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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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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寻眼见左、右、前三条路都已被封死,无处可逃,便想也不想,一收气,顿时倒纵而出,往水剑撞去。虽然张寻的虎王剑已断为两截,但他总觉得这不是真的,水那般柔软,又怎么可能斩断宝剑呢?何况是一柄稀世的神剑?他只道是在做梦,直至现在仍认定“水剑”只是一股“水”而非“剑”,所以为了躲避玉鸠上人,就毫无顾忌地朝“水剑”撞去。
  玉鸠上人见了心头狂喜,一心要看张寻被“天剑”劈成两半。可是突然奇迹发生了,张寻眼看就要撞上水剑,这水剑却蓦地消失了。张寻是平平地从空气中过去的,那一刻没有“水剑”。
  玉鸠上人满心期待着张寻的鲜血如何在阳光下飞溅,可没想到张寻竟仍好端端地站在他的对面。他愣往了,他也打疯了,他不能忍受这个本不可能存在的情况存在,他要趁张寻立足未稳,就立即将他消灭。于是,他猛地扑出,聚毕生的修为朝张寻击去。
  这次张寻却无法再躲避开去了,可是,奇迹又一次令人惊异地发生了。玉鸠上人人尚在空中,“水剑”蓦地从地下刺出,一下子将他劈成两半。他的两爿身体,扭动着从空中跌落。而满天飞溅的鲜血,在太阳的照耀下,变得更为鲜艳。
  不仅张寻呆了,围观的众人也呆了,谁都想不清楚,这转眼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这五柄呈梅花形排列的“水剑”中最薄最窄的那一柄有个奇怪的现象,就是每日申时那一刻,它会突然消失,但它的消失是短暂的,仅仅一眨眼的工夫,它又会刺出。其实玉鸠上人是知道这个规律的,但他太想杀张寻了,他杀疯了,结果却忘了这至关重要的一条。两强相斗,尚未感悟“水剑”的张寻胜了,而对“水剑”已有所了解的玉鸠上人却输了,彻底地输了。这,大概就是命运了。
  一切已经结束,张寻却仍然呆立在“水剑”边出神,他可不是因为满天的血雨淋了他一身而呆的。他本可避开这阵血雨,但他却出神地站着没有动。刚才,就在一刹那前,他真切地看到了地底下的那股力量,如何地积蓄,猛地带着水由一条极细极窄的石缝中冲出,成为一柄无坚不摧的利剑,将玉鸠上人劈成两半。蓦然间,他忽有所悟,记起那日在藏龙山与玉鸠上人比武,眼见败局已定,况寂助他将真气凝为一点,由虎王剑的剑尖射出,顿时便扭转了败局。
  为什么真气凝聚成一点由剑尖射出便会威力无穷呢?对了,便如这“水剑”,假如有个地方的地下也蕴藏着同样巨大的力量,但若它上面是条大江,那么最多只能带得大潮微微翻滚;但若上面是一缸水,或许能将这缸水顶到几十丈的高空,而这里它宣泄的出口只是一条极细极窄的缝,巨大的力量便能将柔软的水凝聚成一柄锋利的剑,化至柔为至刚了。
  他又想起了九寨沟“鹰爪洞”中的爪痕,当时虽确信是人的爪痕,却想不通人的手指何以会有这股劲力。今天对照“水剑”,方明白在鹰爪洞中的前辈定是内力已臻化境,能随心所欲地将全身真气汇于指尖,聚巨大于数点,才得以无坚不摧,视岩石如朽木了。
  张寻立刻又想到了自己,他体内已积聚了很多真气,若是不能凝聚,散漫地击出,便分散了这一掌应有的威力,若凝聚起来,成为剑气,所有的力量均由剑尖击出,那它便如这五柄自然“水剑”一般,可无坚不摧,化至柔为至刚了。
  悟到此处,张寻心念一动,自然地如那日况寂助他一般,突地辘轳穴一热,随即一股气流经任督二脉至手心劳宫穴,又由劳宫穴传至食指指尖,“嘶”地一声射了出去,击在三丈外的地上,“嘭”地一声巨响,顿时击出个大洞,威力果然惊人。
  张寻接着又试了几次,发觉只要他意念一动,便能从左右手任何一个手指尖射出剑气,只需再多加练习,就能收发自如,全身的无形真气,都可化为至刚的无形利剑。
  今日之战,张寻虽断了一柄心爱的物质之剑,却彻悟了至高无上的剑道,以有形的虎王剑,换得了无形的剑气,可谓收获不小。他拣回断成两截的虎王剑,只不过是为了留作纪念而已。
  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三人四肢虽然麻木僵硬,但思维尚清醒,他们看了这一场如履薄冰的恶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待见张寻绝处逢生,胜了玉鸠上人后又呆呆地出神,不禁大为担心,却不知张寻在这短短的时间之内已悟到了剑的真谛和内气的最高哲学,已从一个超一流高手,步入一代大宗师的境界了。
  张寻一待悟剑,立时便想起了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尚在危险之中。他不再理会干婆罗等人,马上将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分别与马缚住,然后打马往西疾赶。张寻虽知这样三人将饱受颠簸之苦,但为了救命,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四匹马一刻不停地奔了两个多时辰,终于看到了一块写有“药泉”两个字的木牌,另有蒙古文,想必也是“药泉”之意。但见那药泉,泉水漆黑浑浊,还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鸭蛋气味。张寻初时有些疑虑,但想到既然“毒泉”可以无比清澈无比芬芳,为何“药泉”就不能无比浑浊无比恶臭呢?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看来泉水也是如此的。张寻将三人从马上解下,嘴对准“药泉”,咕咚咕咚地大口喝“药水”,待三人喝足,便开始拼命地呕吐,吐出的脏水腥臭无比。可当体内的腥水吐尽,毒便解了,一切又都恢复了正常。
  第十六章 西行
  大漠是荒凉凄暗的,四周一望无际,全是荒地。除了那望不穿的广阔和叫不破的寂静以外,一无所有。
  黄昏已经过去,无比孤独的太阳已合上眼睛。黑夜,如雾一般渐渐弥散开来。
  一切景物都是那么惨淡而神秘。几棵矮树摇着枯枝,带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愤怒,仿佛要恐吓、追扑什么人似的。
  就在这茫茫无际的大漠之上,张寻、田三怒、杨清惠和秦小丛这四个前往宝石谷的西行者,突然发觉自己迷失了方向。
  原本按地图所指,他们应先往西北而行,待遇到一座大山后,再折往西南,可四人由于被玉鸠上人所阻,先往南去了,接着为了解毒,又朝西北疾驰了二百多里赶往“药泉”,而大漠上又无正式的路可循,以至搞混了方向。
  不巧的是,“药泉”附近皆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沼泽地,为了穿越沼泽,他们不停地东绕西转,更搞不清自己身在何处了。
  好在太阳每日升起又沉落,指示着东西南北。田三怒道:“既然宝石谷远在西域,那么只需朝太阳落下的地方走就不会有错……路上若碰到人,就可问路。”
  可太阳已两次从东面的地平线上升起,又落入西面的地平线之下,他们却仍未走出这片重重叠叠,无边无际,到处充满了死亡和腐烂气息的沼泽地。
  眼看黑夜已覆盖大地,他们却不能找到一块干硬的土地歇脚宿营,黑暗掩住了沼泽狰狞的面容,却使一切变得更加阴森和恐怖。
  突然,落在后面偏左的秦小丛一声惊叫,她的坐骑夜不辨路,一脚踏进了沼泽,马挣扎着拼命想从沼泽中拔出脚来,可越挣扎,陷得也越快,只眨眼间大半个身子已没入泥中,秦小丛虽在沼泽间走了两日,却未料沼泽地如此厉害,一时慌了手脚,只长声惊叫,却不知自己该怎么办。
  眼看秦小丛将随马一起陷入泥沼,走在第二位的张寻蓦地提起一口气,脱离坐骑,往秦小丛飞去,到得近旁,他一把抓住秦小丛的领子,往后一抛,自己这一用力,一口气也耗尽,便往下落去。
  杨清惠见张寻将陷入沼泽,惊得大叫起来,好在张寻眼明脚快,在尚未完全陷入的马头上轻轻一点,借力一口气倒纵回来,这时秦小丛已安然落在地上,脸吓得煞白,惊魂未定,再看那匹坐骑,已被魔鬼般的沼泽吞噬得无影无踪,只有几个气泡,在马刚才挣扎的地方“噗,噗”地往上冒。
  他们正庆幸人未受伤时,走在最前面的田三怒突然叫道:“不好!”随即纵身跃起,提住缰绳想把误入沼泽的坐骑拉起,可马的四肢已被泥泞吸住。他这般凭空无处着力,又怎能拉得起来,不一刻已没至马身,田三怒无奈,只能将马身上的食物用品尽数拿下,眼看着心爱的坐骑被泥沼的大嘴一口口吞下。
  只片刻间,他们已损失了两匹马,以及秦小丛马上全部的食物和水,四人倍感沮丧,而四周天边的沼泽仍如一张张魔鬼的大嘴随时会吞噬一切。
  这一来,他们意识到在黑暗中无法寻找干硬的土地,而只能就地休息。地上太湿,无法坐下来睡,他们便站着斜倚在马背上合会儿眼。连日来太疲惫,不久都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当晨曦刚刚张开翅膀飞临大地,秦小丛睁开了眼睛,她惊讶地发觉,整个大地一片银装素裹,地上、树上,沼泽上都覆盖了厚厚的雪。而她身上则披了好几件衣服,有自己的、有田三怒的,也有张寻的。她眨巴着眼睛,疑惑地问道:“昨晚下过雪了吗?”
  三人哈哈大笑,田三怒道:“昨晚就你睡得像只死鸭子,连天上下雪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
  秦小丛脸一红,嘟嚷道:“人家太累了嘛。昨晚我还做了个梦,梦见我们已经到了宝石谷呢。”
  这次三人又哈哈大笑。杨清惠安慰秦小丛道:“小丛,其实我昨晚上也睡得像死鸭子似的,只不过寻哥给我披衣服时才惊醒。”说着温柔地瞥了张寻一眼。张寻苦笑着对三人道:“昨晚我也做了那么一个梦,梦总比现实要美,我们现在别说找到宝石谷,就是能走出这该死的沼泽地也要谢天谢地了。”
  三人一听都有些凄然,是啊,这茫茫沼泽谁又能保证他们出得去呢?尤其现在白雪覆盖了沼泽,更增加了行走的危险。每迈一步,他们都可能步入死亡。
  秦小丛心有余悸,望着昨天坐骑陷没的地方,禁不住浑身一阵颤粟。若不是张寻的绝顶功夫,她已埋在这白雪之下了。这一日,他们走得异常小心,张寻开路,田三怒断后,两个女子骑着仅剩的两匹马走在中间,绝不可随意跨开一步,而必须踏张寻已踏过的道路。张寻内功精湛,即便踏上沼泽也能立即跃起,并无危险。他们谨慎地往西走了四日,竟成功地穿过了这一大片沼泽。可四人却高兴不起来,只因他们已断粮两天了,天气也越来越冷。张寻和田三怒内功深厚,并不惧寒冷,可秦小丛却不行,穿上了所有能穿的衣服,仍冻得直发抖。
  大漠一如既往的荒凉和广阔,天气却一日冷似一日,肚子也一日饿似一日。这几日中,他们仅靠吃雪填饥,秦小丛已奄奄一息,杨清惠也数次昏厥过去。
  望着惨白无边的大地,张寻心里浮起一股凄凉的感觉。他甚至已感到绝望。自然的力量太巨大了,人无法与之抗衡,就像他的虎王神剑,在自然之剑的锋利下,却如朽木一般。他们现在也如四段朽木,自然的魔掌,随时可将他们击碎。
  看着躺在马上气息微弱的秦小丛,脸色苍白的杨清惠和愁眉紧锁的田三怒,张寻暗暗叹了口气,心想这就是命运了,让他终究要在找到父亲之前,就结束这一寻父的使命。
  自从少年时读了母亲的日记,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一代大侠张卓然,自从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父亲,张寻就深深地感到,一种命运将贯穿他的一生——那就是寻父。原先他以为只有找到父亲才能结束这种命运,现在他才知道,其实还有另外一种办法可以结束这种命运——那就是死亡。
  死亡已如一滴泪水和一片雪花一般脆弱和真实了。他已闻到了死亡的气息,听到了死亡的脚步声。他微微苦笑,却未感觉悲哀。每一次失望,都激起他更大的希望,而每一次更大的希望,又让他品尝了更大的失望。不知何时开始,他隐约而不祥地预感到,寻父是无望的,那只是一个残酷的梦。可他又不敢大声地将这个声音说出来,告诉自己可以放弃。因为另外一个声音太强烈了。寻父已是他全部的生活。死亡,死亡……他蓦地感到,死亡有什么不好?它至少可以让自己永不失望,永远怀抱寻父的梦想,它至少比最终找不到父亲而茫然无措要好……正暇想间,突见杨清惠清醒过来,朝张寻惨然一笑,声音微弱地道:“寻哥,你别太过伤神,其实只要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是很开心的。只是……只是这里没鱼,要不你就可以抓鱼喂我吃了。”说话间双眸眼波流动,仿佛又回到了漂泊海上的那段日子。张寻心头一动,想起当时与杨清惠在海上全凭吃生鱼才赖以活命,不禁一拍脑门,大叫道:“有了,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田三怒急道:“怎么有救了?”
  张寻道:“我和清妹在海上也曾陷入绝境,后来凭抓生鱼吃才渡过难关。”
  田三怒听了失望地道:“可这冰天雪地的哪有鱼呢?”
  张寻道:“没有鱼,可我们有马呀。”
  田三怒顿时跳起来喊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我们可以吃马肉。”
  杨清惠却颇为不舍地道:“寻哥,真要杀马来吃吗?它们跟你跟我都那么长时间了,我实在舍不得。”
  张寻叹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要我们活着,别的一切终究都会有的。”
  杨清惠仍心有不甘地道:“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就在马腿上划一刀,喝点马血,再将它们包扎好呢?”
  田三怒摇头道:“不行,一则我们光喝血不够,必须吃肉。二则这两匹马已非常虚弱,若割一刀放血,同样也是死,不如直接宰了吃。”
  杨清惠无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寻和田三怒杀了一匹马,把马肉一块块切成拳头般大小。可是他们所带的火石均已受潮,附近也无干柴,生不起火。只能再将马肉切成碎未,生吞下去。
  秦小丛太过虚弱,连马肉也无力吞下,于是张寻伸出右掌抵住她的背心,将纯厚的真气由“灵台”穴输入她的体内。不久秦小丛脸色略现红润,稍有生气,能慢慢张嘴将马肉咽下,她的虚弱都是饥饿之故,现在一有东西下肚,人也就一点点复原起来了。
  其时天寒地冻,马肉不久就被冻得硬梆梆的像一块块石头,以致每次想吃,都得先切成碎未,放在嘴中含软再吞下去。虽然吃得辛苦,但终究使他们又一次渡过绝境,不致于饿死在雪地上。
  如此过得七日,他们每日尽力西行,仍未走出荒漠,一路也未见人迹。
  第八日,第一匹马的肉都已吃完,张寻和田三怒无奈将最后一匹马也宰了。不过这次他们决定省着点吃,因为这点肉吃完,他们真的什么也没有了。
  好在天气开始转好,田三怒只用一天时间就晒干了火石,张寻则去砍了几棵枯树。第九日傍晚,他们终于生起火,用剑穿着马肉在火上烤,吃到了香喷喷的,久违了的熟食。可好心情并未持续多久,一丝挥之不去的绝望又笼上了他们的心头。食物在一天天地减少,大漠却仍无边无际地不知其终。难道等马肉吃完,四人又将坐以待毙吗?!
  张寻有些后悔,若不将杨清惠和秦小丛带来就好了。自己和田三怒都是大好男儿,生死并未放在心上。可两个女孩本该在暖房中享福的,现在却陪着他们受尽苦难实在太不应该。
  他正想感慨几句,却听田三怒突然惊喜地叫道:“快看,烟,那儿有烟,定然有人!”
  张寻朝田三怒手指方向望去,十余里外的天空中果然有一炷烟在缓缓升起,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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