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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羽令主容光照人的面上掠过一丝喜色,一挥手,管弦齐奏,左右两排绿衣少女转过身来,往绿羽林中一条三尺宽的道路当先进去。绿衣老妇也随后乘坐黑舆进去。
八个绿衣少女抬起令主彩轿正要起行,令主忽对独孤青松招招手道:“你与我并行吧!”
独孤青松轻握缰带,追上几步,与绿羽令主并行林中。
绿羽令主双眸一转,含情脉脉的低声道:“天山绝峰,你受伤不轻,如今痊愈了么?”
独孤青松一怔,随即会意她始终把自己看做是大叔,“哼!”了一声,答道:“些微轻伤,何劳令主关怀!”
绿羽令主微微一笑,道:“十几年不见,你我都已入中年,你能够破格揭起蒙面白巾一见么?”
谁知她话音方落,微一举手,忽有一股怪风,朝独孤青松脸上卷来。独孤青松一声怒哼,单掌一封,将那股怪风硬挡了回去,怒道:“令主,请你放尊重些,你这是待客之道么?”
绿羽令主也微微不悦,道:“难道你见不得人么?”
“当今之世,尚无人敢像令主一般对我如此放肆!”
“哼!当今之世,也无人像你一样敢以佩剑入我绿羽林。”接着绿羽令主口气一转为柔和,道:“但你是寒波剑客,又当别论,否则……”
独孤青松接口问道:“否则怎样?”
绿羽令主突地面色一变为冰冷,罩着一层寒杀之气,恨恨道:“你如不是寒波剑客,今生就休想出我绿羽林。”
独孤青松心中冒起一股寒气,随即朗声一笑,道:“令主,你要弄清楚,我是烈马狂生,不是寒波剑客。就道我是寒波剑客,我不愿揭起蒙面白巾示人,你也难判真假。”
谁知绿羽令主转头轻声一笑,道:“听你的口音,我就知道你是寒波剑客。”
独孤青松不禁心中一跳,暗道:“我的口音会像大叔?”
但他立时恍然,十年与大叔形影不离,无形中自己的口音也与他相像了。独孤青松只有一声轻笑,道:“令主,望你别想得那么满意,我恐怕会使你失望。”
绿羽令主幽幽道:“子奇哥,我知道你的痛苦,就凭你终身不娶,我已经该满意了!但你既答应在绿羽林小住三天,却蒙面不见人,虽在咫尺,无异天涯,这又何苦?”
独孤青松暗中一笑,并未作答。
在绿羽林中,回旋转折,约莫行走了顿饭光景,独孤青松蓦地目光一亮,在葱郁的丛林中,出现了一座无比华丽、高耸的建筑,龙檐凤垛,碧瓦翠墙,骤然看去,为之目眩。
绿羽令主转头望望独孤青松,淡淡一笑,道:“子奇哥,你看我这绿羽宫怎样?”
独孤青松听她一声一声的子奇哥,叫得怪不舒服,不悦道:“令主,你一声声子奇哥的叫喊,到底谁是你子奇哥?”
绿羽令主脸上一红,蓦地暴怒,只见她面罩寒霜叱道:“独孤子奇,你我虽相处不久,可是花前月下,俪影从双,你对我早已刻骨铭心,独孤子奇,你就是化骨扬灰,我还会把你认错了不成?”
独孤青松冷笑一声,答道:“我烈马狂生单身匹马闯荡江湖,却从未见过像你这样不害羞的女人。”
绿羽令主全身一阵急颤,厉叱道:“住嘴!”
绿影一晃,她忽然全身其疾似电般弹起,五指箕张,一把朝独孤青松脸上抓来。
她出其不意,动作又快,独孤青松猛地吃了一惊,本能的身子一偏,总算躲过了她这一抓。
可是绿羽令主身未落地,凌空一弹身,第二次又扑到。
独孤青松怒从心上起,一声断喝,九阴神掌劈手封去,掌抓堪堪接触之际,谁料绿羽令主忽撤五爪,一旋身,姿态美妙,轻飘飘的坐回彩轿之上,“噗嗤”笑了起来,道:“子奇,你别得意,三天之内,我总得要看看你的面目不行!否则,哼!不论你是真子奇假子奇,你要出我绿羽林,可比登天还难!”
说罢她一挥手,八个绿衣少女忽地脚上加快,只走出了五六丈,彩轿一转,折入丛林之中,倏忽不见。
独孤青松暗叫了一声好险,也不理会彩轿的去向,径自随着那群前导的绿衣少女,策马走向绿羽宫。但他对自己的蒙面白巾更加留意,因为他知道绿羽令主是处心积虑,一心要揭去他的蒙面白巾看人不可。
到了绿羽宫前,独孤青松下马,自有人将龙马接去。只见宫门大开,前导的少女鱼贯而入。那乘坐黑舆的绿衣老妇方入宫中,径转侧边一列楼房下之回廊中去了。
进了宫门,通过两重大殿,独孤青松始终未再见到绿羽令主出迎,更不见另外有人接待,心下狐疑十分,接着是座较小于前殿的花厅。
突地,不知从何处又传来那银铃般的口音,道:“乐仪队归息!”
传语一出,乐音立止,前导诸女也悄然而散,独孤青松一阵紧张,朗声道:“绿羽令主,你可是要施何阴谋诡计不成?”
但他话音方落,忽感不对,转头间,突见一个容光焕发美丽绝伦的绿衣少女站在他身旁不足三尺之处,对他微微笑道:“令主微感不适,才叫碧儿代迎大驾,尚请见谅!”
独孤青松奇说:“可是她刚才还是好好的啊!”
独孤青松一面说话,一面对此女神不知鬼不觉走至他身旁不足三尺,他尚且不知,心中大感吃惊,白巾内的一双眸子盯在她面上。
这叫碧儿的绿衣少女低声笑道:“告诉你吧,令主打坐练功去了!”接着她继道:“令主吩咐!你住在﹃百花居﹄里,随我来吧!”说罢,朝花厅的右侧一道边门走去。
独孤青松跟在她身后,见她行走起来,体态轻盈,也颇快速,却无丝毫衣裙带风之声,这份功夫无疑已登上乘,不禁心中暗自警惕!
走出边门,是一条长长的花廊,两旁繁花盛开,香气袭人,走在花廊的中段时,碧儿忽然低声道:“令主伤心极了!你可愿去看看她?”
“不,她认定我是寒波剑客,实际我并非寒波剑客。不过她既与寒波剑客有极深的关系,替圣剑羽士报那断臂之仇,我也暂搁一旁,待我弄清了他们实际的关系再说。”
碧儿淡淡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寒波剑客,可是令主她偏是不听,她非要看清你的面目才肯相信。”
独孤青松心中大大一震,暗忖道:“她又怎能知道我不是寒波剑客,莫非她已听血魔帮传出之言?”
无形中他停止前进,疑惑的望着碧儿。
碧儿轻笑道:“你别奇怪,我不仅知道你不是寒波剑客,且见过你的本来面目,你只是一个年不过弱冠的少年。”
独孤青松更加惊诧了,绿羽林中有人知道他的来历,岂不把他全盘计划打破,而且绿羽令主身负奇功,万一被她识破,能不能出此绿羽林,真是很难预料。
独孤青松不动声色,漫声答道:“你竟知道得这么清楚,可惜令主不相信。”
碧儿点点头,轻声道:“娘就是这种脾气,她从来不信人言。”
独孤青松一听她称绿羽令主为娘,白巾下双目大睁,大声道:“什么?你是绿羽令主的女儿,百丈峰上收去白骨真君的腐骨毒液是你,百丈峰下白骨真君追击的也是你,坐着黑舆与那个绿衣老婆子一同劫走九箱珍宝的还是你,你的名字叫碧儿?”
独孤青松一口气问出几个问话,碧儿只笑而不答。
独孤青松慢慢向前行去,他一面走着,一面心想:“碧儿既是绿羽令主的女儿,她为什么要在百丈峰助我一臂之力?如此一来,绿羽令主与我之间,岂非敌友难分?”
突然,他心中一动,“啊!”了一声,忽悟绿羽令主派碧儿至百丈峰相助自己,无非是认定自己就是她心目中的寒波剑客,所以派那绿衣妇人到百丈峰约自己上西天目山,更请自己在绿羽宫中作客三天。
想来这三天绿羽令主必用尽心机,要看到自己的真正面目。
独孤青松心中忽有所感,陷入沉思之中。
两人过了长廊,是一个广院,院中花木扶疏,艳红翠绿,美不胜收。靠广院右侧,筑有一座精致的石楼。
楼门上横书“百花居”,碧儿当先推门而入,独孤青松随后跟了进去,登楼见是一间无比雅致的居室。
碧儿轻轻道:“这三天你就住在这里……”
她话尚未说完,蓦听楼下脚步声,碧儿脸色一变,紧张的道:“那必是刘姥姥来了,当心她对你骤然出手点你穴道。”
独孤青松疑问道:“刘姥姥是那怪老婆子么?你怎的这么紧张呢?”
碧儿叹了一声道:“你别问,这三天你要特别小心,即使是我,你同样要提防,不过我是身不由己,告诉你,姥姥一到,我便要出手攻你,我们早说好乘你不备的时候,出手点你穴道。你别客气,如不先将我点住,你恐怕就难逃被制了!”
独孤青松大吃一惊,正想答话,刘姥姥又在室外大叫道:“狂小子,本管事特奉令主之命到百花居来看你,你的架子好大呀!”
就在这时碧儿忽然大声叱道:“小子,我娘对你好,我碧儿可不卖那份账,你别尽在我面前施狂。”说着,只见碧儿劈手一掌,“彭!”“哗啦!”一声大响,向北的一面窗已被她的掌风震成粉碎。
独孤青松看在眼中,觉得啼笑皆非。
碧儿一跃忽到了他跟前,低声嗔道:“快些狂声大笑,把我点住,你当真不要命了!”
独孤青松把心中的那份好笑化成裂帛般振声狂笑道:“好一个不识好歹的丫头,你娘尚且对我恭敬,你敢这般无礼,接招!”
他话声刚落,“彭!”的又是一声大震,绿影一闪,刘姥姥已把楼门击碎,厉叫道:“狂小子!你敢!公主要有丝毫损伤,我便把你八块大分尸!”
碧儿十分着急,连人带掌,猛朝独孤青松扑来。
刚进入百花居的刘姥姥一见,大叫道:“公主,施不得!”
可是已迟了一步,独孤青松一闪避过碧儿的一掌,左手一翻,早已扣住了碧儿的肩胛骨,怒声道:“怪老婆子!退出三尺!你再进一步,我可要对公主不客气了。”
刘姥姥气得尖声狂叫道:“你敢!你敢!”随即她一跺脚又大叫道:“公主,你太心急了些,你那里知道,狂小子身负东海奇叟、大漠异人奇功,非一般人可比,你把他估低了!”
独孤青松冷声喝道:“怪老婆子,出去!此地没有你的事!”
刘姥姥寒着脸,又退了两步,猛地一顿脚,厉叫道:“狂小子!我总得要收拾你!”
就在这时,两个绿衣少女翩然而入,手中捧着酒菜,一人肃言道:“令主到!”
刘姥姥好似十分害怕,嗖地穿窗而出。
独孤青松灵机一动,朗声道:“绿羽令主,你别来这一套,你知不将那怪老婆子捉来,我可不愿见你!”
绿影一闪,绿羽令主已站在房中,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怎么?姥姥已经来过了?”
她随见独孤青松扣住碧儿的肩胛骨,一笑道:“子奇哥,碧儿有何不对之处,你不能原谅她?想想看,你与她是何关系?她是你的侄女呀!”
独孤青松心中一震,放开碧儿,奇道:“令主,你说清楚些,你的女儿是我的侄女,这有谁信?”
绿羽令主苦笑了笑,道:“子奇哥,我知道你不敢面对十几年前的往事,你这是明知故问,不过我告诉你,我虽生了此女,可是仍然恨透了独孤峰那老匹夫,他毁灭了我一生的幸福,所以才有灵雾谷寻仇之事,老匹夫没有死,算是他的运气。”
独孤青松全身有些颤抖了,不信的道:“令主,你说碧儿是圣剑羽士独孤峰的孩子?可是你并非玉剑仙姬啊,你的女儿怎会是圣剑羽士的女儿?我不明白你说什么?”
独孤青松暗暗下定决心,忖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必定要得到答案。”随即毅然道:“令主,我知你急欲看我的真面目,好!只要你告诉我一事,我虽终生出不了这绿羽林,也绝不使你失望。”他从怀中突然取出那柄仙姬断剑,一扬道:“告诉我玉剑仙姬的故事,我给你看我的真正面目。”
绿羽令主一见那柄断剑,神色大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厉叱道:“独孤子奇,你一定要我亲自告诉你那件事?你既然必定要这样污辱我,好,我也不使你失望。你说要我从那里说起?”
绿羽令主全身颤抖得很厉害。
碧儿突然插口道:“我说算不算?”
“谁说都是一样。”
碧儿转头对绿羽令主道:“娘,碧儿对他说罢,您先回寝宫,一会儿再来吧!”
独孤青松的一句话,好似严重的刺伤了绿羽令主,她目含痛泪,转身而去!独孤青松茫然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百花居外。
第三章 花居惊变碧儿将酒菜摆好,与独孤青松对面而坐,忧虑的问道:“你真要给娘看你的真面目?”
“我想知道玉剑仙姬的事,太多的事我不了解。”
碧儿一面斟酒,一面说道:“你知道了会使你痛苦的,我先敬你一杯再说罢。”
独孤青松举杯一饮而尽,碧儿陪饮一杯,道:“玉剑仙姬,美如天仙,是圣剑羽士之妻,后为圣剑羽士亲手杀死,因为她被九龙神魔所奸。圣剑羽士杀死玉剑仙姬后便寻仇九龙神魔,将他三个女儿雪山三雁……”
碧儿话尚未说完,蓦感头脑昏眩,天旋地转,适时刘姥姥嗖地又从窗口掠进,碧儿大叫道:“姥姥,求求娘不要杀他!”
这时独孤青松也感不对,知道酒中放有迷药,猛一运气,力不从心,狂叫道:“绿羽令主,我独孤青松只要有一条命在,绝不轻饶你!”
“蓬!蓬!”两声,独孤青松与碧儿同时倒在楼板之上。
刘姥姥见状,哈哈一阵得意长笑,手起掌落,首先打了独孤青松两个耳光,道:“小子,看你还狂,现在为何不狂啊?”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消了她在绿羽林前被点倒之气,提起了碧儿,一面向百花居外走去,一面喃喃道:“不看在令主分上,我便把你小子先打个半死!”
一忽儿,绿羽令主重到百花居中,她一见独孤青松倒在地上,心中笑道:“子奇哥!十几年无人能知你的真面目,今日便由不得你了!”
说罢,她飘前数步,一把扯下了独孤青松的蒙面白巾,目前现出一张十五六岁清秀的面庞。
绿羽令主全身大大一震,连退三步厉叫道:“你不是子奇哥,烈马狂生不是寒波剑客!”
绿衣令主呆住了,随着蓦地发出一阵惊心夺魄的长笑,笑声凄厉可怖,道:“你不是寒波剑客,你不是独孤子奇。那你是死定了!”
她猛一旋身,单掌朝独孤青松胸前急挥而出,一股急风罩向独孤青松。
“主人!掌下留人!”刘姥姥一声大喝阻止了绿羽令主。
绿羽令主收掌冷声问道:“姥姥何事?”
刘姥姥肃言道:“主人!公主求主人饶他一命。”
绿羽令主“啊!”了一声,道:“那他是何人?看他的年龄,绝非烈马狂生本人。”
刘姥姥点头道:“诚如主人所说,小子绝非烈马狂生本人,但此人练有东海奇叟九阴神功,虽非烈马狂生,必与烈马狂生有关。”
绿羽令主略略颔首,沉思有顷,说道:“他乔装烈马狂生,带剑入林,我饶得他么?好,姥姥!你叫碧儿来吧!”
刘姥姥匆忙而去,片刻后与碧儿同时来到。
碧儿一进百花居,望了独孤青松一眼,绿羽令主又庄容问道:“碧儿!你为何替他求情?此子公然带剑入林,你不知已是必杀之列?”
绿羽令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