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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他高兴极了,他好像已经看见了冷雁蓉伤体痊愈,看见了她轻柔动人的笑一般,身形忽展,一条青色的淡影猛然泻出翠云楼。
独孤青松急急走到金陵大街,在暗淡的街道之上,他一家家寻找药店,他心里想,虽在深夜,我也必定要将这帖药配齐。
他终于找到了一家药铺,一阵擂门将店伙叫醒,店伙揉着惺忪的睡眼,开门为独孤青松配药。
独孤青松问道:“小二哥!你看这个药方是治何病痛的药方?”
店伙摇头答应道:“小的不知,不过这药方中都是一些平常的药,看来治不了什么大病。”
独孤青松心中一凉,心想这是昆仑不传秘方,怎会不能治病?
药配齐后,独孤青松接过药方,又仔细的看过一遍,忽见后面载有两行小字,道:“走脐膻,顺丹田,神明自清。”
脐膻、丹田乃人身两个命脉,独孤青松想了想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收起丹方对店伙低声道:“小二哥,我有个不情之请,能否得小二哥允许?我想将这帖药就在贵店煎了,我重重酬谢小二哥。”
店伙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赶紧自怀中摸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店伙一惊道:“那用这么许多银子?”
独孤青松笑道:“小二哥饮杯水酒罢了,这就动手吧!”
店伙收了银子,心花怒放地自去煎药。
一忽儿药煎好后,独孤青松连那瓦罐端出门外,店伙送至门前,目前青影一闪,忽然不见了独孤青松的踪影,店伙一怔,忽地跪地大拜不止不提。
独孤青松端着汤药,重返翠云楼,已将五更,他悄悄登楼,推门而入,看看冷雁蓉已熟睡,因伤重的关系,鼻息浊重,独孤青松在心里说道:“雁蓉,我来给你喂药!”
他掀开帐子,伸手轻轻先点了她的睡穴,这才将汤药一口一口的喂给她服下,渐渐独孤青松心中也跳个不止,他知道立刻要为她推宫过穴,将药力逼散,且注在脐膻、丹田命脉之上,方可完事。
独孤青松望冷雁蓉的伤势早愈,心意一决,不再犹豫,立刻脱鞋登床,将冷雁蓉轻轻扶着坐起,然后他自己端膝坐她背后,运起九阴神功,掌心贴在她背上命门穴上。这才左掌拍活她的穴道。
冷雁蓉一惊而醒,但是一股热流已在她全身游走,她立知那是九阴神功的真气灌注在她身上,双目微睁,忽又闭上低声道:“爹,你对我太好了!”也自缓缓的运气与独孤青松的真气配合。
独孤青松听她口称爹,知她错了,但这样正好将错就错。
独孤青松全力施为,将真气逼向冷雁蓉脐膻、丹田命脉之上,药力行开,冷雁蓉竟然全身轻颤,香汗淋漓。
独孤青松也额上见汗。
过了片刻,冷雁蓉忽然精神大振,睁目轻声道:“爹,蓉儿自觉伤势已好了大半,爹!你自己也珍惜些儿吧!别用功过甚,伤了元气。”
独孤青松心中大慰,慢慢地收功,但他忽然转念暗道:“我不能给她知道是我,我不能让她知道。”
蓦地他右掌一离冷雁蓉背心,左手又出手如电点了她的睡穴,他又好好的扶她睡下,穿鞋拿了瓦罐,站在楼门前,运指隔空点开她的睡穴,一缩身,逸出楼外,一溜烟飞纵而去!
这日,他又到城外杂木林中,悄悄将藏在树穴中的六块藏宝石碑取出,找了个荒僻之处细细察看,石碑的背后,纹线纵横,可能那是显示齐王故宅地道的线路,在左下角刻着一个方格,方格中又有个圆圈。
独孤青松心想:“那必是又一间土房,而藏宝便在这间房中。”
他将石碑后标记用抵描下藏妥,然后又将石碑放回树穴之中,不过却将最重要的一块毁去了。
他完事之后,便取出地将记事细细研看,这本记事无异是天下最丰富的宝藏,天文、地理、奇门、医学使独孤青松奇诧、惊叹,如果他有充裕的时间的话,恨不得找个僻静之所,精研三年,融会贯通。最后三招“天威掌法”,更是精奇诡异,独孤青松以半日的时间,始记了其中一招“烈威开天”。
黄昏时,独孤青松仍然记着冷雁蓉的掌伤,他心想今夜如法炮制一次,如果那药方真灵的话,她的伤也就差不多好了。
他忙过一阵后,二更时将煎好的汤药又拿到翠云楼,今夜他十分谨慎,楼门紧闭,他不能贸然登楼,仍先跃上屋面从那片明瓦向里望去,暗淡的灯光下,冷雁蓉仍闭目躺在床上,脸色红润,已不像是受过伤的人了!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莫非她已好了?”
他暗暗心喜,无论如何今夜再服下一剂就好了,时机难逢,他纵下屋面,蹑脚楼前,轻轻一推,楼门应手而开,他单手一拂,一缕指风,又将冷雁蓉点过睡穴,喂过她汤药后,便又盘坐她的背后,运功施为。
谁知独孤青松将要收功之际,冷雁蓉忽然低声道:“你是独孤青松么?昨夜我掌伤已经痊愈,今夜为何你还要来呢?”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知道已无法不开口说话,轻轻道:“小姐,你错了!我不是独孤青松,我是古松。”
冷雁蓉怨声道:“古松!你还说是古松,为何你要对我父女施这狡计?”
独孤青松大窘,错在自己,呐呐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他收功,冷雁蓉却猛然转过身,晶亮的目光逼视在独孤青松如玉盘般的脸上,叹了一声,道:“你还说你是古松?”
独孤青松点点头,道:“独孤青松乃小姐之敌!但古松却怀小姐送被之恩,如小姐以我为古松,我们交个朋友,若视我为独孤青松,那么告辞了!”说罢双目奇光大现,也凝视着冷雁蓉,但他随即低下头去道:“在下一生从未在人前认错,今夜我便向小姐认错好了!”说罢,他忽自怀中取出那张藏宝图交给冷雁蓉道:“我从你爹爹手里骗走两块藏宝石碑,又累你身受重伤,这张从石碑描下的完整藏宝图便送给小姐,将功抵过吧!”
冷雁蓉面色一变,惊声道:“你真把那些石碑凑在一起,描下这张图了。”
独孤青松点点头。
冷雁蓉忽地低声道:“武林金鼎是武林至宝,谁不想得到?我不怪你,你快收起来走吧!别给我爹爹闯见了,他想要杀你!”
独孤青松见冷雁蓉对他真是没有怪意,心中暗喜,笑道:“要说你爹爹,他可说还是我的师兄。”
冷雁蓉并不知道东海枭君数十年前实在是无恶不作之徒,东海奇叟追寻他二十年,终未找到他,原来他隐藏滇边荒谷之中,娶妻生女,冷雁蓉那里会知道。
冷雁蓉也一笑道:“你还是快走吧!我爹爹可不认你这个师弟!”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能够在她身边多待一刻便多待一刻,那里想走。
独孤青松柔和的笑道:“深更半夜,你爹不会来的,我不能在此多待片刻?”
他两道星目怔怔地望着冷雁蓉,冷雁蓉也不由自主地望着他,四目相接,两人顿感全身一震,谁知冷雁蓉却突然低声哭泣了起来,轻声道:“独孤青松,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既害我受了重伤,为什么又要在暗中医治我?我,我怎么好?”
独孤青松这时也知冷雁蓉对他有一重爱意,轻轻的把她拥过,柔声道:“雁蓉!我叫你雁蓉好么?请你别说那件事了,提起来我很难过的!”
冷雁蓉轻轻摇头,道:“那是错,爹爹不会饶你的,你还是走吧!从今以后不要再来了!”
“啊!雁蓉!你不能这样说。”
蓦地,他脸红过耳提起勇气重重的道:“雁蓉!我爱你啊!你善良、温婉、美丽,我无时无刻不想着你啊!”
冷雁蓉脸上一阵羞红,叱道:“去你的!”
可是她却将头埋在独孤青松的胸怀里了,她在默默的笑,可是一滴滴眼泪已落在独孤青松的襟衣之上。
独孤青松双臂一紧,那软润、芬芳醉人的娇躯,便给独孤青松紧紧地揽在怀里,两人同时陶醉着爱的温馨,沐浴着爱的洗礼。
正在这时,楼前传来一点脚步声,冷雁蓉一推独孤青松低声急道:“怎么办?我爹爹来了!”
“不要紧,我从窗口出去!”
“不,来不及了!”
冷雁蓉当机立断,抓着独孤青松一跃上床,棉被一拉,紧紧的将独孤青松连头至脚一齐盖住。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盯着楼门。
果然是东海枭君冷九,又自先干咳一声,然后推门而入,他见冷雁蓉瞪着双目,便走至床前道:“蓉儿,我始终放心不下,今晨你说昨夜我为你运气疗伤,可是我没有呀!大夫到来又见你脉象正常并无受伤,这反常的现象,我一刻难安!”
独孤青松在被中冷汗直流,暗道:“我与雁蓉这样同床共衾,要被发觉如何得了?我倒不打紧,可是雁蓉如何受得了?”
冷雁蓉也全身直打哆嗦,强自镇定心神,低声答道:“爹,亦许是我昨夜做梦了,爹就别想这事了吧!”
东海枭君摇头,道:“那大夫为何又说你丝毫没有受伤的迹象?”
冷雁蓉几乎答不出话来,随即转念一想,道:“也许是血魔帮主夫人那颗疗伤丹药的功效吧!”
“我不相信,她那颗丹药充其量只能保住元气不断,怎能药到病除?”
“爹,那我也不得其解了,便算是奇迹好了!”
独孤青松在被中又紧张又好笑,冷雁蓉一只手紧紧按住他。他感觉得到她那只手心直流冷汗。
东海枭君的目光盯在冷雁蓉的脸上,蓦然道:“蓉儿,你脸颊为何有些弹跳?这是紧张之象,莫非你害怕么?”
冷雁蓉只盼望东海枭君快走,她张开嘴打了一个呵欠,懒懒的道:“爹,我一夜失睡,实在倦了!”
“啊,那你可是又想起了那个小子,血魔帮侦骑四出,大肆搜寻他的下落,听说那刺帮主夫人的小子已被擒去,他竟骑着独孤小子的红云盖雪龙马,但独孤小子就是不见。”
独孤青松闻言大大吃惊,全身一震。
东海枭君双目奇光一闪,大声道:“蓉儿,今夜你怎么了?我看你今夜好似有些不对劲!”
冷雁蓉心中打了个寒噤,被中之手重重的拧了独孤青松一把。独孤青松“嗯!”了一声。
第六章 温床惊变
东海枭君目光一掠室内,忽见那只药罐,脸色猛然一沉道:“蓉儿,那东西从什么地方来的?”
冷雁蓉不由张口结舌,答不出话来。
东海枭君不悦道:“蓉儿,今夜你到底怎么了?”
蜷卧在被中的独孤青松,蓦地一袭委屈之感袭上心头,他心想大丈夫应光明磊落,怎可蜷藏在温柔被中,不敢露出丝毫声息动静,这算什么?
他这样一想,身子一动,几乎就想挺身而起。
冷雁蓉感觉何等灵敏,立知独孤青松烦躁不安,那只手更加压得紧些。
独孤青松转念想道:“为了冷雁蓉,我不能不忍耐,可是她爹爹为何还不走啊!”
东海枭君走上了两步,冷雁蓉立时脸色惨白,全身剧烈抖颤。
东海枭君顿时露出了一副阴鸷、冷酷之相,两道如冷电般的眼神,炯炯地盯在冷雁蓉的脸上。
冷雁蓉颤声道:“爹,你怎地这样看着我?”
独孤青松感觉到好似已被东海枭君发觉。
东海枭君突地伸手拉住被角,正待掀开。
冷雁蓉“啊”的一声大叫道:“爹,你要做什么?”
东海枭君道:“蓉儿,我为你将被子理好,看你这样大了,连被子还不会盖。”
冷雁蓉瞪大着双目,望着东海枭君,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腔。
东海枭君拉住被角的那只手也有一些颤抖,好似他心中也十分矛盾,脸色越来越难看,低声道:“蓉儿……”他下面未再说下去。
“嗯!”冷雁蓉轻轻地应了一声,心中升起不祥之感。
东海枭君蓦扦大叫道:“蓉儿,你有什么对不起爹的地方么?”
冷雁蓉脸色灰白,呐呐道:“没……没有……爹!”
独孤青松聪明绝顶,立刻便知道东海枭君实际已经看出破绽,所以迟迟不曾揭露冷雁蓉,实因他太爱冷雁蓉,可是这不平常的事态,东海枭君又怎能忍耐?他心中矛盾和痛苦之下,故有此问。
独孤青松轻轻握住冷雁蓉的手,感到她手中冷汗直流,而冷雁蓉这时也见她爹爹的额上,一颗颗的汗水滴落而下。
冷雁蓉又软弱的道:“爹,蓉儿太倦了,你回去睡吧!”
她的声音几乎是一种绝望时的哀求之声。
独孤青松情不自禁运起了神功,全神戒备,以防万一,同时以传音入密之功,对冷雁蓉传音道:“雁蓉!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有我!”
冷雁蓉被中之手又捏了独孤青松一把,算是回答。
就在这时,东海枭君猛然出人意外的一掀棉被,独孤青松和冷雁蓉紧抱在一起的情形,触入他的眼帘,使他全身猛震,踉跄退了三步,口中喃喃道:“那会是真的?天哪!那会是真的么?”
这时冷雁蓉已知这形势对她,无疑宣判了她的死刑,蓦地狂叫道:“爹爹!我没有做坏事啊!”她的声音凄厉夺魄。
东海枭君怔了片刻,嘴角忽然浮上一丝冷笑,道:“是啊,蓉儿,你没有做坏事,你做的好事。”
独孤青松一语不发,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烦躁,他冷静地看着事情的发展。
就在此时,他看着东海枭君头顶冒起一丝白气,越来越盛,右掌也微微抬起,放在胸前。
独孤青松一看便知他已运起了九阴神功,发难就在片刻之间,他那里敢松懈,也将九阴神功提聚到十成,头顶也冒起一股淡淡白气。
冷雁蓉也看出她爹爹已动杀心,蓦地哭了出来,道:“爹,你要杀死蓉儿么?”这一刻她万念俱灰,心想:“死就死吧!爹爹既要我死,我岂能偷生?”
她这必死之心一起,反而泰然了,脸色立由灰白转成红润起来。
可是东海枭君头顶的白气渐渐收敛,右掌也垂了下去,低声道:“蓉儿!你能走了么?”
冷雁蓉点点头。
“好,你跟我走吧!”
东海枭君由始至终连正眼都未看独孤青松一眼,这时他实在忍无可忍,叫了声:“师兄!”
东海枭君脸色一沉,狂怒道:“谁是你的师兄?”他随即对冷雁蓉道:“蓉儿!走吧!”
“到那里去呢,爹?”
东海枭君没有答话,缓缓地向楼外走,可是他的脚步无比沉重。
冷雁蓉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独孤青松严肃的低声道:“你爹爹要你死啊,雁蓉!不要去!”
冷雁蓉摇摇头,未曾作答,下床便跟在东海枭君的身后也向楼外走去。
独孤青松手提鬼王杖,一纵下床,和冷雁蓉并肩而行。
冷雁蓉低声道:“你去干什么?”
独孤青松深爱着冷雁蓉,但此刻脸上却又掠上了他那种漠然之色,冷冷的道:“我不能眼看你去送死!”
东海枭君缓步向一重院中走去,他并未回过头来,但低低的道:“蓉儿!我不该带你离开卿卿谷,这是我的大错。”
冷雁蓉这时不知道爹爹要干什么,几乎要激动得大叫起来,可是她仍然强忍着,颤声道:“爹,那我们就回去吧!我早想回去了!”
东海枭君摇摇头道:“现在回不去了,我再也没有脸回去看你娘的墓石。”
冷雁蓉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掠身奔到东海枭君的身后,拉住他一条臂膀,大哭道:“爹!你要把蓉儿怎样?”
东海枭君全身一阵猛烈颤抖,手臂一挥,已脱出冷雁蓉的拉扯,转身只见他面容杀气腾腾,发丝根根倒立,脸面像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