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阶沿上站着一个中年叫化和一名老者,想是这里的主人了。
小叫化一进院就道:“李大侠已到,小的已请来。”
又对李剑心等道:“这是我们分舵主降龙刀杨沛。”
杨沛急忙下台阶迎接:“李大侠、宋大侠还有这位大侠,请恕化子未亲自到城迎候,此中尚有隐情,容后禀。现由化子向三位介绍,这位是刘善云刘爷,此间主人。”
剑心等相互见了礼。
刘爷恭请三人入室奉茶。
大家坐定,自有仆役捧上香茗。
杨沛道:“四凶禽老巢在泰山,这一带皆在其眼线临视之内,化子本欲在县城接待各位,但恐泄露了三位行踪,对探察其巢穴不利,故与刘前辈商妥,借此地为各位接风,请各位安顿于此,彼此好进行联络。”
宋星道:“我等已在福安旅舍落脚,衣物也在那里。”
杨沛道:“这不妨,由化子替三位取来便了。”
剑心道:“此地清静幽深,是个好地方,只是叨扰了主人,于心不安。”
刘春云道:“李大侠休要如此说,老夫虽不过问江湖上事,但一向敬佩侠义道人士,何况丐帮当年于老夫有恩,些须小事,何足挂齿。只要三位大侠愿在此居留,老夫便深感荣幸,望各位不必客气。”
剑心问分舵生杨沛:“帮主何时到此地?”
杨沛道:“帮主在济南向化子交待,令全力探查四凶禽巢穴,并到泰安迎接各位。交待完毕,帮主老人家还有事,便走了,不曾说要到泰安。”
宋星又问:“可有些可疑线索么?”
杨沛道:“有的,只是还抓不实,一旦有了确实消息,化子便立时禀报。”
这时刘爷站起来道:“三位路途奔波,想腹中早已空虚,还请先用餐吧!”
说着,将手朝里间一比。
李剑心打头进了里间,原来一桌丰盛的宴席早已准备好。
五人相继落座。由主人亲自把盏,殷勤劝酒。大家谈谈说说,你一杯我一盏,倒也痛快。席间,领路的小叫化又来,报告说三位爷的衣服包裹已取来,旅舍的房间已退了。
这一顿吃到天黑,酒足饭饱。
仆人掌灯,将三人引至厢房,一人一间,清洁舒适,三人本已疲累,倒下便睡了。
第二日起身,主人又命人端来早点,三人食罢,便与丐帮分舵主杨沛商量探查之事。
杨沛道:“泰山之大,若无目标,恐怕一年半载也查不出踪迹。三位不如耐心在此等待,好在关爷等人不日即到,届时化子可能就有了线索了。”
宋星道:“舵主此言有理,只是我等三人在此也闲不住,不如外出走走的好!”
剑心道:“不错,在这里空等也难受,还是走吧。”
杨沛道:“既如此,三位请自便,只是化子尚有要事,不能奉陪诸位了。”
宋星道:“舵主不必客气,晚间再在此会面,交换情况吧。”
刘爷道:“老夫恭候各位回来晚餐。”
议定完,三人便出了门,由杨舵主领路。
到了城内大街,彼此分手。
宋星等三人便往泰山而去。
三人到泰山脚下,由东路上山,一路碰到不少游客。
他们游览了王母池、红门宫、万仙楼,斗母官等地。到处曲径通幽,水木清华。千岩竞秀,古树苍苍。姹紫嫣红,锦绣河山。
三人流连忘返。一日间便不知不觉过去,哪里找到什么可疑线索。
当晚回到刘宅,又是一席珍馐美味。
杨沛直到饭罢品茗时才来。
彼此并无消息交换,不一会,杨沛便告辞走了。
第二日,剑心等三人又沿西路上山。至中天门后,过云步桥到五大夫松处。
三步桥凌驾于深渊之上,过桥时宛如在天际行走,使人若仙若神。桥北石崖各御帐坪,据说前朝大宋真宗皇帝曾于此观赏皓月泉流,在此支帐野宿。桥东有酌泉亭,上刻一联:“且依石栏观飞瀑,再渡云桥访爵松。”
李剑心赞道:“此联于情于景,再适当不过。”
宋星笑道:“若是加上刀光剑影,岂不大煞风景了?”
张溪接道:“我等本是查访敌踪,怎么倒有闲情逸致观山玩水来了?”
剑心道:“美景如画,使人流连。他日除去四凶獠,不如到秦山觅地清修,过几年神仙般的世外生活。”
宋星道:“天下之大,岂只四凶獠横行耶,到时又不知什么妖魔蹿出来了,我辈侠义道,怎能奢望享受人间清福呢?”
剑心道:“宋兄言简意赅,倒提醒了小弟了,申张正义,铲除凶孽,岂是一日间之事?身为侠义道人,不该作遁世之想。”
张溪道:“二位深谈哲理,在下受益不浅,只是现在该往何处,是上还是下?”
剑心道:“索性到玉皇顶瞧瞧吧!”
三人遂又沿山而上。
玉皇顶又称天柱峰,乃泰山极顶。
此地建有玉皇殿,还有观日亭、望河亭,以及汉代所立长方石表,因无刻字,又名“无字碑”。
三人立此极顶,但见茫茫云海,滚滚如流,人若置身于天际,飘飘然、欣欣然,超凡出尘,几欲腾云驾雾仙去。
三人如醉如痴,停文如石,不思归了。
“唉——!”忽听一声长叹响自身后,三人不禁吓了一跳,回头一瞧,哪有人踪?
宋星两肩一晃,出了观日亭,不见可疑人影。急忙返回亭内。
剑心道:“此人好快身法,怎么闻声就不见人了呢?”
宋星道:“奇怪,不知是何许人。”
张溪道:“似乎并无恶意。”
剑心道:“那一声叹息,包含着多少感慨呢!”
宋星道:“此人功力之高,实属罕见,可惜错过了交臂之机。”
剑心道:“人家若无结识之意,找到人又如何?走,该下山了。”
三人出了观日亭,一路慢慢下山注意观察有无惹眼人物,但只见三三两两不多的几个游客香客,也找不出可疑人物。
宋星突然道:“我明白了,那人必是藏于亭阁之上,我们只顾朝前朝后去找人,就疏忽了顶上。”
剑心笑道:“大白天的,又有游客,谁会想到顶上呢?”
宋星道:“回转身,必在观日亭找到此人,快走快走!”
于是三人又返身上山。
果然,观日亭里,背对三人,坐着一灰袍文士,年龄却看不出来。
宋星抢先进亭,一抱拳:“打扰了。”
灰袍文士回过身,众人见是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人。面相儒雅俊逸,双目炯炯有神。
文士见三人回转,似乎有些意外,道:“适才在下叹息,惊扰了三位雅兴,抱歉之至。”
此人自己证实就是叹息之人,倒出乎三人意料。
宋星道:“阁下适才藏干亭顶,使我三人有了好奇之念,故又回转一探,果然如此。”
文土道:“在下本也不必藏身,无奈一声叹息扰了诸位,颇觉不该。况各位沉迷于美景,故在下则耽溺于悲凉之中,虽同景则不同情,未免太煞风景,暂避于亭阁之上,非有意也。请各位见谅!”
剑心见此文士谈吐不俗,人也爽快,便自有了几分好感。况此人何时也进亭中,我三人并不知觉,身手之高,可想而知,定是高手无疑,何不就此结识?
于是说道:“先生若不嫌弃,彼此一谈如何?”
文士道:“三位仪表不俗,在下极愿相交,但请进吧!”
三人入亭坐下。
文士道:“三位高姓?”
宋星将三人名号说了。
文士道:“在下田俊川。”
三人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么一位高手。
文士又道:“在下并非江湖人,各位不会知道的。只因在下有一胞弟叫田俊山,专喜结交江湖中人,今年四月被同伴邀往浙江东天目山,说是看什么三派与五梅门的决战,后被五梅门一伙施放毒烟,一条命就此了结,去年兄弟还与我同游泰山,未料今年便已作古,所以适才想起胞弟,才会引出一声长叹!”
三人听了,叹息不已。
宋星道:“先生家住何处?”
田俊川道:“在下家住济南,不瞒各位,家中世代习武经商。从不与江湖人士来往,在下继承祖业,但于经商一道却无兴趣,商务全交舅父经营,在下则喜读书游历,与世无争,不想胞弟年幼无知,自以为习得一身功夫,也该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头来。于经商一道,更为厌恶。于是和一些江湖朋友过往较密,却不料为此送了一条命!这不是冤哉枉也么?”
三人深表同情,好言相慰。
田俊川又道:“想那五梅门与什么四凶禽,居然对赶热闹的江湖人士下此毒手,在下家中人丁不旺,仅此一胞弟,越想越不愤,欲找彼等理论,但在下人单势孤,不免犹豫再三。”
李剑心道:“此等妖邪无可理喻,不瞒阁下说,我三人也正寻找这些人呢!”
田俊川喜道:“如此甚好!只不知各位与彼等又有何仇怨?”
宋星道:“一言难尽,可说是仇深似海。”
田俊川道:“既如此,在下愿与各位一道,去找彼辈理论。”
剑心道:“彼等妖邪行踪诡秘,巢穴隐蔽极深,上哪儿找去?”
田俊川道:“怎么?各位不知彼等所在地吗?在下倒是知道的。”
三人听了大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宋星忙问:“先生如何知道?”
田俊川道:“说来也属偶然,胞弟交游甚杂,认识一位叫范鸿运的人,此人乃茅山门下,他……”
张溪忍不住叫道:“他是我大师兄!”
田使川道:“那太也凑巧,范鸿运又认识一个叫王定荣的人。王定荣自认是四凶禽门下,夸说四凶禽功深似海,天下无敌。胞弟不信,非要亲自见识见识不可。王定荣答应引胞弟一见,结果还未去得成,便到了东天目山。”
宋星道:“没去得成,怎能知道地方?”
田俊川道:“胞弟殁后,在下清理胞弟遗物,发现有一信函,画有一幅地图,上面标着进山道路,仔细审看,是王定荣留下的字迹,他约胞弟东天目之行后,依图进山,他在山中等候,那图虽简略。倒也看得出些端倪。”
宋星大喜道:“如此甚好,阁下带图来了吗?”
田俊川道:“在下本欲前在找彼等理论,故图纸则是带在身上的。”
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张草图。
三人由剑心居中拿图,挤在一堆观看。
宋星道:“原来在扇子崖那方。”
田俊川道:“不错,该由西路上山。”
剑心道:“以此图观之,似不难找。”
田俊川道:“不然,据胞弟生前所言,彼等皆居山腹之中,形势极为险要,若无胆量,还真不敢去呢!”
宋星道:“明日先去一探如何?”
田俊川道:“如此甚好。”
剑心道:“先生居停何处?”
田俊川道:“城中‘福安’旅店。”
剑心道:“明日我三人前来客店,先生就在店中等待如何?”
田俊川点头同意。
下了山,田俊川定要宴请三人,于是到“鸿运”酒楼,四人边吃边谈。甚为投契,直吃到傍黑才各自回店。
三人回到刘善云家,杨舵主已在等候。
刘善云忙着要备酒饭,三人忙说已用过,这才命人沏来上好香茗,秉烛夜谈。
杨舵主首先开言道:“寻找四凶禽巢穴一事,幸不辱使命……”
宋星道:“什么?杨舵主有了眉目?”
杨沛道:“不瞒各位,对四凶禽的注意并非今日始。要说找到其巢穴,确非一朝一夕之工,这说来话长,牵涉甚多,然并不重要,化子就长话短说吧。四凶禽巢穴是在泰山西路之扇子崖下……”
张溪惊道:“竟是一致!”
杨沛奇道:“各位知道了?”
宋星道:“杨舵主先说吧。”
杨沛续道:“化子属下已草拟一图,可按图索骥,找到巢穴。”
说着摸出一张纸来,上面画了些山水,标了入山道路。比田俊川的画得好些,但无二致,这使三人大为高兴。
宋星道:“杨舵主身居济南,对济南城该说是十分熟了吧?”
杨沛道:“这个自然。”
“对济南一些有名望的人家,杨舵主想来也一定知道了?”
“不敢说全都知晓,但大部是知道的。”
“有个叫田俊川的知道么?”
“啊,田家嘛,当然知道,济南五大富豪之一,可说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其为人如何?”
“详细不大了解。只知田俊川家是两兄弟,继承了祖上大批家业。但田俊川不喜经商,常常出外游山玩水,其弟田俊山,性好交游,结识不少江湖朋友,化子也有数面之缘。不料今年受人相约至东天目观战。中毒而殁。据说其兄为此事十分伤怀,欲找放毒之人理论。田家世传武功,极其守秘,也无人知道深浅。”
宋星点头道:“这就对了。今日在泰山,我三人与此公不期而遇,他也与我们同去扇子崖一探!”
杨沛道:“如此,明早化子在山道途中等候各位。”
商议完毕,各自歇息。
李剑心取出一粒“生肌祛毒补天丸”给张溪服下,令其一夜行动,以增长二十年功力。
张溪自是感激不尽。
第二十回 真真假假
扇子崖又称仙人掌。石壁陡峭如扇形,崖下有西汉末年赤眉军驻兵处遗迹。
但李剑心等人按图索道,却不在此,而是过长寿桥后,便翻山越岭,另入荒山,绝无人迹之处。
高崖峻石,十分难上。众人一施展轻功,居然是个个了得。
田俊川身形轻快,不疾不徐,跟在宋星、张溪后面,而杨沛却稍差,落后于剑心两丈外。
剑心则在田俊川后边。
张溪若不是服了‘生肌祛毒补天丸’恐怕还要在杨沛后面呢。
翻了两座险峰之后,便下到了谷地。谷地像一条小道,蜿蜒而进。
照图所示,谷地小道走完,便有一山洞,山洞有人驻守,须得小心,宋星示意后面停下,自己走完谷道,果见迎面一堵墙。壁似的山崖矗立,离地五丈左右,有一丈余高的圆洞。
宋星紧靠灌木丛,从叶缝中偷窥,果见洞口有人影闪动。
不一会,洞口出现了一个穿紫红长袍的人,仔细一看,却原来是红衣使者林志德。只见他轻轻一跃,下到谷地,朝另一山峦走去,紧接着洞口又出现了红符令主于巧凤、蓝符令主上官龙,一只手腕还用布巾吊在脖子上。两人也是跃到谷底,再由谷底上另一侧山峦,跟林志德走去。
两人才走,那个梁护法和白衣使者张文燕又相继出来,通由一条道走了。
这情形,伏在谷中的张溪、剑心、田俊川、杨沛都见了。
宋星退回谷中,五人相聚商议。
宋星主张进洞探查,杨沛担心打草惊蛇,剑心和田俊川也有些顾虑,遂决定立刻退出,待关爷等到后再定。
五人遂由原路退回,径直回城。
杨沛邀田俊川到刘善云家一聚。田俊川欣然同意。
当晚,刘善云大张宴席,招待诸人。
席间,谈笑风生,甚是融洽。
杨沛询问关爷等何时可到,剑心算了算日子,道:“他们在我们后五天动身,再有两三天该到了吧?”
杨沛道:“关爷等来后,还是住到此间为好,以防人多显眼。”
剑心道:“这当然好,只是主人家不方便吧!”
刘善云道:“敝宅还有两处,家眷都在那边,故这儿极为方便。”
杨沛道:“刘老先生听说化子要借用此宅,当天便令家眷过去了。”
宋星等三人又向刘老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