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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处理的干净利落,向文雄对她的机智才华甚感赞佩。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深深了解她用的杀鸡儆猴的手法,暗暗吃惊不小,戒惶之心油然而生。
诸般巧合,向文雄逃过一次大灾难,范鹏举此时对向文雄的身世来历大感困惑,尤其,玉虚宫主冷酷无情,更令他心寒意冷,昔日眼见蒙面少年身怀紫龙尺的事,决隐而不宣。
大家貌合神离,各怀鬼眙,表面上看似静如止水,实则逆流汹涌,情势益形恶化。
沉静一盏热茶的工夫,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忽然缓缓的站起身来,肃容郑重的说道:“现在,本宫主宣布正式开会!”
锋利的眸光,从四人脸上扫过,接着说道:“本宫主今天召集诸位来此,一共有四件大事和大家商量,希望四位踊跃提高见,期收集思幼益之效,共为天下武林的安危效命。”
四人侧耳静听,武林第一人继续说道:“第一:树魔妖姬毒阎婆最近曾肆虐阴阳岑,连伤黑白高手数十人,小女月梅被囚,小徒孟超曾和她恶战颇久,最后终于把她制服,俯首伏诛!可是,曾几何时,江湖上忽又传出毒阎婆魔迹再现之事,经本宫主的人四处追查结果,果然属实无讹,树魔妖姬的确仍然逍遥法外,为害武林,各位身为武林第一之尊,应加倍留意,设计追杀才是。”
这些事,在向文雄听来固然索然无味,但范鹏举,林如松等人却大感惊异,为之目瞪口呆,莫名所以。
“第二: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据传早已一命归阴,埋骨百齐峰,天下英雄且曾赶去鞭尸泄愤,但据本宫主事后多方查证的结果,这全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阴谋诡计,根本自始至终就是一个大骗局。”
向文雄闻言大吃一惊,范鹏举,吕承等人异口同声的说:“什么?杀人王那个老魔头还没有死?”
“是的,杀人王血魔的的确确没有死!”
“可是,埋骨百丈峰的那个人又是谁呢?据当时目睹之人传出来的消息说,死者千真万确就是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杀人王身负绝世之学,胸怀恨世之心,才华盖代,并世无双,擅谋略,攻心计,当今武林之世人能望其项背,百丈峰上的死尸,乃是老魔的替身,易容乔装,由于手法高明,自然可以一手遮尽天下人的耳目。”
多少年来,血手阴魔杀人王一直是死亡,与恐怖的化身,武林中人莫不闻名丧胆,畏如虎狼,及闻杀人王不治身死的消息,的确惊喜若狂,狂欢了一阵子,万不料,事匾数月,武林第一人突然口出惊人之言,不由皆心惊肉跳,如焦雷贯顶,更似大祸就在眼前,惊悸惶惧之情溢于言表。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身分地位极高,自非信口开河。大家深信不疑,在场之人全都听得呆住了,大家面面相觑,欲语无言。
最感惊奇意外的,当然是向文雄,师父血手阴魔杀人王霍仲明明早已气绝身死,而且还是自己亲手入殓安葬的武林第一人却说这是一个阴谋骗局,师父他老人家尚健在人世,说来词恳意挚,郑重其事。恍如亲目所见一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
难道……?
千思万想,他实在想不透!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望了向文雄一眼,起身说道:“以宫主看来,老魔头借尸装死的目的究竟何在?”
“据本宫主所知,血手阴魔原是出身紫龙帮,家满天下,强敌遍武林,自从群豪围攻老魔于雁荡山后,使他深深觉得强敌环伺,四面楚歌,人人都以杀霍仲眯天下除害自诩,杀人王处处受制,寸步维艰,疲于奔命,不堪其苦,仇人之多,多到连他自己也无法统计的程度,在此万般无奈之下,遂订下一借尸装死之计,企图混淆视听,转移天下英雄的注意力,好暗中行事,秘密屠杀,逞其凶残暴戾之本性。”
这话说得头头是道,向文雄心内大惊,道:“宫主之言极是,本剑亦深具同感,但不知宫主最近可产见过血手阴魔杀人王?”
“月前本宫主曾在伏牛山中紫龙帮总坛附近见过老魔一面。”
月前正是向文雄驯视紫龙帮,清理门户,胡木森肆虐逞凶,自己死里逃生的时期,如果武林第一人之言属实,师父确有去紫龙帮暗中相助的可能,闻言惊喜半,半信半疑,急急追问道:“以后呢?”
“老魔以后的行踪秘异常,好似幽灵一般,本宫亲自率众追赶了半个多月,始终杳如黄鹤,一无所获。”
“啊!”
在场之人一齐惊啊一声,果面惶悚,惴惴不安,均是一筹莫展的样子。
玉面郎君孟超双眉微微向上一挑,眸光从向文雄的脸上扫过,欲言未语,向文雄抢先说道:“最问宫主第三件大事是……?”
“第三?近来江湖上出现一个小煞星,身负绝学,心黑手辣,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便连杀十几位武林高手,更将飞云谷彻底毁灭,杀了个鸡犬不留,手段之毒。心肠之狠,比血手阴魔杀人王,树魔妖姬毒阎婆,有过之而无不及,小徒孟超,曾在阴阳岭的生死台,和这个蒙面小魔动手相搏过一次,小魔施出一招龙凤掌,超儿不敌受挫,险些丧了性命。就本宫主所知而言,此人一定是血手阴魔杀人王的衣钵弟子。”
一直垂头不语的武林第一笔林如松,这时忽然抬起头来,左右盼顾间眸中射出两道奇异的光芒。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好几次想将自己耳闻目见之事说出,但鉴于武林第一人冷酷无情,尤其他早有独占“紫龙尺”之心,故而始终默默无语。
武林第一掌吕承,对向文雄的师承来历颇为了解,暗自为他的安全提心吊胆。
武林第一剑向文雄在虎穴,却镇静异常,凝神静听,没有丝毫惶乱之情。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这时说道:“蒙面小魔功力深厚,手段毒辣,对武林安危的威胁至大至深,为天下武林的着想,各位离此之后应四出追辑此人,如能生擒来此,本宫主愿赏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重赏之下,适有勇夫,在场之人莫不耸容动色,跃跃欲盯,只有铁掌追魂吕承爱心忡忡,武林第一箫范鹏举则死的盯着向文雄,不稍一瞬,存心要在他的脸上得到自己所要寻找的答案。
向文雄被他看得心惶意乱,急忙收心慑性,起身说道:“凶残歹恶之徒,天人共愤,除魔支暴,更是人人有责,本剑保证全力以赴,并愿放弃优厚奖赏,但是,宫主为什么要把蒙面小魔生擒来此,以及杀人王为何借尸装死,却把逞凶肆虐的重责大任交给乃徒,本剑甚感困惑,深盼宫主赐告一二才好。”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闻言一怔,道:“这正是本宫主亟于追究的事,只要能将蒙面小魔生擒于此,一切当可全部分晓,同时,更可藉乃徒的性命为要挟,迫血手阴魔就范,一旦他们师徒伏首诛后,剩下一个树魔妖姬毒阎婆就好办的多了,谅女魔武功再高,也难废宫主的掌握。”
向文雄忽然想起眼前的武林第一人,同样是一个不可思议的神秘人物,正色说道:“宫主,本剑有几句冒昧的话。不知是否可以请教?”
玉虚宫主听得一愣,道:“向大侠请说,本宫主知无不言。”
“讲功力,论成就,血手阴魔杀人王,和树魔妖姬毒阎婆,应是首屈一指,并世无双,从未听说有人能凌驾在他们二人之上,可是,事实上宫主今天的成就,已经达到这种境界,令本剑不解的是,在英雄大会未举行之前,江湖上却从未见宫主侠驾,似乎有悖常情……”
武林第一人听至此,脸上泛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道:“阁下可是怀疑本宫主来历不明,甚至是树魔妖姬毒阎婆的化身?”
“本剑不敢这样想,只是想请教一下宫主的尊姓大名。师承来历。”
每当玉虚宫主动了心火,意欲杀人的时候,脸上必会现出笑容,古月梅深知此点,急得心惊肉跳,起身向母亲走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她恰恰相反,脸色阴沉沉的,老面奸诈,也起身来至师父身旁。
武林第一人是谁?师承来历如何?一直是个谜,也是一个为武林中人所关切,向文雄这一问,正好问在节骨眼儿上,林如松,范鹏举,和吕承,闻言精神一振,扬目望着玉虚宫主,等她开言。
天下事往往愈是迫切需要,每每姗姗来迟,玉虚宫主嫣然一笑,忽然又玉面一寒,扭头说道:“你们退下去。”
玉面郎君孟超,和月梅,闻言一惊,急忙唯唯退至原处坐下。
古月梅情知事情要糟,望着向文雄,急得脸色都变白了。可是,谁也想不到,古月梅虚惊一场,武林第一人迟疑了半晌,笑盈盈的说道:“本宫主姓赵,叫赵丽君,向大侠听说过吗?”
“没有,本剑今天还是第一次。”
“你还想知道些什么?”
察言观色,向文雄深知苗头不对,如果自己再穹根究底,势必会当场弄僵,甚至大打出手,正感委决不下,古月梅忽然说道:“妈,别谈这些啦,还是讨论一下如何追杀那个蒙面小魔的事吧,我恨死他啦。”
向文雄闻言感慨万千,一句话之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感情,一半是为自己解围,一半却在痛恨自己,不由的心中暗暗长叹一声,觉得长此下去,将来天晓得会闹出什么乱子来。武林第一人瞪了女儿一眼,武林第一箫范鹏举适时说道:“听说那个蒙面小魔的身上有一支紫龙尺,不知确否?”
“据本宫主调查的结果,杀人王的紫龙尺,确在小魔身上。”
“如果宫主肯将紫龙尺赏给辑凶,甚至指出小魔行踪下落,因而缉获的人,本箫以为必可引起武林同道的最大兴趣,争相效命,通力合作,提前擒归案,妥靖武林。”
“原则上,本宫主完全同意,不过,紫龙尺上面记载着两招‘龙风掌’,乃是武林中最玄奥奇绝,堪称登峰造极的功夫,必须先由本宫和四位修纯纯熟之后,才可赏给缉凶建功之人,因为紫龙尺奇妙无比,万一得之非人,后果实在不堪设想。”
林如松听毕,眸中精光闪闪,满脸贪婪之色,范鹏举扫了向文雄一眼,道:“本箫提议先将在场之人携带的东西检查一下,然后再作计较。”
向文雄闻言心胆俱裂,寒意透凉,情不自禁的伸手摸摸身后的无敌令。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离言也自一惊,望望向文雄背上的长布小包,沉声说道:“范大侠是否觉得小魔早已丧命。紫龙尺落入别人之手?”
“事实也许比宫主所想象的还要严重许多。”
“范大侠,你有什么话直说吧,别在本宫面前转弯抹角。”
范鹏举一呆,道:“本箫觉得紫龙尺一定在武林第一剑的身上,而且武林第一剑根本就是那个蒙面小魔乔装而成。”这话好似一把燎原之火,全场皆惊,呼地一声,所有的人都离座站起,古月梅,孟超,以及范鹏举,急冲数步,横立在向文雄的面前。
范鹏举的一话,使情势急转直下,空气紧张到了极点,向文雄右手握住三指剑,左掌已将“龙凤掌”叫足十二成的功劲,以防万一。
只有武林第一人依然很安详的坐在那儿,爽声说道:“范大侠,别动,你们一退三步。”
武林第一箫范鹏举,玉面郎君孟超,和古月梅,闻言那敢怠慢,齐齐后退二步。
忽然黄影一闪,玉虚宫主已经离座而起,来至范鹏举的面前,道:“范大侠,武林第一剑是否身怀紫龙尺,一看即知,可是,他晃是蒙面小魔的化身,阁下凭什么分辨真假?”
“如果本箫的猜想不错,他是长布不包内不但有紫龙尺,无敌令,而且还有一个月形的面具。”
玉虚宫主望望向文雄,郑重其事的说道:“这件事对田中大侠的名誉关系至深且矩,万一所言不实,范大侠是否愿意负起毁谤造谣之责?”
范鹏举呆了一呆,再度仔细的看看向文雄身后的长布小包,道:“假如一切属实,宫主是否准备如言将紫龙尺赏给本箫?”
本宫主言出必践,不但紫龙尺归你所有,同时还要赏阁下黄金万两,美女十人。“
“如此,本箫愿负全责。”
“要你的命范大侠也愿意?”
范鹏举倒抽一口寒气,道:“这个……?”
生死攸关,非同小可,这个了半天,还是不敢作肯定的答复。
玉虚宫主赵丽君嫣然一笑,妖滴滴的说道:“范大侠请别打哈哈,如果不愿以命相赌,就请退回原座,继续商讨一切,向大侠乃是成名多的英雄,尤其今日作客玉虚宫,本宫主绝对不允许任何人随意载诬!”
向文雄闻言暗喜,范鹏举蹙眉一想,觉得武林第一人这样做,十之八九是存心独占紫龙尺,故而以性命相威胁,志在迫自己知难而退,好逐其私愿,当下以坚决的语气说道:“本箫愿以性命提保。”
“好,大丈夫做事应该敢作敢当才是。”
身形一转,莲花轻移,姗姗的走至向文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道:“向大侠。刚才的话谅必阁下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无须本宫主再多词费,为了证明你自己的清白起见,请将身后的布包解下,让老身检查一下。”
向文雄闻言既惊且怒。恨声说道:“本剑携带之物。全属本剑私人所有,任何人都没有检查的权利。”
“假如阁下身怀紫龙尺,就非你私人所有,任何人都有检查的权利。”
“本剑身上没有紫龙尺,也没有任何面具。”
“可是,武林第一箫范大侠却一口咬定有。”
“范鹏举信口胡言,宫主望勿信以为真。”
玉虚宫主武林第一人赵丽君嫣然一笑,道:“武林第一箫范鹏举愿以颈上的人头为条件,检查阁下的长布小包,可谓相当优厚,识时务者是俊杰。幸勿自误才好。”说着,又向前一步,蓄势欲发。
向文雄是聪明人,只要用心一想,就可以明白眼前的强敌压境,处境险极,一场生死之搏,无论如何已是无可避箢,觉得与其多言词费,何如取出“紫龙尺”,和群豪拼上一场,最低限度也要杀了范鹏举,以报此仇。
心意一决,随即爽声说道:“好吧,本剑遵命,保证要范鹏举身首异处。”
话落,将长包解下,放在面前的桌子上。
“紫龙尺”珍贵无比,群豪情绪紧张,场中大乱,武林第一箫范鹂举,武林第一笔林如松,玉面郎君孟超,古月梅,甚至武林第一掌吕承,一齐举步围在向文雄的四周,扬目盯在长布小包上。
铁掌追魂吕承给向文雄丢了一个眼色,准备在形藏暴露之后,立刻和向文雄联于出击,突出重围,然后再和少林,武当,昆仑三派的高于联合起来,兴师玉虚宫。
古月梅的心情十分复杂,连她自己也说不是忧?是喜?是爱?是恨?星眸直勾勾的望着向文雄,一句话也说不出。
空气紧张的令人透不过气来,所有的人都将功力暗暗叫足,以防万一。
向文雄扬目横扫一周,忽以最快的动作解开长布小包。
正想伸手拾起无敌令,取出紫龙尺,和群豪一决死生,万万想不到,布包内根本没有“紫龙尺”,“无敌令”,连弯月形的面具也早已不翼而飞。
布包内,有一套自己从剑王庄带出来的衣服,一些散碎银两,另外,还多了一支三尺多长的普通洞箫,此外别无长物。
这事非同小可,玉虚宫主,范鹏举,吕承,尤其是向文雄,都感到十分意外,不由皆看得呆住了。
“无敌令”,“紫龙尺”,以及弯月形的面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