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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不死闻言也愤愤道:“想我华山老人孙不死也不是乘人之危,下流之人。你既能放手,我又岂会不能?那你问吧,我想他什么也不会回答你。”
唐不死哼了半声,正想走至独孤青松依法拍他三掌,借力输功,助他一臂之力,不想独孤青松就在这时睁眼,缓缓地立起。
他盯了两人一眼,冷声道:“原来两位是在百年前便息影山林,不再过问江湖的三老之二泰山老人和华山老人,你们为何不下手除我?”
孙不死见独孤青松复元得这样快,也暗暗惊心,喝道:“你说清楚些,今日既已找着你了,总不会轻易再让你走了!”
独孤青松一声冷笑,道:“刚才你要下手,我确无回手之力,但此刻已经迟了,告诉你!我正是血影子独孤青松,这不得了,下手吧!”
孙不死看了唐不死一眼道:“怎么样?”
独孤青松蓦地朝着孙不死呸的一口吐沫飞去,厉声道:“你这老而无用的东西,凭什么要杀我独孤青松?就因为我能身化血影就该杀么?”
孙不死和唐不死同时对独孤青松的峻厉之色暗中运功戒备。
孙不死冷声答道:“你身化血影,杀人盈野,上干天和,青城望月坪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说明。”
独孤青松不屑地问道:“两位知道那是什么人吗?”
“什么人你都要负些责任。”
独孤青松猛地狂笑道:“两位老前辈怎不讲理?青城山望月坪的确死了不少人,但那是血魔帮和万极帝君的爪牙,害人无数,江湖因他们的存在,惨祸连连,那些人实在死不足惜!”
孙不死望了唐不死一眼,道:“唐不死,你看怎样?血影子天下无敌,此人愤世嫉俗,血魔帮徒固死有余辜,但谁能担保他不会再滥杀无辜?”
独孤青松冷哼一声,道:“我独孤青松还不是那种人。”
“你用什么保证?”
“我无须向你们保证什么。”
孙不死蓦然大喝一声道:“唐不死,今日我饶他不得。”
独孤青松狂笑道:“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吧!”
唐不死这时也脸上一沉,对独孤青松道:“独孤青松,我看你只要今日提出保证,我与华山老人均会放过你,要知道血影子天地的戾气练成,练到绝顶,便将迷失本性,好杀无度,势必造成武林的弥天血劫,我们与你独孤青松都无怨无仇,只是为天下的苍生计,不得不再下山一次。独孤青松,你不可任性。”
独孤青松冷冷地瞥了两人一眼,喃喃道:“我没有什么任性之处,我还没有杀错了人。”他喃喃说着,便朝龙马倒卧之地走去。
当他目光一触到龙马倒卧的惨样,不禁一股无明怒火又直往上冲。猛然,他又转身厉声道:“泰山、华山二老!我独孤青松练成血影子,你们不放过我,尽管冲着我来好了,龙子何辜,你们竟下此毒手?”
华山泰山二老哑然无语。
独孤青松一挥手又道:“你们走吧,今日我饶你们这一次,看你们活到这个岁数不容易,我原谅你们一次,我要救龙马,你们走吧!”
泰山华山二老仍站着不动。
独孤青松一声暴喝道:“滚!你们与我滚远些!”
两老再也忍不住了,冷斥道:“没那么容易,今日既然碰上,你要不作个交代那可不能善了。血影子天下之祸害,人人得而诛之。”
独孤青松气到了极点,脸上的杀气立罩上眉宇,反而镇静得多,道:“划下道来吧,你们到底想怎样?”
“不提出保证,誓不再伤人,今日你就休想活着离开。”
“办不到!”
孙不死立时对唐不死厉声道:“唐不死的,今日只有一拚了!”
唐不死沉吟片刻,脸上万分凝重,最后终于点了点头。
独孤青松知道他们就要下手了,凄厉的笑声冲口而出!随着他的大笑,他的身体渐渐艳红起来。他已运起了化血功!红透而化做了一个血影!但是血影子只是静静的站着不动。
孙不死和唐不死一见,骇然地退了三步,两人的手同时探向服下。
就在这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孙不死、唐不死身形暴转,猛然间万点寒光撒空扬起,一股冷寒的剑气弥空,罩向了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惊见他们亮剑,便知是无坚不摧的宝剑。原来他们有备而来。他愤怒得恨不得一下就扑杀他们,但这无隙可入的剑幕之中,他虽是一血影,也无能为力。他只有血影一飘,便出十丈之外。
两老一声断喝,催动剑气,仍朝独孤青松卷去。独孤青松身形一飘,又飘到了另外一处站着。他像一只狡猾的狼一般,只在剑幕之外伺空而击,根本不和他们正面接触,两老不禁厉声暴喝连连。可是,他们对独孤青松也无可奈何。两老见独孤青松一味躲避,只得将剑气松下来。
但是独孤青松一见他们的剑幕微松,血影一飘已在他们前面,现出作势欲扑的神情。两老大喝一声,剑走轻灵,又裹卷而上。独孤青松血影又飘行开去。
这时,独孤青松暗想:“我要累死他们。”
猛然,他血影子绕着他们的剑幕疾走了起来,越走越快,越快血影子就越淡。最后就变成了一圈红线,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血影子在那个方向。两老怒啸连天,手中剑却半点也不敢松懈。
半盏热茶的时间过去了。
顿饭工夫过去了!
半天过去了!
西山日坠,留下了满天的残霞。
两老的功力实在精深至极,半天之后才听到两人喘息之声。
独孤青松冷笑忖道:“快了!看你能支持到几时。”
蓦地,剑幕之中发出了一声如龙吟般的剑鸣之声,随即长虹划空,两道白虹朝着二十丈外电射而出。但红线也倏灭,无声无息地飘了二十丈。白虹倏隐,现出了在大口喘息的孙不死和唐不死两个老人。
他们目光一瞥,骇然血影子仍站在他们身前。两人全身一凛。宝剑朝他血影子一挥,一轮抢攻,脚下一点,又身化白虹,飞射二十丈。血影子看不出是怎样移动的,如鬼魅般只眨眼间又到了两人落身不远之处,但他只站着不动。这次孙不死唐不死已冷汗直流,顿脚又逃。血影子一点也不放松,两老到那里,他便追到那里。两老终始逃不过血影子的如附骨之蛆。这时两老在运剑半天之后,已有力不从心之感,不禁微微一叹,立时两人不再逃避,只手握宝剑,背对背地站立,双目盯住血影子。
孙不死一面道:“唐不死的,我看天色一晚,你我这两条性命便要丧生此地了。”
唐不死答道:“熬到一时是一时吧!我想他一时还不敢近身。”
独孤青松化身的血影子又开始移动了,两老也跟着在原地疾转,因为他们实在不知血影子会在何时进扑。两老越转越惊心了,额上的汗如雨下,片刻后,夜幕渐渐低垂,两人转得头昏眼花,血影子的范围越缩越小。两老渐渐嗅着了腥气,那是血影子的气息。死神渐光临他们了。就在这时,泰山老人长叹一声。接着当啷一声,长剑落地,抛在一旁,人一矮,便趺坐闭目,低声道:“独孤青松,你要杀就杀吧!”华山老人也自知无救,依法炮制,弃剑趺坐。两人的脸上显出一种悲痛的神色。
这时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道:“你们觉得在做一件善事是么?血影子危害天下苍生,你们不容他独活是么?哼!哼!以你们今日之不问是非,我非杀你们不可,你们枉自活了这么久,可是连好歹都分不清。”
那声音停了又道:“你们自动弃剑救了你们,但是我得告诉你们,今日危害天下的是万极帝君血影宫和血魔帮一门,他们使武林断绝正义,我所以练成血影子也只是为了要报父仇,我练的化血功并非要与天下武林为敌,你们听到没有?”
孙不死闻言,突地睁目道:“要杀就杀,别啰嗦!今日我两人不能制死你,自有人会制死你。”
血影子一声凄厉刺耳的怪笑,道:“冲着你这句话,你是死定了!不过……”
血影子话锋转过对泰山老人道:“唐老前辈,我看你还懂事,你愿意替我担保么?”
唐不死摇摇头道:“天下不容有血影子的存在,否则武林间也无平静之日了。”
“真是这样么?”
“昔年的血影子蚩回便是一例。”
“蚩回作恶多端,与我何能同日而语。”
“你杀吧!如今日我们不死,仍会以你为敌的!”
独孤青松蓦地仰天一阵悲啸,全身的血影渐渐化去,现出了他的真身,但是突然举手一掌击出,寒飙砸地之中,他身形一晃已到龙马之侧,提起了龙马,悲声道:“我为龙马报一掌之仇。”
“澎!”的一声,泰山与华山两老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微睁无神的双目,望着独孤青松提着龙马飘掠而去!
两人就地盘坐调息疗伤!
夜幕已笼罩了大地,大约有两个时辰过去后,唐不死首先低声道:“孙不死的,你怎样了?”
孙不死也在这时醒过,突然双目寒光倏射道:“我非杀他不可。”
唐不死叹道:“亦许他罪不至死!”
“废话,天下之中容不得此等戾物存在。
“两人先后站起身。
就在这时,两条人影飞纵而来!那是一男一女,女的白衣曳地,男的蓝衫飘拂。两人掠至泰山老人和华山老人身前。
蓝衣人忽然咦了一声,对白衣女子道:“这是泰山华山二老前辈!”
白衣女子也现出了意外的神情。
蓝衣男子和白衣女子连忙神情一整,庄严地朝两老施礼道:“想不到在此地得遇见两位老神仙,何幸如之!”
两老这时微睁双目,瞥了两人一眼。
孙不死对蓝衣人看看道:“你可是武林人称蓝衣老祖之人?这位白衣女子是谁?”
来人正是寻找独孤青松的蓝衣老祖和神风大帝传人公主。
蓝衣老祖环眼见两老襟前血迹,微现发愕,因为他知道武林中武力最高的就数世外三老了,不知是谁有如此功力竟能伤了两老。他连忙恭谨地答道:“这位是神风大帝的传人,也就是天将之妻前皇公主。”
两老一听,突然站了起来,大声问道:“你们可是追那血影子独孤青松而来?”
公主见两老劈头第一句便问此话,心中一动,立道:“两位老前辈可是已经遇见了他?我们正是要找他。”
孙不死双目现出愤然之色,道:“我两个老不死的何止遇见了他,几乎死在他血影子之下,再遇见他时,我拚着同归于尽,也要杀他。”
蓝衣老祖蓦然大叫一声道:“好小子,他竟敢对两位老前辈如此不敬。我蓝衣老祖也要教训他。”
公主却在一旁低声道:“两位老前辈暂请息怒!但不知老前辈是如何与他斗起来的?”
孙不死大声道:“这还用问么?血影子天下武林之公敌!我们是专门下山找他的,遇着了岂有不斗之理。”
公主目光锐利,看事精细,已知那是怎么一回事,轻叹一声,柔声道:“两位老前辈,可肯听晚辈一言?”
孙唐两老一怔,望着公主道:“你要为他求情么?”
公主平静的答道:“独孤青松虽是晚辈的师侄,但他如作恶造孽,晚辈也不敢徇私,不过,我看那孩子并非那种人。”
“你这不是徇私是什么?据你说他是那种人?”
“万极帝君妄想夺取武林至尊之位,鱼肉天下,杀他父亲,母亲伯叔尚在万极帝君掌握作囚,他练化血功、练成血影子乃为报仇,并无与天下武林为敌、妄想称尊武林之念,情有可原!”
蓝衣老祖也加上一句道:“是真的,那孩子与我也有一段情谊,他是个至性之人。”
两老不禁哈哈大笑:“唯其至性,才会杀劫重重。”
公主不禁微微有些气道:“我们找他本来也是要他散去血影子功的意思,听两位老前辈这样一说,我反而对他生起同情之心来了!”
两老一怔,大声道:“昔年贵师尊与血影子蚩回势不两立,你怎可说这种话?”
公主微微哼了一声,道:“我为什么不能?只要他非滥杀无辜,便可保留血影子的功力,甚至他就称尊武林,只要为武林有利,也并无不可!”说着她对蓝衣老祖道:“蓝兄走吧!想他既在此现身,当不会走得太远。”说着掠身十丈之外。
蓝衣老祖正想跟着走时,蓦听孙不死喝道:“慢着,我得把话说清,你们若敢助纣为虐,当在我们清扫之列。”
公主怒答道:“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随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单手一拂,腾身而去!
蓝衣老祖回头看了两老一眼,也无声无息地跟着走了!
第十章 两情缱绻且说独孤青松掌劈泰山华山二老,提着奄奄一息的龙马,心中说不出的愤恨和悲痛,一口气只望山上奔去。
他一面奔一面喃喃道:“天下之人都不容我了么?我独孤青松无意中练成了血影子的功力,有什么罪呢?下次他们如再这么不讲理,我绝不轻饶他们。”
他在山上找了个隐僻之处,将龙马放下,无比怜爱地抚着它,又撕下长衫下摆为龙马擦净嘴角的血迹。然后,端坐一旁,运起了大帝神风掌功,几股细流游遍龙马的全身。
片刻过后,独孤青松额上的汗水滚滚而流,但龙马却从微弱的气息渐渐地粗重了起来。独孤青松更加运功为龙马治伤,他在地将之处学得不少医道方面的知识,再过一刻,独孤青松脸上泛白,龙马却可低哼出声了。至此,独孤青松方才移开双手,自己却调坐入定了。
正在他入定之际,因龙马的低哼引来了两人,那正是公主和蓝衣老祖。两人一见独孤青松已坐功入定,并不将他叫醒。一打眼色,便也一左一右坐在独孤青松的两侧。
几个时辰过去了,这时正是午夜。独孤青松轻轻地吁了一口气,睁开眼睛,正想站起时,蓦地,他悚然一惊,因为就在这时一只手掌已按在他的背上。他吃惊也愤怒到了极点,真想一跃而起,便听到一个柔和的口音道:“孩子,静静地坐着,我是你的师伯母!”
独孤青松听出了是公主的口音,愤怒之情一变为驯顺和激动,颤声叫了声:“伯母!”转头看时,夜的沉静的光线映在公主的脸上,慈祥中透着无比的严肃。这时他也见到另一侧的蓝衣老祖。又是一震,低称了声:“师祖!”
蓝衣老祖说道:“先别说话,听你伯母的话。”
蓝衣老祖也是十分庄严,好像他们在面对着一件万分严重的事。
独孤青松已暗暗领略到那是怎么一回事,他心中暗叹了一声,却未说出任何话来。
公主这时才又开口道:“孩子!亦许我不该这样对你,也不是伯母信不过你,但事情太过严重,我们谁也作不了主,所以只有让你委屈一下,你懂我的意思吗?”
独孤青松几乎要流下泪来,他软弱地坐着,幽幽答道:“我懂,伯母!”
公主同情道:“你懂就好。”
“因为我是血影子,血影子不容于天下武林。您掌心吐劲杀我吧,伯母!”
独孤青松这几句话说得比哭还难听,他灰心到了极点,他心里想:“死吧!死了也好!死了就没有那么多的烦恼了!”
公主轻轻叹了一声。
一旁的蓝衣老祖却沉声低斥道:“孩子,你不要误会了,没有人要杀你。”
独孤青松摇头,悲伤的道:“我该死!我是血影子就该死!”
公主又轻叹了一声,忽然将按在独孤青松背上的手移开。
独孤青松半晌没有作声,公主和蓝衣老祖也没有作声。
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