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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也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大一女孩。
对十九岁的她,乔风代表著白马王子的一切,他出色、抢眼,狂放不羁,和他在一起,是不断的新鲜体验和浪漫冒险。
然而二十九岁的她,却爱上了一个沈稳如山的男人,虽然他不懂得甜言蜜语、不知情趣为何物,但是他会安静地坐著陪她看韩剧,捧场地吃光她的爱心晚餐,晚上抱著她,聆听她的所有喋喋不休。
她要的的确是爱情,然而不是来自乔风,而是来自顾正棠。
但是愚蠢、白痴的她,却为了弥补十九岁那年感情上的遗憾,推开了原本近在身边的最爱。
泪水扑簌簌地掉著,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斗志油然升起,木兰抹去满腮的泪,猛地坐直了身子。
虽然顾正棠不想要爱情,但她想他是在乎她的,否则他不会特地为她订购彩绘专机的机票,只要他仍在乎她,她便有机会得回他。
他不愿谈爱情,那又如何?
人是可以被改变的,如果她能改变他的衣著品味,自然也能改变他对爱情的看法。
心念一定,她抄起梳妆台上的电话键入号码,这一回,不再迟疑。
她会直接告诉他,她想念他,想跟他复合。
电话响了二十几声,没人接。她又拨了他的手机,可是手机响了多次之后转语音信箱,她没留言,直接挂电话。
一阵浓浓的失落袭来,满腔的斗志被浇熄大半。
木兰看向时钟,十一点半了,平常这个时候顾正棠已经刷完牙上床休息。
他去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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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的夜晚,酒吧里比平时又热闹了些。
顾正棠坐在L形的吧台旁独酌。
他从来就不爱光顾夜店,只是新居内的寂静变得愈来愈教人难以忍受,所以今夜,他来到这家Pub,让吵杂的人声环围自己。
也因为,这是他与木兰初识的地方。
酒吧与那晚没什么不同,连顾客群在他眼中也差不多是一个样子,但是他知道自己变了。今晚的他,比那夜更空虚,也更寂寞。
这是第几杯龙舌兰酒了?老实说,他忘了数。
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不过那又如何?他早已经变得不再是原来的自己。
“嗨!帅哥。”一名穿著超低腰牛仔裤、紧身T恤下露出一大截平坦小腹的惹火女郎坐上他身侧的高脚椅。“一个人吗?”
顾正棠抬起脸,看见一张相当明艳的脸孔。“是,而且我希望能够保持原状。”语毕,他将目光转回到手中的酒杯上。
女郎对他的冷淡不以为意,尊臀连动都没动。她注意他有一段时间了,他长相酷帅、体格超优,最重要的是,在喧闹的环境中,他却浑身散发著一种安静、稳重的气质,她自信眼光不会错,这种男人谨慎、小心,是最安全的一夜情人选。
“一个人喝闷酒伤身喔,有个伴不是好玩多了?怎么样?愿不愿意请我喝杯酒?”
顾正棠眉心微蹙。“你自己没带钱吗?”
女郎呆住,接著爆出大笑。“你真是个有趣的男人。”
有趣?这个形容词可从来跟他扯不上关系,他很有自知之明。不过显然这位小姐持著相反意见,因为她仍在他耳际笑个不停。
他再次转头,想请她还他耳根清静,这一看,却教他产生瞬间的恍神。
她的笑容,不知怎么的,让他想起了木兰。
其实这个五官偏艳的小姐长得一点都不像木兰,可是偏偏给他一股该死的熟悉感……是了,是她笑的时候,眉宇间的那种神态,还有那对酒窝所造成的。
木兰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这么爽朗大方,双颊会出现深深的酒窝。
察觉到他的目光,女郎再接再厉。“请我喝杯酒吧,不然我请你也可以。”
他注视著她好一会儿,考虑了许久才问:“你想喝什么?”
女郎面露喜色,看向顾正棠的饮料。
“那是龙舌兰吧?”见他点头,她说:“我也来一杯。”
他一口饮尽自己的酒,招来酒保,又点了两杯龙舌兰。
“我是Julie,你呢?”见他没要问她名字的意思,女郎主动开口。
“顾正棠。”
名字有点小土,她心想。不过无所谓,她欣赏他的调调。
酒保送来两杯龙舌兰,小酒杯的杯缘有著一圈细细的盐粒和一片绿色莱姆,顾正棠拿起自己的分,就要举杯。
“等等。”Julie叫住他,留著缤纷彩绘指甲的纤手按住他的肘。“龙舌兰不该这样喝,这样不过瘾。”说著,她叫来酒保,要了盐罐。
“手给我。”她对顾正棠说,而后者只是戒备地看著她。
“怕什么?又不会吃了你!”她格格笑,抓起他的手掌。
那抹笑容再度攫住顾正棠的目光,他怔了怔,没抽回手。
“这是做什么?”他发现她在他的手背虎口上洒了一层盐,不禁纳闷。
“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执起他的手,微微垂首,伸出丁香小舌缓缓地舔去虎口上的盐粒,接著拿起她的酒一饮而尽,最后把莱姆片凑到红唇上吸吮著。
从头到尾,那双带著笑意的美眸都定在他脸上,露骨而直接,充满了挑逗。
顾正棠不是笨蛋,再怎么迟钝也明白自己正面临著引诱。
也许是整晚的酒精终于在体内起了作用,对著那双若隐若现的酒窝,他感到一股炽热在腹中升起。他只是个男人,不是死人。
“换你了。”Julie把盐罐推到他面前,伸出柔荑,邀请他如法泡制。
深邃的黑眸在那艳丽的脸庞上逗留片刻,他说:“不,谢了,我宁可用原来的方式。”然后他一口饮尽自己的酒。
Julie一愣,并不介意,反而开怀地又笑了。“MyGod……你真是太可爱了!”她就是觉得他好性格、好酷。
一阵微微的晕眩袭来,刹那间,顾正棠以为在他面前的是另一个人。轻晃了下头,他甩开荒谬的错觉,却甩不掉体内那股骚动。
“怎么办?我愈来愈喜欢你了说。”Julie凑近他,浑圆的胸部几乎触上他的臂膀。“我就住附近,要不要到我家过夜?”
顾正棠心头一震。大胆,直白的邀约杀得他措手不及,这辈子还没遇过这么开放又不轻言放弃的女人,真的是他落伍了吗?
更要命的是,他发现自己竟有些心动。
他轻咳了一声,别开眼,平稳道:“谢谢,不过我不习惯在陌生人家过夜。”
Julie看著那张极具魅力的睑,咬了咬唇,似乎考虑著什么。
半晌后,她说:“不然我们到你家也行。”
顾正棠倏地转向她,她抛给他一个娇美的笑容。
拒绝她!本能反应说道。
他微启双唇,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口。
有何不可?体内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这几个星期以来,他彻夜辗转、夜夜难眠,想念极了怀中那副柔软的娇躯,鼻尖闻著的淡淡馨香,想念极了在紧窒灼热的女性身体中尽情释放自己……
这个叫Julie的小姐是个成熟女人,他是个有著正常生理需求的男人,两人你情我愿,也都懂游戏规则,所以一夜的放纵……有何不可?
他一辈子按部就班、中规中炬,可是看看他,他可有活得比别人快乐?
何况,他已是自由之身,并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终于,在一番天人交战后,他招来酒保,结了帐。然后他听见自己对Julie说:“我们最好找辆计程车。”他醉了,他知道自己醉了,醉得不该开车,也醉得不愿再顾虑其他。又看了身边的美艳女子一眼,他发现,她的笑容,真的该死地像极了木兰!
第八章
“嗨!正棠,我正好到附近买东西,所以顺道过来看看。”
没错,就这么说。
江木兰双手捧著万年青,边走边练习著见到顾正棠之后该说的话。这盆万年青是她在自家附近的花店里挑的,打算送给正棠,给他装饰新住处。
当然,如果一切顺利,他愿意马上与她复合,她会直接把盆栽搬回家。
依著他给的住址,木兰来到一栋五层楼高的公寓建筑前。建筑很普通,似乎也有了相当屋龄,不过看起来很坚固。正棠住二楼。
一名住户正好从公寓里出来,木兰告诉那妇人她是来看朋友的,妇人便好心地让她入内。
二楼有两个单位,木兰确定门牌号码后在门前站定。
可恶!她又紧张起来了。明白自己爱著他,反而让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这么久没见,不知道他是胖了还是瘦了?他会不会觉得她变丑了?
“镇定点!江木兰。”她暗自告诫自己,汗湿的双手轮流在牛仔裤上抹了抹。
她吸气吐气,又吸气又吐气,终于鼓起勇气按下电铃。
万一他不在怎么办?木兰突然想到。她干么那么冲动地一早就跑来了?昨晚打电话找不到人,说不定他出差去了,今天早上她怎么没想到先打个电话?
正当她神经质地自我折磨时,门开了,她的心提了起来,赶紧挂上笑容。
“嗨——”语音中断,木兰的笑僵住,彻底傻眼。
“有什么事?”门内人接著慵懒地打了个呵欠。
木兰呆呆地看著似乎刚起床,头发凌乱的陌生美女,一时反应不过来。
“哈罗?”美女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小姐,你找人吗?”
木兰说不出话,这时看清楚了美女的穿著。她穿的是过大的DearDaniel睡衣。那、那、那是她买给正棠的睡衣……
美女迳自猜测。“你是要找顾正棠吗?他在洗澡喔。”
血色从木兰脸上褪去。正棠的习惯是晚上沐浴,通常只有因前夜两人曾欢爱过,他才会在早晨再冲一次澡。
昨夜她联络不上他,是因为他一直跟眼前的女子在一起吗?
“小姐,你怎么都不说话啊?”
“我……”费尽了全力,木兰总算找回自己的声音。“对、对不起!我找错住户了!”
像逃命似的,她咚咚咚地奔下楼梯,头也不敢回。
“找错就找错……又没什么大不了的……”美女咕哝著关上门。
木兰抵达巷口,喘著气,因为她几乎是用跑的。
一辆计程车经过,她拦下它,跳上车,报了自家的地址。
怀中捧著那盆万年青,她鼻头一酸,眼睛红了。
是报应吧,惩罚她的意志不坚,见异思迁、三心两意。
她真是蠢到无可救药了,才会天真地以为正棠会等著她,愿意与她复合。
既然她都跟乔风约会了好几个星期,他又何尝不能另结新欢?
公司里的佳佳就说过了,正棠是个很有吸引力的男性,显然除了不知好歹的自己,多的是女人会喜欢他,看见他的魅力。
再说,她根本没资格干涉他的交友情形,当初是她主动抛弃那个权利。
可是她就是很难过,想到另一个女人占据了他的怀抱就心如刀割。
两人同居时,她总把他的温暖怀抱视作理所当然,现在失去了,她才明白自己的心能有多痛。
“小姐……”计程车司机从后视镜看著她,迟疑地问:“你还好吧?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这个小姐一上车就唏哩哗啦地掉眼泪,像自来水一样,怪吓人的!
“不要理我……呜~~”木兰哭出声,眼泪掉得更凶。“让我哭个够……呜呜呜~~”
“噢,好啦。”司机被她的哭声弄得发毛,不过还是说:“啊那个你后面有面纸,你可以拿来用。”不然她手里抱的那棵树迟早会被淹死。
“谢谢……呜呜~~”木兰回头抽了面纸,惊天动地地擤鼻涕。
救人啊~~”司机毛发直竖,踩下油门,只想速速摆脱这个只会制造可怕噪音的乘客。
同一时间在公寓里,顾正棠从浴室出来。
昨晚折腾到半夜,他到今早才有机会沐浴。
他在看见沙发上的女子时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她已经起床了。
“Goodmorning~~”女子朝他笑,风情万种地抛个飞吻。
“早。”顾正棠僵硬地点个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门铃声。”
“弄错地址了,花店的人吧。”Julie耸耸肩,想起刚刚那位小姐抱著盆栽。
他没多问,视线却落在她身上的睡衣。那是木兰送他的睡衣……
Julie吐了吐舌。“我昨晚睡得不舒服,自作主张地从衣橱里拿了这套睡衣来换,你不介意吧?”
他顿了顿,才说:“不会。”
然后他也在沙发上坐下,但是神情沉重,满足懊悔。
昨晚的他,太荒唐。
“抱歉……昨晚我失态了。”
“也、也没什么啦……”见他这么低声下气,豪放大胆的Julie反而有些别扭。有必要这么严肃吗?
其实也真的没什么。
昨夜他们一来到他的住处,他就紧紧抱住她,在她颈边磨蹭著。当时她还为他的主动暗爽不已,以为会有个火辣到不行的夜晚,正准备告诉他她的皮包里有十种不同口味的小帽帽,没想到——
他忽地一把推开她,直说:“闻起来不对……味道不对……”
哇咧~~她差点气晕,她哪里闻起来不对?她洒的是Gucci耶,明明就香喷喷的好不好!天大的欲火也绝对被这种侮辱浇到熄透透!
她正想发飙,却见他颓丧地跌坐在床沿,嘴里喃喃道:“木兰身上的味道不是这样……你不是木兰……”
然后他不断地向她道歉,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连她看了都有点心酸,一把怒火一下就消了。
结果就是,他睡沙发,把唯一的卧室留给她。
现在想想,幸好他们什么也没做,看看他,只因为一个拥抱就自责得像犯了滔天大罪,要是他们真的做了,恐怕他今早会切腹谢罪。
不过她很好奇一件事。“那个叫‘木兰’的小姐跟我长得很像吗?”
“不,一点都不像。”
“那你为什么把我当成是她?”
为什么?真是个好问题,顾正棠苦笑。
在明亮的日光下,他更看清楚了Julie的模样,木兰比她高些,也没她丰满,两人的五官更是天差地远,唯一的共同处,就是那对酒窝。
刚刚Julie向他道早时也露出了酒窝,却不再让他感到熟悉,他昨夜怎么会把她误认是木兰?
“我喝太多,昏了头。”他告诉她。的确,他昏了头。是思念过度?还是酒精过量?也许两者都是。
思念真是种可怕的东西,只需一点酒精的催化,便足以蒙蔽他的理智、模糊他的视线,只差那么一点,他就可能铸下大错。
即使他爱的人爱著别人,很可能根本不会在乎,他却无法原谅自己。
又来了,Julie心想。就是这种怅然、失神的模样让她的心软得一场糊涂。没办法,受爱情折磨的帅哥就是特别惹人心疼,可惜他心里的那人不是她。
“我去换衣服,也该走了。”她说。再待下去她恐怕会忍不住把他扑倒,狠狠地“安慰”、“疼爱”一番。
不久后,Julie离开,顾正棠开了电脑准备看邮件,顺手也拿起手机查看。
昨晚出门时忘了带手机……呵,又是一个他平时不会犯的疏忽,不过周五晚间也不太可能有人来电。
但是这次他错了。
心像是被什么猛地撞击了一下,他瞪著手机萤幕。
木兰来过电话?!她昨晚打过电话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