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玉蓝天也说:“老人家,祸不及家人,还望老人家开恩,放了她回去吧,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多有不便啊。”
“放了她,哼哼!你说得轻巧,他李洪当年怎么不放了灵儿,他李洪人面兽心,作恶多端,即使我不收他,天也会收他,只能怪这个女娃命运不好,偏生是他李洪的女儿,不杀李洪,我心难平。”漠寒笑咬牙切齿,恶狠狠地盯着李凤娇。
“你这个老家伙,你住口,我爹仁义至上,宽怀大度,附近谁人不知,你口口声声说与我爹有仇,你到是说说看,我爹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说啊!”李凤娇急得哭了出来,玉蓝天急忙安慰。
漠寒笑忽然站了起来,干瘪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苍凉无比,他抬头望了望月亮,似乎是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愤怒,半响,他忽然道:“好,想必你这个女娃子年纪这么小,也不会知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今天我就跟你说说你爹的所作所为,让你知道知道你爹是如何人面兽心,残忍凶暴。”
漠寒笑又坐了下来,缓缓道:“我们本来兄妹三人,我是老大,我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我二弟名叫漠寒云,三妹名叫漠寒美,自幼父母双亡,扔下我三个孤儿。我本是大哥,自然不能让他们受苦,于是我九岁开始乞讨,一边乞讨一边还要去给别人打短工,养活我那苦命的弟弟和妹妹,我是大哥,这些当然责无旁贷。当时,人间之苦我没有尝不到的。”
玉蓝天听到这些,才知原来漠寒笑小时候的经历是如此坎坷,想来他们兄妹的感情一定不错。李凤娇也逐渐安静下来,坐在一边,仔细听着漠寒笑叙述往事。
“我们兄妹三人生活困苦,平时连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在破庙里安家,后来我们遇上了恩师,他老人家收留了我们,不但照顾我们生活还传授我们兄妹武艺,我们三人不敢怠慢,拼命习武,就怕一下子惹恩师不高兴,几年后,我们还不足二十岁,不过意气风发,由于习武身体还心性自然也得到了锻炼,不过自己却不知道本事有多大,后来我们三人挑上青湖帮,那青湖帮是一帮匪类,平时作恶多端,欺侮百姓,云孤山一战,我们大胜,斩杀青湖帮帮主。”
“后来却引出了烟波老叟,那老家伙本来就是前任青湖帮的帮主,武功非同小可,我们大战了三天三夜,后来我拼着重伤终于击败了他,也因此我们兄妹三人得到了‘三漠奇兵’的称号。”
玉蓝天微微点头,听漠寒笑轻描淡写地说起当年大战,又想起当年的漠寒笑仅仅不足二十岁,说起来容易,实则不知是多么凶险。
漠寒笑停顿了片刻,似乎在回忆当年的情景,他干瘪的嘴唇动了动,喉结一动,似乎是咽下了一口唾液,继续道:“我们兄妹从此闯荡江湖,扶困济危,因为恩师曾经不止一次提点我们,决不让我们恃强凌弱,要我们兄妹行侠仗义,造福一方百姓。恩师的话我们不敢不听,于是这几十年来我们也的确做了不少好事,不过也得罪了许多仇人。”
“三十年前,我妹妹漠寒美喜结良缘,成了亲,我们对这个妹夫也颇为满意,过了两年她们生下一女儿,取名‘灵儿’,嘿嘿,‘灵儿’的出世给了我们兄妹不小的震动,我与二弟漠寒云都没有娶妻,自然对这个外甥女格外的疼爱,就像是自己的女儿一般,将她视若掌上明珠,就连恩师他老人家也十分喜爱这个孩子,由于怕她受苦,所以迟迟没教她武功,也因此耽误了孩子的前程啊。”
漠寒笑长叹了一声,似乎对往事感到遗憾不已,这些往事在他用那沙哑的声音叙述出来时,多少都让人感到一阵凄凉,李凤娇似乎也听得入了神。
只听漠寒笑继续道:“可就在十二年前,我们平静的生活被打乱了,恩师又收了一个徒弟,不是别人,就是那李家庄庄主李洪,开始我们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也故意隐瞒,哼哼!我们兄妹也没有想到他李洪能隐藏的那么深,人面兽心的东西。”
李凤娇一听提到爹爹的名讳,自然更加入神,一听漠寒笑又一次出言不逊,她急忙喝道:“你住口,不许说我爹爹坏话,你倒是说说我爹究竟做错了什么。”
“哼!开始我们相处的很好,就像一家人一样,还一起平灭了山贼乌头帮,那乌头帮的帮主便是现在李家庄的总管李肃。”
“啊,是李总管,原来李总管以前是山贼啊。”李凤娇惊呼了一声。
漠寒笑不动声色:“那李肃也的确是条汉子,铁骨铮铮,宁死不降,本来我们兄妹要取他性命,奈何李洪苦苦拦阻,又不好剥他的面子,后来也就饶了过他,但不许他再为山贼。后来又过了一年,我妹漠寒美曾经跟我说过,说他李洪似乎有些心术不正,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对这个小师弟还是很放心的,我认为年轻人嘛,有些毛躁是正常的,哪知他李洪竟真的是豺狼。”
这一下李凤娇没有打断,嘴巴动了动,好像要说话,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李洪竟然在打我外甥女的主意,灵儿当年十八岁,出落的如出水芙蓉,当时求亲者不断,我们兄妹都没有中意的,哪知他李洪狼心狗肺,竟然做出那等猪狗不如之事。”漠寒笑咬牙切齿,声音也尖利了许多,双拳紧握,显是十分震怒。
李凤娇一听这话,“呼”的一声,站了起来,喝道:“不可能,你诬蔑我爹,我爹是正人君子,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你休要血口喷人。”
月光下,李凤娇二目圆瞪,双眼要冒出火来一样,她无法容忍别人在自己面前说他爹爹是淫邪之辈。因为从漠寒笑的话中听出,十二年前,自己已然出世,爹爹也早就成亲,怎么可能会对灵儿有那样的非分之想。想着想着,陡然间大哭了起来。
漠寒笑冷冷地看着她,提高了声音:“哼!你以为你爹是大好人,是正人君子,这也难怪,你才多大啊,怎么可能明白这世上的人心险恶。”
玉蓝天急忙轻轻拍了拍李凤娇的肩头,小声安慰,逐渐地抚平李凤娇的情绪。
“有一日我与二弟都不在家中,想不到那李洪对灵儿下了毒手,调戏不成,竟然实施强暴,哈哈,这就是你那谦谦君子的爹爹,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把行侠仗义挂在嘴边的人,竟然对他的师侄女做出那等禽兽行径。李洪啊,李洪,我漠寒笑不把你碎尸万段,临危不得善终。”后来的一句话。漠寒笑的声音提高了数倍,远远地传送了出去,显然是愤恨之极。
月色之下,漠寒笑干瘪清瘦的身影显得无比的苍凉,也许当年这打击对于他来说太大太大,仇恨的种子已经深深地烙印在心中。
过了好一会,漠寒笑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他继续道:“那李洪做了禽兽之事也知道不妥,想要逃走,哪里知道却恰巧被我三妹发现,当时她大怒,愤怒之余便要取那李洪狗贼的性命,奈何我三妹不是李洪的对手,心一慌乱,再加上李洪狗急跳墙,破罐子破摔,竟然对我三妹下了毒手,你们看这是什么!”
漠寒笑说完这话,用手往身后草棚旁边一指,玉蓝天和李凤娇这才看清,原来距离草棚三丈开外有两个土包,走近一看乃是两座孤坟,前面孤坟上立一块石碑,上写“三妹漠寒美之墓……无能大哥漠寒笑谨立”,后面孤坟上也有一块石碑,写道:“恩师贺兆雄之墓……不肖之徒漠寒笑谨立”
玉蓝天和李凤娇大惊,此刻李凤娇已不再啼哭,现在的她逐渐的相信了漠寒笑所说的话,玉蓝天低声问道:“这难道是老人家三妹和您恩师之墓?”
漠寒笑点头,说道:“不错,他们两人都是死在李洪之手,当年我妹要杀李洪,没想到反被其害,当时恩师正在修炼,马上就要练出丹田踏进修真者之列,却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发生了此等逆事。我三妹重伤之余想找恩师求救,却被李洪一路追杀,追至密室发现恩师正在打坐,已经到了紧要关头,李洪一不做二不休,击杀了三妹而后便对恩师下了毒手……恩师全力运功突破桎梏,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等到他发现时,已经晚了……”
漠寒笑跪倒在恩师的墓前,痛哭失声,干瘪的拳头猛击地面,砸起阵阵尘土。
玉蓝天和李凤娇两个人震惊了,谁也说不出话来,傻傻地看着漠寒笑。
良久,漠寒笑站起身来,又道:“那李洪行凶之后,一想到我们兄弟二人回来,定不饶他,于是便想斩尽杀绝,他简单清理了一下战场,等着我们兄弟回来。后来我与二弟归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逆事,还和往常一样跟小师弟打着招呼,却不想他突然发难,我与二弟浑然不觉,他掌力已然及身,在那瞬间我二弟拼命阻拦,用身体挡在我前面,被李洪重重地拍在后背,我们兄弟一下子被打的飞了起来,想是哪李洪不想留下活口,是以一击便用上了全力,我二弟当场昏迷,我也受伤不轻。”
“当时我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李洪露出了他凶残的本性,急于取我二人性命,我拼死一战,后来连连呕血却终于把李洪也打伤,李洪见捡不到便宜便夺路而逃。我不明所以,不知道小师弟因何如此,开始还以为他害了失心疯,后来我找到三妹,拼了我全部内力终于让三妹苏醒了片刻,她对我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我这才如梦方醒,原来都是李洪所为,我当时恨不能吃他之肉,喝他之血。后发现恩师早已被那畜生杀害,我痛苦不已,但也无计可施,李洪的武功跟我不相伯仲,想要报仇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于是我来到这里,潜心研究武艺,总想着一天踏入修真者境界,那样就是他十个李洪也不是我的对手,惭愧惭愧啊,直到今天还不能报仇,想起此事老夫便心痛不已。”漠寒笑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沮丧。
玉蓝天和李凤娇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李洪还真是禽兽不如,李凤娇思索了片刻,再次大哭了起来。
玉蓝天心思一阵混乱,李洪是他未来的岳丈,他一向对李洪尊敬有加,那他当老前辈,想不到一个谦谦君子竟然会干出这等不齿的事情,他又看了看漠寒笑,干瘪的身影在月光下更加显得苍凉冷漠,说不尽的孤单和凄凉。一想他忍辱负重十年有余,生活在仇恨里的人是没有快乐而言的,不由得得这个可怜的老人产生了同情之心。
忽然玉蓝天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问道:“老人家,这里只有您三妹和恩师之墓,那么您二弟漠寒云前辈……”
漠寒笑听了这话,用手一指草棚:“你们跟我进来!”说着一步走进了草棚。
玉蓝天被好奇心驱使,搀着李凤娇走进了草棚,不知道这神秘的草棚中还有什么秘密。
灯光一闪,漠寒笑已然点着了灯火,玉蓝天仔细打量了草棚,这是一个很简陋的草棚,里面尽是一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之类,有两个床榻,东边一个西边一个,东边的床榻空空如也,想必是漠寒笑下榻之处。玉蓝天的眼光落到西边床榻,不由得大吃一惊。
他发现在床榻上坐着一个老者,无论样貌,身材都和漠寒笑一样,就是比漠寒笑还要瘦一些,二目微闭,直挺挺地坐在那里。
“这……这难道就是漠寒云前辈?”玉蓝天疑惑地问道。
“不错,正是老夫二弟漠寒云,当年被李洪偷袭,一下子打成重伤,本来性命垂危,不过老夫遍请高人,用各种神奇药物延续他的性命,虽然可以保证不死,但我二弟神智早迷,已是废人一个。”漠寒笑说到此,又是一阵无奈的摇头。
“那岂不就是植物人?”玉蓝天惊道,他听爷爷给他讲过,有一种人失去意志,但还有生命,大夫管这种人叫植物人。
“不错,可以这样讲,对于我二弟的伤势我也了解过了,必须要得到千年鹿角霜才能治好啊,哎,只可惜那鹿角霜本来就是稀罕之物,更何况是千年鹿角,老夫寻遍四海仍然是一无所获啊。”漠寒笑看了看坐在床上的二弟,失望地摇了摇头。
“老人家不必难过,事已至此,也许在您老精心呵护下,漠寒云老前辈会醒过来呢,晚辈还有一事不明,您的外甥女灵儿后来如何了?”本来玉蓝天不想问,害怕引起漠寒笑的伤心事,但终究好奇心作祟,忍不住又问了出来。
漠寒笑低头半晌,缓缓道:“灵儿被那禽兽侮辱,后来不知所踪,多年来老夫一直在寻找,仍然一无所获,想必也已不再人世了吧。灵儿性格节烈,她怎么可能受得了这种打击,这一切都要怪那李洪,老夫十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报仇,但李洪那狗贼也不是好惹的,老夫找过他几次都没有找到,而他却又搬来救兵,那个江瑞说来是李家庄请来做教师的,其实就是为了对付老夫,哼哼!他李洪当年害得我家破人亡,如今我抓了他的女儿,难道还不可以吗?”
“当年恩师淳淳教诲,说决不允许恃强凌弱,若非他李洪有意躲我,我岂能干这等龌龊下流之事,如今我抓了他的女儿,就是要等李洪露面,到时候我要亲手杀了他谢罪,以告我三妹和恩师在天之灵。怎么样,李家大小姐,这回你明白你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吧?欺师灭祖,人面兽心,猪狗不如,哼哼!还有你,听说你是李洪的姑爷,是也不是?”说道后来漠寒笑双眼盯着玉蓝天。
玉蓝天脸上一红,低低的声音说道:“是我爷爷订得娃娃亲,如今还没有正式成亲,那李庄主确是我的未来岳丈。”
“哈哈,李洪啊,这回看你怎么做人,你只有一个女儿,如今你的女儿也知道你是什么变的了,还有你的姑爷,哈哈,看你李洪以后如何服众。”漠寒笑冷笑道。
李凤娇则一直啼哭。
月色迷蒙,偶尔一阵山风吹过,树叶子哗哗作响,不时有几声鸟鸣响过,更加衬托出夜色的苍茫。
草棚前面的大石上仍然坐着他们三人,漠寒笑闭目运功,想要冲破最后一处穴道,而李凤娇已然不再啼哭,玉蓝天静静地坐着,大脑里思索着漠寒笑说过的一切。
深夜!
月色更加朦胧,更加凄凉,李凤娇不知何时已然靠着玉蓝天的肩膀睡着了,一阵阵的凉风吹来,能清晰地听出里面夹杂着蛐蛐的嘶叫声。
突然,一丝丝声音传了过来“凤娇……凤娇……娇儿……”声如细蚊,却又偏偏无止无休,漠寒笑睁开了两眼,瞳孔一阵收缩。
玉蓝天也听到了这声音,不由得四处张望,而李凤娇却仍然沉睡,浑然不知。
声音中断了片刻,不大一会,又丝丝传来:“凤娇……娇儿……”
漠寒笑凝神细听,已知是李洪,他不敢大意,知道十年不见,李洪功力也有精进,但为了报仇,他不惜一切。
吼!
漠寒笑一声长啸,声震九天,参天古树被震得乱摆枝条,影子在月光下摇曳不定,一大群鸟儿被惊起,深夜中声音传出不知道有多远。
李凤娇在梦中惊醒。
片刻后,山谷外面闪出两条黑影,迅捷无比,一前一后眨眼间便到了三人面前。
前面是一个中年人,员外模样,头戴员外巾,身披员外氅,腰杀五彩丝鸾百带,面目和善,始终带着微笑,给人一种安宁、祥和的感觉。
不管是谁,看到这个人都不会想象成是坏人,一定会认为是哪家的员外,而且是心底善良的员外。
他身后跟着一个仆人打扮的中年人,短衣襟小打扮,透露出彪悍精明。
玉蓝天一眼便看出,前面的正是李家庄庄主李洪,后面的乃是大管家李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