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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撞向山壁的势子何等快速,曾施展千斤坠稳住身子,竟是不能,自知必死无疑,一声悲号,道:“『天涯无知己,血流成渠』,恩师!弟子无能!”
正在他几乎撞上山壁,间不容寸之际,后心突被人一把抓住,救他于险死之际,但那人又运指如飞,连点他三处重穴,冷声喝道:“白骨幡主是否就是血魔帮白骨坛坛主,他现在何处,快说!”
白骨门徒吃力的坐起,暗一运气,脸色倏变,道:“你点我三处重穴,真气涣散,力不从心,你是何人?”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劈手向他脸上抓去,应手抓下一张人皮面具,目前这白骨门徒又是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
独孤青松微怔便即冷喝道:“你生死已操在我手里,我是何人你不配问,快回答我的问话。”
白骨门徒惊看着独孤青松。
“白骨幡主一共有多少像你这样年轻的门徒?”
“四大弟子,八大使者,三十六亲授,七十二转授。”
独孤青松一惊,道:“合起来竟有一百二十人。那么你是白骨幡主何等弟子?”
“转授弟子。”
“白骨坛在血魔帮中居何地位?坛址设在何处?”
“本帮除总坛重地无人知晓外,帮中三坛分立,均禀帮主之命行事,九龙坛位于大盘山,辖管江南;蓝匕坛位于邙山,俯视江北;白骨坛远居黔滇,镇守边陲。”
“此话当真,此地应属江南,你白骨门徒因何越界行事?”
“三坛禀承帮主之命行事,烈马狂生为本帮大敌,帮主血鸽传书,本帮全力以赴。”
“好,愿你说出实话,我以独门手法点住你三处重穴,在一个对时内不经我解穴,必死无救,今夜三更,我在百丈峰下等候白骨幡主到来,到时再为你解穴,走吧!”
白骨门徒怔了半晌,始吃力地转过身子,蹒跚而去!
这日独孤青松正在百丈峰下东村西村明探暗访,江湖人物确实到了不少,但血魔帮为首人物既非帮主,也非三坛首脑,而是江南总堂堂主血泊金轮仇琪,此人豹头环眼,状甚勇猛。他率领了江南各分堂香主,驻宿在西村。
金钗教东村西村均不见有九凤旗主走动。但独孤青松却发现了双飞客扮成两个庄稼汉的模样在东村出现,同时游文骏、游文彬和公孙佩琳也出现在东村,只见他三人并未和双飞客走在一起。
独孤青松远远见他们,便闪身躲过,可是公孙佩琳眼尖,一瞥间便已看见了他,远远便叫着奔了过来!
“独孤青松,你也来了!这回你该要找着烈马狂生了啊!”
她这句话刚说完,突见独孤青松青衫飘飘,从容俊逸,正想赞口两句。
突听游文彬在公孙佩琳身旁嗤地一笑,道:“你看那小子这样装模作样起来,倒挺像是那家文武全才的少爷公子呢!”
独孤青松闻言,强忍怒气,朝三人一揖道:“公子和小姐都来了,不知庄主也来了么?小子为找寻烈马狂生,早在月前便已先到。”
游文彬又不屑的道:“哼!烈马狂生早就不认你了,你找他又有何用呢?”
这时,独孤青松实际内心激动异常,闻言按捺不住,怒道:“二公子!想我独孤青松并未有亏你之处,此地可非白马庄,你得客气些。”说罢他脸色一沉,恢复了他那特有的漠然之色。
游氏兄弟哈哈大笑,傲然道:“小子,出了白马庄你就造反了不成,不识抬举的东西。”
公孙佩琳一拉独孤青松低声道:“走吧,到咱们歇息之处去,爹爹也就要回来了!”
独孤青松犹豫间,忽然在铜城酒楼上见过的那三个蓝衣人迎面走来,发现独孤青松,已咧嘴冲着他冷冷一笑,他连忙回答道:“啊,小姐!我不想去了,小子还有事,就此别过,容后再去谒见两位庄主。”
公孤佩琳没料到独孤青松会拒绝,正感一怔,那三个蓝衣人已从独孤青松身边擦过,同时冷喝道:“小子,咱们在林外等你。”
可是这句话却偏为公孙佩琳听到了,她脸色一变,道:“独孤青松,你惹上他们了?他们,他们好像是血魔帮徒。”
独孤青松只点了点头,并未答话,即向村外走去。
公孙佩琳好似非常心急,转头对游文骏、游文彬道:“骏哥、彬哥!你们先回去,我找爹爹他们,独孤青松惹了麻烦。”
游文骏一跳已到了独孤青松前面,大怒道:“小子,你惹得起人家?你不照照自己那模样!”
独孤青松既不动怒,也不甘示弱,反唇稽道:“我惹不起,你岂又惹得起,你可要记住那日被人打得爬回去的教训。”
游文彬比之他哥哥性子暴躁得多,突然一声怒喝:“好,小子!白马庄上十年,算是白养你了。”
独孤青松一听这话,顿如冷冰浇头,烈马狂生的话又在他心中响起:“庄主待你不薄,应处处心存恩义……”
他怔神之间,蓦感一股掌风已从背心挥劈而至。
独孤青松双目一闭,暗道:“好,我不还手就是,你打吧!打我一掌就抵去一年,你只要打我十掌以上,那时,哼!小狗!可有得你瞧的了!”
“蓬”的一震,独孤青松早挨了一掌,向前连抢五步,胸中一阵血气翻腾。
公孙佩琳抢扑过来,怒叱道:“彬哥!你怎可一出手便以重掌击人?他怎受得了啊!”转头见独孤青松脸色苍白,她无限同情道:“啊,独孤青松!你受伤了么?”
其实她未深想,这一掌如非独孤青松内功精湛,他恐怕早已倒地不起了。
独孤青松仅只摇了几下头,突然他转头,目中精光一闪,对游氏兄弟道:“公子!是的,小子蒙白马庄庄主养育十年之恩,但我一日能挨满公子十掌,便算恩断义绝,那时公子如再一味骄横,便休道我独孤青松翻脸无情了。”
游氏兄弟嗤之以鼻,随又哈哈大笑,道:“小子,你想报仇么?恐怕你今生今世已无望了。”
独孤青松掉头不理而去!
公孙佩琳本想追上缓和一下独孤青松激动之情,但见他一脸冷漠之色,也就由他自去。
独孤青松愤怒填胸,走出村外已见那三个蓝衣人站在一处林边,朝他招手冷笑。
独孤青松正无处出气,他走了过去,冷声道:“你们这些瞎了眼的东西,准备后事吧!”
不待三人答话,倏地身形一晃,三人根本未看清他施的何种招数,早有两人被独孤青松捏住颈项,微运真力一紧,只听两人喉间咯咯两声,双目突裂,舌头前伸,生生窒息而死!
转头见另一蓝衣人拔步想逃,他一掠身,又一把抓住了那人一头长发,正又想置诸死地,不过这时他气已稍平,转念一想,道:“我为何不像对待白骨门徒一般,如法炮制?”
他一抓长发,蓝衣人已一翻身转过,他便在那人胸前连点三指,蓝衣人重重的一声长吁,委顿在地。
独孤青松始冷声道:“你三处重穴被点,非我不能解,一个对时内必死无救,今夜四更请你们坛主蓝鳞匕首之主到此候我,我便饶你不死。”
独孤青松说罢,也不待那人站起,便扬长而去。
他信步又走至西村,这时日已偏西,将近黄昏,谁知西村却是静悄悄的,那有半个江湖人物?
询问之下,村人遥指着百丈峰顶。
独孤青松凝目望去,隐约见百丈峰顶人群蠕动,龙马傲立峰顶,不时引颈狂鸣,独孤青松心头一震,“不知出了何事?”
立时展出“飞虹惊电”绝顶轻功,一口气奔到百丈峰下。半峰之上尚有人陆续登峰。
独孤青松几个急纵,已赶上后面那人,问道:“借问兄台,峰顶出了何事?”
那人望了独孤青松一眼,带着失望的神情,道:“你还不知道么?烈马狂生原来是武林六奇之首圣剑羽士之弟独孤子奇,他已被九个蒙面怪客劫走了!”
独孤青松心中如中巨锤,激动道:“兄台别开玩笑,你说什么?”
“谁说开玩笑?你不见烈马失主,狂鸣不休?而且这是九州岛大侠目击亲见,这还假得了?”
“九州岛大侠目击?他们在那里见着的?”
“这可不知道。”
独孤青松激动异常,心中暗叫道:“啊,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可是如果未出事,龙马如何会突然在百丈峰顶狂鸣不休?他所说的剑圣羽士之弟独孤子奇,难道真就是大叔,那么他就应该是我的亲叔啊!”
独孤青松心中叫着,人已向横里飘去,激射向一座山林之中,嘬口一声长啸,啸声划空,随即又加三声短啸。
百丈峰顶的龙马闻声人立。“唏聿聿!”怒吼如龙,便见它在怒吼声中,一跃数十丈,如一道经天白练,天河倒泻,射向山林,百丈峰的武林人物也狂追而至。
独孤青松焦急的向龙马一迎,喝道:“雪哥!大叔怎样了?”
龙马悲戚壮烈的扬声狂嘶。独孤青松一跃纵上马背,龙马四蹄一张,立像风卷残云,朝灵雾谷狂驰。
可是到了灵雾谷那有烈马狂生的踪影,只有地上浅浅的留了三字:“我被九……”底下便未再见字迹,独孤青松暗想,道:“果然是被九个蒙面怪客掳走了!”
独孤青松的心碎了!
烈马狂生亲切、仁慈、而又孤寂的音容言貌,霎时间一齐映现在他的忆念中,十几年形影不离,他两人早已无异父子,独孤青松如何受得了?
一列悲壮的狂笑从谷底升起,独孤青松在谷中大吼道:“大叔,我必定会找回你来,九个蒙面怪客,我把他们碎尸万段,走着瞧吧!”
烈马似惊虹掠电,又从灵雾谷风卷而起。马背上已换了个白衣白巾蒙面之人──烈马狂生。白巾之中,双目含煞,如两支利剑,两道冷电。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两片血襟紧握在他手中,迎风飘展。
龙马奔行如风,百里之程,转瞬即至。
“哈哈……哈……哈……”经天狂笑陡起,一条银虹白练泻向百丈峰顶。
武林人突见烈马去而复还,又纷纷赶上百丈峰。同时亦复愕然。
独孤青松稳坐龙马背上,朗声道:“托诸位朋友洪福,我烈马狂生尚健在。”语气洪亮,铿锵爽朗,亦复狂傲逼人。
群雄忽见烈马狂生又现,目光一齐怀疑的转向九州岛大侠。
九州岛大侠也一阵狂笑,道:“独孤老弟为蒙面客所乘,兄弟目击共睹,那还假得了!你是谁?为何冒称独孤老弟?”
独孤青松隐在白巾后的双目射出两道奇异的光棱,冷傲喝道:“九州岛侠兄枉为江湖共口交赞的锦衣侠士,既见黑巾蒙面怪客劫掳小弟,为何不加援手,且危言耸听,是何道理?二十年交非泛泛,情义何在?”
九州岛侠同时脸上一红。
独孤青松突地一扬手中血襟,狂喝道:“九州岛侠!从此我烈马狂生独孤星与你们几个不义之徒划地绝交。”
他左手骈指一挥,指风如割,尘土扬处,百丈峰顶立现丈余长一条三寸宽的浅沟。
独孤青松接着又一阵狂笑,道:“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的血襟握我掌中,谁有此胆量,就来取吧!”
他转脸又望着九州岛大侠,冷声道:“九州岛大侠,想来你们也不甘空手而回吧!你们既认为我烈马狂生是假冒之人,便大可放手抢夺,还有何顾虑?不过告诉你,你们自问能敌住我九阴神掌,就来吧!”
独孤青松的话,句句逼人。九州岛大侠脸色一沉,个个罩上一层杀气。
就在这时,蓦闻一声暴喝:“烈马狂生,休得狂妄。”
一个豹头环眼五十许黑衣老者,领着将近二十个一色黑衣中年人,一跃纵身在独孤青松十丈之内,继喝道:“血魔帮江南总堂堂主血泊金轮仇琪,率领江南各分堂香主会会你这狂人。烈马狂生,你三番两次与本帮为敌,今夜恐怕你遁身乏术了。”
独孤青松一阵震撼群雄的哈哈狂笑,却未置答。
左面又是一声娇叱,金钗教九凤旗主掠身而上,玉面含煞,怒叱道:“彩凤、玉凤、白凤旗主一掌之仇,烈马狂生!今夜你得有个交代!”
独孤青松又是一阵狂笑,也未置答。
他心中却万分激动,烈马长鸣百丈峰,为的是想引出五魔及九个蒙面怪客,如今在场的一个也不见。
他暗暗道:“你们这批不识好歹的蠢东西,今夜你们却难逃过我一掌之厄。”蓦地,他狂喝道:“凡欲得我血襟之人,一齐上吧!九州岛大侠,你们为何站着不动?”话声一落,沉声又道:“雪哥,还等什么?”
“红云盖雪”龙马一声狂嘶,纵跃如云,突然掠空而起。
独孤青松一扬血襟,怒叫道:“接着!”一亮掌,一股排山骇浪已罩向九州岛大侠,声势骇人至极!
血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仇琪一声厉吼:“众香主上!”二十个江湖高手一齐出手,袭向独孤青松。
九凤旗主“刷!刷!刷!”掣出兵刃,划起匝地寒芒,卷向独孤青松。
九州岛侠为首冀州侠,一声沉喝:“打!”冀、兖、青、徐、荆、扬、豫、梁、雍九州岛大侠同时出掌,排空气劲,势能推山倒海,迎接独孤青松的掌势。
顿时间,百丈峰上形成了一个混战的局面,其余数十个江湖豪客一看这种情形,烈马狂生双掌匹马,谅难应敌,这是个千载难逢之机,正好乘机夺取血襟。刹那间也一声轰喝,群雄一个个身影连带着取巧、贪婪之心,投入战圈。
独孤青松瞥目间除双飞客和公孙佩琳外,连游文骏、游文彬均已到场,心中说不出的愤怒。
独孤青松一声长啸,九阴神掌已与九州岛大侠的连手一掌接实,蓬的一声大震,百丈峰顶飞沙走石。
独孤青松功力再高,也无法与九个武林成名人物连手发出的掌力抗衡,心中一荡,几乎端坐不稳,摔下马背。但龙马通灵,独孤青松一掌受挫,它已“唏聿聿!”长嘶一声,四蹄一划,纵空横窜。
独孤青松换了一口真气,功凝两掌,一带龙马,飞纵过百丈峰的一隅,猛跃离鞍,飞虹惊电轻功施展开,恰似一支银箭,射向群雄之中。
顿时间,冀州侠周一俊、兖州侠常子清、青州侠赵之钦三声闷哼,一连呛出几口鲜血,摇摇欲倒。
接着惨色声起,一片惨呼之声响彻百丈峰顶。
徐州侠任山君一声狂吼:“狂徒敢耳,竟想与天下武林为敌!”
独孤青松傲声狂笑道:“天下武林,道义尽丧,杀之何辜!”突又朝双飞客的苍冥客游俊松冷喝道:“苍冥客,难道你也想蹚这趟浑水,还不叫你那两个孽子离场,否则我就先下手杀他。”
公孙佩琳好似听得口音很熟,微微一怔。苍冥客已飞身提出了游氏兄弟。
这时,只见白影一晃,已混在群雄之中,血魔帮江南总堂堂主仇琪一声大叫,中掌不支倒地,接着“彭!彭!彭!”三声,打在荆州、扬州、豫州三侠的胸际。
金钗教九凤旗主一看烈马狂生以那几近神奇莫测的身法,转瞬打倒数十人,立知不妙,九凤连手,立了一座“九转回旋阵”,顺九转,倒九转,周而复始,九种兵刃划起一片寒芒,将独孤青松围在中央。
独孤青松大笑道:“金钗教雕虫之技,也拿来在我烈马狂生跟前现眼!”说罢一掌劈去,谁知事与愿违,任他掌力雄浑绝伦,竟攻它不破。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运起东海奇叟玄奇的寒芒指功,朝九凤阵中一划,一股淡淡的白气,从他指上若隐若现激射而出。
首先是墨凤旗主“啊呀!”娇呼一声,向后一个倒纵,退出二丈,随即翔凤旗主也是如此跃出阵外。
独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