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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马传-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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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墨凤旗主“啊呀!”娇呼一声,向后一个倒纵,退出二丈,随即翔凤旗主也是如此跃出阵外。
  独孤青松冷喝道:“还不与我散阵解体!”
  白影一晃,他已掠身阵外,“彭彭!”几掌,打得九凤旗主玉体横飞,喷血如泉,一座“九转回旋阵”冰消瓦解。
  这时已有半数之人被击重伤。
  独孤青松已立定主意,凡登上百丈峰之人,均以一掌发落。他像一团白色的幽灵般,飘行在群雄之间,所到之处,闷哼、惨呼之声相应不绝。
  片刻之际,百丈峰顶伤体遍地,狼藉不堪,剩下未受伤的早已魂飞天外,惊骇之下,拔腿四散奔逃。
  可是,独孤青松纵身间,又窜上马背,龙马引吭长嘶,奔驰如风,那些刚逃出数十丈外之人,只觉一阵急风掠过头顶,随即“彭!”的一声,丹田气塞,嘴上一甜,哇地口吐鲜血,倒地呻吟,仍难逃过独孤青松一掌。
  转瞬间,凡登临百丈峰之人,除双飞客一家外,没有一人例外,均挨过独孤青松一掌。
  百丈峰顶遍地受伤之人,呻吟不绝。
  独孤青松纵马立于峰顶,神态狂傲。一阵山风,吹来浓重的血腥味。
  这时他才冷冷道:“双飞老兄,百丈峰头,凶险之地,你们不该到来!”
  凌霄客越前一步答道:“独孤老弟,兄弟只为昔年一事……”
  他话未说完,独孤青松早知何事,虽心中无限感激,但却冷冷道:“此事小弟已知,不用再说!承情之处,容后再报!二位老兄还是早离此险地吧!”
  双飞客那里知道独孤青松的苦心,气得一顿脚,道声:“忘恩负义之徒,走!”
  独孤青松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百丈峰下,不禁长长一叹!
  就在此时,九州岛侠的冀州侠周一俊,忽的从伤者之中慢慢站起,接着其余八侠也相继立起。他们锦衣之上,个个血迹狼藉。
  九人十八道仇恨带煞的目光,凝罩在独孤青松身上。
  独孤青松一见他们这种目光,包含了无比的恨毒邪恶,不由冷哼一声道:“我烈马狂生独孤星算是认识你们誉满武林的九州岛大侠了,二十年你我枉交一场。”
  冀州侠强忍掌伤,恨声道:“你这狂徒,终有一日会落在咱们兄弟手里,嘿!”
  “随时候教!我独孤星不是怕事之人。”
  “有胆的话,藏龙庄上,我兄弟绝不含糊。”
  “哼,藏龙庄!像你们还能称龙,只不过是几个不义之徒!”
  徐州侠任山君蓦地双目圆睁欲裂,愤恨填膺,猛提一口真气,怒喝道:“狂徒,我不杀你誓不为人!”
  “哼!凭你也配!”
  徐州侠浑身一阵激颤,一口真气提聚不住,哇的又喷出一口鲜血,第二次倒了下去。
  突然,只听一声惊呼发自场中几个受伤人之口:“白骨幡!”
  独孤青松目光一掠,果见三面白骨幡插在百丈峰侧三个不同的方向。
  他仰望夜空,将圆未圆的月色,高悬中天,正是三更时际,也是他约白骨幡主在峰下相会之时刻。
  独孤青松冷冷道:“白骨幡主不用藏头露尾,东海奇叟、大漠异人血襟在此,你欲夺取,尽可出手。”
  独孤青松话声一落,三个方向突然同时有人磔磔怪笑,笑声尖厉刺耳。三个白衣束装的二十八九岁人,从三面现身于月下。
  独孤青松曾在铜城酒楼之上见过白骨幡主一面,一看这三人并无幡主在内,立问道:“白骨幡主座下四大弟子,八大使者,三十六亲授,七十二转授,你们是那等弟子?”
  三个白衣束装青年愕然一怔,并未答话。
  正在这时,西南角上又转来两声惊心动魄的惨叫,同时一群受伤之人轰然叫道:“蓝鳞匕首!”叫声充满着恐怖!
  独孤青松缓缓转过头去,两个江湖客胸口已各插上一把蓝鳞匕首。
  蓝鳞匕首吸住了所有人之目光。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突想到血魔帮杀在场之江湖人只是想嫁祸于他,惹起武林公愤,不禁冷喝道:“可耻!”
  忽地,耳边响起如蚁般的声音,道:“小子!提防那三个白骨使者,不可大意;九州岛侠包藏祸心,事后可往大盘山下藏龙庄上一行,但绝不可深入大盘山盘龙堡,魔帮重地,非你此时可破。你大叔无恙,勿虑!”
  独孤青松一听便知是那个在铜城遇着的老妇人,立刻想起她那谜样的“仙姬”断剑,也即传音问道:“老前辈留步,请问你那『仙姬』断剑是何意?还有,听说大叔就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之弟,是真的吗?”
  独孤青松切盼证实烈马狂生之情,溢于言词之间。
  第六章 白骨幡主
  谁知他微微疏神,三个白骨使者一声怪叫,晃身之间,已穿入众伤者之间,六爪齐挥,惨嗥之声大发。
  独孤青松顾不得再问烈马狂生之身世,勃然大怒,猛在龙马背上窜身而起,疾如电掣,激射向东边的白骨使者,厉声道:“好恶毒的白骨使者。”
  只这刹那间,受伤众人间已有六人被抓裂天灵。
  “烈马狂生!你乖乖献出血襟,否则这些非本帮之人,一个也休想活命,你自问能担待得起?磔!磔!”
  这是南边的白骨使者所发,怪笑连连。独孤青松那有时间答话,他怒到了极点,一运掌,掌势如涛罩向东边的白骨使者。
  北边白骨使者大叫道:“退!”
  独孤青松的掌势刚现,三个白骨使者旋身之间,退出三丈,身法果极诡异。
  独孤青松喝道:“今夜你们来得去不得!”
  “未必!”
  三个白骨使者合在一起,同时从怀中取出一只黑色竹筒。
  不知是谁突然叫道:“『腐骨毒液』,当年白骨真君独门歹毒暗器,腐骨毒液!”
  独孤青松白巾下的脸色一沉,杀气陡现!他心知如任三个白骨使者喷出毒液,这百丈峰顶百十人便算完了!
  顿时,他不假思索,运起寒芒指功,一缕白气,运指而生,急急朝三个白骨使者疾划出手。
  一声惨吼过处,白骨使者之一已拦腰划为两段,但另两个使者却一挥竹筒,激射出两股碧绿的毒液。
  百丈峰顶顿时乱成一片,百口狂叫。
  独孤青松未料到这两个白骨使者出手这般快法,显然他就是打出掌风,也难以将这洒毒成雨、笼罩四五丈方圆的毒液一举击灭。
  眼看着百丈峰顶群雄即将受其荼毒,惨遭腐骨之刑。
  蓦地,一声划破长空的清脆爽润、银铃般的啸声陡起自峰侧,接着一条绿影犹如流星掠空,一闪横飞过百丈峰顶。
  怪的是那散落四五丈方圆的毒液,立时由散而聚,倒飞而上,跟着那条绿影一闪而逝!
  百丈峰顶诸人莫不目瞪口呆。
  两个白骨使者心中一震,双肩一耸,正待离去,早被独孤青松发觉,运指如戟,激怒道:“畜生留命!”
  两缕白气“嗤!”的射出,两个白骨使者惨呼半声,倒地就戮。
  独孤青松暗暗吁了口长气。
  他本衔恨而来,但并无心将这些人尽行歼毙,两个白骨使者险酿大祸,他也暗暗捏了把冷汗。朝那绿影飘去的方向感激的望去,却见十几个蓝衣人朝峰下疾奔,他心中一声冷哼,飞纵上马一拍马颈,促道:“雪哥,快追!”
  龙马通灵,闻言撒开四蹄,已腾身而起,冲下峰去。
  龙马刚刚冲下峰麓,突见白影一闪,一条白色人影匆忙间隐在一口大石之后。
  独孤青松冷笑道:“你鬼鬼祟祟的,那能逃出我的目光?我早看见你了,与我现身出来吧!”
  大石之后无人应声。
  独孤青松怒声道:“我数一二三,你再不出来,便休怪我烈马狂生手下无情。”
  独孤青松这句话果具神威,大石之后冒起一个人,独孤青松一看,却是被他点了三处重穴的白骨门徒。他不禁暗自一笑,喝道:“你一人躲在这里,生何歹念?”
  白骨门徒好似非常畏惧的样子,呐呐道:“我在这里等一个青衫少年。”
  “等他何事?”
  “他约见幡主。”
  “来了没有?”
  白骨门徒微一迟疑,点头答道:“来了,可是被一个绿衣姑娘引走了!”
  独孤青松心知此人不敢对他撒谎,心想:“白骨真君既已到来,我就在此等他。”他这样一想,冷言道:“你仍躲回石后吧,我烈马狂生也正要会见幡主。”
  白骨门徒闻言如释重负,正要向石后退去,突然三丈之外,极其悠闲的走来一个风采翩翩的玉面中年人,此人儒士装束,从容不迫的走来,一面含笑道:“烈马狂生,十年不见,你已练就一身绝艺神功,百丈峰顶,艺惊群雄,老夫来迟一步,当面错过,遗憾之至。”
  白骨门徒见白骨真君走来,跪地低称道:“恩师!”
  白骨真君微哼半声,单掌轻挥,他已退至一旁。
  独孤青松在铜城酒楼曾见过他一面,知道来人正是白骨幡主,听他自称“老夫”,年龄当又不小,可见他内功修为已达驻颜返童之境。
  独孤青松丝毫不敢大意,傲然答道:“那么阁下就是白骨幡主了,在下有两事不明,尚请幡主不吝赐教!”
  白骨真君柔和的微笑道:“好说,老夫也正有两事难以释怀,也请开诚相告。”
  独孤青松暗骂道:“老狐狸果然老奸巨滑。”当下冷声答道:“这样两不吃亏,也好,你先问吧!”
  白骨真君默然一笑。
  “刚才百丈峰顶收我腐骨毒液的绿衣少女何名何姓?师承何人?”
  独孤青松闻言一怔,答道:“无可奉告。”
  白骨真君泰然一笑。
  独孤青松问道:“百丈峰武林群雄与你白骨真君何仇何恨,你竟居心如此险毒?”
  白骨真君两道眼神注定着独孤青松,缓缓答道:“无可奉告。”
  “哼,你居心险毒,谅你也难自解。第二个问题还用问吗?”
  “闻你烈马狂生乃圣剑羽士独孤峰之弟,是真的么?难怪当年其弟独孤子奇以一柄寒波剑独闯雪山,大战雪山三雁,乍现江湖,忽又不见,原来寒波剑客独孤子奇就是你烈马狂生独孤星。”
  独孤青松第一次听到自己亲叔昔年的作为,暗感欣慰。但却冷冷道:“你怎可确定寒波剑客就是烈马狂生?在下初听寒波剑客之名。”
  白骨真君似感一愕,随即浅浅一笑。
  独孤青松沉吟一下,白巾下双目突蕴奇光,问道:“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与你何仇何恨?十几年前阁下身临灵雾谷寻衅,圣剑羽士生死如何?”
  白骨真君闻言突然大笑,道:“你非独孤峰之弟,何劳动问?”
  独孤青松道:“我说不是就不是,快答我问话。”
  白骨真君面容一变,似也动怒,朗声道:“烈马狂生,你不用狂,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为弟化魄真君报一剑之仇,独孤峰断臂逃去!”
  独孤青松听到他爹爹断臂而逃,又气又恨,但知他爹爹仍在人世,又感幸运,这时他激动异常,不觉大声重复道:“断臂逃去!断臂逃去!哈,哈!白骨幡主!今夜我也要你断臂而逃!”
  白骨真君倒退一步,发出裂帛般一阵大笑,道:“烈马狂生,我说你是寒波剑客绝不会错。”
  突然,独孤青松听得他全身骨骼一阵咯咯作响,同时顶门渗出一缕淡淡的黑气,继道:“烈马狂生,宿迁城外,你毁本帮弟子十八人;百丈峰头你又歼我座下三使者,江南总堂堂主仇琪所率二十香主也伤在你掌下,老夫以血魔帮白骨坛主之身分,今夜将与你决一死战!”
  说着,他顶门黑气大盛,一张玉盘般的面庞,顿时之间,变成狰狞可怖,身子一晃,一团白影已罩向独孤青松,同时由他五爪之上发出五股黑气,“丝!丝!”破空向独孤青松胸前射到。
  独孤青松暴喝一声,九阴神功应念而生,一挥拳,寒飙排空,劈向白骨真君。
  “波!”地一震,白骨真君被震退二步,而独孤青松的掌风几为白骨真君的阴爪劲力透穿,也微退半步。
  可是,白骨真君身子稍退,一声厉叫,重又扑到,同时变爪为掌,“呼!呼!”连劈三掌。白骨真君内力深厚,真气精纯,这三掌直似排山骇浪般涌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那敢大意,一提缰绳,喝声:“雪哥,起!”
  龙马一纵十丈,凌空一个盘旋,又疾转回原地。独孤青松也猛然一掌封出,狂喝道:“白骨幡主!断圣剑羽士之臂,是你们五人之中谁下的手?你说!”
  “哼!”
  两股掌风“蓬!”的一声接实,砂石纷飞。
  白骨真君倒退三步。
  独孤青松身子一歪,飞纵落马,与白骨真君相对而立,两道怒恨的眼神透穿白巾,逼视着白骨真君。
  白骨真君脸色更为狞恶,一沉身,展开一套掌法,罩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双掌一错,迎了上去。立时两团白影合而为一,一场激烈的搏斗无声无息的展开。
  那团白影五丈方圆之内,掌风啸空,指劲如剑,交织在一起。
  两人脸色都阴沉铁青,一个是阴狠毒辣,一掌一爪不离独孤青松要害;一个是诡谲飘忽,一招一式尽是武林绝学。
  两人越打越烈,突听白骨真君一声暴喝道:“东海奇叟果不亏为武林神人,烈马狂生!何不让我见识一下大漠异人的功夫?”
  独孤青松也朗啸道:“白骨真君一代凶人枭魔,得名非虚!”
  蓦地,“蓬!”的一声大震,白影一分,两人同时踉跄退了七八步。
  白骨真君目蕴寒芒,独孤青松白巾内的双眸含煞,相对凝视。
  片刻过后,两人再度一声长啸,又由分而合,“彭!”地各又聚毕生内力,互拚一掌。
  “哼!哼!”两声闷哼,白骨真君与独孤青松同时心旌一荡,血气逆冲,又各自倒退了五步。显然两人势均力敌,不相上下。两人的脸色同时惨白,凝神调息。
  “烈马狂生,以你目前之功力,何能独挡群雄联攻?今夜幸蓝匕兄因事他往,否则,此刻你就难逃一劫。”
  “白骨真君,今夜我就要你尝尝烈马狂生的厉害。”
  独孤青松运指如戟,一道寒芒疾划而出。
  白骨真君一声冷笑,五爪成钩,“丝!丝!”五道黑气迎封而上。两人指风一触,心神又是一震,各退两步。
  “唏聿聿!”“红云盖雪”龙马忽在此时暴跳了起来,前蹄人立,一声经天狂嘶。
  独孤青松一听龙马狂嘶示警,正感奇怪,一乘黑舆由四个绿衣女子抬着,一闪而至。独孤青松竟未看清她们是怎样来的。
  黑舆之上端坐着一个眉发俱白的龙钟老婆子,但是却是一身绿衣罩体,叫人看来扎目恶心。
  她对白骨真君理也不理,径对独孤青松未言先笑,咧开满口黄牙,笑得独孤青松双眉紧皱。
  绿衣老婆子笑着问道:“烈马狂生!听说你是个美男子,为何要以白巾蒙面?见不得人么?”
  独孤青松傲然而立,不屑地冷哼半声。
  绿衣老婆子一直端坐在黑舆之上,一转口又笑道:“你知道我是谁?”
  白骨真君在一旁眉头紧皱,默不作声。
  “哼,绿羽令主!一个怪老婆子。”
  “啊,那可不敢当,绿羽令是我家主人。咦!你怎么会知道?”
  “绿羽令惨杀无辜,天下何人不知。”
  “那些人该死!”
  “怎么说?”
  “我家主人恨尽天下用剑之人,谁敢用剑,那是他该死!”
  独孤青松白巾下双目一亮,狂傲一笑道:“天下竟有这样怪僻之人,我烈马狂生遇着绿羽令主时,必用剑杀他!”
  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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