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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下雪?”马丕瑶端坐在餐桌的上坐,随手拿起一块甜饼,递给七丫,又随手从七丫手里接过灯笼,递给一旁的使女。他刚才已听到女儿在外面问这句话了,觉得很奇怪,现在女儿又问。
“奶奶说,今年元宵节会下雪,奶奶从来不骗人的。”七丫固执地说。
“哦,那奶奶是什么时候说的?又是怎么说的?”马丕瑶慈爱地注视着七丫。
“奶奶说:八月十五下大雨,正月十六雪打灯。去年咱来这里的路了,下雨了,那天好像正是八月十五,咱还吃月饼了呢。”
“哦。”马丕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与对面地呼延氏交换一下眼神。笑着摇了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那句话呀。是咱们中原地谚语。好像也只在在原起作用。这一离开中原。就不灵验了。”
“哦。”七丫轻轻轻咬了一口甜饼。眉头紧皱。说:“这里地元宵节没家里地好玩。这里地甜饼也没有家里地好吃。”
“是吗?”马丕瑶将女儿拥进怀里。望着女儿粉红秀丽地五官。突然灵光一闪。想到自己与夫人呼延氏地精血交汇。竟诞生出这样可爱地小精灵。真是百感交激。于是。他爱怜地望了望温柔秀雅地呼延氏。又俯头闻了闻女儿地秀额。疼爱地说。“七丫。是想奶奶了吧。”
“嗯……七丫更想父亲。”七丫望着父亲羞笑。她怕父亲因顾及她想念奶奶而将她遣送回老家。可她确实想念奶奶。但她更不愿离开父亲和母亲。
马丕瑶与呼延氏相视一望。便大笑起来:“呵呵……好啦。七丫。你看。这餐桌上有米酒。元宵。甜饼。果馔。还特意为七丫准备地家乡饺子……可为父总觉得还缺少些什么?你说缺少什么呢七丫?”
是地。这里有家乡式样地灯笼。家乡地团圆饺子。家乡地甜蜜果饯。还有家乡地特色元宵节饭……可怎么就是没有家乡地那种元宵节味道呢?“嗯……”七丫若有所思地说:“父亲。我也觉得缺少些什么。”
“那就请七丫小姐弥补一下吧!”马丕瑶将女儿推出怀抱,做出请的姿势。
七丫想祖母了,想祖母的怀抱了,想祖母的声音了,也想家里的那种元宵节的味道了,她觉得今晚所缺少的正是祖母的声音和怀抱。当父亲做出请的姿势之后,她才突然明白父亲所说的“缺少些什么”是什么意思了,便立即娇嗔地瞪着父亲说:“哼!你是要母亲给你弹琴,还是要七丫给您背诗词?”
马丕瑶大笑:“当然是想听七丫背诗了,但必须与元宵节有关系的诗。”
“哼!”七丫仰脸思索了一会,随口而来: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风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娥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青霞朗朗而诵,马丕瑶欣慰,却故做沉思状:“嗯……好,只是为父一时想不起这是何人所作之诗词了。”
“是宋朝的辛弃疾所作,”七丫高仰着头,自豪地看着父亲,像个小大人似的说。
马丕瑶抚须而笑:“是是是,为父年迈了,呵呵呵……”
马丕瑶正倾心地享受着天伦之乐,突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嘈杂的打斗声,还掺杂着霍霍的器械碰撞声,和众侍差惊惶失措的高呼声:“抓刺客了……”
立时,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惊恐万状。呼延氏更是惊慌地起身,不知所措的拥着青霞,往马丕瑶怀里挤。两个使女也紧跟着呼延氏,“啊”的一声惊叫,拥挤到马丕瑶身边。
第12章:元宵节之夜,刺客撞进
马丕瑶一手拥着呼延氏,一手揽着青霞,大声问:“刘铁,外面因何事而混乱喧闹?”
刘铁是马丕瑶的长子吉森专门为父亲请的少林俗家弟子,因为当时,吉森觉得父亲赴任贵州,山高路远,异簇蛮地,恐父亲遭险情,便利用出门之便,特意拐到少林寺为父亲请了两名少林俗家高手。可马丕瑶执意不肯让两位武林高手跟随自己,又经不住长子的哀求劝说,最终,只得让其中的一个名唤刘铁的武士跟随左右,另一名则留给长子做身边护卫,以防商贾途中之不测。可他让刘铁跟随自己左右,则完全不是为了防身,而是不忍拒绝儿子的一片孝心。可谁知,在入贵的一路上,事实也证实了长子的担心是正确的,特别是在快要进入贵州界内之前,一个戴斗笠的神秘人,一直鬼鬼祟祟地跟踪尾随,在一客栈也险些遭那神秘人的暗害,只是马丕瑶事先吩咐过刘铁,只要对方的器械没接近他的身体,决不惊动对方。没想到现在,来贵州还不到几个月,便有刺客趁夜色撞府,真是应了儿子的担心了。
“马大人不必惊慌,有不速之客撞府,您现在不要出门就是了。”伴随着劈哩啪啦的器械撞击声,和混乱嘈杂的搏斗声,刘铁大声地安慰着房间里的马丕瑶。
可刘铁的声音还没落,紧接着,外面又传来急切而尖锐的高喊声:“我要见马大人……。”
刘青霞却一点也没感到恐惧,她只是好奇地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动静,当她看到搂着自己的母亲被吓得脸色苍白,而抱着母亲和自己的父亲虽说面沉如水,镇定冷静,但额头上却有湿润润的汗迹,两个使女也早已被吓得拥在了父亲的左右时,她也突然担心起来,担心相拥着自己的父母,但心这个府里的所有人。
稍顷,外面趋于平静。青霞欲挣脱父母,跑出去观看,被呼延氏追上去扯住。随着一阵急促而铿锵的脚步声走近,屋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向门口望去。只见刘铁急步跨进来,神色异常地附耳于马丕瑶。
马丕瑶听了刘铁的一番低语禀报,本来就深沉的脸色,更加凝重起来,他语气低沉地问刘铁:“哦?你还认得他?果真是他吗?”
“嗯。”刘铁点点头。
“原来如此呀!他见老夫肯定有事相告,那就快点给他松绑吧。”马丕瑶着急地说。
“马大人小心,他会不会使诈?”刘铁怀疑地说。
马丕瑶稍加思索,摇摇头说:“不会,去年在客栈里,他能对老夫手下留情,说明店老板的一番话确实在他心里起了作用,也说明他是个有头脑的侠义之士,今夜撞府,他又喊着要见我,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之事了?嗯……给他松绑,请他到前厅等候,老夫随后便去。”
“嗯。”刘铁点点头。
“等一下!”刘铁刚要出去。马丕瑶又喊住他:“刘铁。你在他面前。有没有道破他就是去年跟踪咱们之人?”
“没有。去年他跟踪咱们之时。是衣鲜面净。自信孤傲。冷漠仇视。可今晚地他却是衣衫破旧。面苍发乱。绝望无助。似乎遭到了灭顶之灾似地。前后判若两人。若不是他手里那把精致地玄魂剑。我也不敢确定是他。”
“哦。”马丕瑶点点头。说。“待会见到他。我们就装做不知他是何人。如果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我们也就势质问他跟踪我们地原因。”
“为什么?为什么要等他主动道破去年跟踪之事呢?那如果他只字不提去年跟踪之事呢?”刘铁迷惑。
“他如果主动道破去年跟踪咱们之事。那说明他今夜翻墙入府是无有恶意地。将会成为我们地朋友;否则。他如果掩饰避讳去年跟踪之事。我们也只字不提。不过……那他今夜可是来者不善呀。我们要加倍防备于他。”马丕瑶耐心地与刘铁解释。
“哦。”刘铁似有所悟地点点头说,“马大人,那我去了。”
刘铁出去后,马丕瑶已无心陪家眷吃这一年一次的元宵节团圆饭,更无心与女儿谈诗寻兴,只是随便吃了几小快甜饼和几个团圆饺子,之后,边用手巾擦嘴,边吩咐呼延氏照看好女儿七丫,不要再贪恋元宵之夜的烛火了。随后,他拍了拍女儿的小脸,挤出一丝笑意,以示什么事也没有了,便起身出去,披着刚刚升上来的清冷月辉,朝前厅走去。可他心里却在想:这个神秘之人,既然去年在客栈里,听了店老板的话外话之后,能放下屠刀,悬崖勒马,足以彰显他是个本质不坏的人,今夜撞府,喊着要见老夫,肯定是另有隐情相报……。
客厅里,烛光煌煌,一个人影在窗纸上不住地晃动。马丕瑶来到客厅门外,冲站在门口的两位使者摆摆手,示意他两个别向自己问安了。他站在影暗处,借着灯光,打量着屋里这个焦灼不安的人。
这是一个清瘦的年轻人,一身褴褛的灰衣灰裤,猿臂虎腰,但他的脸上,却显示着与他年龄不相付的郁愁和痛苦。游离不定的双眼里,溢满了盼望和焦急。马丕瑶心想:若不是他脸上的愁郁和痛苦,定是个清俊的年轻人。可这样清俊的年轻人,在去年的客栈里,自己却险些丧命他手,真是一念之差呀,人在迷失方向的时候,太需要有人为他指点迷径了。
马丕瑶望着东方初升的皎皎月轮,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太感谢那个客栈老板了,是他救了这个年轻人的灵魂,否则的话,这个年轻人早就成了刘铁的手下鬼魂了,因为他第一天跟踪自己的时候,就被刘铁发现了,只是没有打草惊蛇,去惊动他。那晚在客栈里,店老板与他说的一番警世醒语,被帐台后边的刘铁听得一清二楚。当夜深人静时,他用迷香药将自己迷昏,潜入自己住的房间,刘铁也一直在暗处注视着他,只是自己提前吩咐过刘铁,不到对方的器械将要刺进自己的身体之前,千万不要惊动和伤及他。
果然,这个年轻人三番五次地拿起银针,犹豫着,徘徊着,痛苦着,颤抖着,愤怒着,却始终没有将银针刺进自己的身体,最后,竟双目紧闭,仰天长叹,痛苦地摇摇头,一咬牙,越窗而去。
他如此年轻,竟有如此坚强的自控能力,驾驶了他自己内心深处的感情纠缠,足以说明他非等闲之人,将来一定有所作为。能驾驶自己内心深处的爱憎纠葛之人,定能干大事。马丕瑶一直都是这样认为的。
马丕瑶抬脚迈进客堂,看也不看焦灼徘徊的年轻人,径直走向属于他的座位,猛地抖一下衣袍,端坐在上面。早已在里面等候的刘铁,像个护法天神一样,立即站在他的身旁。
正在焦灼徘徊的年轻人,像被人使了魔法一样,双眼望着着马丕瑶,立即定在那里不动了。手不离刀柄的刘铁,厉声对他说:“你不是要见马大人吗,这就是马大人。”
年轻人这才醒悟似的跨步上前,扑通跪倒在马丕瑶面前,声音颤抖地说:“马大人,秦川今夜冒然撞府,实属无奈,请马青天大人饶恕。”
“什么?马青天?哼!你太抬举老夫了,不知你是何人?既然吵着要见老夫,可以在白天,光明正大地进入本府,为何攀檐走壁,趁夜色偷袭着进来?”
“马青天大人呀,您在所不知,我认识您,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您去年在入贵的路上,我们结伴同行过,只可惜那时是……唉!”
“结伴同行?”多好听的用词呀,马丕瑶忍不住想笑。
憨实的刘铁却噗嗤笑出声来。
“是呀!但也不是结伴同行,是我一直在跟踪尾随马青天大人。那时,小的受人蒙蔽,欲在途中加害于您……”
年轻人的话音没落,手握刀柄的刘铁,早已跨步上前,像一座山峰似的矗立在年轻人面前,点着他的眉头说:“哼?是你?怎么又是你?你这一说,身形确实相似,你到底想做什么,去年早八月,我们入黔之时,你一路尾随,还曾在一家客栈里用迷香药将马大人迷昏,并潜入马大人的房间,几次伺机动手加害马大人,若不是马大人提前吩咐,我当时就将你……”
“哦?”马丕瑶故做大吃一惊地问,“刘铁,去年入贵的路上,你说有人尾随我们,难道说就是他吗?”
“是的,马大人。”刘铁点点头。
“老夫做官以来,自信还是清廉的,你却为何欲加害老夫?”马丕瑶突然脸色威严,但心中却欣慰:面前的年轻人,总归是坦诚的。
年轻人满面羞愧,额头擩地:“马青天大人,您听秦川的把话说完。我名叫秦川,自幼丧父,因家中贫穷,跟一位游街串乡的杂技老人学艺糊口,在外漂泊,游走江湖,但从不**鸣狗盗之事。半年前,因思念家中的母亲和姐姐,回家乡探望亲人,谁知母亲早已不在,姐姐因为貌佳,被上届按察使看上,强行收为侍妾,因为姐姐早已有了心上人,便执死不从,几次出逃未成,竟自缢而亡……”
“哦?”马丕瑶瞪大双眼。他似乎明白了年轻人欲加害自己的原因了。
“我回乡后,”秦川继续说,“姐姐早已尸骨冰寒,那害死姐姐的那个按察使也不在此地任职了,可小的不甘心,便鸣鼓喊冤,谁知知府大人得知小的身上有武功之后,便将小的唤到后堂,并请来了本地的酋长,好酒好肉的款待小的,说将要来接任的按察使……哦,也就是马大人您,比害死我姐姐的那个按察使更好色,更昏庸,贵州的黎民百姓和无辜少女会更遭殃,当时因为愤恨,我扬言要除掉您,知府大人和酋长起初还假意相劝,最后竟一拍案桌,非常支持我除掉您……这便是我一路尾随跟踪您和在客栈中潜入您房间的原因。”
“哦,”马丕瑶若有所悟地点点头,仍装做一脸的迷惑:“可那天晚上,是多好的机会呀,听刘铁说,你手拿银针,三番五次刺向老夫,却始终都没有真下毒手,这却是为何?”
“那天晚上,店老板一直尊称您为马青天,我潜入您房间后,发现您虽置身于旅途之中,却不顾疲苦,深夜仍废寝伏案,研看一些卷宗,如果是好色昏庸之人,不会如此勤奋的。再说了,店老板也提前用醒语开导过我的。”
“哦……呵呵呵,既然如此,那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了,快快站起来吧年轻人,哦……不,是秦川,”马丕瑶说着,让刘铁扶秦川站起,并请他入坐。
秦川站起来了,哪里肯入坐,只是像个犯错误的孩子低着头,垂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
房间里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马丕瑶刚想打破这种寂静,询问秦川今晚为何翻墙侵府,以后又有什么打算时,突然,府门外面像兵荒马乱似的混乱起来:马蹄奔驰声,物件撞击声,大声吆喝声,高声谩骂声,小孩子啼哭声,妇女尖叫声,死缠烂打声,凶恶地质问声……混合着,响成一片。
紧接着,是门使慌乱地跑进来的脚步声。刘铁没等马丕瑶吩咐,便急步出去,将门使堵在门口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大牢里一凶恶的江洋大盗越狱了,官兵在挨家挨户搜查呢,大街上也被戒严了,官兵们正在大街上驱逐闹元宵节的人呢。”门使上气不接下气地禀报着。
“好了,你去吧,栓紧府门,我再给你加派一些人手,以防江洋大盗进入。”刘铁吩咐门使。
门使离开,马丕瑶与刘铁交换一下眼神,一起将询问的目光射向秦川。
第13章:元宵节之夜,刺客撞进
马丕瑶的夫人呼延氏,不但相貌秀美灵俊,举止也端庄优雅,琴棋书画是样样拿得起,放得下,而且她性格更是温顺可人,识书达礼,她尊从夫为妻纲,对马丕瑶说的每句话,她向来是言听计从。
她和女儿用过晚饭,便领着女儿回卧室。尽管空中月轮皎洁,银辉漫泄;尽管外边人声喧哗,热闹非凡,她皆不为之所动,因为马丕瑶离开餐桌的时候吩咐过她,不让她贪恋今晚的烛火。
可刚才的惊吓,仍然让她心有余悸,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