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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纪元-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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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条大街因为曹士奇的惨死而陷入了寂静的怔然沉默中,但张岩却根本没有那么多的想法,在杀了曹士奇的时候,他身上同样再次受到赖八斗两人长剑的狠狠劈砍,虽然有玄甲护体,能挡住长剑锋利异常的剑刃,却挡不住其中汹涌而入的澎湃真元。
  吐出一口血,脸色变得苍白的张岩再次朝赖八斗攻击而去。
  这一刻,他根本就不顾身上到底受到何样伤害了,杀了曹士奇一人,并不能让他胸中燃耗的怒火稍微冷却,相反,这种感觉被曹士奇的死亡彻底点燃了,爆发了。
  在白狼峡谷,他可以面对四头凝结金丹的大妖而进退自如,此时又何惧寥寥三名金丹修士?
  即使他们的修为都比那些妖兽要高出一点,即使他们手中有威力强大的法宝,可这对自己而言,又有什么用呢?
  他不愿借助他人,更不愿借助法宝之力灭杀三人,他要亲自动手杀了他们,否则不足以平息心中奔腾燃烧的怒火。
  张永泰夫妇是他张岩的逆鳞,谁都不能触犯。
  若敢触犯,必死无异!
  这是张岩从未想过,但已盘根心中的承诺,无关天道循环、道心磐固,只是对亲情的一种呵护而已。
  此时他甫一动手,便是含带无尽怒火之后的冷酷攻击,再次夹带狠辣坚决的气息,移身而上。
  赖八斗心生寒意,却被张岩状若癫狂的暴烈攻击引发体内怒火,肥腻的脸颊扭曲成一团,尖叫道,“来吧,来吧,大爷我怕了你不成?”
  同时手中苍蛇剑化作万千绚烂夺目的褐色光点,猛烈之极地朝朝张岩席卷而去。一瞬间,无数道剑芒弥散了四周,根本不让张岩有一丝近身而攻的机会。
  赖八斗这声大喝惊醒了因为曹士奇之死而陷入惊惧中的方褚生,他同样脸色暴戾地大吼一声,手中长剑劈出一道匹练光华,朝张岩的头颅横削而去。
  却见张岩的身子高速掠动,急剧旋转,宛如扭曲柔软之极的线条一般,在狂风骤雨的剑芒中曲折向前,方向,赖八斗!
  遇到不能躲避的挤簇剑芒,张岩只是面无表情地出拳,夹着刺眼金光狠狠把有形无质的剑芒轰碎,双手极速幻化,带起万千道掌影,没有一道剑芒可以碰触到张岩的身体,哪怕它像雨丝那般密集,无不被张岩躲开,抑或是砸碎。
  张岩始终保持着渐渐逼近赖八斗的速度,没有什么什么花哨潇洒的动作,只是沉稳冷厉的简单趋避和进攻。
  在这种冷厉肃杀的压力面前,赖八斗两人的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体内真元更是不遗余力地汹涌鼓荡,手中长剑挥洒出更为密集,更为狂暴的剑芒,攻势之凌厉,让众人人看得也是心惊胆颤。
  张岩自两年前于千羽宗赤炼峰进阶金丹初期,体内佛魔两种真元淬炼凝结出一金一紫两颗金丹,不能称得上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称之世所罕见绝对绰绰有余。
  两颗金丹,这是怎样磅礴的一种力量?张岩没计算过,但起码在筑基后期的时候,他就可以凭借体内真元施展灵宝金莲斩杀金丹修士柴冰,更何况,佛魔两种力量不在五行中,威力奇大无比,虽然此时张岩只是金丹初期,虽然张岩比赖八斗的金丹后期低了两阶,比方褚生的金丹中期低了一阶,但是,这一切在张岩体内复杂的真元构成中,不在是优势。没有优势,他们,又怎能挡下张岩呢?
  不知何时,人群中突然多了人,白虹宗主侯景起,玉景宗主萧长风,也立在人群之中。他们身后跟着自己门中的十余名修士,这些修士无不眸湛精光,仪态威严,几乎没有金丹期以下的弟子。
  两人都听说了此间事情,率众前来,助威也罢,自我防护也好,对弥罗宗无故在张氏皮货行捣乱却是一致的厌恶恼羞异常。
  张岩一人在战斗三名弥罗宗金丹修士,侯景起和萧长风看在眼中,却没有出手援助,不是不愿,而是不能。因为在人群的另一侧,有一个老者在那里。
  他叫蔡云海,弥罗宗主,银发白须,面如重枣,一对白眉直垂到颌下位置,有元婴后期的修为。在他身后,齐刷刷地立着二十余名服饰相同、背负长剑的修士,虽然男女不一老少不同,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点,全部是金丹期修士!
  蔡云海没有看赖八斗两人和张岩的战斗,他只是看着地上曹士奇的尸体怔怔出神,脸上看不出一丝异常之色。
  蔡云海等弥罗宗弟子出现在此,白虹宗侯景起和玉景宗萧长风等人也在,他们彼此忌惮,不敢稍自妄动。
  张岩和赖八斗两人的战斗,往小了说是私人恩怨,往大了说,就可以扩大到白虹宗、玉景宗一起和弥罗宗的战斗。
  事态的发展还没有超出控制,在没未明缘由的情况下,谁都不敢冒然出手。若因此事寒楼城三宗爆发内战,其结果绝对不是他们看到的。
  寒楼三大宗门的宗主齐至,在场众人更是震惊了,一个相同的想法浮现在众人心间:难道寒楼城今日,要变天了?
  众人不寒而栗,场面更显诡异的寂静。只听得到张岩三人战斗时,气流剧烈的碰撞爆炸之声。
  第二十六章 变天,或在未卜之间
  拓风立在张永泰夫妇身后,森然的目光透过额前的长发观察着战场,寒楼城三宗宗主带着麾下众多修士齐至,他只是一瞥,在蔡云海身上多停留了一阵,便把目光投向了战斗中的张岩。
  张岩在渐渐逼近赖八斗,面无表情的他在漫天剑芒中曲折而行,金拳如炫亮的流光,粉碎眼前一切的障碍。
  一双金拳,可以砸开万千剑芒,但能否如刚才一般,再次轰杀眼前两名敌人呢?这是众人心中的想法。
  赖八斗和方褚生并肩而立,手上长剑舞成了花,咬牙切齿挥射出无数道凌厉无匹的剑芒,即使剑芒被张岩以诡异曲折的身法避开,以一双坚逾精钢的拳头轰烂,他们没有一丝沮丧,对付一个金丹初期的小子,耗也要把他耗死!
  两人不知,张岩丹田还有一颗魔元紫丹,还有数件威力逆天的法宝,所以两人的心思注定将会被摧残、摧毁。
  一炷香后。
  张岩身上的金光愈来愈黯淡,身法甚至出现一丝的呆滞,看在赖八斗两人眼中,不自觉舒了口气,一丝兴奋狰狞的笑意涌上脸颊。
  两人的真元直至此刻,已经消耗了大半,两人没料到张岩竟能坚持到现在,但是,他终究还是坚持不住了,不是吗?
  败像已露,必将死在剑芒之下。
  眼力高的人都看出了张岩身体的变化,禁不住摇摇头,心中胜利的天平开始朝赖八斗两人倾斜。
  半刻钟后。
  张岩身上的金光愈来愈黯淡,接近于无,在万千的绚丽剑芒中,简直再也瞧不见了。反观赖八斗两人,脸上的兴奋愈来愈多,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此时此刻,即使眼力再差的人,也看出了张岩不妙,不自禁都睁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当张岩真元枯竭,那满天满地的剑芒是否将撕碎了他呢?
  张永泰夫妇虽不懂修士之间的战斗,但是从他人看向自家侄儿时的怜悯目光中,他们心中隐约生出不好的预感,并且这感觉越来越强烈,禁不住双拳紧握,牙齿紧咬,身体也颤抖起来。
  全场中,或许只有拓风的神色未变,相反,他惨白如纸的脸上反而有了一丝笑意,显得有些高深莫测了。
  当众人都以为张岩下一刻将要倒下的时候,突然一股幽然凛冽的气息传遍了全场,霸道诡谲,众人神情一怔,愕然发现自己以为必败无疑的张岩,身上突然爆发出无尽紫色光华,气势暴涨,再次变得生龙活虎,甚至比之刚才还要强大。
  众人不及多想,便见张岩身体宛如一抹紫色闪电般,倏然穿过万千剑芒,来到赖八斗身前,在赖八斗惊愕恐慌的目光中,张岩的右手包裹匹练般的魔炎灵火狠狠拍向赖八斗的天灵盖!
  “住手!”
  一声暴喝,一条人影倏然窜出,以比张岩快了十倍的速度奔袭而来。
  是蔡云海,他在张岩气势陡转的时候,已发觉不妙,但他执拗的认为,有自己等弥罗宗之人在一旁助阵,张岩即使能扭转乾坤,也不敢杀了赖八斗。不料事情的发展,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张岩竟是坚决很辣之极地要当场打死赖八斗。
  若是被张岩当着众人的面,当着自己这个弥罗宗宗主的面打死了赖八斗,弥罗宗的颜面何存?自己的颜面又将何存?所以蔡云海于间不容发之际倏然出手相助了。
  一名元婴后期的修士骤然出手,速度无异是极快的,是一个金丹初期之人不能抗衡的,在这电光火石之间,白虹宗主侯景起和玉景宗主萧长风心里同时一叹,既然蔡云海出手,张岩恐怕杀不了赖八斗了……
  “哼!给我滚回去!”
  一声冷哼,人群中的拓风眸中冷光陡射,轻轻一挥袖,这个简单之极的动作,却直接把蔡云海这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抛甩出去。
  而就在此时,一声凄厉的惨叫传遍了整个大街。
  张岩借此机会,手掌成功击在赖八斗的天灵盖上,紫色的魔炎灵火瞬息包裹了赖八斗臃肿的身体,不过片刻,便在魔炎灵火中死去。
  灵火消散,赖八斗被焚化一空!
  众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个金丹后期的修士,被一道火焰于眨眼间烧得连骨头渣都没了?他们看向张岩的目光,不禁多了一份恐惧。
  张岩之所以能杀死赖八斗,若没人阻拦弥罗宗主蔡云海,必定成功不了。
  那人是谁?
  侯景起和萧长风等人把目光投向了那个脸色惨白的青年,一接触对方阴冷的眼神,便觉心里一突,一股危险的感觉倏然弥漫了心田,脸色不禁一凛。
  “阁下何人?”蔡云海重枣般的脸膛上一片冰冷之色,他踱步而出,缓缓来到战斗场地的中央,护在方褚生的身前,目光如电,霍然落在拓风的身上。
  拓风浑然不理会他的质问,默然不语,却看向了朝自己走来的张岩。
  赖八斗一死,场中只剩下方褚生一人,此时被蔡云海护在身边,张岩没有可乘之机,来到了拓风身前,轻轻抱了抱惊魂甫定的张永泰夫妇。
  “杀,是不杀?”沙哑阴冷的声音响起,拓风开口询问张岩。
  张岩把目光投向蔡云海,嘴中传音道,“你能屠灭弥罗宗的六位元婴阶修士,二十三名金丹修士?”
  “不能。”
  “那……”
  “可以同归于尽!”
  张岩怔然,看着一身阴冷森然气息的拓风,心中涌过一丝暖意。
  其实刚才杀了曹士奇和赖八斗之后,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发泄的差不多了,此时见四周围了这么多人,寒楼城三大宗门更是宗主、长老和精英弟子齐至,心中一凛,却是不敢冒失地让拓风放手一搏了。
  摇摇头,张岩断然拒绝了拓风看似轻淡却蕴含无尽果决味道的拼命打算。
  两人小声讨论,虽然时间很短,但这副无视一切的样子,让蔡云海脸色更为阴郁,简直欲滴出水来。
  他不敢发作,刚才拓风轻轻一挥袖,其蕴含的磅礴力道,即使以他元婴后期的修为,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根本没一丝反抗的余地,这样的修为比他只高不低,他又怎敢无辜发作?
  不发作不代表他蔡云海怕了拓风,有弥罗宗众多长老弟子助阵,他相信,以这样的实力对付一个拓风,绰绰有余!
  有了这样的底气,蔡云海再次开口,声音冰冷能掉出冰渣子,“阁下何人?”
  这是蔡云海第二次问这样的话,相同的内同,不同的语气,听在旁观众人耳中,心中不禁一颤,寒楼城的霸主似乎要发怒了……
  闻言,拓风依旧一副面无表情不理睬的样子。
  这家伙也是个孤傲异常的人啊,拓风不开口,张岩却不能让局面就再这样僵持下去,弥罗宗已经被自己彻底得罪,此时服软根本不可能,所以他态度不温不火,声音平静如一泓秋水,说道,“他是我朋友,很好的朋友,为了我可以不惜性命抛头颅洒热血的朋友,我对他亦如他对我一般,这个答案蔡宗主可满意?”
  这小子是在威胁我!
  蔡云海目光一凝,冷笑道,“好,既然你替你的朋友开口了,那我就问问你,为什么要杀了我弥罗宗两名弟子?”他的目光变得森然起来。
  “这个,却是你弥罗宗弟子的不对了。”
  头戴紫金冠,不怒自威的白虹宗主侯景起悠悠走出了人群,他朝身后的吴苍邪一指,以其独有的咄咄逼人的口吻说道,“吴长老,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务必详实地告之蔡宗主,不得有一丝隐瞒。”
  而后,侯景起指着蔡云海身后的方褚生冷冷说道,“你且听着,是不是你们做的好事!”
  侯景起出人意料地站出身来,以白虹宗主的身份力挺张岩,其用心众人不解,但当事人张岩却心知肚明,不禁朝萧长风看去。
  果然,萧长风一挥手中折扇,也走出人群,温和一笑,说道,“不错,这一起恐怕都是蔡宗主门下的弟子惹出的祸事了。”
  他同样喊出了李水蝉,还未开口,李水蝉便嘿然说道,“放心吧,宗主,刚才发生的事情,我同样也看在眼中,若吴道友补充有所纰漏,我会详尽补充的。”说完,他把目光一扫,落在方褚生身上,发出一阵冷笑。
  这一阵子,李水蝉几乎每日都和张岩呆在一起,在不知觉间,建立了只有两人明了于心的纯粹友谊,见张岩亲人受辱,他本就要拼了老命舍身相助,却被张岩阻止了,此时终于有机会帮张岩了,他的兴奋就别提了。
  总而言之,李水蝉是个心思单纯如白纸的中级阵法师,于人情世故方面,一窍不通。但是这样的人,一旦交了自己可心的朋友,却必定把这份友谊视作可以倾尽自己一切来弥留珍惜的瑰宝,独一无二。
  玉景宗主萧长风也站出来力挺张岩,再次跌破了众人眼球,怔然之余,骤然发现,心中隐约猜出的事情,似乎要发生了。
  这寒楼城,真的要变天了!
  第二十七章 尘嚣落地之时,故人悄然而至
  “不用说了!”
  吴苍邪正欲把赖八斗三人在张氏皮货行内的恶劣行径表述一番,却被蔡云海沉声制止,
  眼前的情况极其不妙,白虹、玉景两宗兀然跳出来把矛头指向自己,即使自己弥罗宗占理,也绝对讨不到好处,甚至若处理不当,两宗联合对抗自己弥罗宗,其结果……不敢想象!
  更何况,吴苍邪和李水蝉一副毫无惧色,成竹在胸的样子,更是证明这一切恶果都是自家子弟造成的。难道要让他们当着万人脸面,损伤自家宗门的荣誉吗?
  蔡云海一想到此,身体不寒而栗,若真如此的话,以后在这寒楼城中,弥罗宗必将声名扫地,地位岌岌可危。
  方褚生在吴苍邪和李水蝉跳出开之后,便心中突突直跳,惶恐之极,刚才自己三人做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正因为清楚,在看到自家宗主蔡云海脸色变得愈来愈难看的时候,脸色变得刷白,冷汗滚滚而下。
  蔡云海看在眼中,更证实了心中想法,这一刻,他恨不得一掌毙了这不肖弟子,但显然,此时此刻,绝对不能如此做,涉及宗门颜面,他反而不得不保证方褚生的性命安危。
  纠结、愤怒的情绪充斥在蔡云海的胸膛间,他甚至觉得众人的目光已含带不屑鄙夷的色彩,像一个丑陋的小丑般,让人恶心得想灭杀眼前一切。
  大街上正有上万人冷眼旁观,蔡云海不得不咽下心中怒火,狠狠冷哼一声,“侯宗主,萧宗主,既然你二位站出身来,蔡某自然要卖你们面子,此事就此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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