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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的心愿,却又不知究竟方枕寒意下如何。
建平公主笑了一阵,才道:“方枕寒,你看我和以前有何不同?”
方枕寒又皱一皱眉,苦笑道:“公主殿下的‘锦袖掌’和‘羽衣身法’似乎又增进了不少。”
建平公主道:“哼,再好也闯不过冯大统领这一关。”
方枕寒又道:“公主殿下明知冯统领不敢冒犯,所以只攻不守,若不是陛下及时出声,冯统领恐怕也拦不了多久。”
建平公主小嘴一噘,嗔道:“哼,你是说我仗势欺人?”
方枕寒微微一笑,道:“微臣不敢。”
门外的冯超凡笑道:“方大人,在下可要说句公道话,刚才若不是公主殿下无意伤人,手下留情,在下难免要吃些小亏。”
建平公主得意地一笑,道:“方枕寒,你听到没有?”
方枕寒也是一笑,道:“微臣岂有不知之理。”
建平公主道:“哼,知道你还说。”
惠文帝笑道:“御妹,你深夜来此,可是有何要事?”
建平公主道:“皇兄,晚上我听他们说了白天早朝的事,就想过来跟你打听一下方枕寒的消息,没想到就让我撞着了。”说着又是格格一笑。
惠文帝道:“哦?”
建平公主又道:“皇兄,看来方枕寒是去定金陵了,我也想一起去看看,听说金陵的莫愁湖很有名气,有个莫愁女很是可怜的。”
方枕寒忙道:“恐怕公主殿下去不得。”
建平公主道:“哼,有什么去不得。”
惠文帝皱着眉道:“的确去不得。御妹,眼下金陵当真是龙潭虎穴,方卿此行,也是凶险万分。你要想去,且等这件案子结束之后再说。”
建平公主绷着脸,道:“真是去不得。”
惠文帝道:“去不得。”
建平公主咬着嘴唇,忽而眼又一亮,嘟起嘴道:“皇兄,那你可得答应,事过之后,一定要让我去噢?我可是要方枕寒亲自陪我去逛逛玄武湖、莫愁湖什么的。”
惠文帝微笑道:“放心,到时候朕自然会为你作主。”
建平公主道:“就听你这句话。好啦,我这就告辞,免得妨碍你们商议国家大事。”说着,她一转身,对着方枕寒似笑非笑道:“方枕寒,你要记住哟。”
方枕寒苦笑道:“既然陛下做主,微臣岂有不遵之理。公主殿下慢走。
建平公主嘻嘻一笑,道:“皇兄,我走了。”一阵风般飘了出去。
惠文帝望着建平公主的背影,又看看方枕寒,不禁微叹一口气,道:“我这个御妹总是娇纵惯了,倒让方卿见笑。”
方枕寒微笑道:“微臣不敢!”
惠文帝道:“不说她也罢。”他脸色转而肃然,道:“方卿,正如朕刚才所说,金陵之行,危机重重,路途险恶,你虽有武功在身,也须千万小心。我意派冯统领一起前往,助你一臂之力。”
方枕寒忙垂首道:“冯统领身负护卫陛下的重任,万万去不得。何况,微臣身边有星月二老相助,当无大碍,请陛下放心。”
惠文帝道:“哦,你不提我倒忘了,星月二老乃是当世高人,有他们在方卿身边,实是如虎添翼。不过,即便如此,方卿还是务必小心。”
方枕寒道:“微臣多谢陛下关心。”
惠文帝道:“时间已不早。方卿旅途多有劳累,这就回去休息吧。明日还要早朝。”
方枕寒道:“遵旨,微臣告辞。”他退出门外,一转身,拍了拍冯超凡的肩膀,道:“冯统领,辛苦了。方某告辞,。”
冯超凡道:“方大人珍重,恕冯某不送。”
方枕寒微一点头,身形一飘,没入黑夜之中。
####两天之后,通往金陵府的山道上飞快地走来了一行人轿。
在前开道的是四名公差,他们两前两后,手中高举牌匾。前面二块上分别用大字写着“肃静”“回避”,后面二牌上则分别是“京东二路按察使”和“知金陵府事。”
接着是一顶四人抬的官轿,轿帘低垂。坐在里面的正是方枕寒。
走在官轿后面的又是四名腰系佩刀的公差。
令人注目的是,官轿的左右各有一匹神采奕奕的骏马,马上分别骑着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妇。
那老头身着灰衣,体态微胖,脸上双目微闭,一副似睡非醒的模样。那老妇则是身着白衣,清癯消瘦,但见她目光如电,英气逼人。此二老正是跟随方枕寒多年的星公公和月婆婆,江湖上人称“星月二老”。
这行人脚步如飞,显然那八名公差和四名轿夫都是轻功好手。
月婆婆突然说道:“少爷,张八岭到了。”
坐在轿中的方枕寒道:“哦?这么说,离金陵府只有二百里了。”
月婆婆道:“正是。”
星公公在马上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怎么还有二百里路,真快憋死人了。”
月婆婆笑骂道:“老家伙,平时在地上走,总是蹦蹦跳跳,有说有笑。如今有好马给你骑,反倒是浑身不自在,活像个病锚!”
星公公叹口气道:“唉,要不是看在皇帝亲自送的大宛良马的份上,而且又是少爷硬要我骑,我才不希罕骑这劳什子马呢!”
月婆板着脸道:“哼,我瞧你就是贱骨头。”
方枕寒笑道:“公公的轻功略胜于婆婆,如今骑在这马上,英雄无耀武之地,自然是浑身不自在了。”
星公公哈哈一笑,摇晃着头道:“知我者,少爷矣。”
月婆婆啐道:“呸,看你美的。”
方枕寒呵呵笑了起来,稍久。他话题一转,道:“那辆马车跟着我们后面有多久了?”
月婆婆回头扫了一眼,道:“哼,从范家岗到现在,这跟屁虫在咱们后面已近两个时辰了。”
星公公仍是睡眼朦胧,却邹着眉道:“倒也真奇怪,这大白天的,却那里来个妇人赶马车的,那车厢里却又不知躲着那号人物?”
月婆婆冷冷道:“怎么,你是看中了那臭婆娘不成?”
星公公忙道:“岂敢,岂敢。”
月婆婆道?:“哼,若不是少爷不让,依者老身平时的性子,早就过去给她点颜色瞧瞧了。”
星公公阴阳怪气道:“人家又没得罪你,你又何必与她过不去?”
月婆婆怒道:“咱们快,她也快,咱们慢,她也慢,咱们一停,她也跟着停下,这分明是冲着咱们来的,难道还不算是得罪咱们?”她嗓门越来越大,“哼,老不死的,你倒还真的怜香惜玉来了!”
方枕寒忙笑道:“婆婆且休动怒,公公只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月婆婆冷哼了一声。
那辆马车此刻至少在五六十丈之外,远远看去不过是一团灰影罢了。
方枕寒又道:“婆婆,你看那位赶车的妇人身手如何?”
月婆婆撇撇嘴:“哼,她那两下子,哪里是我的对手。”
星公公咪着眼,拖长声音,缓缓道:“从她执鞭赶马的姿式、稳力、定力来看,比起你我也差不多远。”
月婆婆冷笑道:“哼,看得还够仔细的。”
方枕寒沉思道:“那妇人身手确是不弱。只是,江湖上的巾帼高手中,似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她是谁呢?还有那车厢中之人……”
路边的树木、山石等景色飞快地从两旁掠向他们的身后,远远望去,这行人恰似一阵风般在山路上呼啸疾驰。
如此的官队,落在平常百姓眼里,实是可谓奇观。
那八名公差和四名轿夫并非常人,江湖上人称“碧湖八义”和“雁荡四杰。”
“碧湖八义”是江南武林世家方家的八大家将。方天。方地、方雷、方风、方水、方火、方山、方泽,八人的名字曾经威震大江两岸的水陆黑白两道。如今,他们摇身一变,成为少主人方枕寒属下的八名公差。江湖上又称“碧湖八捕。”
“雁荡四杰”是萧天祥、文云鹏、甘破败、凌飞虎。他们四人曾经啸聚山林,独霸一方。昔年“江南东路转运使”张德化曾屡派官军进剿,却总是铩羽而归。后来,方枕寒奉旨巡察江南东路,查办张德化横征暴敛、官逼民反的罪行,独闯雁荡山,艺震聚义厅。自此以后,四杰便跟随方枕寒,甘愿牵马抬轿。
第02节
倏地,一行人的速度突然慢了下来。
走在最前左首的方天道:“大人,前面有人。”
前面的山道上,迎面缓缓走来一个中年女子和一个妙龄少女,看去似是母女二人。
那中年女子神色灰败,满脸病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脚步蹒跚。那少女在旁双手搀扶,两眼满是关切的神色。
方枕寒一行已经停了下来,众人注视着那母女二人。骑在马上的月婆婆不断冷笑,而星公公却仍是双目微闭,无动于衷。
渐渐地那母女二人慢慢走近。突然,那中年女子支持不住,身子呼地软瘫下来。那少女匆忙之中没有搀住,赶紧伸手去拉,急切地喊道:“妈,小心!”
眼看着那中年女子已经坐倒地下,方枕寒等人却一个也没有动,只是淡淡地看着。
那少女焦急求助的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喊道:“诸位大人,帮帮忙,求求你们救救我母亲!”
月婆婆嘿嘿又是两声冷笑。
方枕寒似乎很是关切地问:“哦?这位大嫂病得不轻,可要本官如何相助?”
那中年女子形容枯槁,颤颤微微地直起身子,哑声道:“大人,小女子重病在身,远道求医,却苦无钱财,已经两日没有进食,还望大人赏赐些银两和食物。小女子实是感激不尽。”
方枕寒沉吟片刻,忽问:“这位大嫂平日在家可是以何为生?”
那中年女子一愣,随即答:“小女子原是种田人家,自先夫不幸去世之后,小女子在家织布为生,母女俩相依为命,聊度薄日。”
方枕寒道:“哦?既是如此,本官倒有一事不明。这位大嫂穿的鞋,虽已显旧,但似乎是用苏州府康顺堂买来的一等缎面,再经大名府正合居巧匠精工制作而成,少说也值五十多两纹银。”
那中年女子一惊,道:“大人何以看见小女子的鞋?”
方枕寒微笑道:“刚才你摔倒之时,左脚尖曾露出裙外。”
那中年女子勉强笑道:“嗯,这双鞋子是一位朋友送给小女子的。”
方枕寒道:“好阔气的朋友。这位大嫂头上的珠钗看似普通,却是用上百年的酒泉夜光玉打制而成,可谓无价之宝,不知是否也是那位朋友相送的?”
那中年女子又是一愣,随即一笑道:“方大人好眼力。”说着,她又是嫣然一笑。但见她脸上满面春风,妩媚动人,原先的病容顷刻间已荡然无存。
方枕寒道:“原来你知道我姓方。”
那中年女子笑道:“方枕寒,就算你烧成灰,我都认得你。”话音未落,她的身形已经向后轻轻飘去,身边那少女也跟着跃起疾退。
“哪里走!”一道人影从方枕寒的轿边一掠而过,月婆婆已飘身向前,右手同时连连拍出三掌。
那中年女子的身形在空中如花枝般闪动,接连避开月婆婆两掌,第三掌看似避不开去,只得伸出左掌硬接,口中喊道:“青儿,快走。”
那少女的身影乘机向远处急掠而去。
“啪”的一声,双掌相接,那中年女子身形颤动,喊道:“看家伙!”但见她右手一挥,一小片白影向着月婆婆飞来,白影之中似是隐隐带着一层红色的轻烟。
站在轿前的方雷脱口道:“摄魂帕!”
月婆婆右掌急撤,反手伸指一弹,那道白影随即缓缓飘落。
那中年女子的身影乘机借势飘出十数丈外。
月婆婆冷哼一声,正待再追,却听方枕寒笑道:“婆婆莫追,让她去吧。”
那中年女子的身影向山坡上疾掠而去,远远地传来她的声音:“婆婆的身手真是不减当年。”一阵笑声之后,又听她道:“方枕寒,帕上有字,何不一看。”那声音渐渐远去,身影早已没入一片绿林之中。
月婆婆嘿嘿道:“算你跑得快。”
星公公半睁着眼,笑眯眯道:“人家本来就没有什么恶意,既然不愿露出身份,你又何必为难她?”
月婆婆怒道:“哼,就你会怜香惜玉。”
星公公笑道:“你可看出这女子的来历?”
月婆婆道:“哼,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刚才这一掌是逍遥掌法,又会流星身法,自然是快意堂的人。”
星公公缓缓道:“不仅是快意堂的人,而且还是老相识。”
月婆婆眉头一皱,道:“哦?”,她喃喃自语:“这女子的声音好熟,难道真在那里见过?……”
星公公悠悠道:“她用的易容术极是高明,若不是笑的时候,耳根处有些微的不自然,我真还看不出破绽来。”
月婆婆冷冷道:“对女人,你倒是向来都看得很仔细哟。”
星公公苦笑道:“哪里,哪里。”
方枕寒哈哈一笑,道:“婆婆,何不看看那块绢帕上有何名堂?”
星公公道:“来人既无恶意,想必那摄魂帕上也不会有毒。”
月婆婆伸手一探,已将落在地上的白色绢帕抓在手中,展开一看,便觉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咦了一声,念道:“前途珍重,小心埋伏。”
方枕寒将手伸出轿窗之外,道:“婆婆,给我一看。”
月婆婆将绢帕递给方枕寒,沉思道:“快意堂……”眼睛募地一亮,喜道:“哈,我想起她是谁了,哈哈,原来是少爷的老相好来了。”
星公公叹口气道:“你总算想起来了。”
月婆婆笑骂道:“呸,就你聪明。”
轿中的方枕寒手握绢帕,帕上先前的红色香粉虽已所剩无多,但仍可闻到缕缕幽香。看着那熟悉的字迹,他喃喃道:“她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星公公哈哈一笑,悠悠道:“这摄魂帕恐怕真的要将少爷的魂给勾走喽。”
月婆婆笑骂道:“你少说几句不成?”
方枕寒微笑道:“起轿。”
方天、方地等应声道:“是”。一行人沿着山道向前疾行而去。
月婆婆向后望了一眼,道:“哼,那影子又跟上来了。”她双目一转,冲着方枕寒道:“少爷,何不让方天他们使出本领来,将这讨厌的影子甩掉?”
方枕寒笑道:“哦?”
星公公道:“老婆子,你就别出馊主意了。阿天和萧老大他们平时有说有笑的,这一到了外面,为了顾着少爷的官威和排场,只得闭口不言,光低着头赶路。不说累,闷都闷死了。你却还要人家损功耗力?”
月婆婆眼睛一瞪,道:“哼,我就是看着他们太闷了,所以才想整点玩艺来乐一乐。你又来充什么好人!”
星公公扮了一个鬼脸,微笑闭目不语。
走在轿前右首的萧天祥忙笑道:“哈哈,两位老前辈都是为咱们着想,可千万别为此伤了和气。依我看,这乐子耍是不耍,还是让少爷做主吧。”
方枕寒笑道:“从张八岭到金陵,只有一条路。我们就算把这影子甩了,它迟早还得跟上来。”他募地发现了什么,忽道:“停轿。”
轿子前后的“碧湖八捕”和“雁荡四杰”几乎同时也发现情况,突然收步停住。
星公公双目倏地睁开,精光电射,望着前方,悠悠道:“看来,果真有人迎接咱们来了。”
月婆婆手按铁拐,看着前面,嘿嘿冷笑:“看来,咱们也不用再找别的什么乐子了。”
星月二老年轻时曾以双剑纵横天下,年老以后,二人弃剑不用,兵器换成旱烟管和铁拐,却更胜从前,罕逢敌手。
“碧湖八捕”和“雁荡四杰”虽知情况有异,却也看不出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