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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惊变(3)
见皇兄有些不悦的表情,玉无痕终于忍着没再多话。
他可没忘记皇兄知道他要杀这个女人之事后,再见到他时那动怒的模样。
皇兄素来温和,极少发脾气,更莫说动怒。
而那次竟对他发了这么大的火,可见这女人在皇兄心中的地位!
也因为如此,才让他更看这个女人不顺眼!
“雪儿,无痕性子直了一些,说话有得罪之处,还望莫要见怪。”玉无瑕微笑着向晏飞雪赔礼。
晏飞雪倒也并不是很介意,只笑道:“他说的倒也没错,我既然已经出来了,自然是爱上哪上哪。”
玉无瑕俊容上闪过一丝诧然,眸光有一瞬间的黯淡,“你……还是决定要走?”
晏飞雪眨眨眼,张了张衣袖,扬着眉笑道:“总不能真让我穿着这身衣裳嫁过去吧?”
玉无瑕笑道:“自然不会,入了天祈国,我会安排好一切,你可以恢复身份。”
“雪儿,若果说句自私的话,我……是希望你可以留下来。”玉无瑕凝视着她,目光温柔而清澈。
晏飞雪本意也是真的想走,但玉无瑕如此一说,她又下不了决心走了。
人家冒险帮你逃出来,你二话不说直接拍拍屁股走人,怎么也说不过去是吧?当然,没心没肺的人除外。
晏飞雪自认自己也没有多少心肺,但只要一面对这张脸孔,她就没法不心软。
可是,有时也是需要硬下心的。
她到底还是不能一辈子被这张脸所束缚。
“我……”她才方一开口,一旁的玉无痕已是耐不住性子打断了她。
“你这女人,我皇兄这般好声好气地求你留下来,你还在犹豫什么?难不成要我们跪下来求你才得意了?”
“无痕!”玉无瑕微一皱眉,敛声喝止。
“皇兄,她是凤郁尘的女人,现在又是风国皇帝的妃子,她这样残花败柳的身份怎么都不配不上你!她杀了我们的人,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不仅不杀她,如今还帮她出宫已经是仁至义尽,她要走就让她走,何况她对你根本没情义,你又何必总执念于她?”玉无痕气急之时,也不管他爱不爱听,一口气全都说了出来。
“无痕!莫要再说了!”玉无瑕清俊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收得很紧,指骨有些青白,只挥了挥袖,“你先出去罢!”
玉无痕见他听不进去,自己也有些气恼,愤然一甩袖,摔门而去,到外面与其他人一起喝酒去了。
玉无瑕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温和的目光看着晏飞雪,带着一抹歉意道:“他生来就这样暴躁的脾气,有时我也拿他没办法。”
晏飞雪只是轻轻笑笑,“难得同为皇子,他却如此敬重你,没有半分争权之意,倒也显得可爱了。”
历史上多少皇子为了帝位争得你死我活,像玉无痕这样的倒也真是难得了。
玉无瑕闻言却是笑道:“如此夸他的,你也是第一人。”
“是么?做这个第一人,我还真有些惶恐了。”晏飞雪弯着唇儿笑,眼睛闪呀闪。
只是,虽然努力岔开话题,却最终还是会绕会原点。
“雪儿,虽然我希望你能留下,但你若真的执意要离开,我也不会勉强,但至少也要等到出了国境,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走,也好让我宽心。”玉无瑕望着她,目光温柔如阳光下的大海。
都已说到这份上,再拒绝她就好像真的太过无情无义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随你们一起回天祈国后再做打算好了。”晏飞雪淡淡一笑,算是妥协。
见她应下,玉无瑕眸中笑意渐渐扩散开来,轻柔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下去看看无痕。”
出了屋子,站在楼上,便见楼下一群人醉倒一片,就连无痕也趴在了桌上。
真是不像话,说好不能喝醉,怎么他自己都醉成这样?
走下楼去想要敲醒他,蓦然一道银光自身侧袭来,直刺要害。
玉无瑕眸光一敛,侧身避开,连退数步,站定身形看着面前之人。
“原来还有个漏网之鱼。”手中拿着剑的正是这驿站的掌拒。
玉无瑕微微一凝眉,立时伸手探至趴于桌上的一人身上,“是你下的迷药?”
“不错。”掌柜撕下面上的胡须,露出一张俊朗的面容,淡声答道。
玉无瑕看着他目光微闪,“为何要这么做?你不似一般的劫财之人。”
掌柜握紧了手中剑,声音依旧冷淡:“你无需知道这么多,总之,今日你们全都要死在这里。”
“吟风,与他说这么多做甚?还不快些下手!”内堂忽而走出一名女子,素雅的容颜却透着几分清泠。
玉无瑕微微一笑:“看来,是没有和谈的余地了。”
吟风看着他,长眉一拧,沉声道:“抱歉了!”
语毕,人已提剑刺来。
…………
屋内,晏飞雪正准备坐下来吃饭时,却听得楼下似有动静,秀眉一蹙,正欲起身去瞧瞧,身后窗子却忽而被什么撞开,紧接着一股寒气自身后袭来。
本能的,她迅捷的向旁边闪避开来,一柄利剑正擦着她的衣袖而过。
第一百七十七章 惊变(4)
垂首看了看划破的袖子,晏飞雪眼神一凛,抬首看着面前之人,目光渐渐变得冷厉,唇角也掠起了一抹冷诮的笑:“凤王,别来无恙啊!”
面前那张俊美的面容,幽暗的黑眸,无一不是她所熟悉的凤郁尘!
虽然今日在皇城中扫过一眼,却只当是自己看错了,但如今看来,那人真的是他不会错,而他,想必是一路跟来到此的吧。
那日一别,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下再见!
“是你?!”看清她的面容,凤郁尘俊眉一沉,黑眸中闪过一丝惊诧,微微握紧了手中剑。
晏飞雪伸手轻轻掠掠鬓角有些微乱的发丝,眯眸看着他,面上的笑淡淡的、凉凉的,“你以为是谁?”
凤郁尘沉眸看着她,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冷的仿若千年寒冰,没有半点温度,“你代替公主出嫁?”
“这好像没碍到你吧?呀!还是说又破坏你的计划了?”晏飞雪眼里掠起一抹嘲弄之色,笑得却是妩媚妖娆。
凤郁尘紧盯着她,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周围的空气都仿佛为之冻结,面色亦如寒冰般阴冷,双眸中透着凌厉肃杀的利芒,一字字咬牙吐出:“晏、飞、雪!”
晏飞雪面上笑容越来越明媚,眸中冷意却越来越甚,“不用这么咬牙切齿地叫我,我没欠你什么!”
“你没欠我什么?”凤郁尘眸光如芒似针,如火似冰,声音带着深冬寒意与萧索,“你欠我的太多了!”
晏飞雪轻嗤一声,笑意渐冷,“我记我已经还给你了,一条命,还有……”一个孩子!
她已不再欠他任何东西!
“你以为这样便还清了?”凤郁尘狠狠地咬牙,幽深的眸子冷凝的几乎没有一丝感情,“不够!就算拿你的命来偿也不够!”
她以为被她重伤的心是这般容易还清的吗?!
她欺骗他,她毁了他苦心经营的一切,她更亲手杀了萧雅,所有的所有她都不可能还得清!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你想要还只怕你要不起!”晏飞雪清冷的眸子无波无绪的看着他,眸光冰凉凉的,唇角勾着一抹森寒至极的冷笑,话依然是淡淡的吐出,没有丝毫的感情,“不过,你孩子的命还你已经足够了。”
闻言,凤郁尘却是不由一震,冷冽着眸子紧紧盯着她,“你说什么?!什么孩子?!”
晏飞雪微微眯起了眸,唇边的笑影一丝丝扩大,最终幻化为倾国倾城的完美弧度,“你不知道吗?那一日,你亲手杀死了你的孩子,就在这里……”
她抬手轻按在了小腹上,笑容中竟透着几分恶毒之色。
有时候,要报复伤害一个人,并不一定要去刺伤他的身体,心上的创伤才是最为严重的,而言语是最好的武器。
她从来不是矫情之人,所以,这个事实她不会瞒着他。
她实在很想看看,他知道自己亲手杀死自己孩子时的表情。
如被雷击中般,凤郁尘的身子剧烈地一震,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竟连剑都几乎握不住。
“孩子……你说孩子?!”他心头剧颤,眼光又亮又利,如剑逼颈。
她竟是已有了与他的骨肉么?!
“是啊……”晏飞雪笑得愈发灿烂夺目,幽幽道:“不过,已经死在你的手上了。”
陡然记起那日离去之时,她脚底那鲜红刺目的血迹,那就是……被他杀死的孩子么?!
是他愤恨之时击在她身上的那一掌吗?!
他知道自己即使在那样怒极的情形之下,也是留了情的,否则她现在就不会活生生地站在这!
但是,他也知道,若果是她腹中的孩子,那一掌……却也是足以致命的!
手中剑叮然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凤郁尘的身形竟似有些站不稳般摇晃颤动着,扶着桌角才勉强定住身形,抬眸看着她,眼中神色似悲似愤。
为何现在要告诉他这个真相?他宁可永远也不知道!
何况那日之后他派吟风潜入宫中打探消息时,吟风回来只说她受了伤在静养!
是风凌天压下了风声,还是吟风在隐瞒,抑或者她仍在欺骗?!
晏飞雪目光越来越淡,越来越冷,脸上的笑意却不曾减分毫,“太后想杀他,皇帝也想杀他,可惜,怎么也想不到吧,他最终竟会死在你的手上!”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平淡如水,可话中挟带的雪芒却刺得人肌骨又痛又冷!
当他对上她冰冷的眸子时,刹那间他明白了——
她恨他!
正如他恨她一般地恨他!
所以,她才会用这个真相来狠狠报复他!
只是,明明背叛的人是她,就算他错手杀了孩子,她又有什么资格恨他?!
凤郁尘面无表情,双手死死握成了拳,双目紧紧盯着她,如墨的眼睛如凝结着千年冰雪,发散着风刀霜剑的神色,没有血色的唇角浮出一丝冷诮的笑意:“你以为这样说我便会相信?谁知道那是你和哪个男人的孽种!”
第一百七十八章 惊变(5)
晏飞雪冷冷看着他,眉目之间,弥漫着说不出的萧瑟和冷意,却只是嫣然一笑道:“信与不信也由你,孩子究竟是谁的,相信你比任何人都该清楚,如果你想自欺欺人,那我只能替孩子感到悲哀,竟然会有你这样一个冷血的父亲!”
她的话仿佛一支利剑狠狠刺中凤郁尘,让他身体一颤,抬手垂眸看着自己的这双手,这双挥出致命一掌的手……这双手亲自杀了他孩子的性命!
明明只是初秋,他却觉得有股寒意直窜而上,冷得有如深冬的雪夜,静、寒而空寂!
“你一直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孩子,难道他就不是你的孩子?!”一字字自齿缝间逼出,凤郁尘眼睛里闪过的是复杂的光。
晏飞雪冷冷一笑,清秀的眉间寒意聚集,“我已经把他还给你了,所以,他只是你的孩子!”
“是吗……”悲愤到极点之时,凤郁尘忽而平静了下来,眉间反而泛起淡淡的孤狠,“何必全都推到我身上?其实,你也从未想要过这个孩子,不是么?否则,你为何一直都未曾告诉过我!”
那样冷醒而沉郁的一眼扫过来,犹如冰雪,冷入骨髓,晏飞雪怔了怔,低眉淡淡一笑,目光中掠起一抹嘲讽之色,清冷而毫无韵律的声音响起:“告诉了你又怎样?我既然要离开,走的就要洒脱,有了孩子虽然麻烦,但我一人养大也不是不可以,只可惜,其他人都不希望他活下来,而你……既然想要回去,我就还给你!”
“即便如此,也改变不了你背叛我的事实!孩子的死与你也脱不了干系!”凤郁尘紧紧捏着桌角,指关节微微有些泛白,眼神也是出乎意料的有些乱了,他声音里蓦然有一丝掩饰不住的哀痛之意。
是的,若非她先如此绝情对他,他也不会对她出手!
晏飞雪冷冷看着他,唇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意,“到现在仍是这么愚蠢,一心想要推脱罪责,对你这样的人,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
她实在恨及了他的这种愚蠢!
楼下偶尔传来桌椅倒地,酒坛砸碎的声音,晏飞雪不由微微拧起了眉。
凤郁尘眉目沉郁,黑眸直直盯在她身上,眸光复杂变幻,却是不知在想些什么。
然在他怔神之时,晏飞雪却动了。
她迅速地弯腰一个翻身拾起地上掉落的剑,抬手便毫不留情地直朝凤郁尘胸前刺去。
这一剑狠厉而迅猛,没有一丝的犹豫!
血,一滴滴顺着剑刃滑落,溅开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花!
凤郁尘右手紧紧握着剑锋,阻住了剑势,剑尖却已刺/入了他的胸口!
不去管伤口,他只是一双黑眸定定地定视着面前那张冷然的容颜,她的眼中无波无绪,只是一片冰寒。
长长的对视,静静的对立,桌上红烛不停摇曳似要熄灭般,烛火越来越弱。
她是想杀他的,方才那一剑若非他及时阻住,只要再深入半寸便可刺穿他的心!
原来,她真的恨不能杀死他!
幽黑的眸子愈发地沉冷,一抹杀气渐渐浮起,薄唇微微一勾,笑得竟有些悲凉。
“叮!”一声清脆的锐响,他手中紧握的长剑竟然碎裂成了两断!
因为剑断之时传来的那股强大的劲道,晏飞雪右手一震,不由向后退了两步。
凤郁尘挥手拔出胸口的断剑,剑锋一转,在晏飞雪还未站定身形时,已然手握着剑刃直取她喉间。
只是,在触及她肌肤一厘之处却又蓦然顿住。
“怎么不刺下去了?就像我刺/进你胸口一样。”极其缓慢却又极其清晰的声音轻轻的在这沉寂的屋中响起。
晏飞雪不惊不慌,微微勾着唇,只是笑意却是冷的。
为什么不刺下去?他也很想知道为什么!
可是,手就是再也无法向前半分!
她都已经毫不留情地要杀他,他为何还狠不下心?!
愤恼地一甩手,断剑被扔在了地上,他转身冲出了屋,身形竟似有些踉跄。
“王爷!”楼下吟风听闻到动静,抬首向楼上看来,却见到受伤的凤郁尘,不由一声惊呼。
何人竟能伤得到王爷?!
然而,在看到随后从屋中走出的女子,他便立时明白了!
是她!难怪……难怪!
能伤王爷的人也只有她了。
可是,她又怎会在此?更穿着那一身大红嫁衣?!
玉无瑕也已认出凤郁尘,眸光微敛,淡淡一笑道:“原来是凤王。”
凤郁尘只是冷冷扫了他一眼,又看向一旁的吟风,沉声道:“吟风,撤退。”
说罢,人已掠身而下,径直走出了驿站。
吟风只是深深地看了楼上晏飞雪一眼,转首看着身后的素衣女子,轻叹道:“瑶琴,走吧。”
玉无瑕只是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没有任何阻拦。
毕竟,这种情况下,以他一人之力也拦不住他们。
晏飞雪手中仍紧握着半截断剑,上面还凝着未干的血迹,凝眸望着那袭渐渐消失于夜色中的身影,眼色渐渐凝聚起来,如针一样的冷锐。
第一百七十九章 惊变(6)
“王爷!”夜风中,吟风紧追着疾走中的凤郁尘,声音有些焦急,“王爷,不论如何,先疗伤吧!”
王爷的伤势虽然不至致命,但一直这样流血下去却也是十分危险的。
凤郁尘却恍若没有听见一般,步子依旧未曾停下。
“王爷!”
吟风仍试图叫住他,身后的瑶琴却是冷冷打断了他:“别叫了,一见到那个女人,他就丢了魂,连预定的计划也不顾了,倒亏得我们这么拼命。”
一说到晏飞雪,吟风不由凝起了眉,“为何王……晏姑娘会出现在送嫁队伍中?而且她那一身嫁衣……本该是公主才对啊!”
瑶琴却是扫了前面的凤郁尘,冷笑一声:“这还用问,自然是跟着风祈国的皇子逃出宫来了,想不到她放着好好的皇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