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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他声明我没事,让他安心回去。“我放心不下你。”他说:“一帆说你高烧不退,几乎吓坏了我。若不是公司有个收购计划正在进行,我早就来看你了。”
我敏感地觉得这个计划非同小可,要他亲自过问的,起码涉及的资金庞大。只要不是收购金泽我就安心了。在医院困了一个星期,也没跟方志明通过电话,是不是收购他们就不得已而知了。
许维平陪着我,跟我小声地说他在全国各地的见闻,还念苏轼的词给我听。他竟然可以将《前赤壁赋》朗诵得滴水不漏,我听得瞪大了眼睛。
“我没骗你,我是真的喜欢苏东坡的。他虽然一生屡遭贬谪,政治上沉浮不定,但失意时仍不绝望,那种达观放任,忘情个人得失的精神是让我佩服的原因。”他忽然有了感慨:“我学不了他那种豪迈和豁达。”他临走之前把一张信用卡交给我,又叮嘱我要注意身体,就匆匆地走了。
我吵着要出院,这里不亚于一个星级的牢房,除了要付款无人身自由之外,还要客串做回白老鼠。我对朱一帆说终于明白了贫穷是怎样造成的。他敌不过我的眼泪,立即帮我办了出院。我终于从苦海里跳出来了。
方志明的电话直到我回家后才打了过来。他说曾经悄悄地去医院看过我,不过来看望我的人太多了,他不敢久留,只有无奈地离开。
我说起许维平有个庞大的收购计划,问金泽有没有牵涉其中。他说就算他愿意,席毅也不会答应。我奇怪了,席毅意见的份量会那么重吗?他笑着说席毅现在的身份是总公司的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除了拉了不少人马过来,还帮金泽在榕城打了一盘反击战。大获全胜之后更加巩固了他在金泽的地位。
“我相信朱一帆这几天睡不好觉,一半是因为他。”方志明在笑。
“田燕涛睡不好觉,一半也是为他。”我忍不住泼冷水。田燕涛负责榕城所在区域,他能高枕吗?
“国庆这个黄金周又是大家火拼的时候了。”他有些幸灾乐祸。
朱一帆敲门进来,我赶紧把电话给挂了。他为我煮了花生粥,我一口气全吃掉了。还是回到自己这个狗窝好,吃任何东西都是香的。
“是我的下厨功夫进步了,还是你的胃口转好了?”他笑着问。
“当然是第一个原因。”我讨好地说。
我又休息了一个星期才上班,因为朱一帆说我身体还虚弱,怎么也不让我去。于是我守在家里,每天就是学着食谱做菜给他吃。但无论怎么学,我的手艺还是原地踏步,勉强可以下哽。
原来计划搬到许维平家里住的计划让自己的一场大病给搞砸了。朱一帆对我那么好,我还要离开他,太对不起人了,我只好取消这个念头。心想他以后若是对我有非分之想,我还是认了。毕竟人心肉做,当是报答他算了。
上班之后,我才知形势不好,除了有人投靠了金泽,涉及更多的是机密外漏。朱一帆却镇静自若。他放话出去,谁若是出卖公司资料,法庭上见。这只是表面功夫。以前财会部的江小姐,席毅的小姨子有天晚上坐出租车回家,被陌生人拉到荒郊野岭丢下,还抢走了手机和证件。她走了一个晚上才走出有人烟的地方求救。一番惊吓之后,席毅被妻子烦得不得了,只有让小姨子另谋高就。
大家把这事算在朱一帆的帐上,我也认为是他。他没有否定,只是淡淡地说:“游戏规则从来都是这样的,我反对用暴力,也不想其他人逼我用非常手段。”
我的反应自然是吃惊。我若是得罪了他,他说不定也用其他手段来对付我。我把这事告诉方志明。他很是不以为然:“这才是朱一帆真正做事的方法。成王败寇,不择手段只是失败者用的借口。”
经过这件事后,投奔席毅的人散了不少,只有几个心腹留下。天知道小姨子这件事被渲染的程度有多深。有种版本还说只要跟着席毅的,朱一帆都会打击报复,报复在他家人身上。我觉得自己变成了黑社会,我这样对朱一帆说。
他还是不以为然的态度,淡淡地说:“你抬举我了,我跟黑社会还有很大的距离,也没资格跟他们相提并论。”
李凌请吃饭,理由是他已正式到刘泉那里上班了。虽然职位没有提高,但据说收入却增加了不少。朱一帆说身体不适,让我自己去。我料到他是闹情绪,也不勉强,单刀赴会。他不去,早在李凌的意料之中,他说本来就只想请我一个人,所以也只有我们两个人吃饭。
他点的全是我爱吃的东西,开口敬酒时先祝我身体健康。这句话很中听,身体仍革命本钱,我病过之后,有了深刻的体会。
三句不离本行,我们讨论起近日发生的事,我很奇怪席毅为何不反击,以这个家伙好战的个性。李凌看得透彻,他说席毅初到金泽,做事当然谨慎,非正常手段他暂时是不会用的。等他坐稳钓鱼台之后,难免会六国大封相。而朱一帆有持无恐正是抓住这种机会。“席毅不是病猫,这里迟早会三国演义。”他在笑。
我这才恍然大悟。又闲谈了一阵,朱一帆打了电话回来,叫我早点回家。八点钟还不到,那么早就催我了,想来他是不想我跟李凌在一起。曾经的亲密战友现在形同陌路,未免太可悲了吧!
“我知道一帆还对我到刘泉那里耿耿于怀。他不可以原谅我投靠他当年最大的敌手。”李凌苦笑着,“若是有机会,请你为我说几句好话。他曾是我的好上司,好朋友。我不想我们成为陌路人。”这种情况我也不想看到,小蝶和傅岚分手已令我伤心不已。我答应他尽量为他们调解。
他送我回到楼下,拿了一个信封给我。按他的习惯,我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我曾是他言听计从的下属,现在情况逆转,反而是他来讨好我。我没有接。无功不受禄,说不定又要我去向朱一帆吹风。
“这是刘泉让我送给你的。你病的时候,我们不方便去探望你,这只给你补充营养的。我别无所求,只想谢谢你在我困难的时候还能够义不容辞地帮助我。”他说得很真诚,我也只好收了。
朱一帆依然是坐在客厅等我回来,不同的是他手里多了罐啤酒。我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递过来的啤酒。我们默默地喝着酒,他不说话,我也不想多说。半响他才叹了一口气说:“我是个固执的人。”我想听他说下去,他却沉默了。扔下了罐子,他回了房间,重重地把门关上。我很是莫明其妙,不知是我惹火了他,还是李凌惹怒了他。
睡得迷迷糊糊,方志明的电话打了进来。他开口便说:“我引狼入室了。”
我听得一塌胡涂,不知他指的是什么。他接着说下去:“我不该引荐席毅进我们公司。有了他我几乎无法生存。”
原来是他惹的祸。席毅能顺利进入金泽的高层,少了方志明这种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又怎么能成事呢!
“既生瑜,又何生亮。你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我没好气。这种不明智的事,居然是由他方志明做出的,真叫人难以置信。
“他对朱一帆有丰富的作战经验,我本意是想利用他来克制你们。谁知弄巧成拙,他竟然打起我地盘的主意。现在公司里各部门都有他的心腹。他还派人过来协助我的工作,表面是帮我,实际是监视我。早知痛打落水狗,让他这辈子不能翻身。”方志明咬牙切齿,我想他一定在自打嘴巴。
“你有对策了吗?”他方志明至今屹立不倒,肯定有自己几套的御敌方案的。
“到了情非得已,我会借朱一帆的手摆平他,到时就要你出马了。”渔翁得利不失为一个好对策。对付林斌的时候,他就跟田燕涛联过手,可谓作战经验丰富。“有空向朱一帆吹吹风,他现在被席毅压得透不过气来,很快就会反击了。”
方志明说得不错,朱一帆跟许维平通过几次电话之后,就着手部署反击战了。于是我们开始了战前紧张的准备工作,每天都要开几个小时的会议,几个区域负责人频频上来。
近日我又经常见到田燕涛了。他愁眉深锁,笑容也不见了。榕城是席毅牛刀小试的地方。他仇恨这个城市是因为这里由朱一帆亲手建立,而且当年的销售额是华南地区各城市之冠。无他,是蓝玉的功劳。还有我敢重用他,我有伯乐的功劳。
朱一帆点名要蓝玉和田燕涛一起来开会。关起门来他一言不发地听这两个人作了一大堆敌我分析。他不说话,这两个人面面相觑,又把目光转到我身上。我也猜不透朱一帆的用意,只好保持沉默。
“你的国庆反击计划我全看过了,了无新意,拿出来绝斗不过席毅。”朱一帆终于开口了,把蓝玉的几天辛苦操劳贬得一文不值。
“请朱总提示!”蓝玉忍住气问。我看得出他心里不服气。
“你有什么好建议?”朱一帆转面向田燕涛。
“我认同小蓝的计划。”田燕涛这样回答,朱一帆面色更难看了。他私底下被叫做笑面虎,这段时间没了笑容,大家都人人自危。
看到场面这样僵,我只好出来打圆场:“我们大家都饿了,不如吃了晚饭再商量。”我用眼角瞄了瞄朱一帆,他点了点头。我如释重负。
大家到了朱一帆老乡开的饭店。这里我们常来。据说朱一帆占有这里五成的股份。酒过两巡后,气氛开始缓和。蓝玉问我有什么好主意。策划不是我的专长,我只有说:“没有席毅,大家就高枕无忧了。与其每次都花那么多心思应付他呢!不如直接让他在金泽混不下去还省心。”
朱一帆笑了:“傻瓜,谁不知这是一劳永逸的好方法,问题是你有没有想过难度。他若是那么容易被扳倒,就不是席毅了。”
“趁他现在还没坐稳,我们就该趁早出手了,否则等他羽翼丰满了,想铲除他就更加难了。”我不服气地说。
“我同意。”蓝玉和田燕涛同时说,同来的营运和采购部两位高层也点头。朱一帆想了一下,话题就转到了如何让席毅从金泽滚蛋的方法上。众人拾柴火焰高,一顿饭下来,大家已达成共识,要用反间计。至于具体如何执行,就交给田燕涛和蓝玉全权负责。朱一帆还暗示只要这两个人成功完成任务,升职不成问题。
我悄悄地打电话通知方志明,请他帮忙协助一下。他笑了:“你出手比我还快。”于是一个关于席毅的阴谋就慢慢地铺开了。
第三十九节 夫道
跟方志明通电话习在惯临睡前。因为要对付席毅,近来的电话紧密起来了。正说着,我听到门铃响。我奇了,造访这里的人少之又少,更何况是深夜时分。就算是许维平,我想他只会打电话给我,而不是来敲门。我听到朱一帆起来开门,还有他用惊喜的声音说:“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通知我去接你。”接着没有下文了。
来者一定不是普通人。我赶快挂了电话,竖起耳朵听房外的声音,不过过了好久也没有声音传来,反而过了一阵子我听到敲门声,是敲我的房门。朱一帆在门外小声问我有没有睡着,我坐起来说还没睡,他请我出来一下。我赶紧梳理了一下头发,拉拉身上的睡衣,才走出门来。
客厅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女人,我走出来的时候,她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我身上。我打量着她,这个人似曾相识。朱一帆为我介绍:“这是我妻子。”怪不得,我在照片上见过她。“你好!我叫谭紫慧。”她伸手向我。
朱一帆进厨房煮宵夜去了,谭紫慧漫不经心地跟我谈起朱一帆的近况。她说朱一帆这个国庆假期没时间回去,所以她才抽时间过来探望一下的。虽然她早知丈夫跟我住在一起,但我还是不免心虚。任何女人嘴里不说,心里还是会介意的。
我告诉她,朱一帆现在身居要职,事务繁忙,才没时间回家。她笑笑说理解,还要我在生活上对他多多照顾。这句话听起来很别扭,但我还是堆出笑容说:“朱总是个很好的上司,对我们这等下属很关照。”她也没多说,吃罢宵夜就休息去了。朱一帆偷偷地向我扮了个鬼脸,也没什么。
第二天回到公司,朱一帆就抱歉地对我说如果他妻子有得罪之处,请我原谅。我提醒他他妻子此行是有备而来,一定是想查清楚我们之间是不是有染。他笑着说一清二白,身正不怕影子斜。人言可畏,我苦笑。
本来晚上有个应酬的,朱一帆推掉了。他准备买了一大堆菜回家做饭给妻子吃。我拍着他的头说她大老远跑来,不是为了吃你煮的饭,你还是陪她去找节目,好好过一下二人世界吧!我会合作地消失的。他说一言惊醒梦中人,立即打电话回家约妻子外出吃饭。
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我的房间也打扫过了。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借搞卫生寻找蛛丝马迹,还好我跟她丈夫还没有事发生过。自从上次许维平见过我穿吊带睡裙之后,我全换上了保守的睡衫睡裤。他介意我在朱一帆面前穿着性感的衣服。衣服保守,分房而住,她想无理取闹也不行。谭紫慧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本身又是身居要职的公务员,我想这种事她绝对是不会做的。
朱一帆经常在我面前谈起他的妻子,用的全是赞美的词语,凡是用来赞美女人的词语他全用上了。我想不明白一个表面深爱妻儿的男人为何会打我的主意,难道是谭紫慧所担心的日久生情?男人未免也太虚伪了。
本来我想找个借口出差出几天,让他们两夫妻好好聚一下的,但又怕此地无银,出于好意,反而弄巧成拙,于是就拖李凌下水。朱一帆没反对,因为他收留我用的是李凌作挡箭牌。李凌想与朱一帆和解,有这种机会,当然是鞍前马后。
李凌和谭紫慧早就认识了,两人很谈得来,无话不可说。李凌还殷勤地带她逛街购物,送了不少东西给她。谭小姐心情好了,我也受惠。我想她一定是向李凌盘问清楚了我跟朱一帆的关系,知道了他丈夫还是个守夫道的人,才安下心来。
朱一帆适时地劝妻子辞职过来,因为他实在是大忙了,要抽时间回家也不容易。谭小姐不干,她刚高升一级,在单位里呼风唤雨,又岂能轻易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真是个事业型的女人!朱一帆表面闷闷不乐,但我想他心里高兴的,因为回到办公室,他对着我全是笑脸。
谭紫慧只停留了五天就走了,因为她单位那边有很多事要等她回去处理。临走前她约我去买衣服给女儿,我料到她是有事要说,无奈只有奉陪。我识做地送了几套裙子给她女儿。我不在乎钱,反正李凌孝敬了不少。
一路上她没有提过任何关于朱一帆的事,果然是沉得住气的女人!等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要离开商场的时候,她提出想去喝杯茶,到最后她还是忍不住了。
她先从我喝的椰子汁打开话题。她说我很特别,因为象我这类的女人只喝咖啡,她又问我有没有男朋友。
我只有一个男朋友,就是方志明,许维平的角色只是情人。所以我对她说我有个很爱我的男朋友,他在我老家工作,我们的感情很深厚。
“他会不会也象我这样,担心你跟一帆会日久生情呢!”很直接的女人,没有一点的掩饰。
“如果他是多疑的男人,我想我们的感情早就灰飞烟灭了。”我拐了个弯来暗示她。她不是笨女人,就怕没了理智和冲昏头。
“只有在乎你的人,才会担心这种问题。”她当然明白我的意思:“我爱一帆,所以我担心有事发生。”
“外面的烟花特别多,守得住人未必留得住心。”现在没有婚外情的人都是珍稀动物了。我不想将全人类打下水,但连我可爱的小蝶也曾有这样的纪录,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可靠的。我不在方志明身边,他就算风花雪月,我也无从知晓。
“从你这句话里我猜测你并不很爱你男朋友。”她说得很刻薄,但我不介意,只是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