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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水溶,求着她别把他赶走,她姑娘硬是狠下心肠要他滚,而今他病了却要她走,她反倒不走了。
她仗着水溶瞧不见自己,自己铁定不吃亏,于是她大着胆子走上前,推了推水溶。哪知一碰之下,她几乎弹跳了起来,天,他身上好冰、好冷。
“喂,你不要紧吧?”
水溶早没有反应,晕过去了。
薛宝钗蹲下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
要命!他正发着高烧呢。这可怎么办?他的身子发寒,头却发着高烧,而且全身抖得像什么似的,如果她不管他,他会不会就这样一命呜呼,香消玉殒?
呸呸呸,什么香消玉殒?男人怎么可以用香消玉殒?死了就死了,还什么香消玉殒?可他死了,那自己人生地不熟的,怎么出去?她不要!她还想活着回到二十一世纪呢。
思及此,薛宝钗顾不得一切,忙撕了水溶的衣衫做成毛巾,又披上衣衫到外头拧湿,然后放在水溶额头上为他降温。
她怕水溶冷,把已经烘干的衣裳为水溶盖上,可他还是抖个不停,于是又加上自己的衣裳,但他仍旧冷得像在雪地里一样浑身打颤,这该如何是好?
难不成要她用身子为他取暖?
不成!她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纵使在男女关系混乱的二十一世纪,她也是洁身自爱的,绝不放纵自己。如今要她用身子为一个只知道名字的陌生男人取暖,她实在做不到;可不做的话,他又……
薛宝钗不安地又看了眼水溶,发觉他脸色已然由白转青,显是寒冷异常,再这么下去,只怕他真要“香消玉殒” 了。
不管了,先救人再说,反正他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真能把自己吃了吗?
薛宝钗咬着牙,褪去衣衫,缓缓搂住水溶赤裸的身躯,一阵沁凉的寒气透过他的肌肤传了过来,让她也跟着发起抖来,但她强忍着,用自己的身躯为他取暖。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无聊,所以她又再次研究起水溶的长相,伸手抚着他饱满的唇、挺拔的鼻子,感受着他那滑腻柔软的肌肤,心里依然无法相信,怎么有男人可以长得这么美、这么漂亮的,真是令人嫉妒。
她把头枕在水溶胸膛上,听着他从急促逐渐转为平缓的心跳声,意识也逐渐模糊,进人一个奇异的梦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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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水溶睁开眼睛时,迎接他的,是不习惯的黑暗。一时间,他有些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直到身上那不属于他的重量提醒着他,他不是单身一人,还有一个薛宝钗跟着自己。
他伸手扯下眼睛上的布,头一低,果然瞧见薛宝钗偎在自己身上,脚缠着他,双手揽着他的腰,而她绝美的脸庞枕在他肩窝里熟睡着;那模样,美得教他舍不得移开她,更别提唤醒她。
他知道这小东西又一次救了自己一命,在危急时刻,她不惜以清白的身躯为自己取暖。这份恩情,他该如何报答呢?
水溶想着,忍不住轻轻翻身,将薛宝钗压在身下,审视着她熟睡的美丽脸庞。她的皮肤很白,肌理细腻,恍若冰雪;她的黛眉如山,一双活泼灵动的美丽眼眸而今正紧闭着。可他知道,当她醒着时,那是何等有神、何等灵采,否则他也不会在成千上百的香客中,挑上她来帮自己了。
她的鼻子小巧挺直,红艳的小嘴恍如樱桃,柔软芳香,不知尝起来是否一如想象的甜美?她的颈子细长,酥胸饱满,柳腰楚楚,四肢纤长而秀美,如春梅绽雪、如秋菊染霜、如霞映澄塘,端的是艳丽不可方物。
水溶瞧着,禁不住心头的悸动,低头堵住她微启的樱唇,柔柔地吮吻着。
薛宝钗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满是碧草的园子里浇水,却不知怎地踩死了一株草,后来那株草竟然变成一个男人抓着她不放,硬是要她嫁给他,还吻了她……是啊,他吻了她。
他滚烫的唇覆盖在她唇上,重重吸吮着,他刁钻的舌尖探人她嘴里,恣肆地翻搅纠缠,弄得她进退失据、手足无措,只得怔怔地任那个男人亲吻着,直到她喘不过气……喘不过气?
薛宝钗猛地睁开眼睛,赫然瞧见水溶俊美好看的脸,她诧异极了,却说不出话来。
她的唇让水溶堵着,她的身子让水溶压着,她的脚让水溶缠着;而更该死的是,她和水溶都是光溜溜的,一丝不挂,肌肤相亲地贴在一起。
她下意识地想推开水溶,但水溶反揪住她的双手高举过肩,让她更无所遁形地暴露在他眼前。
“放开我,你放开我!”
水溶摇头轻笑着,语气中有着三分爱怜七分调笑:“不放,放了你又赏我巴掌。”
“你……”薛宝钗气得两腮嫣红,眼睛几乎冒出火来,“你忘恩负义,你是禽兽、畜生,你不是人!亏我把你从湖里救出来,还用身子帮你取暖,而你却……”
水溶闻言,心头一震,登时收起调笑的念头,“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你救我、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你好,一辈子不负你。可你这丫头说没两句话便赏人巴掌,我可承受不起;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
薛宝钗瞪着他,悍然摇头,“别做梦,我不会答应的。”
“是吗?”水溶浅浅一笑,那笑容好看极了。“既然不答应,那就……”
他顿了顿,不由分说地堵住薛宝钗的小嘴,重重啃咬亲吻着。
薛宝钗又气又恨,使劲想推开他。不过实在很奇怪,这水溶看似弱不禁风,可现在力气却大得很,任凭她怎么挣扎,就是挣脱不了他的掌控,让她结结实实又被他狠狠亲了嘴,吻得她无法呼吸,几乎想告饶。
水溶意犹未尽地抬起头,凝望她被吻得有些肿胀的小嘴,忍不住腾出一只手沿着她美好的唇形勾划着。
“你愿意答应我的条件了吗?”
薛宝钗瞪得眼珠都快掉了,却拿水溶莫可奈何。
她心不甘情不愿地点头,“好,我答应你,你说吧,是哪三个条件?”
水溶嘴角一弯,“第一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薛宝钗一愣,什么?这是他的第一个条件?未免太简单了吧!
她满脸狐疑地回答:“宝钗,我叫薛宝钗。”
“喔?你是哪里人?住在什么地方?家中有些什么人?”
薛宝钗斜睇着他,“这是第二和第三个条件吗?”
“当然不是,这只是第一个条件,你说不说?你不说我就……”
她慌地别开脸,避开他又要落下的唇,“我是海岛人,现在住在大观园,是贾老夫人的养孙女。”
水溶有些惊讶,“你住大观园?你是宝玉的姐妹?”
“谁是那混世魔王的姐妹啦?我说过,我是贾老夫人的养孙女。”
水溶眉头一皱,似乎有些不解贾家何时多了个养孙女,怎么他全然不知呢?
见他发愣,薛宝钗有些不耐烦,“喂,你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快说啊!说了好放我起来。”
水溶回过神,“你得答应我,以后不准再甩我巴掌。”
这个啊?简单!不能甩巴掌,那用顶的、用撞的,不也成吗?薛宝钗笑靥如花,贼兮兮地说道:“好啊!我不甩你巴掌便是。”
水溶眉头皱得更深,这丫头答应得如此爽快,让他不由得心生疑惑,她该不会想着其他方法来对付自己吧?
他陡然想到薛宝钗用脚踢男人下裆的残酷手段,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薛宝钗不知自己诡计已被识破,迫不及待催促道:“喂,还有一个,你还有一个条件没说。”
水溶拉回已经远扬的神志,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你刚刚说你是贾府的养孙女,住在大观园里?”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既是故人养孙女,又是宝玉的姐妹,那就更好说了。你听好,我的第三个条件是,你得嫁给我做妻子。”
薛宝钗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再说一遍!”
“我要你嫁给我,做我水溶的妻子。”
第三章
栖霞山谷底一个干燥洁净的山洞里,一对男女亲密地叠在一起,只见那男子面如冠玉,目似明星,唇若点漆,脸上挂有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静静瞅着身下那丽如天仙的女子。
不消说,这男的自然是大难不死、一再被薛宝钗所救的水溶;而这女的,就是一再救了水溶、却一再被他所害、一再为他所轻薄,最后连少女的初吻都让他夺去、身子也让他看光光的薛宝钗。
水溶低声问:“宝儿,你愿不愿意嫁我?”
薛宝钗睨了他一眼,想推开他,又苦于双手被他所制无法动弹。
见她不回答,水溶又问:“宝儿,你说话啊?如果你不说话,咱们就这样耗到没完没了,反正我浑身是病,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但你可不一样,你既年轻又美丽,而且身体健康,如果就这么跟我耗死在这儿,岂不是太可惜?”
薛宝钗没好气地道:“既然知道早死晚死横竖都是死,为什么还要我嫁给你?是要我嫁你守寡吗?”
水溶微微一怔,继而笑了起来,但他这一笑,又忍不住带着些许轻咳,“就是因为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所以才急着要你嫁我,省得夜长梦多,终生遗憾。”
“你……”他如此坦白,倒教薛宝钗有些诧异。
水溶放开薛宝钗,取过一件自己的外衫温柔地罩在她身上,然后随意抓了件衣服披上站起身,看着山洞外阳光遍洒的早晨。
“宝儿,你知道昨天在千佛岩那些人为什么想杀我吗?”
薛宝钗抓紧衣衫坐起身,看着水溶沐浴在阳光下身长玉立的潇洒背影,问:“为什么?”
“因为我父亲上个月去世了,只要我死了,他们就可以继承爵位,得到水家偌大的家产,一辈子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薛宝钗听得满头雾水,什么爵位、什么荣华富贵?他父亲死了,又与自己嫁不嫁他何干?又和那些人想杀他何干?
水溶回过头,一抹阳光罩在他脸上,形成薄薄的一阵金雾,那模样好看到笔墨难以形容。“你一定听得一头雾水,是吧?老实告诉你吧!我爹是北静王爷,我正是北静王的爵位继承人水溶。”
薛宝钗摇摇头,似乎无法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你……你说你是王爷世子,也就是小王爷?”
水溶含笑道:“可以这么说。”
“你既是小王爷,那些人为什么敢追杀你?难道他们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如果不知道的话,会那样赶尽杀绝,连你一个弱女子都不放过?”
薛宝钗一愣,是啊,瞧那些人不但欲置水溶于死地,甚至想在他死前狠狠地凌辱他一番,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我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可以告诉我吗?”薛宝钗一向喜欢听故事,现下有一个活生生的故事摆在眼前,她怎能不心动、不好奇呢?当即忘了眼前这男人不但轻薄自己,还正逼着自己嫁他呢。
水溶轻轻咳着,斜靠洞口坐了下来,“我肚子饿了。”
薛宝钗呆了呆,一下子无法从离奇古怪的爵位继承大战中,回到最现实的问题上。“什么?”
“我肚子饿了。昨天我瞧你生火生得挺好,水性也不差,拳脚功夫也不错,你可以去找些东西,让我填填肚子吗?我在这儿等你。”
薛宝钗简直气得七窍生烟,这水溶果真是王爷世子,生来就是命令别人的。瞧他前一刻还娓娓述说自己的悲惨遭遇,一瞬间居然说肚子饿了?而他昨天明明病得快死了,连说个话都说不好,今天竟压着自己大肆地轻薄、欺负?如果说全世界有哪个男人最善变,那铁定是水溶无疑。
她双手抱胸,打定主意赖在原地不动。“你是男人,这种事理应由你去才对,怎么会叫我去呢?再说我肚子也饿了,我没力气出去找食物。”
水溶不在意地笑了笑:“是吗?你都这么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他挣扎着站起身,将衣衫穿上,胡乱绑了腰带,摇摇晃晃地走出山洞,真要去寻找吃的。
薛宝钦见状不禁好奇心大起,他真要去寻找吃的?他这副病恹恹的德行,只怕没找着食物,反倒被野兽吞到肚子里去了。
她慌慌张张穿上衣衫,悄悄跟在水溶身后走着,想看他是不是走几步就倒地不起。
薛宝钗猜对了,水溶果真如她所想的,虽然没有倒地不起,可也所差无几,走走停停,停停喘喘,喘喘咳咳,他这模样等找到食物,她早饿得升天,见玉皇大帝老爷爷去了。
她嘟起小嘴,一言不发地赶上水溶,先白了他一眼,然后解下外衫,仅穿着贴身小衣,砰的一声跃进湖里,在水底一阵翻游,不多久便捞起两只活蹦乱跳的鱼。
水溶看着,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他早料到这丫头沉不住气,所以故意慢慢走、轻轻咳,就是要激她动手,而她也如自己所料地下水了,还抓到两条鱼。嗯!身手不差,勇气十足,这让他越来越喜欢她、越来越想要她了!
于是,水溶回到山洞口等着,顺便捡了些树枝,好让薛宝钗可以生火烤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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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水溶所算的,薛宝钗回到山洞里,先洗净鱼身,用石片做刀子去鳞剖身掏肠,接着生火烤鱼;然后将鱼丢给水溶看照,转身又出去。当她再回来时,手上抓了些野生的果子。
水溶笑看着她,待她坐下,便从怀里掏出一条有些皱皱的帕子,温柔地为她擦汗,“辛苦你了,咱们可以吃东西了。”
薛宝钗挥开水溶的手,闷不吭声抓起一条已经烤好的鱼就要送人嘴里,水溶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薛宝钗哇的一声吐了出来,“好烫!”
水溶又是心疼又是责备,轻声骂道:“傻瓜,急什么?这鱼刚烤好,你这样吃,不烫着才怪!”
薛宝钗又是委屈又是气,瞅着水溶关心的俊颜,泪水已然在眼眶里打转。
“你还敢说?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怎么会……”话没说完,她就扑进水溶怀里,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是不是会打死水溶,便抡起拳头使劲捶打他,“都是你害的!你是个大男人,却害我被你扯下山谷,还要我来服侍你,要我爬上爬下、出生人死找食物,你……你坏,你坏!你算什么小王爷,算什么王爷世子?你根本是草包、脓包,全世界最大的草包,最没用的脓包,连路上一棵草都比你强!”
水溶剑眉一拧,长叹一声,将啼哭不已的小丫头搂进怀中低声安慰:“是我不好,宝儿,是我不好,不算什么,况且我娘早逝,他再娶也是理所当然的,问题是我这二娘……”他停了下来,俊美的脸上有一丝怪异。
“你二娘怎么啦?她是不是想谋财害命,夺取家产,抢你的爵位?”
水溶勉强应了声,“可以这么说吧!”
那么千佛岩上的那些人,就是她找来要对付你的?”
“没错,只要我死了,水家的财产和北静王爵位就全落在水鸿头上,所以她才会处心积虑想置我于死地。”
薛宝钗秀眉一皱,“不对,你刚刚说水鸿是你二娘带过去的,这么说来,水鸿和你并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没有血缘关系,他怎么有资格继承爵位?”
水溶眼中闪过一丝并不符于他安适神态的锐利,“水鸿确实是我的兄弟,因为他母亲早在嫁人水家以前,就是我父亲养在外头的宠妾,我母亲过世后,才正式将他们母子接进王府来住,给了他们一个名分。”
“是这样吗?”薛宝钗又皱起眉头,虽然水溶的话听起来合情合理,可她就是觉得不对。但真要她说出什么地方不对,她又说不出来。
她仰起头看着水溶说道:“你说这些和你要娶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水鸿他们母子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派人追杀我,全在于他们看准了我活不了多久,即使继承爵位,只怕还等不到皇上召见,便一命呜呼。”
“所以他们决定,与其让你这个病鬼苟延残喘,继承爵位,不如杀了你;反正你死了,也没有人会感到意外,因为你本来就病恹恹的,一副随时都会死的样子,是不是?”
水溶露出一抹苦笑,“对!我死了,确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