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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生气不吃饭,饭桌都掀翻了。”
“这怎么可以?母后这是要逼死我呀。”朱允急得慌了手脚。
安宁又道:“母后说,你要不答应白云飞,她就先把自己饿死。”
朱允愤怒起来:“母后太过分了,她这不是要把不孝的罪名安在我身上吗?”想了想,便要安宁去安排御膳房安排,做一桌母后爱吃的东西,他要亲自送去。安宁摇头道,这招恐怕不好使。朱允却道,好不好使也得试试。
朱允把一桌美食送到太后宫中,又拉上妹妹陪同,一人一边坐在太后的面前。并向太后陪笑道:“我给母后陪礼了,不该对母后态度不好。特备一桌母后喜欢的饭菜,请妹妹作陪。一家人小聚,儿子谢罪,母后用膳,妹妹压惊。”
安宁挟起菜,放进太后的碟里,要太后吃几口,只说这是她亲自到御膳房督办的。太后毫无反应,沉着脸,始终不动筷子。
朱允又道:“母后真是生气了。好,儿子为表谢罪诚意,先罚自己三杯酒。”说罢倒酒欲喝。太后突然道:“慢。”
朱允停下。
“我用不用膳跟你喝不喝酒没关。”太后道。
“那母后的意思——”
“只要你答应把司徒静嫁给白云飞,我马上就吃饭。”
朱允一愣,又道:“母后,儿赔罪是因为对母后态度不好,但对这件事的态度,儿不会改变。我不会受白云飞的要胁和利诱,更不会拿司徒静做交易。”
安宁也劝起来:“母后,这天下你不是交给哥哥了吗,就让他管好了,咱享清福不成吗,干嘛要这样?”
“这天下若没了,还享什么清福?”太后生硬道。
朱允又赔上笑脸,只叫太后放心,说这天下是咱的,别人夺不去,谁动了歹心,都会自食恶果。
“说得轻巧,你原先不也说云南王和齐国侯难对付,难有胜算吗?我知道你难改变主意,我告诉你,我也难改变主意,这饭,我不会吃。”
“那母后这不是置儿于不孝之地吗?”
太后干脆道:“司徒静和你母后,你选吧。”
朱允不说话了,脸色难看至极。太后又叫来人,把饭撤了。太监和宫女们把饭撤掉。朱允仍低头不语。安宁急起来:“哥——”
朱允道:“安宁,母后不肯吃饭,哥也没办法。是哥伤了母后,那哥只好也受罚才是。”
“你要怎么受罚?”安宁焦急起来。
“母后不肯吃饭,我苦劝无用,只好也陪着母后饿饭了。”朱允话一出口,安宁和太后都感吃惊。朱允又道,“我娘因为我不吃饭,那我还有脸再吃东西吗?”便要陈林传旨下去,他要陪太后辟谷。辟谷期间,不问政事,任何人都不许见他。
听他这么一说,太后更加恼怒,厉声道:“你不问政事,是让天下人都怨哀家对不对?”
“政事我这皇上做不得主,那还何必问它。”朱允豁出去了。
安宁跺起脚来:“干嘛呀,一家人呕气,好看呀。”
太后咬牙道:“他就是要给哀家好看。”
朱允仍垂着眼,一言不发。安宁气恼道:“好,你们都能耐,我管不了,我可不想饿肚子。”说完起身走了。太后这边也下了逐客令,说她要歇着了。朱允便起身告辞,又道:“母后,儿臣有话在先,母后绝食到几时,儿臣便奉陪到几时,绝不食言。”说罢转身离去。太后看着朱允的背影,十分气恼。
白云飞要白无双去查静修的背景,那天白无双来报,查到一个秘密组织,叫离恨天。势力多大不详,确实和前朝有关。里面有不少女人,头领大概就是静修。自从南山行刺过后,这个组织仿佛销声匿迹了一般。
白云飞听着点点头。这正应验了他的猜测。据他看来,他们不会远离京城,要白无双继续查访,弄清司徒静和他们的关系。提到司徒静,白无双说起来,这事闹大了,皇上和太后闹翻了,太后不吃饭,皇上也不吃,已经下旨不问政事不见大臣了。听罢白无双的话,白云飞心里暗暗吃惊,拿不准他娘俩谁能犟过谁。
司徒静是从爹的嘴里得到这一消息的。那天爹说,皇上下了旨,要陪太后辟谷。这辟谷不就是绝食吗?
司徒静叹口气:“怎么会这样?”
司徒青云道:“静儿,我明白了一件事。皇上对你是真心的,否则他绝不会对太后这样。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事,皇上是最孝顺的人。”
司徒静皱紧了眉头,“爹,他们对着绝食,会是什么结果?”
司徒青云摇摇头,“不知道,让谁先低头都不是容易的事,后果可能会很吓人。”
司徒静两眼发直,满腹心事。司徒青云又问:“静儿,你有什么打算?”
司徒静猛醒过来,冲道:“我又没做错事,我要什么打算。”
话虽这么说,可司徒静的心里还是一团乱麻。回到房里,她干脆躺在床上,可是躺不住,又坐起来。这时阿莲来报,白云飞来了。“他来干什么?”司徒静一下跳起来,在屋里转了几个圈,道,“叫仆人回话,我从后门出去了,没在家。”
仆人回了白云飞话。白云飞很是疑惑。他来之前,是让白无双打听准信了才来的。他知道司徒静在躲着他,却想不出为什么。白无双却道,假如她心在皇上身上,躲着公子就不奇怪。这正是白云飞担心的。那天他看见司徒静和朱允在他们曾经结拜的地方,他的感觉很不好。他能够肯定的是皇上对三妹的心意,可三妹的心他拿不准。他相信三妹对他和皇上都有好感,就看他们谁的努力更多一些。而三妹能舍命救他,虽说是因为结义之情,但总有欣赏他的因素在里面。这样一想,他便坚定了不放弃的决心。只要能和安宁解除婚约,让三妹知道他不顾一切,他相信一定还有机会。
已经是第三天了。太后和皇上比着绝食。谁也拿他们没有办法。安宁万般无奈,只有来求助司徒静。司徒静满肚子窝火,见了安宁就道:“你说,我又没招谁惹谁,可一下子把我扯到漩涡中间去了。好像天下兴亡就系我司徒静身上。哎,你说,我冤不冤?”
安宁却没有了脾气,只有焦虑,“这件事,大家都够冤,谁都没坏心,却偏偏剑拔弩张。”她告诉司徒静,他们已经绝食三天了,太后已经坐不稳,哥哥也眼见着消瘦。司徒静也着急道,这几天京城里议论纷纷,说的最多的是她。好像是她逼着太后和皇上绝食一般。照这样下去,不管谁出了事,她都是罪人,死了都抵不了罪。安宁也道,谁说不是呢,你这小龙虾呀,生来就是惹祸的料。你看你现在,一句话没说,整个王宫都为你翻江倒海了。
司徒静越想越可怕,“不成,二哥还能坚持,太后绝对受不了。这个年纪,不能让她再遭罪了。”说着就要起身,跟安宁一起进宫。
来到宫里,见了朱允,司徒静好一阵心酸。几天不见,朱允已面容憔悴,眼神无力。他握着司徒静的手,吃力地笑着,说能见到她,他很高兴。司徒静道,这又是何苦呢?朱允苦笑:“为了你,为了不放弃你,就只有陪母后饿着。”
司徒静猛一阵揪心,道:“二哥,你好傻。就算你陪着太后饿着,可太后身子骨若是真因为这事出了差错,你还是得背不孝之名。”
朱允痛苦不堪,“可让我放弃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好。二哥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可我根本找不出上策来。”
司徒静早已经泪眼汪汪,“二哥,父母之恩,山高海深。你本来是至孝之人,不能因为三妹我而伤了母亲啊。”
“三妹——”朱允说不出话来。
司徒静心一横:“我决定了。宁可不和二哥在一起,也不能让太后继续不吃饭。”朱允大惊。司徒静流下泪来,“二哥,不在一起,我知你会很痛苦,可三妹的痛苦绝不会比你少一点。可为了我俩的快乐,就可以把娘亲的命搭上吗?不,二哥,绝不可以。伤了太后,我们日后就算在一起也会永远不快乐,因为我们心里会有愧。”
朱允含泪点头。
司徒静走后,朱允备好了一桌饭菜,来到太后宫里,跪着请太后原谅,只说他知错了,也已经想好,这就去宣白云飞进宫,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太后已饿得有气无力,听儿子的话,这才拿起筷子吃饭。朱允回到御书房,见了白云飞,对他道,如果不是母后以绝食相逼,他绝不会退让。白云飞知道朱允所说是真,深表歉意。朱允便问,你还坚持交易吗?白云飞答,我不会放弃。朱允便道:“我现在可以答复你,你和安宁的婚事可以取消。可你想娶司徒静的事,我管不了,不能给你承诺。因为三妹是人,不是交易的物品。你白云飞能追得上便娶,追不上我也没办法,我和太后都不会赐婚。”
“那这第二条算不成立了?”白云飞问。
朱允正言道:“朕不会被人威逼强人嫁娶。你和安宁的婚事我保证取消,但我并不因此要求你劝说云南王削藩。这好处算我白送你的,毕竟你是我结义大哥。”见白云飞不语,朱允又冷笑道,“白云飞,我也劝你想明白一点,三妹的性格,是别人可以逼迫她出嫁的吗?就算她喜欢你,可你要按着她的脖子让她点头,她反而要把头抬得更直。”
“什么意思?”白云飞不明白了。
“意思是,就算我赐婚,你也得不到三妹。我们性格激烈的三妹宁可送给我们一具尸体也不会让我们的交易得逞。”
白云飞点起头来:“可能。那么这样,我可以信守承诺,劝父王同意削藩。也不要求皇上赐婚,但我有另外一要求。”
“说。”
“就是皇上你放弃追三妹。”
朱允又一阵心痛,道:“好,白云飞,我发誓,我绝不再追求三妹,不会再要求三妹进宫,也绝不干涉你白云飞追求三妹。”
第二十七章
白云飞从御书房出来,高兴得忘乎所以,见了什么都露出笑脸。正东张西望着,安宁出现在他眼前,让他猛吃一惊。这世上的人他都可以见,但他最不想见的就是安宁。谁知安宁倒很坦然,不但不介意,反倒迎上来,向他道喜。白云飞满脸尴尬,收起了笑容,向安宁道,公主,我辜负了你,十分抱歉。安宁手一挥,只说她已经看开了,命里没有不用强求,否则只能是苦果。并告诉白云飞,她不是被强迫的,她是主动跟哥哥说放弃婚约的。白云飞自是感激不尽。安宁只道没事,别放在心上,我们没有缘分。并说她敢肯定,如果白云飞先认识她,定是另一番情况。白云飞惭愧不已,不知说什么好,便低头道:“公主善良无比,又才貌双全,堪比日月。而白云飞乃萤火之光,实在不配公主。”
安宁不想听他咬文嚼字,不耐烦道:“什么日月萤火,纯是虚伪之辞。你这么说,等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当了?”
白云飞哪敢存此奢望。安宁却坚持认为,没有缘分,朋友还能做。她要白云飞忘了以前,大家以后都是好朋友,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说罢嫣然一笑,转身离去。安宁走后,白云飞好一阵发愣,心里承认着,安宁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子,善良又大度。她说得对,若是在三妹之前认识了她,必是另一番景象。不由得感叹,这世上好女孩子还真不少。
回到府上,白云飞履行诺言,写了好几封信给云南,都是父亲的手下一些地动山摇的人物,要他们劝说父亲,答应削藩。白云飞在云南,是内定的王位继承人,有不少极有势力的朋友。即使他的父王,也不可小视他。他相信如果他坚决反对,会有不少拥护的人。军心一旦不齐,这仗肯定不好打。父王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而另一方面,他在京城这么久,对朝廷的实力也有了解。朝廷表面积弱,皇上实则暗中早有准备,且不是一般的准备。就实际而言,一旦父王动兵,胜算并不大,很难占到便宜。这也是他决定不动兵的原因之一。
白无双听说公子早有此意,又顺便和皇上做了司徒静的交易,一举两得,佩服得五体投地。白云飞正在得意,一个不速之客进门来。
“秋心?”白无双叫道。
白云飞知道秋心。静修身边的干将。曾经密谋劫狱,最近又刺杀皇上。上次刺杀他也有她的份。便问她送上门来,有何贵干?
秋心道:“我们为敌的时候过去了,我现在是来结盟的。”
“结什么盟?”白云飞问。
“结推翻朝廷的盟。”
白云飞笑起来,“这个提议很奇怪,我们本无意推翻朝廷啊。”
秋心却道,他们有准确消息,知道云南王举造反大旗的日子不远了,否则她不会贸然送上门来。白云飞只好再次表明,他们虽对削藩有意见,但不会造反。而他和皇上是结义兄弟,正好今天有了协议,云南王的军队绝不会反叛。
“所以秋心,你来错了,你到的不是盟友的地盘,而是对手的地盘。以我现在所站的立场,我应该把你抓起来,献给皇上。”
秋心倒退两步,拔出剑来,“好,你们就上来吧。告诉你们,你休想抓到活的秋心,你们也休想从我嘴里得到任何情报。”
白云飞心平气和,“秋心,虽然你们害过我,但我也跟你师父并肩作战过。我不想对你不利。但有个问题希望你回答,司徒静和离恨天是什么关系?”
秋心一愣,道:“司徒静是师父的徒弟。”
白云飞哪里相信,“你师父对司徒静不是一般的好,好得过分。上次你们要杀我,是因为司徒静出现而放弃了杀我。这说明你们很怕她受到一点伤害。她的分量远大过我这个小王爷。还有,你师父经常在暗中保护司徒静,这哪是一个徒弟应有的殊荣。”说罢又上前一步,盯着秋心,“秋心,别瞒我,司徒静,就是我三妹,到底和你们离恨天是什么关系?”
秋心想了想,问:“如果司徒静和我们离恨天真有关系,白公子会跟我们结盟造反吗?”
“不,我说过了,我不会造反。现在的天下很好,我不想看到有什么战事发生。”白云飞坚决道。
秋心放弃了希望,道:“那我告诉白公子,司徒静只和师父有缘,和我们离恨天半点关系也没有。”白云飞还想追问,秋心却道她说完了,现在是放她走还是大战一场。白云飞见问不出结果,道:“秋心,我劝你一句,以后不要贸然和认识不深的人结盟。看在你是司徒静师姐妹的份上,你走吧。”
秋心回到慧心观,将她去见了白云飞的情况报告静修。静修好一阵生气,责怪她先斩后奏,擅自行动。静修心里清楚,在造反的问题上,齐国侯态度最坚决,而云南王以前只是观望,近来才有了反迹,白云飞不予合作,早在静修意料之中。只是当静修听说白云飞不但知道他们的组织叫离恨天,还问起与司徒静的关系,方觉问题严重。看来白云飞对司徒静的身份起了怀疑,一旦查下去,真相很难隐瞒。秋心便道,师父,公主的身份是该揭出来的时候了。静修想了想,点点头,“我写封信,找个人给公主送去。”
将几封重要的信发往云南,白云飞顿时一身轻松,感觉像要飞起来似的。他现在是一个没有婚约束缚的人了。他现在只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见司徒静。
司徒静正在屋里心烦意乱,得了通报,仍然不想见他。可是总不见也不是办法,便叫阿莲通报,让他到后花园相聚。
白云飞来到后花园,看见站在树边的司徒静。她正地撕扯着花叶树叶,一副落寞的样子。白云飞快步上前,叫一声三妹,告诉她说他已经来过几次,她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