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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虽然没有南宫心菲兄妹陪着,但他为南宫世家特聘的“西席”身份,却是让他在南宫世家里可以自由出入。
在这十多天里,一有机会他就与南宫世家的下人、护院们接触,碰到他们在忙着时,他也会主动上去帮上一把。
当然那些下人们一再谢绝,因为他们认为李笑天是他们少主的朋友,又是南宫世家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西席,不敢轻易有劳李笑天的“尊手”。
但李笑天都是一笑置之,仍然不顾活有多脏多累,与下人们一起干活。
起初几日,下人们还不适应,但十多天下来,见李笑天毫无架子,而且如此平易近人,也就逐渐与他有说有笑起来。
与那些持枪挎刀背剑的护院之间,李笑天也是毫不介意彼此间的差别。
不过,第一次与那些人交往时,他可是碰了一个钉子。
因为尽管他主动上去搭讪,起初却是让他尴尬不已。
由于那些护院多是爱武厌文之人,他们平时将大多数时间用在练武上,几乎不去习文弄墨,因此这致使他们产生讨厌与书生秀才等多带酸儒之气的人进行交往的脾气。
那是两日前,他想去找一个护院,请教他如何才能练好“体功”的问题。
他本可以直接向南宫心菲兄妹请教,但他已开不了口,因为他已向南宫心菲兄妹俩问过不下五遍,但得到答复之后,依然不能体会出其中要义。
当他独自一人向一队迎面走来的护院走去时,双方还有六七丈距离时,那些护院看了一眼后,都立刻改变方向,欲向别处巡逻。
李笑天一见,忙快步上前,欲与他们打招呼,可是话刚说出四个字“诸位大哥”,就被那队护院中一人顶回:
“李公子,你请吧,咱们都是粗鲁之人,不敢浪费公子口舌!
“
李笑天一听,顿感莫名其妙。
心道,怎么自己有意与他们亲近,他们却突然来此一句呢?
就这么在意疏远他与他们之间的距离吗?
李笑天虽然碰了钉子,但他却未作计较,反是微微一笑,道:
“在下虽然与南宫少主交好,但以前也常为他人打杂,干活为生。
在下虽然幼时读过一些诗书,但那都是嘴上文章,实在没什么可称道之处,反而看看诸位,终日习武,苦练武功,为守护南宫世家而白昼操劳,实让在下敬重!
“
这队护院闻言,齐都大感惊异。
而在惊讶之余,无不感觉到内心一股热血在沸腾,脸上的神色也仿佛被李笑天一番言语所激化,而升起一股自豪之气。
只见这队护院中的最右边一人走出队列,向李笑天一抱拳,道:
“方才之言,还请公子莫要怪罪。
刚才兄弟们实是怀疑公子可能与其他读书之人一样,满身儒酸之气。
可听到公子一席话后,才感觉到原来是我们看错公子了。
小人们读书不多,眼光不高,还请公子原谅。
“
李笑天一听,先是为这些护院们的怪论感到好笑,然后急忙伸出右手,连摆几下,道:
“各位大哥千万莫要如此称呼自己,刚才在下不是说过吗,在下也是苦出身,曾在江湖上漂泊多年。
那些年都是为别人干活,以此糊口。
以后在下可能会在南宫世家长住,还请诸位大哥下次不要再如此自称了。
“
方才说话的那位护院,接道:
“这…
…
,对了,刚才见公子像有急事,不知是否要小的…
…
在下兄弟能否帮上忙?
“
李笑天脸上微红,轻声道:
“在下有个问题特来请教各位,不知各位大哥能否赐教?
“
护院们都是一怔,他们一时弄不明白,这位刚进南宫世家不久的笑书生会“特来”向他们请教问题,难道是些经书诗文上的难题?
这是不可能的!
他们可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何况有少主与大小姐在身旁,李笑天有什么问题也轮不到他们呀。
李笑天见面前的七个护院都直愣愣地盯着他,心下不由一紧,脸上一阵发热。
不过,他是早已打好主意来请教这些护院问题的,他可不能半途而废。
他心念至此,腰脊稍挺,道:
“在下想请教诸位,怎样才能练好‘体功’?
“
护院们一听,又是一怔,不过随即都活跃起来。
可能这个问题是有关武学的缘故,虽然出乎他们意料之外,但却触动了他们内心根深蒂固的习武理念。
还是刚才说话之人,道:
“原来公子在学武功?
看来公子是刚刚接触武功。
这‘体功’是习武之人奠基的‘四功’之一。
前两种基本功是‘腿功’与‘臂功’,它们有着基本的姿势,可以照着去练,而后两种基本功‘体功’与‘心功’,却是需要习武之人单独去体会后才能掌握。
“
说到此处,话锋突转,那人又道:
“难道少主与大小姐没有告诉公子习练‘体功’与‘心功’的窍诀吗?
“
李笑天摇了摇头,道:
“他们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在下,‘体功’要注意身体上的头、眼、四肢等的自如配合;‘心功’要注意凝神静气,灵活驾驭心神!
“
那护院听后,点头道:
“他们说的都是精髓,不过,以在下猜测,少主与大小姐可能没有告诉公子,这‘体功’与‘心功’虽然是基本功法,但都需要日积月累、长期的修习,甚至是要在相互喂招或撕杀中,才能真正体会与把握要义。
尤其是‘心功’,它需要在不同的环境中进行长期训练才能有所成效。
当然,这后两种基本功法都需要练武之人有着很好的天赋,若才智不高,则悟力不够,那要想掌握其中要义,从而提高自身的战斗力与精神修为,等若空想。
“
李笑天若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问道:
“是不是每个习武之人都能将这基本功中的四种功法练得很好?
“
那护院一听,苦笑一声,道:
“公子刚开始习武,对习武过程还不太熟悉。
说来公子也不要奇怪,你别看我们兄弟七人都练有一身武功,而且在下已有二十年的功力,但在四种基本功法上,没有一个敢说都练得很好。
其实不要说我们,就算一些一流顶尖高手,也有很多人在一项或两项上扎基不稳。
实际上,这只是一种习武的局限罢了,由于各人的体质、才智、悟性、机缘及用心程度不同,因此在武学的造诣上也会不同。
“
李笑天闻听那护院说到“习武最终还是要靠自身的能力”,已知再要多问也不会问出什么结果。
看来,习武还是要看个人,只有自身修习和体会出的武功,才可算是自己真正掌握的武功。
那日回到客房以后,他整整思索两日,但依然毫无头绪,反而因为将心思过多放在“体功”上,而减少了在“腿功”与“臂功”上的用心程度,以致在今天第十日的“小测试”中,做得很是蹩脚!
下半天,李笑天并没有像前些天一样,在没有南宫心菲兄妹陪伴的时候,而去四处溜达,而是一个人呆在房里,苦思他这几天的练武感受。
越想越是郁闷,即使他一向心胸开阔,但一想到十多天练武,竟然连基本的架势都练不好,也难怪南宫心菲今天对他很失望。
难道真是因为他开始习武的年纪偏大?
但南宫品不是说他的骨骼还在快速增长阶段,学武还不算晚吗?
难道是因为他没有习武的天赋?
难道在练武这方面,他天生注定就是一个笨蛋?
命中注定他不能走任侠江湖这条路?
难道学武真得这么难?
难道…
…
无数个疑问在李笑天的脑中盘旋,随着问题的深入,他的心情也逐渐降温。
晚饭时,他仍然没有见到南宫品兄妹,这虽然有些反常,但他没心思去想。
匆匆吃过晚饭之后,李笑天又把一个人关在房内。
先是站着,然后是坐着,再后来干脆躺在床上。
已到了亥时时分,李笑天仍然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房顶的漆黑空间。
他早已熄灭了烛火。
由于今天才五月初九,所以外面月光只将一半多点的面庞暴露在世人的眼里,也因此月光并不很亮,因而在屋内透过窗纸而进的月光,微弱几不可寻。
那微弱的亮光实不足以驱赶屋内强大的黑暗,在李笑天的双目中,那屋顶的黑暗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将他的心神全部吸入,他感觉到越来越烦躁,已经思考整整半天再加上入夜后的三个时辰,他依然想不出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随着思考的深入,内心的一丝恐惧也不由逐渐壮大起来,他越来越担心,如若他练不成一身高绝武功,那如何去追查当年那些火焚血洗李家的凶匪呢?
又如何到江湖上打听他的孟浩叔叔与莹儿妹妹的下落呢?
又如何将“琴圣一门”重新振兴起来呢?
又如何让爱他的一双丽人过上平安幸福的生活呢?
当他内心的思绪互相交织,反复深入而无路可寻之时,当他内心的恐惧积累攀升到快要承受不住之时,他不得不死死盯着屋顶的黑暗空洞,想将内心的一切暂时贮存在无底的黑暗中,让他得以一息的喘息。
可是或许连黑暗都不愿让他紊乱的心神驻足,就在他硬想将愁绪抛给黑暗,而闭目入睡之时,一声猫叫突然将他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睡意“夺去”,他的心头猛然一震,又全然没了睡意。
“唉!
“李笑天突然翻身坐起,随即叹了口气,心绪又回到了折磨他不知多久的习武之事上。
到底怎样才能练好基本武功呢?
“腿功”与“臂功”是最简单的必备基本武学基础,自己咋就怎么也练不好呢?
“体功”与“心功”真的要自己经过长时间的修习与江湖历练才有可能完全领悟吗?
李笑天沮丧地摇了几下头,披上外套,打开房门,向屋外走去。
反正心事重重,不如在月光下走走,或许清冷的月光能够略微洗却他胸中的烦恼,而给于他些许的清醒,甚至能够获取一丝灵感,也说不定!
紧了紧外套,双手背负,踏着月光,沿着一条花径漫步。
他要在月夜的苍穹下,宣泄心中的一切!
但是他能够如愿以偿吗?
第四卷 武心已动 第11章 月夜语武
夜风徐徐,轻轻拂过,一丝清凉洒在李笑天的心头,他顿时感觉到内心的烦躁感减轻不少。
天上云来雾去,月儿的俏脸倏藏倏露。
地上树影斑驳,变幻写意。
风吹草动,婆娑起舞。
李笑天轻迈的步子已经不知不觉停了下来,他已几乎走到了花径尽头。
此时,他伫立在云、月、树、人、影、风构筑的天地里。
他虽然由动而静,但却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真得呆滞起来,相反,在这独特的境地里,他感觉到无限的生机。
他轻轻闭上眼睛,将心神向四周延伸。
他体内的无名真气竟也在下意识之下自主运转起来。
丝丝清凉的冷意仿佛是被天使用她那圣洁的双手触摸的感觉,烦躁俱无,舒服异常。
他的心神并没有被这种感觉所陶醉,而是愈发清醒,他又一次清楚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催发自己的各种感官灵敏起来,灵觉在延伸中感受着大自然中的各种悄悄细语。
良久,他突然睁开双目,心中一动,他好像明悟到什么,但转念细想,又好像根本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略感失望地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天上月儿的位置,竟然已过半个多时辰。
李笑天已感觉到身体有点冰冷,不由紧了紧衣衫。
刚才可能是由于心神全然浸入那玄妙的境界中,而忘了自己还披着单衣,站立在凉夜里。
正当李笑天欲从花径尽头返回时,刚一转身,突然从一个黑暗的角落传来一声低沉的喝问声:
“谁?
“
李笑天转身回望,但眼前并未出现人影。
“哦!
原来是李公子。
不知李公子深夜至此欲为何事?
“
李笑天一听声音,已知来人隐在左前方一排房舍的拐角处。
他只觉声音耳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是何人。
“请问你是哪位?
在下躺在床上,久未能眠,看窗外月华如水,一时情致大发,就沿花径走来。
“
黑暗中走出一人,道:
“呵呵!
今晚夜色确实不错,难得公子有此雅兴。
“
李笑天目力已经大异常人,那人一走出黑暗之处,他就认出来人。
原来竟是南宫世家的护院首领朱光。
“啊!
是朱伯伯,你老怎会在这儿?
咦!
朱伯伯穿得如此单薄,难道不凉吗?
凉夜最易伤身,还请朱伯伯赶紧回屋吧。
“
朱光一听李笑天后半句关切之言,不由一愣,顿时怔在当场。
他可是有点不能够接受,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李笑天虽然已经在南宫世家十多天了,但朱光由于事务繁忙,到现在才与他单独相处,他想不到李笑天第一次与他单独相遇,就表现出如此出自真诚的善心。
虽然他在南宫世家的地位不低,深受南宫世家上下礼遇,但大多数人都是看在他跟随老家主南宫靖多年的份上,才对他表面上表示尊重。
而南宫品兄妹以 “伯伯”称他,虽然也是对他尊重的表示,但他一直孤家寡人,没有成家,到现在南宫品兄妹一辈中,他还从未从他们那儿得到像方才如此亲切的关心。
朱光一时被李笑天的一句关切之言触动了几乎早已不知感动为何物的内心,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温暖,眼角竟然略感湿润。
他急整心神,语声微颤,道:
“李公子,老夫今晚职司此处,所以在此巡夜!
“
李笑天眉头一皱,他可不喜欢别人老叫他“公子”,尤其是年纪比他大之人。
当下道:
“朱伯伯,笑天现在已是南宫世家之人,且与少主大哥兄妹交好,你千万别再称笑天‘公子’了。
笑天早听南宫大哥说过,他说朱伯伯已在南宫世家二十多年,为南宫世家呕心沥血,从不计较名誉得失,笑天早就敬佩不已。
还请朱伯伯千万不要再如此客气!
“
朱光闻言,又是一阵感动,他虽然在南宫世家颇受尊重,但毕竟仍是一名护院身份而已。
颤声道:
“公子…
…
不,笑天,伯伯孤独一生,你我今夜初次单独相遇,伯伯就见你如此投缘。
这几天,伯伯也偶尔听手下谈过你,他们都说你年纪虽轻,但胸襟坦荡,毫无架子,与他们相处甚佳!
“
李笑天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道:
“朱伯伯说笑了,笑天与各位护院大哥相交,本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笑天出身平常,现在虽为南宫世家‘西席’,但笑天年纪尚轻,怎堪肩负此大任,也因此从未把自己向那个位置想。
只是少主大哥兄妹开始喜欢与笑天谈经论诗,笑天才厚着脸皮答应。
其实,这也只不过是南宫伯父为使南宫少主兄妹与笑天在文事上相互促进,而才开的玩笑罢了。
“
朱光见李笑天如此谦虚,不把“西席”身份放在身上,对他的好感更是倍增:
“笑天,伯伯前日偶听下属私下谈起你询问习练武功之事,不知可有进展?
“
李笑天脸上一热,面色微讪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