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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节 真相
朱一帆对上次促销员打架的事作了简单的批示:由白江所在的区域全权处理。真是老狐狸!我本想打电话问一下田燕涛他们的处理意见,但想想自己已说过不会插手此事,只有作罢。
反而是田燕涛打来电话请示我的意见。我没好气:“你问朱总吧!我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可是朱总的心思你才明白。”这家伙以为我是推搪他。
“我不是垂帘听政,田总请注意你的这句话的影响力。”我冷泠地回应他的话。
田燕涛在我这里碰了钉子,我想他会直接去请示朱一帆。我真的对此事采取回避的态度,直至后来处理意见出台,我也没过问,也不准别人在我面前提。
李凌在这之后的一天忽然约见面,我隐约知道不会是有好消息。正如我所料的,只有他一个人在等我。我们在傅岚的咖啡馆见面。
他看起来很轻松,悠然地喝着咖啡,是小蝶亲手磨的。我看着他,心里很是不安。在他没说话之前,我一直沉住气不发问。而他开口所说话却是说我瘦了。
我是瘦了一点,内忧外患让我寝食不安。一方面我担心方志明知道我的事,一方面又为李凌而忧虑。这几天还在考虑着辞职,所以日渐消瘦。
“才冠满京华,伊人独憔悴。”他的心情似乎还不错,嘴里念念有词,但我却笑不出来。以我所认识的李凌,反常的举动意味着有反常的事情发生。
他见我还是不作声,又问:“我要不要在楼顶放把火来戏诸侯呢!”他把自己当作周幽王,我一下子笑了出来。
“回眸一笑百媚生。”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我会永远记住你娇媚的笑容的。”
我听出了他话里的异常,急忙问:“你难道会舍我而去?”
他微微一笑:“舍不得来留不住。”
我一阵紧张,抓住他手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走?”
他轻轻挣脱我的手,淡淡地说:“我不想再做跳梁小丑,是时候离去了。”
“是打架的事,还是刘泉为难你,又或者因为朱一帆?”我追问。他要离去令我很意外。虽然来之前我已作了最坏的打算,但我却万万没想到是这种事。
“有关系吗?”他依然保持微笑:“东边不亮西边亮,天无绝人之路。”
“可是我舍不得你。”我的眼泪流了下来,“见不到你我会难受的。是你一直在培养着我,教导着我。没有你,就没有今天的我。可是是你困难的时候我帮不了你,我很愧疚。”
“小孩子!”他轻拍着我的手:“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已蜕变高飞了,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成就。”
我掩着脸痛哭起来。李凌连忙安慰我,可是我听不进去,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小蝶听到哭声,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跑了过来。
“你难道要我带着你的眼泪离开,你想让你的眼泪永远留在的的记忆里。”李凌忽然沉声说。
听了这句话,我泪流满脸地抬头看着他。他的表情很紧绷着,没有一点笑容。他轻轻地为我拭着我脸上的泪痕,换了张笑脸说:“你毁了你在我心目中坚强的形象。你这么脆弱,让我怎么放心得下呢!”
“既然放心不下,你就留下来吧!”我眼泪汪汪的看着他。
“你希望我还是以前你那个意气风发,运筹帷幄的上司吗?”他还是保持着他的微笑。
我用力点点头。
他接着说:“离开现在这个环境,我才能找回原来的自我,如果你希望我快乐,你就要祝福我,而不是挽留我。”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用力点了一下头。
小蝶在旁边插话了:“你们又不是生离死别。想见面买张车票就行了。”
李凌笑了:“小蝶说得对。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你还愁我飞到天外去了不成。”
他这句引得我破涕为笑。李凌又说了一番安慰我的话,才送我回去。
回到我的住处,李凌为我煮水冲茶。我一阵伤感:“以后不可以喝到你泡的茶了。”
他听了还是在笑:“一帆的手艺不比我差,还青出于蓝。”停了停,他又说:“一帆始终是你的上司,你要注意你的言谈举止,毕竟上下有别。这是我对你的临别忠告。”
我点点头,心里说:你不必提醒我,反正我也快辞职了。但我嘴里没说出来,只是说我会注意的。
李凌的突然离职让我坚定了辞职的信念。留在朱一帆身边只有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方志明的任务我已完成,又担心着他识穿我与朱一帆的关系。离开不失为一个解决之道,虽然方志明未必赞同。但我却没对李凌说,为的是不想他再为我烦心。
我问起他离职后的打算。他只是说出门在外太久了,想趁有时间陪一下妻儿,暂时还没考虑工作的事。我知道他不愿多谈,也不再多问了。
临别依依,我很是不舍。我们一直谈到凌晨三点多钟。他说要回去,我不让他走。他让我靠在他的肩上说着话。说着说着,我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就睡在自己的床上,李凌却不见。
以前的往事历历在目,但如同一场春梦,却了无痕。我抱着被子痛哭起来了。
接近中午的时候小蝶打来电话,问我怎么样?她说我昨晚太失常了,怀疑我跟李凌的感情非同寻常。
“你永远不会明白的。知己难寻!”我也没向她作太多的解释。
李凌不是我的第一个上司,却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对我关怀备注,有的是父兄般的关心,却无上司的架子。工作上淳淳教导,包容体谅。他对于我来就不亚于良师益友。多年来这份感情已根深蒂固。我凡事都支持于他,就是基于这种情感。他要舍我而去,这种失落和愧疚,令我百感交集。
我百无聊赖地起床梳洗,然后打来冰箱。里面一大堆食物,我却没有丝毫的胃口;电视机里兵荒马乱,我却麻木不仁;用电脑上网,上面的人却面目狰狞;打开一本书,却看不清楚上面的文字;窗外车水马龙,却只是不起眼的风景。
我让自己躺在李凌昨晚坐过的沙发上。他的余温没了,人也不在这里了,空气中没有他的味道存在,若大的屋子只有孤零零的我一个。
我就这样躺着,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之间,我听到了刺耳的门铃声。它一直在响,响了很久。我过了很久才反应过来,有人在按我的门。
门打开了,有人冲了进来。冲进来之后就是抱着我,紧紧的抱着我。他的肩膀宽阔,他是朱一帆。我任由他抱着,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我以为你病得很严重。”他把头埋在我的怀里,“你只是说病了要请假,又不开电话。我急起来只有赶来看你。”
我听他不停地说着,却没有说话。我不想说话,无论是对着他,还是其他人。我觉得自己很累,累得不想动,累得不想再理会这世间的一切。
朱一帆见我这种反应,紧张起来了。他摸着我的头,又测试着体温,很快就松了一口气。他一直抱着我,也没说话了。我们就这样沉默着。我双眼空洞地瞪着天花板,朱一帆则是满脸忧虑地看着我。
他的电话响声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静。现在到了上班时间,公司的人找他了。他对着电话匆匆地说有事不回来,没事不必找他。说完把电话转到了语音信箱。
“好点了吗?”他看着我,轻声问。
我把目光转到了他的脸上,问:“你知道李凌辞职的事吗?”
他轻摇了一下头,表情茫然。
我一阵冷笑,他若不是真的不知,就一定是戏演得太好了。我又盯着他问:“不是与你有关吗?”
他一阵轻笑,说:“我不是刘泉,他们公司内部的事与我何干。李凌与我并无无节,他曾是我的好友,我又怎么会害他丢工作呢!”
倒是振振有词,毫无破绽。但从李凌的欲言又止之中,我猜出一定与他脱不了干戈。他要影响刘泉轻如易举,况且李凌对刘泉来还说没到非君不可的程度。
他轻易地看出了我心里所想,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李凌在你面前说了些什么。我也不想为自己辨解。如果你认为是与我有关,我无话可说。但试想一下,没好处的事我会费尽心思去做吗?”
这也是我费解之处,我还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他们曾经是战友,现在竟然相煎太急!
我冷笑着推开他坐了起来。今时今日我对他所说的话再也不采取相信的态度了。几分真假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呢!我既不能留住李凌,自己也将绝望而去。对与错,是与非离我是多么的遥远!
朱一帆进厨房弄了点食物给我,我慢慢地吃掉。我就算记恨于他,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李凌的提醒还在耳边,我还在朱一帆的屋檐下。
他看着我把东西全吃进去,又倒了杯茶给我,问:“你要不要多请几天假,去散一下心。”
“你能给我放长假吗?”我盯着他问。
“多长?”他还不明白我话的意思。
“我想进京去看许维平。”我故意说,“短时间内不回来。”
“可是许总这段时间恐怕没时间。”他一句打碎了我的谎言。“我们今早通过电话。他事务繁忙,因为大老板出国了。”
我泄气了,也沉默了。
他又说:“我能抽出几天时间陪你去玩。如果你愿意。”
我用沉默来回答他。
他听不到我的回答,这时叹一口气:“李凌做事真是绝。他得不到你,又离间不了我们,只有破釜沉舟。他赢了!他得到了你的同情,又让你记恨于我。他牺牲得有价值。他在你心里永远是君子,而我却成了小人。”
不得不承认朱一帆很会说话,我内心又一次让他动摇了。但我嘴里却说:“你不必中伤他为自己开脱。谁是伪君子,我很清楚!”
朱一帆一阵大笑,好久才停下来说:“你难道一直不知李凌暗恋于你吗?他是司马昭之心,可怜你一直蒙在鼓里。你随便打电话回以前公司的总部,随便哪个人都知道。他妻子不止一次听到他在梦里叫着你的名字,他们几乎因此而离婚。你别告诉我你一点也不知道。”
我被他抢白一番,一时哑口无言。
朱一帆又补了一句:“一个男人,特别是你的上司对你无缘无故的好,你察觉不出他的心理吗?你真是不懂男人的心!”
我一下子涨红了脸。我知道李凌是对我好,好得太离谱了。我也知道他有一段时间闹离婚,还为他忧心忡忡。他始终没对我说离婚的原因,我也不好过问。那时我还一直陪着他身边。我真是个可怜虫!
“我本来也不打算破坏他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但事已至此,我不得不说,这对你我才公平。”朱一帆握住我的手,“他觉察出我们的事,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我们自此形同陌路。”
这都是我惹的吗?我看着朱一帆。他们因为我而搞成今天这种局面吗?我是罪魁祸首,我令他们反目成仇。
朱一帆把我拥入怀里,他吻着我的眼睛,轻声开解着:“错不在于你,错在我身上。我早知他喜欢你,还是情不自禁地爱上你。他以为把你送到我身边,等于安全了,却不知他信错了人。被好友横刀夺爱,任何男人都会无法容忍。这我也理解。”
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朱一帆的吻未能阻止它流下来。
“若不是顾忌着许维平,我早就离婚娶你了。可是在我羽毛尚未丰满的时候,我不敢轻举妄动。他可以断绝我一切退路,逼我们走上绝路。”朱一帆轻抚着我的脸:“我知道他对你感情。他是个占有欲极强的人,容不了别人背叛。”
“红颜是祸水。”我从嘴里吐出这五个字。一下子我变得无话可说,也不知该说什么。
“不负责任的男人才说这种话。”朱一帆紧抱着我:“我不许你这样说。让男人爱上你不是你的错,让男人为你争风吃醋也不是你的错。你有被爱的权力。”
“别说了。”我打断他的话。我此时没心思再听下去了,心乱如麻。
“好了,你休息一下,”朱一帆让我睡下,轻抚着我的背部。哭得太多了,所以我入睡得很快。
第五十八节 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五十八)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我故意向沈红透露了辞职的信息。对着朱一帆,对着他脉脉的目光,我难以开口。我主意已决,为了我和方志明的将来,位高权重已失去了吸引力,前途又算得上什么呢!
沈红的反应如我所料:惊讶、不解、迷惑、担忧。她首先问我是不是跟朱一帆闹翻了。在所有同事心里,我有着双重身分,主要的角色是朱一帆的情人。
我淡淡地说不想大家再误会我们的关系了,对双方都不利。沈红可能是脸红了,过了一阵才说:“朱总会让你走吗?”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不可能阻止我。”我模棱两可地说。
我知道我们这番话不用一分钟就会从她嘴里传到蓝玉耳朵里,然后传到朱一帆耳朵里可能要费些时间,因为这两夫妻还要考虑一下直接问朱一帆的后果。以沈红的性格,时间会在二十四小时之内。她认为关系到蓝玉的前程,冒险也要相问。这就中了我的下怀。
可是我们通了电话超过二十四小时又四十八小时了,朱一帆还是不动声色。这天开完会之后,他留下我,也只是说些工作上的事,对我辞职的事只字不提。我回到办公室,把我的辞职信又修改了一次。
决定辞职,我还没征求过方志明的意见。他这段时间忙着开会,应酬席毅,有点焦头烂额。我为了不添乱,只有单独行事。相信米已成炊,他也不会见怪于我。
下班回到咖啡馆,小蝶又拉上我做她的白老鼠。她在一天天的进步着,就算朱一帆在此,也不会皱着眉头违心吃得津津有味。怎么又想起了他,真该死!
喝着咖啡我给她打分,说是八十分以上了,就是火候掌握得不大好。她听了扁起了嘴,说我老是敷衍着她,每次都是打这种分数。
我听了直摇头,这大小姐真假话都不中听。我没好气让她做给真正的顾客吃,不退货就算是成功了。她一面得意地说早就尝试过了,还好没有人要求重新换过。有那么多人给她做实验,她就算对得起教的师傅,也对不起众人的胃。我真是啼笑皆非。
小蝶又问起我这里的布置怎么样。我点头说很好。她发脾气了,说这是大家为情人节精心布置,我忽视了他们的劳动。我这才记起过两天就是情人节了,连忙向她道歉说我想着工作上的事,心不在焉。她才换了笑容给我。
她问起我那天有什么节目。好家伙!管起我的私生活。我没好气说那是没有情人的情人节,找花店送束花给自己,下班回家关门睡大觉,免得看别人成双成对,自己在暗弹伤心泪。
小蝶听了拍起掌来,连说好主意,可惜她要上班,不得不对着别人成双成对。
我问她要不要订花的时候顺便为她订一大束。她笑了,说我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和什么牌子的巧克力,到时送张帐单给她就行了。
我又好气又好笑。这时她问我傅岚是不是在那天上来。我是听傅岚提过,所以肯定了她的话。她沉思了一阵,嘴里念念有词地说:“难道他还没有女朋友。”
“说不定他女朋友就在此地,他特意打着出巡的旗号,千里来相会。”我心境欠佳,说话也不经思考。
小蝶又沉思了起来,好一阵才问我:“我要不要找个男朋友回来应节呢!”
我哭笑不得,说要找就找个比傅岚更有钱,更有能耐,更年轻,更英俊的,否则就不要没事找事干。
小蝶认真地盘算起来,她说认识的人之中,有钱有能耐的可是不年轻;英俊年轻的却没有钱。要集合以上四个要求,时间上可能太仓促了。
我真是服了她,是五体投地那种。见她紧皱着眉头,我大发善心地说如果傅岚真的是来会女友的,我会全力进行破坏。总之就算与傅反面成仇也在所不惜。
小蝶听了当然是大为感动,但也忧心忡忡地问这样会不会太过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