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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不在。
“其实我都在,只是不想见你。”
“为什么?”
“心里不高兴呗。”
白云飞兴奋起来,“三妹,高兴起来吧,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你的好消息对我来说未必是好消息。”司徒静白了他一眼,全无兴趣。
白云飞满脸放光,道:“不,对我俩都是好消息。”
司徒静冷笑道:“什么?”
“三妹,我已经征得皇上同意解除了我和安宁的婚约。我现在完全自由了,这是大喜事吧?”
司徒静毫不吃惊,不屑道:“安宁公主是世上最好的女人,她能喜欢你,那是你最大的福分。你这么拼了命地放弃,就像个傻瓜。”
白云飞毫无知觉,沉浸在自己的想像里,“三妹,我今天才有资格向你把心里话说出来。安宁公主是个优秀的女子,可大哥的心完全不在她身上,我喜欢的是三妹你。”
司徒静慢慢转过身来,冷冷地盯着他,“大哥,你错得太厉害了。你实在不该喜欢我。”
白云飞诧异了,“三妹,我知道你有些喜欢皇上,但是我也感觉你对大哥也有感情。”
“不,那是不一样的。”司徒静道,“我当你只是兄弟,不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对二哥,我才有那种感觉。”
白云飞慌乱极了,仿佛救命的船就要掀翻,惊叫道:“不,三妹,你才是错了。你不可以嫁给皇上,那样你才是傻子。”
司徒静问:“为什么?”
“三妹天生是不爱受拘束的人,自由对你来说太重要了。皇上人当然不错,但你要是嫁给他,就被锁在深宫大院了。那太委屈你了。三妹,整个世界都是你的,你为什么却只要一个小院子呢?”
司徒静凄然一笑,道:“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
“还有,宫里那么多女人,到处是争风吃醋。皇上的妃子各有特长,而且以后还会有新的妃子进宫,让他专注在你一人身上绝无可能。”
司徒静一声冷笑:“大哥倒真像是在替我着想。”
白云飞掏心掏肺道:“我说的都是实实在在的。三妹,宫里真的不适合你。而你要是嫁给我,大哥保证,一生只娶你一人。而且只要三妹愿意,我就会陪你到天下任何一个你想去的地方。好不好,三妹?”
司徒静深深地吸一口气,似乎有些感动,却平静道:“大哥,你这番话,让我听起来真的有所感动。你所描绘的自由,真的很诱人。而皇宫里的生活肯定是十分拘束,确实有些不符我的性格。”
“那就听大哥的,大哥保证一辈子对你好。”白云飞急切道。
司徒静摇摇头,“不可能。大哥说的争风吃醋也好,自由也罢,怎么说也是外在的东西。要嫁人,总要对所要嫁的人有心里感觉才好。”
“三妹对我没感觉吗?”白云飞还是不肯相信。
“我说过了,我对大哥只是兄弟之情。大哥,我把话说到家了,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嫁给你。”
白云飞大叫起来:“不,三妹,你不可以对我这样。我已经全心全意对你了,你知道吗,我为你做了什么?”
司徒静冷冷道:“我知道,你跟二哥做了交易,解除和安宁的婚约,还你自由,还让皇上彻底放弃我,承诺绝不让我进宫。”
“没错,你知道我是用了多大的代价换来的吗?”
司徒静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白云飞,你以为你这么做很英雄吗?你以为你这样做我就应该感恩戴德必须要嫁给你吗?你错了。我不仅不感恩,反而对你这种交易感到脸红,我为有你这样的兄长感到惭愧。”
白云飞惊呆了。
“你去交易,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件物品?一个随便开价就可以买断的玩偶?”
“三妹,你应该明白,为了对你的爱,我什么都可以豁出去,我的爱是至高无上的。”
“不,你是个自私的人。到现在我才发现。所以我很痛心。”
“我怎么自私了?”
司徒静逼近道:“还记得吗,我求你用削藩的条件来换我哥和文蔷的幸福,你说不能。现在你却拿它来和皇上做生意,就为了达到你要娶我的目的,你说,你是不是自私?”
白云飞低下了头,“好,我承认,我有些自私。可谁会不自私呢?”
“哼,白云飞,你太小瞧世上的人了。你几次遇险,我小龙虾都拼命相救,自私吗?你上了法场,我明知是杀头之罪也假传圣旨救你,我有一点自私吗?我和你交往,全心全意,绝无二心,你却跟我藏心眼,又把我的感情当做可以交易的东西,你白老大也真能做得出来。”
白云飞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司徒静又道:“我知道,你和二哥都不是食言的人,所以我和二哥的缘分也结束了。这是我的命,我认。但是白老大,我也请你记住,我永远也不会有做你妻子的念头。你如果不想失去我这个三妹,以后就别再提娶我的话。”
那天司徒静接到一封信,是师父写的。师父要她到山中的慧心观一叙。司徒静也正有疑问想找师父,并想劝说师父,要她不走极端,便带着阿莲来到慧心观。
慧心观里,静修脸色凝重,早已等在那里。见了司徒静,静修叫开了所有人,只留下师徒二人坐在蒲团上。
司徒静首先开口,她说她有很多疑问,要请师父解答,主要是师父对她的态度,她完全想不明白。静修点着头,又放慢了声音,眼睛深邃得可怕,“静儿,到如今,师父觉得事态已经很严重,有些事,再瞒你已不合时宜了。”
司徒静睁大了眼睛。她已经有些预感,却不知会听到什么,只说很想知道。
“好,那师父讲给你听。
前朝末期,师父是皇宫里的一个会功夫的宫女,叫彩衣。我的箭术在姐妹里是最好的,所以被派在皇后身边侍侯和保护皇后。那时候天下已有些乱了。
那时候的宫中已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各地的诸侯相继叛乱。他们联成一气,逼向京城。没多久,我们就知道大势已去。后来,宫里已可以听到外面的喊杀声了,皇上决定宁死不受辱,皇后也决定与江山共存亡。皇后惟一割舍不下的是三岁的小公主。她把公主托付给我和一个叫紫娥的宫女。我和紫娥便向皇后保证,只要我们有一人不死,就一定保护好小公主。
于是紫娥抱着小公主,我拿着弓箭,开始逃命。我们东奔西跑,每一个门口都有军兵攻来,小公主以为在做游戏,高兴得大叫。我们来到宫中的一偏僻之地后,早已筋疲力尽。我当时已彻底绝望,不相信还有活路,便对紫娥道,与其活着受辱,不如我们和公主一起追寻皇后而去。只是紫娥坚决不肯,她说如果那样,那皇后岂不是白托付我们了吗?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正说着,听见有人来了。一将军指挥着士兵到各处搜索,路上只剩下将军一人。我本想杀掉那个叛将,紫娥却说她有了个死里求生的办法。
她说她带着公主悄悄靠近那个将军,等快到时,让我向那将军放连珠箭,她便拉他躲开箭,这样就算救了他一命,然后便求他放过或收留小公主。她对他有救命之恩,估计他会答应。
我知道这很危险,却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只好同意,叮嘱她千万小心。按照约定,她一回头,我就射箭。紫娥抱着小公主向将军靠过去,从花丛中突然出现在将军的面前,将军大吃一惊,紫娥一回头,我射出连珠三箭,紫娥大叫,将军小心,说着扑向将军。她背中三箭,站在将军的身前停下,怀里仍抱着小公主。将军呆住了,连忙扶住紫娥,也同时看见了紫娥后背的三箭。远处的我惊得掩口大叫。
将军十分感动,问紫娥为什么要救他。紫娥说,死的人已经太多,她不想再有人死了。将军夸她善良,要带她去治伤,紫娥便道,将军,您很明白我活不了了。又道,将军,我抱不住孩子了,帮我一下。将军接过紫娥怀中的小公主,问紫娥他能帮她做什么。紫娥道,我把我的孩子托付给将军了,让她有个家,我死而无憾。将军道,放心,我会当她是自己的女儿。紫娥听了一笑,道,苍天有眼,谢将军。说罢安心而去。将军命几个军士将紫娥埋在花丛中,抱着小公主转身离开。
我知道紫娥是故意挡那箭的,她是要用命逼那叛将救小公主。她成功了。后来宫里着了大火,我也趁乱侥幸逃出了宫。“
“那小公主呢?”司徒静问。
“我出宫后并没逃太远,我变换身份,一直暗中查访那个带走小公主的将军,很快就找到了,之后我就一直跟着他的军队。直到有一天他回了家,带着小公主。”
“后来呢?”
“那将军把孩子留给了他夫人,自己又带兵去了。我就守在他家附近。我本想把小公主悄悄偷出来跑掉,可我孤身一人,小公主跟着我会受大苦,而在那个将军家里,她被捧为掌上明珠。所以我决定让公主在这个家中生活一段。”
“后来呢?”
“后来天下换了主人,将军夫人带着小公主还有自己的儿子来到了京城,就定居在这儿了。”
司徒静明显不安起来:“师父,你说的那个小公主——”
“静儿,你还不明白吗,那个将军叫司徒青云。”
司徒静啊地一声,完全傻了。这时出尘和秋心进屋来,她们都看着司徒静。
“这不可能,师父在编故事骗我。”司徒静小声道。
“是真的,静儿,你身上流的是皇室的血液,是最高贵的。”又指着出尘和秋心,“她们都知道。”
出尘和秋心赶紧跪下,“出尘、秋心拜见公主。”
司徒静慌乱极了,“不,不,你们弄错了,我不是公主,我就是司徒静。我是小混混,不是什么公主。”说罢又大叫起来,“阿莲,阿莲。”阿莲流着泪进来。
司徒静急忙道:“阿莲,你告诉他们,我不是公主。你那天不是偷听我爹娘谈话了吗?不是说我娘生我的时候挺痛苦吗?一看就是个闯祸的吗?你告诉他们,他们的公主是另外一个人,肯定不是我。我是我娘生的,就是司徒夫人。你告诉他们,阿莲,你快呀。”
阿莲却只是流泪,小声道:“小姐,阿莲那天骗了你。老爷夫人发现了我,不让我跟你说真话。那天我听见了,你是老爷从宫里抱出来的。小姐,你是真的公主,阿莲不敢骗你。”
司徒静还是不信,慌乱地到处看着,只说她们是串通好了的,故意要让她上当。跪着的秋心火起来:“公主,你醒醒吧。你是真的公主,否则我们怎肯跪在你身边。公主,你振作起来吧,你看一看,这江山,本是你家的,但被人夺了去。你的父皇母后被他们逼死了。站起来,公主,报仇,我们帮你,杀死仇人的子孙,夺回属于你的江山。”
司徒静害怕极了,她蒙住头,大叫道:“不,不,我什么也不知道,不关我的事。”
秋心站起来,厉声道:“公主,是什么蒙住了你的双眼?连国仇家恨都不管了。复国,复仇,那是你的责任。你必须背着你的血海深仇,去争战,去杀戮。”
司徒静惊恐地看着秋心,连连后退着。静修愤怒起来,将秋心吼了出去。司徒静又把目光落在静修的脸上,哀求道:“师父——”
静修慈爱地看着她,道:“静儿,师父受皇后所托保护你,师父也有义务告诉你——你是皇家的传人,你是身份高贵的公主。你应该知道自己是怎样活下来的,你要记住你的父皇母后,也应该记得为你而死的宫女紫娥。”
“师父,你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司徒静冷静了些,脸上有着梦游般的恍惚。
“师父不会骗你。师父就是为你这个小公主而活着。静儿,你手上的镯子,那次师父看了是不是很惊讶?”
司徒静点点头。
“那镯子就是你母后把你交给我和紫娥时戴在手上的。”
司徒静看着手上的镯子,又抬起眼睛,“师父,让我静一静。阿莲,你也出去。”
那白云飞在司徒府里碰了一鼻子灰出来,不料又碰上了安宁。安宁见了他就笑,说他把司徒家的门槛都踏破了。白云飞满脸羞愧,苦笑道,这里的门槛好高,这么多天第一次进去,还被绊了个大跟头。又自嘲说,自己就像个小丑,窜来跑去的,留下一堆笑料,丢死人了。安宁看他一副落拓相,料到他碰了钉子。白云飞点头道,她数落了我一顿,都在情在理。我真没想到,我以前确实太自私了。安宁道,你自私呢,是有一些,但整个人还是不错的,并弯腰看着他,“要不要我帮一把?”白云飞赶紧摇头,“不要不要,我得好好想一想,这事别是我从头就弄错了。”
安宁有过体验,知道白云飞此时的心里不是滋味,便提议陪他说话,就像朋友那样。白云飞虽然吃惊,却也求之不得。安宁便拉着他,来到那个寺庙的后院里。
寺庙里空无一人,只有星星点点的夜空和阴影重重的树林。从下午到晚上,他们一直在喝酒。安宁没少喝,晶莹的脸上泛起了两朵桃花。白云飞已喝得有些坐不住了,可他仍对着夜空,连连举杯。安宁送上杯子,白云飞道,来,安宁,一醉解千愁。二人一碰而饮。
白云飞放下酒杯,眼角湿润了。安宁嘿嘿笑起来,“白云飞,你要哭了,你眼角湿了。”
“我哭,我哭有什么不可以。男人就不许哭吗?放屁。男人怎么样,爱哭就哭,又怎么样?”
“丢人,怎么样?男人,你也算男人?司徒静不理你,哈哈,哭,跟小娘们似的,算什么。看我安宁,被人抛弃了,就不哭,你比得了吗?”
“你被人抛弃了?被谁抛弃了?”
“被你。”安宁吼起来,“你这个混蛋。白云飞,我安宁哪一点不好?哪一点配不上你?”
白云飞也吼起来,“那我哪一点配不上司徒静?她干嘛不要我?”
安宁点着白云飞的鼻子,“因为你是懦夫,你好哭。你这个笨家伙,被人甩了有什么了不起,被人甩了干净。省得总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跟要饭似的。你对人家一千个好人家也不把你放在眼里。可你心里却搁不下放不下,就像这月亮,好不好?好。可它是你的吗?你看得见能摘下来吗?它不是你的。哭,哭它也不是你的。白云飞,那司徒静就是你的月亮,你就是我的月亮。哈哈,真好玩。”
白云飞一边说着,一边趴在桌于上,“月亮,月亮有什么了不起。”
“月亮里面有嫦娥,她寂寞的时候就会跳舞。”安宁说着,走到白云飞身边,拔出他的佩剑,舞起剑来。月光下,安宁的剑舞曼妙美丽,似真似幻。白云飞抬起头,忽然看见了舞剑的安宁,眯起眼来,自语道:“真的是嫦娥吗?这不是人,是嫦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俩互相掺扶着,踉踉跄跄回家。白云飞道,安宁,你要是个男人,咱俩肯定是好朋友。安宁却道,你要是个女人,肯定也没人娶你。白云飞问为什么?安宁道,因为你的眼泪会把所有的男人冲走。白云飞笑起来,男人才喜欢会哭的女孩儿呢。
“那我也会哭,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不喜欢被人强迫着娶什么人。”
“现在没人强迫你了。”
白云飞似乎清醒了一些:“安宁,我已经伤了你了,我已经没资格再说喜欢你了。”
“你说得对。”安宁道,“我也不想再被你抛弃一回。真的好痛苦,那苦味,喝再多的酒也压不下去。”
“安宁,你真的很苦对不对?”白云飞关切地问。
“从头苦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