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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点头,都认为南宫心菲想的恰倒好处,正道第十三届武林大会可是不同往常,它的召开正值时局动荡之际,乱世的局面正在形成,俗话说“时世造英雄”,凡是身具雄心抱负之人,绝不会放过这个出人头地、成就大业的时机。由此,可想而知,几乎汇集所有正道门派的正道武林大会,必然会成为近百年来最热烈的一届。
南宫世家家族会议早已决议,凡是十五岁以上的世家子弟,都要到大会上见识一番,因而即使年才十五的南宫义也要参加武林大会。
其实武林大会既是武林人物聚会议事的大会,更是江湖中各派、世家、武林豪门展示实力,吸引人才的大会,几乎没有任何练武之人愿意丧失在武林大会中显示功力,博取名声的机会。
而南宫智早已是南宫世家才智俱佳的“小诸葛”,很多叔辈、长辈都对其充满希望,可以说南宫世家对他的希望并不比南宫品少多少。
南宫智不敢再在大堂拖延下去,以免露馅,装作非常感激地道:“多谢诸位的关心,智儿这就去‘王记车行’雇车,请大家放心,赶回南宫世家后,智儿必当尽快养好伤,为大会做好准备,不会让大家失望!”
目光转向李笑天,惋惜地道:“李兄弟也是有伤在身,若不是要到襄阳……故园是否如旧,为兄不能陪你,还请不要在意。望李兄弟多多注意身体,咱们武林大会上见!”
在众人殷殷相送下,南宫智坐进丐帮弟子雇来的马车,如愿地向回程赶去,而留下的李笑天等人也已定下行程,准备在南阳丐帮分舵留驻一日,次日一早就离开南阳。
晚饭后,夕阳的余辉已经散尽,天边圆月高悬,残红的晚霞本是涂抹整个西天,但被清白的月色一照,红色渐淡,霞云退却,满目的苍穹逐渐被深邃的黑空所代替,随着那轮圆月的攀升,那点缀黑夜的星星也随之增多起来,数也数不清。
没有人可以说出他们来自何方,去向何处,月有阴晴圆缺,星有疏密少多,它们仿佛亘古就如此。有人说,白天与黑夜象征光明与黑暗,如星星与月亮一样,都是人生的写照,仿佛冥冥之中自有规律。
那苍穹的背后究竟有什么?那就是无尽的广阔宇宙吗?人生为何短暂,为何不能与日月山川同寿?为何作为宇宙一隅的苍穹可以永存?就在短暂的百余年中,上苍为何不怜惜人类的生命短暂之命运,反要加诸于太多的遗憾与不幸呢?难道自己与张雨芝姐姐的缘分就如夕阳下的残霞一般吗?绚烂却短暂?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只要来到世间以人的模样生存于世,你就摆脱不了这些仿佛既定的人生轨迹。
谁能一生风平浪静?谁又想终日过着顺水顺风日子呢?但经历过磨难艰辛的人要企求幸福的日子,难道偏偏那么难吗?
夜风习习,有点冷意,但这点冷意不但丝毫未影响李笑天欣赏夜空的情趣,相反却勾起了一点也未尘封的记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东坡先生难道早知宇宙运行的至理?若非如此,他如何能断定人生必有“旦夕祸福”?
“张姐姐,你在云山还好吗?不知‘云山樵儒’孟老前辈的脾气如何?是否与两个徒弟一样古怪?只要你能在云山安心生活,笑天也就安心了,你可千万不要做什么傻事啊。”
对月凝目,倾诉心声,此刻的李笑天并未愁肠满肚,而感到相当平静。夜空中的圆月仿佛能听懂他的心语,一会躲进云里,默默不语;一会远抛浮云,大放光明。
看着看着,李笑天的心神已经沉浸其中,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夜空的深邃广阔,月儿圆润亮丽,星星的调皮粲然,甚至那漂浮的片片云朵……
一切都那么静谧、神秘,宛如蕴藏无穷宝藏的无边域境,人生、清风、云儿、黑夜、穹隆、星月、宇宙……
这一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是什么力量使它们同时出现在这样的天地内呢?难道人与宇宙都有各自的“命运”?
不,“命运”是人为的无奈之说,当某人几遭失败后,就满腹抱怨他是命中注定如此,天意如此,再努力奋斗,若命运注定你是个乞丐,你也不会成为王侯富贾。
这纯是泄气气馁之言,命运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只要你珍惜生命,只要你努力付出,经历再多的磨难也不为多,因为那是为将来的成功做准备。
不劳而获是小人之谈,时间是公正的,你付出的多,一定会得到的更多,只是成功来得早晚而已!
然而,然而……唉,即使他李笑天做得再多,张姐姐仍不能回到他的身边。李笑天不由又想到那次张雨芝离开时的决绝情形,那是一种“此生不再伴君”的表示,他如何再感妄想?
忽然一阵清风袭来,凉意陡增,李笑天的心神突然收回,转目一瞧,并无旁人,顿知是夜风使他回过神来。
三年多来,他特别喜欢在月下独立,喜欢放出心神全然浸入月星云天与人构成的天地里。每当在其中忘却周围事物之时,他就能感觉到整个人像换了个人似的,感觉到灵肉仿佛脱体而出,与广袤的宇宙融为一体。
这刻,他正欲再放出心神,再赏五月半的夜景片刻,心中突然浮出一念,他记得以前曾在一本书中看过一些关于“星图”的记载,此刻,与刚才所思印证,他觉得自己的心胸豁然开朗,仿佛生命之门才始被打开,一片陌生但又特别令人向往的天地出现在眼前。
大唐敦煌星图绘星一千三百五十多颗;五代石刻星象图刻制着二十八宿和拱极星,每图约有星一百八十颗,星位准确,星象逼真;二十年前,本朝测得一幅星空石刻图,共刻星一千四百四十颗,成椭圆立体排列状(注:即今银河系),且刻有通过二十八宿距星(每一宿中取作定位置的标志星,叫做这一宿的距星)的经线二十八条……
人类并没有脱离这个世界,也没有触摸那些星星,这些星图是如何被制作出来的呢?洪荒宇宙,诞生万物,一切那么神秘玄妙,人类又为何能得知这些星星的存在与运行轨迹呢?
既然大千宇宙可以逐渐被人所知,那么人类的本身能否也为人类逐渐认知呢?人为何有生老病死?习武之人为何通常比普通人身强寿长呢?
人类能否发现更多的人类自身之内的妙境?人身除了一百零八处常见穴道外,还有其他穴道吗?七经八脉外,是否还有人所未知的更重要经脉?人们练武难道一定要注重身体的状况吗?除了稀世药物之外,还有什么方法能够很快治愈经脉之伤呢?
事在人为,万般皆非定性。就如人能逐渐了解宇宙一样,自己也一定能从自身找到治愈伤势的方法,也应该能够悟出《一切在我》中的文字语句,一定……
一定有很快治好他身上经脉之伤的方法吗?
要是到“天下七大秘域”去寻找,那要花费多少时日,若那里也找不到,那不是白费工夫,反倒要冒生命之险。
他的眼睛盯着茫茫夜空,忽然想到在南宫世家的第一次赏月之夜,那时他伫立在云、月、树、人、影、风构筑的天地里。动静相生,一切充满无限的生机。心神向四周延伸,感官随之成倍敏锐、灵妙起来,同时体内的无名真气竟也在下意识之下自主运转起来……
难道自然中孕育生机?难道他的“武功心法”蕴涵“自然之道”,或者说就是自然之道?若真如此,不要说疗伤,若能随时融入自然,挟自然的力量与敌人撕杀,那敌人不是不堪一击吗?谁敢与大自然相抗衡?
对了,今日刚到这里时,在大堂中与“虚僧”的真气竟然奇迹般相容,看别人的眼光,他们都与“虚僧”一样,认为他的“武功心法”就是“心相无诀”?
“心相无诀”为何不叫“无相心诀”而与少林“无相神功”一脉相承?那它偏重的是“心”性的修为,还是“无”上的修为呢?
若“心相无诀”追求的是自然之道,那应该是重点放在“无”上,因为只有“无”才体现随性、自然吗?
李笑天感到自己已经抓住了领悟《一切在我》的关键,“自然无相”、“径入虚无”、“若有若无”……
整篇下来,不下上百个“无”字,而且每个整句的最后落字,好像都为了突出“无”,这究竟表明什么呢?
“自然无相”,何谓无相?“径入虚无”,如何虚无?“若有若无”,怎生有无?
李笑天心中默念,“心相无诀”心法随之运行起来。虽然,他还基本上只会以那幅“经脉运行图”运行真气,武功心法还称不上“心相无诀”,但这是两百年前的隐僧无名和尚的旷世武学,图文自然是一体。图是经脉运行,练的是内功、体质与感官,而文字是图的另外一种互生形式,练的主要是心性、智慧与感悟,图文的内在是统一的,因而李笑天尽管多年来一直在“练图”,其实也算是修炼了“心相无诀”的一个方面。
虽然因为缺乏对文字的理解感悟而使“练图”的效果差上几分,但李笑天“心无旁骛”的练武之路却极佳地符合了“心相无诀”的修炼要求,可以说李笑天在“心相无诀”上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境界。
不是说境界有多高,而是说他修炼所得来的内功纯度、感官灵敏度与体质都比别人强上数倍,甚至若无名僧还在世,也不敢与李笑天相比,因为他八年习练“心相无诀”的过程本身就符合自然之道,不用想也知道,世上很难找出另外一人习武有着如此一个“自然”的过程!
此时的李笑天又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催发自己的各种感官灵敏起来,灵觉在延伸中感受到大自然中的各种悄悄细语……
正陶醉其间之际,他突然“看到”背后十五丈远的地方传来轻微至极的脚步声,接着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从墙角转过来,随后他“发现”无我和尚的眼睛好像向他射来一道神光,那眼芒好像有若实质,瞬间到达他的背后,李笑天感到身子猛然一颤,心下大惊,不禁转过身躯。
“咦,李施主竟然能于如此远的距离发现贫僧,可见我‘梵天门’之‘心相无诀’果然不凡。呵呵,申时时,贫僧请求施主之事,还望成全?”
李笑天脸上感到一阵火辣,羞愧地道:“大师,真对不起,申时晚辈说要考虑一下,其实是想……想……”
“虚僧”不解,疑惑道:“小施主有何话要说,但说无妨,若有什么要求,只要贫僧能够做到的,定当满足!”
李笑天自嘲一笑,道:“大师误会了,晚辈怎敢有这样的要求。大师放心好了,等一年后,笑天自当随大师去见令师一面。其实,能面领云空大师的教益,也是晚辈的梦想之事。‘心相无诀’本是贵门的武学,晚辈自当物归原主!”
“虚僧”哈哈一小,道:“小施主才是误会了,一切自有缘!诸法无我,一切只不过随缘而起的幻像罢了!你既得心法,就算你有缘,若是将来你愿做我 ‘梵天门’一名弟子,贫僧与家师自然高兴,若无意愿,也没什么,只要小施主秉承正义,行善扬德,在门不在门,别无二志。施主也不要担心,见家师来说对你只有好处,不会索要‘心相无诀’。”
李笑天听“虚僧”如此一说,顿时放下心来,壮着胆子道:“大师,晚辈真有一事相求,还请大师成全?”
“虚僧”无我和尚眉头微扬,面泛微笑,道:“李施主是否看中了贫僧的那点修为,要贫僧献丑一番?”
李笑天忙道:“晚辈哪敢!只是晚辈觉得既然大师的内功与晚辈相似,晚辈的经脉之伤在晚辈与大师真气相融时竟然感到舒服不少,不知若大师以自身真气为晚辈疏通经脉,效果又如何?晚辈倍受经脉之伤的痛苦已近三年,如此多事之秋,若能凭大师的修为治愈晚辈之伤,则晚辈必当铭感在心,感恩佩德!”
“虚僧”深看了李笑天一眼,笑道:“小施主之伤,贫僧早已觉察,当贫僧发觉施主的真气异样之时,就已打算为小施主疗伤。此时,听施主这样一说,倒让贫僧觉得有些恃艺做作。不过,虽然咱们武功同源,但贫僧能否彻底治愈小施主之伤,贫僧却不敢保证。”
李笑天心中大喜,忙向无我和尚躬身一礼,道:“但得大师医治,晚辈已然感激万分,至于能否彻底治愈,晚辈本就不作如此奢求,大师尽管放手医治!”
李笑天与“虚僧”的交谈已然惊动其余人,众人得知实情后,都为李笑天高兴,大伙动手,迅速为他们收拾出一间房子,而后,众人将二人送入房中后,分别找位为他们护法。
足足过了两个时辰,房门一开,走出一脸疲惫的无我和尚,众人正欲上前询问情况,南宫心菲第一个蹿到“虚僧”身前,焦急地问道:“大师,大师,哥哥到底怎样?他的经脉之伤可否痊愈?他受了苦没有?刚才屋里连续闷哼是怎么回事?”
“虚僧”被她连珠炮似地问愣了,好半晌才虚弱地道:“女施主,贫僧终于没有让你们失望一半?”
啊!失望一半?这……
第七卷 星宗公主 第12章 记名弟子
众人大惊,失望一半?难道“虚僧”未把李笑天治愈,还是……
见众人神色有异,“虚僧”苦笑一声,暗自调息片刻,精力已然恢复五分,道:“阿弥陀佛,诸位施主莫怪贫僧修为不够,贫僧运尽全身功力,除了为李小施主冲开五条受伤经脉中的两条之外,还为小施主将全身的七经八脉疏通一遍,另外……”
“噢,大家都在外面吗?”
李笑天的声音陡然从内间传来,声音朗润清亮,听之字字有若春风拂面,悦耳之极,众人包括无我和尚在内,无不大感惊异。
南宫心菲脸上的神色说不出的怪异,似惊似喜,激动地叫道:“大师,请你让让可以吗?大哥,你还不扶大师休息吗?”
众人这才发觉,刚才太过担心李笑天,竟然还让疲惫的“虚僧”站在内房门口。此时,已恢复五成功力的“虚僧”被南宫心菲的突来之语一“惊”,竟不由自主地让开房门。
还哪有人想到“虚僧”,无不冲进内间,只留下“虚僧”摸着自己的光头,寻思,那小丫头不是让她哥哥来服侍他吗?老僧还需打坐一会才能尽复功力,南宫品为何不来为老僧准备一个蒲团,没有蒲团,一个简单的坐垫也好,但……
内房,李笑天正目光灼灼地看着冲进来的南宫心菲等人,面色光莹,神韵十足,整个人有如沐在阳光之中,浑身散发着一种有若实质的气息。
南宫心菲根本不顾忌别人,看到有如脱胎换骨的李笑天,喜极而泣的向李笑天扑去:“哥哥,你的伤好了吗?你告诉菲儿,痊愈了是不是?”
李笑天面带笑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向南宫心菲报一个安心的眼神,张开双臂,轻柔地道:“让菲妹和大家担心了,笑天的伤势愈合近半,如今只剩下三条经脉尚未疏通。但这已不像往日,那三条经脉被大师的深厚佛家功力滋润过,以大师之意,以后笑天可以发挥本身七成功力了。不仅如此,笑天再不须顾忌太多,可以放心修炼本身武功了。”
其实,李笑天言未尽意,还有一句“虚僧”叮嘱他的话,他没有告诉大家。就在“虚僧”为李笑天施功医伤之后,告诉李笑天,已通过佛家秘法在他的心脉与那三条未通的经脉之处都驻留一股“梵天门”独有的“梵天禅气”。
然而,李笑天问“虚僧”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