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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秀一,我来帮忙吧!相信你一定好久没吃到家乡菜了,对吗?我记得你以前最爱吃关东煮的。”笕已姬甜蜜的微笑。
“那个去便利店就有了……咦?”丁小语被放在地板上去了。
她迷惘地抬头,就看见龙堂秀一打开了家门,对笕已姬说:“进来吧!”然后率先走进屋内去。
笕已姬以饱含胜利意味的眼神睇了丁小语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被留在玄关的丁小语觉得有一阵夹带着枯叶的冷风从她身后呼,呼地吹过,造成出凄凉的背景。
“讨厌!早知道就在门板上贴‘谢绝狐狸精’。”她噘着小嘴,忿忿不平地嘀咕着。可是,若这个妖姬不认为自己是狐狸精怎么办?可恶!
“进来吧!”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捞了起来,带进屋去须道把门关上。
呵呵呵、呵呵呵……看来龙堂学长“最爱”的是她唷!
被带进屋放到地板上去的丁小语以眼角瞄到已以围裙在厨房内“洗手做羹汤”的笕已姬,立即自告奋勇地说要帮忙。
不待龙堂秀一答复,丁小语就迳自跑进厨房去。
“肚子饿了吗?等一下喔!马上就可以吃晚饭了。”笕已姬漾出最和蔼可亲的笑脸,俨然是以女主人物身份自居。
这女人!她以为她是谁呀?丁小语以微笑掩去对她的瞪视和厌恶,摆出天真烂漫的笑颜,“我想要帮忙。”
“哇!真的吗?好厉害唷!你会做什么呢?”笕已姬像是在哄小孩子的语调之下,是包藏轻视的。
丁小语到制图桌旁去搬了一张椅子过来,握起重重的菜刀准备切砧板上示切完的红萝卜。“什么事我都会做……”她很吃力地咬着牙回话。
龙堂秀一走进厨房来,一把将丁小语抱了起来。
“很奇怪耶!你家的菜刀怎么这么重呀!她根本切不动。
“别忙了,去看卡通吧!”龙堂秀一拿下她手中的刀。
“不要把人家当小孩啦!”她小声地抗议着,“我会做的!”
“我叫了Pizza,”龙堂秀一转向站在一旁的笕已姬,“你也来吧!”他旋身踅回客厅去。
“也”?笕已姬挂在嘴角的笑容消失了,这个奇妙的字眼令她令她觉得自己是个来增加人家麻烦的不速之客。
她握紧了粉拳,她真的无法忍受龙堂秀一投注在那个小女孩身上的眼光,好像他最珍贵的宝贝容不得一点伤害。
他是怕她会不小心切伤自己的手,才说要叫外送的吧!为什么……为什么自己就是得不到他深情的注视呢?
她是龙堂小子不可抗拒的命运!莲见嵬的话冷不防地蹦出笕已姬的脑海。
这句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笕已姬缓缓地勾起了狡狯的笑容,慢步踱向客厅。她会把那个小女孩赶走的,不论如何!
笕已姬绕过龙堂秀一的身边,紧挨着他坐下,缓慢地凑上前去,靠近他的耳畔轻轻地吹气,“秀一,我……”
干么?性饥渴啊这女人!原本坐在桌子另一侧的丁小语将手边的电视遥控器往矮桌底下一推,马上起身钻入两人之中“寻找“遥控器。
“对不起,遥控器不知道为什么飞走了。”她小小的屁股摆呀摆的,“撞”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好不容易“找回”遥控器,丁小语就顺理成章地坐在两个人之间看电视了。
“不好意思,我转个台。”
当霹雳的布袋戏上演时,再好的气氛也会消失不见。
这下子换笕已姬瞪视着她了,心想,这个讨厌鬼!居然硬挤进自己和秀一之间!
丁小语老神在在地看着最爱的布袋戏。嘿嘿!就是不要给她机会靠近学长,怎样?
两个女人之间暗潮汹涌,不过,男主角龙堂秀一倒很凉快地去接了响起的电话。
“喂?我是龙堂。”
接下来只听见一边串的哼声,未了,补上一句,“好自为之。”他就把电话挂了。
龙堂学长真酷呀!连讲电话也简单扼要,没有一句多余的废话。丁小语暗忖。
“怎么了?”笕已姬首先开腔。
“有工作进来,是驱鬼。”龙堂秀一简洁地回答了她所有的问题。
“咦?是莲见打来的电话吗?他又过来台湾了?”接着她有些期待地问:“那今晚他睡……”
她希望莲见嵬要求睡事务所,这么一来,她就有光明正大的借口可以留在秀一这里过夜了。因为,为了主便工作,都是她住在事务所内的小套房里。
“他在芙蓉那儿。”龙堂秀一扬起了唇角。
“咦?难道芙蓉今天又不回家睡觉了吗?”丁小语插嘴猜测。不过,学长为什么要笑?在笑什么?她真不懂耶!
龙堂秀一只是微笑,并没有笕已姬看着他温柔的笑意好半晌后,突地开口,“秀一,你要照顾你‘堂妹’,想必很辛苦吧!”
她想说什么?丁小语警戒起全身的细胞,牢牢地盯着她看,下意识地靠近了龙堂秀一,像是捍卫领土的猫咪。
“不如这样,把她交给我,我带她回事务所去吧!”笕已姬笑得过分甜蜜地道。
“才不要呢!”丁小语紧紧抓住了龙堂秀一的衬衫,狠狠地望着她,说话像是只叫吠的小狗,“我要跟学……”哎呀!她叫错了,“‘堂哥’在一起!”
呜呜呜……好呕喔!居然得说是“堂哥”,明明她是“冠夫姓”的!
但是,据闻在古代也称自己丈夫为“某某哥”的耶!这么说来,“堂哥”也可以转译为是“丈夫”的意思了。丁小语自动曲解完毕后,才感到心理平衡了一些。
反正他们又没有血缘关系嘛!这样不算是“乱伦”,而是“入籍”!呵呵呵,好开心!
“秀一,如果你不放心,那我就搬过来好了。”笕已姬笑得好无邪。
“不准!不准、不准、不准!”丁小语气急败坏地叫了起来,再顾不得其他。
“妹妹好可爱,怕哥哥会被抢走吗?”笕已姬刻意踩在她的痛脚上。
“我就是不希望他被抢走,怎样?”丁小语恨恨地说。
“你只是堂妹而已。”笕已姬提醒她。
“但是你什么都不是!”丁小语终于忍无可忍了,“何况,从头到尾只有你自己这样认为,狐狸精!我才不是学……”
“够了!”龙堂秀一蹲下身子,炯炯的目光直视着她,以只有她听得到的音量道:“我以为你变小的只有身体。”
“学……”她好委屈,根本不是她的错,为什么他只骂她而已?明明就是那个狐狸精先开始的!
“进房间去。”他虽是用轻柔的口吻,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秀一!她只是个孩子,不用这么说她的……”笕已姬一点胜利的优越感受也没有。
笕已姬知道他今天若是不重视一个人,是不会花费唇舌去教训她的,他只说那小女孩,正是代表他完全把她当成“内人”,而自己,正是那个彻头彻尾的外人!
“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丁小语对她做了个鬼脸,又以怨怼的眼神看了龙堂秀一一眼,才乖乖地走回房去。
“秀一……”笕已姬唤着他的名,期盼他能给她一点点的温情。她是如此的深爱着他,难道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吗?
终于,龙堂秀一回过身来面对着她,展现最礼貌的笑容,“已姬,很晚了,早点休息。”
她所得到的,是包装过的利刃他用最礼貌的态度,画出最疏远的距离。
“我明白了。”不用他再把逐客令转成白话文,笕已姬已经听懂了他的意思,“明天早上我会过来接你,但是,我不会放弃你的,绝不会!”
她行了个最正式的日本礼,一步步地走入大都会的夜幕之中。
龙堂秀一的棕眸黯了黯,侧过头望着丁小语的房门陷入了深思。
第八章
吻(kiss)
浴室传一哗啦啦的水声。
她没有哭,也不会哭的。她不想多烦恼其他的事,只要这一刻龙堂学长是属于她的,她就要努力去维护属于自己的领土。
如果她只能在这段时间拥有他,且让她拥有完全的他吧!她的爱情是很专制的,绝对不容许和任何人分享她的爱人。
只要龙堂秀一没赶她她,她就会赖在他的身边,张牙舞爪地赶走所有“肖想”他的狐狸精。
若她今天没有变小,她一定也会像其他的女人一样,虚假地装模作样,故作淑女。
但是,她现在变小了,又吃下据说会猝死的药,能多活一天都是奢侈。
所以,她要抛开一切的禁忌,只要学长对她有印象,就算是不好的印象也没关系,总比“丁小语”这三个字对他而言毫无意义要好。
她不敢要龙堂学长等她“长大”,也没有把握能要他等他,她有心理准备他随时会要她走路,瞧,这九月份不就要回日本了吗?
所以,这是她所能公有的,拥有他的时光,她会豁出去丢开一切,只要完全享受和他在一起的时间。
“啊……”打了个哈欠,几许的泪珠泌出眼睫,丁小语把牙膏漱掉,吸了吸鼻子,鼻子痒痒的,感冒了吗?
蓦地,两道视线在她背后释开,丁小语困惑地别过头去寻找来源,就看见双手环胸,斜倚在门框上的龙堂秀一。
“啊!学长,你要用浴室吗?”丁小语又胡乱吸了吸鼻子,用手揉揉沾了泪水的眼睛,只为了看清他深奥难懂的眼神,“我马上就好了,你等一……”
她的话还来不及说完,整个身子就腾空了,她反射性地抬头梭巡他的眼,但才一仰起下巴,微张的小口就被温润的薄唇给覆盖了。
她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圆圆的眼睛,脑中一片空白。
她被放在洗手台边缘,小小的身躯被紧紧地圈在他有力的臂弯中了,她晕了,思绪溃散,眼中只他淡色的瞳孔。
电流由他的舌尖流向她,进入她的血管之中,她几乎听见血液在血管内激烈奔走的声音。
心跳加快着,失去了原有的频率,她颤抖着,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他近乎激狂的吻!
那和早晨的偷吻根本是天壤之别,他的环绕是如此的用力,几乎要将她揉进他的身体之中。
火热的舌描绘着她的唇,激情的火焰在他们之间燃烧着,龙堂秀一的冷漠全然崩解在丁小语的泪水这中,只能想着她。
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为什么,只是看见她晶莹的泪珠,他的胸口就会感到疼痛而且难受。
二十多年来,他的情绪首次不属于他自己的理智所掌握,他发现了心脏的位置,不是在他的身上,而是在她的身上。
秀一!若没有了她,你的生命将不再完整。
难道,先知的意思就是这个吗?
凭着本能夺取她的吻,打破了他的禁欲主义,点燃全然属于男性的生理反应。他的心底怵然一惊,放开了她。
丁小语眨着迷蒙的大眼睛望着他,小脸一片酡红。
学长吻了她耶!她的心脏几乎整个麻痹了,沸腾的温度还存留在她的体内,她好想待在他的怀抱中,一辈子不要离开喔。可是,学长为什么会突然……吻她?
龙堂学长首行调整了自己剧烈的喘息,把丁小语放回垫高的椅子上,走向浴室的门口。
她的意识全都还停留在他的吻上,根本无思考,但见他走到门口后,脚步一顿,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
“会怕黑就过来睡。”然后他离去留下呆愣的丁小语。
没多久,她被吻得红肿的唇瓣咧得老大,嘿嘿地傻笑着,“学长,吻我耶!”
这一刻,她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了,虽然她还是不知自己为什么会被子吻,不过,管他的,有吻总比没吻好嘛!
只不过,吻都结束了,为什么她还是听得见鸣如擂鼓的心跳声,和血液激窜的声音呢?
“唔……”她的头忽然好痛,痛得快爆炸了。丁小语抱着头颅蹲下身来,觉得好像有人掐住她的脑袋,让她疼痛得几乎要在地上打滚。
“好痛……好痛……”她痛得眼泪迸出了眼眶,心口也像是有人紧紧攫住一般,她快无法呼吸了。
是不是……她的死期到了呢?那个原本就该“猝死”的药效,到现在才发作?还是上天觉得她已经够幸福了、活够了,所以该知足地上去向它老人家报到了?
龙堂学长……不行!要死也要死在他的怀中她才甘心。
丁小语挣扎地想弄出声音,诱引龙堂秀一到浴室来,不料她的手在拨倒漱口杯的同时,她也失去重心地由椅子上跌落。
“啊——”这次,她是真的死定了吧!
她落入了再熟悉不过的臂膀之中,被男性的体温包裹住。她挤出一抹笑,知道自己可以毫无遗憾地放任黑暗带走她了。
“很有趣,我从来没见过你方寸大乱的模样,哥哥!”龙堂芙蓉脱下口罩,伸手拨了下长发,淡淡地微笑。
龙堂秀一打电话到研究所的时候,是莲见嵬接的,听见他焦急的异常口吻,莲见嵬自然是好奇得要死,要一探究竟。
但不料笕已姬的电话也来了,而且还醉得很厉害,非要莲见嵬去陪她不可。
所以莲见嵬只好把工作的传真丢给龙堂芙蓉代转,赶去把笕已姬灌得更醉,希望能早点“摆平”她,再回来欣赏龙堂秀一不合常理的急躁。
龙堂秀一并没有在意妹妹的调侃,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丁小语,皱起了唇。
当看见她跌下椅子的那一刻,他的心跳简直要停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全数停摆,就怕她的气息就此消失。
因为她,他已经变得不再是他自己了。他不明白为什么他最引以为豪的冷静,在碰上她的时候就全然失去作用了呢?
“她会睁开眼睛吗?”龙堂秀一问道,悦耳地嗓音变得沙哑低沉。
“不知道,她的生长激素出了问题……”龙堂芙蓉看着纪录,突然明白了些什么,“哥!她发作之前,你们在做什么?”
“接吻。”龙堂秀一干净俐落地回答,一点也没有觉得不好意思或其他,“你发现什么了?”
“不……”她笑着耸耸肩,“一切要看她能不能睁开眼睛再下定论。”
接吻?哥哥?那个对任何人都是礼貌且疏远的龙堂秀一?!从他发了狂似地打电话给她起,她就知道哥哥恋爱了。
窗外下起了倾盆大雨,龙堂芙蓉收回了目光望着他,“我就算叫你去休息,你也不会听我的吧!”
龙堂秀一抬走头来和她静静地对望。有很多事,他知道芙蓉其实都知道,但她绝对不会明说,不芝,辊人所想的,她都已经了然于心了。
此时,床上的丁小语不安地呻吟翻滚了起来。
“怎么回事?”龙堂秀一冲到床边,喉头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