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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路走向中军大帐,到处都是被捆绑着的徐州兵,陶谦走在最前列,跟在身旁的是陈登以及一些随身护卫的战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人的摸样都可谓灰头土脸,看上去非常狼狈,那副咬牙切齿的摸样,犹如一头头饿狼一般。
不过可惜的是,这些战将如今都被收缴了武器,虽然神sè透露出不甘心的怒火,但又能如何呢?胳膊拗不过大腿,更何况如今的徐州战将连胳膊都已经算不上了。
整一段路的气氛都很冷清,徐州兵站在那儿静静的注视着先前高高在上的陶谦如今狼狈不堪的摸样,心中心酸不已,陶谦是个好人,确实是一个好人。当年徐州惨遭黄巾霍luàn,百姓民不聊生,若不是陶谦的到来,或许此时在场的不少健儿都已死无葬身之地,虽然他们败了,可他们依然以陶谦为荣陶谦对他们有养育之恩啊
“哎”即将到达中军大帐之时,陶谦叹了一口气,收回注视着俘虏们的目光,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没有什么好哀怨的了,徐州兵和天赐军,相差的实在是太远太远了。
陶谦抬起头来看向中军大帐,只见一位佩戴甲胄的九尺大汉站在大帐之前,大汉髯长二尺,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唇若涂脂,手执青龙偃月刀,好一副虎将摸样,不过此虎将注视着陶谦的目光却异常清冷,仿佛如同注视着一条爬虫一般,让陶谦浑身都不自在。
“启禀殿下,徐州牧陶谦带到”红脸大汉自然是关羽,只见关羽转身对着中军大帐,掷地有声的轻喝道,而此时站在中军大帐之前的不止关羽一人,还有黄忠、颜良、张辽以及锦衣卫各部将领。
“让陶谦独自一人进来吧。”中军大帐内传出刘泰厚重的声调,下的命令也很简单,刘泰想独自和陶谦谈一谈,毕竟陶谦的身份不一般,乃是徐州州牧,最重要的是,陶谦是一个老好人,值得刘泰放下身段。
“诺”皱了皱眉头,关羽的表情有点不自然,仿佛责怪刘泰如此安排,当然,关羽最多做点表情,不敢多说什么,毕竟刘泰的身份以及地位,不是关羽有资格多说的。
陶谦没有注意到关羽的表情,也不会去在意关羽想什么,身在大帐之前的陶谦自然也听到了刘泰的声音。陶谦与刘泰按理来说并不是陌生人,早在十多年前,刘泰初出茅庐之时,双方就已相见过,那是在一场宴席上,刘泰以酒水敬卢植等大人物,而当时陶谦也在场
“咳咳”疲惫的咳嗽两声,六十多岁的陶谦经过一夜的惊心动魄,体力已经有点跟不上了,朦胧的转头看了一眼典韦,摇了摇头,随后一步一步走向中军大帐,而关羽、黄忠等人此时正站在大帐两侧,看上去有点像迎接陶谦的摸样。
“哗”一阵热风吹起,中军大帐侍候在两旁的锦衣卫掀开帘帐,让陶谦能安然的进入。
含笑的看了一眼两旁的锦衣卫,算得上略表谢意,随后陶谦在无数人的注视下走入中军大帐。初入陶谦眼帘的是走入帘帐的一道屏风,屏风上绣有两条飞鱼,看上去灵活灵现的极为惹人喜爱,这面屏风是陶谦的当初陶谦收入这道屏风时,还对人说“此双鱼乃吉祥之兆,老夫若出征,必携双鱼同上战场”
在徐州鱼儿是最常见的动物,毕竟徐州靠海,俗话说的好,靠山吃山,靠海吃海嘛。海鲜对朴素的华夏子民来说,并不算什么新鲜事物,不要怀疑,在汉末野史还是正史中记载,陈登陈元龙就是因为太过爱吃海鲜,得了败血症死亡的。
“哎”叹息一声,苦涩的摇了摇头,当初放言乃吉祥之物的双鱼屏风,此时的作用却是迎接被俘虏的陶谦归来,算不算是一个天大的讽刺呢?人老心也老的陶谦,实在是有点情何以堪啊。
“恭祖先生,多年未见,难不成不愿入内吗?”刘泰的声音听上去有点淡然,也可以说是毫无感情成分在内,仿佛就如同一个旁观者一般。
“神王殿下有请,老夫怎敢不愿?”听到刘泰的呼唤,陶谦即使想停下脚步都不可能了,绕过屏风,陶谦走入屏风之后的世界。
进入陶谦眼帘的环境依然很熟悉,一张太师椅高高摆放在上首位置,不要怀疑这里为什么会出现太师椅,因为陶谦年纪大了,腰不好,如果长久跪坐在蒲团之上,那股钻心的疼痛不是陶谦这个老头子能承受得了的,而九州商行贩卖的太师椅,正好让陶谦解决了这一个问题。
其实长久坐在椅子上,照样会腰酸背痛,只不过椅子毕竟是新鲜事物,而且比蒲团酸痛的时间延长了很多,所以较为被人接受吧。
坐落在太师椅左右下首的也不是老旧的蒲团,而是两排十多张椅子,这些椅子的摸样较为普通,都以竹木编成,看上去并不像是九州商行的产品,众所周知,九州商行所出必属jīng品,绝不会有粗糙的事物流入市场。
如此可见,这批粗糙的十多张椅子,很有可能就是坊间百姓私自打造贩卖的,毕竟椅子的做工并不繁琐,只要稍微研究一番,也就可以做出各种各样的椅子了。而对此,九州商行并不会追究,给百姓多一条活路,也是一件好事情啊。
“老夫徐州牧陶谦,见过神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陶谦并没有抬头寻找刘泰的身影,走入内帐之后,陶谦第一时间跪倒在地,嘴中大喝出声道。俗话说的好,礼多人不怪,而这个时代正是极为注重礼节的时代,陶谦对刘泰下跪行礼,并没有什么诟病之处。
“哎,恭祖先生何必如此?快快免礼吧。”刘泰此时就坐在一张蒲团上,虽然说太师椅在这个时代已经非常普遍,可不知为何,刘泰就是非常喜爱坐蒲团,坐在蒲团上,能让刘泰的思绪更加清醒,累了,也可以直接躺下闭目休息一番。
刘泰并没有上前扶陶谦起身,刘泰明白,陶谦这种老夫子把礼仪看到比命还重,从陶谦第一时间对刘泰行礼就可以看出一点端倪。当然,刘泰也有另一种含义,那就是给陶谦一个下马威,让陶谦明白自身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格,最重要的是,刘泰是君,陶谦就算称霸一方,那也是臣
“老夫谢殿下不罪之恩”混迹官场数十年的陶谦岂是一般人物?刘泰给了一个下马威,那么陶谦就打蛇随棍上,直接出口定下了刘泰免其罪责之语,陶谦相信,以刘泰的身份、地位,绝对不可能会去多说什么。
果然,只见刘泰无奈的笑了笑,随后挥了挥袖子说道:“恭祖先生果然厉害,难怪当年父亲大人与泰言,陶恭祖看上去老实忠厚,其实心里黑着呢,千万要xiǎo心,别中了陶恭祖的算计啊。”
“哈哈哈”一阵大笑从刘泰和陶谦口中同时传出,只见陶谦嘴角挂着如负释重的笑意,无奈的对着刘泰拱手说道:“老夫怎敢算计殿下?那只不过是君郎先生笑言罢了,还望殿下不要放在心里。”
虽然说刘焉是刘泰的老爹,可刘焉毕竟还只是一个侯爷,理论上与陶谦的身份相差不大,即使刘焉挂了汉室宗亲的身份,但问题是,在这个汉室遍地走,皇亲多如狗的时代,宗亲能吸引多少眼球?
“恭祖先生还请入座吧。”摇了摇头,刘泰伸手示意陶谦入座说道。此时陶谦跪坐在地上,虽然脸上的表情并没有什么奇异,可刘泰却清楚的感觉到,陶谦眼中的一道痛苦之意,这种痛苦并不是jīng神上的,而是身体上的
“老夫多谢殿下恩典”陶谦顺势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左右,微微皱了皱眉头,若说不同,大帐内的摆设确实有了点变化,那就是在刘泰左下首方位有一张奇怪的椅子,这张椅子整个以弧形弯曲状显现在陶谦眼前,若人坐上去,那么和睡在榻上相差无几,而这张奇怪的椅子所用的材料,也不过是普通的竹子。
“恭祖先生,这张躺椅乃是寡人专mén请人为先生定做的,上面有一张软垫,可以最大限度的让人放松浑身筋骨,很适合先生使用。”刘泰笑了笑,眼中闪过一道莫名的意味。这张躺椅确实是刘泰让人做的,专mén为的就是陶谦,刘泰明白,想要招揽陶谦这种“大人物”一般手段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从点点滴滴中感动其真心效忠。
第四百一十八章 陈登陈元龙(求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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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多谢殿下大恩,老夫铭记于心”陶谦的语气有点梗咽,虽然这表现在陶谦这种老夫子身上有点不正常,可谁叫陶谦心里将汉室看的那么重呢?如今可以说代表汉室正统的刘泰如此礼遇陶谦,陶谦还能多说什么?
“呼”不多时,陶谦入座在躺椅之上,闭着眼睛享受着躺椅带来的舒适,那腰部的疼痛因为全身的放松,慢慢的缓解了下来,嘴角吐出一道沉重的浊气,整个人看上去都放松了许多。
身着便衣,静静的注视着陶谦的刘泰,微微摇了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哭笑不得的味道,以刘泰的武学成就,完全能从一个人的呼吸匀速中感应到此人情况如何,而此时陶谦的呼吸,很明显的告诉了刘泰一件事情,那就是,陶谦居然睡着了
站起身来,舒展了一下懒腰,从昨夜到现在,刘泰还未片刻歇息呢,看了一眼陶谦,刘泰轻轻的踩着脚步走出了中军大帐。刘泰明白,陶谦年纪大了,jīng力自然不足,昨夜那么大的动静,又跑了大半天,若是年轻人么,还能坚持得住,可陶谦这个年纪,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不多时,另一张xiǎo点的帐篷内,刘泰身着便衣坐在软榻之上,笑呵呵的注视着下首的一个男子。而被刘泰注视着的男子看上去非常拘谨,坐在刘泰的下首处有点坐立不安,时不时的偷偷看一眼刘泰,那神情犹如偷了哪家的闺nv般。
“陈元龙,为何如此拘谨?难不成寡人是吃人的老虎?”笑眯眯的注视着陈登,完全没有一点王者的风范,再加上那身淡紫sè的便衣,看上去犹如一个邻家大男孩一般。
“启禀殿下,xiǎo人,xiǎo人.....”哆哆嗦嗦的,陈登居然半天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语,看着刘泰的表情又紧张又恐惧,仿佛坐在陈登眼前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是个真正的神灵
“你啊,平时那么豪爽,怎么如今反倒束手束脚了?寡人可是听闻,君曾言若平生能与神王同坐,必当敬寡人三百杯啊....”刘泰若有所指的出声说道。对陈登,刘泰并不陌生,毕竟陈登乃是历史上所属徐州少有的名人之一,这些年来,龙虎二组在徐州的负责人,一直在刻意结jiāo着陈家,陈圭和陈登两父子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刘泰的法眼。
“这,这....”满脸愕然的抬起头,陈登倒吸一口冷气,说不出话来,那句话对陈登来说并不陌生,虽然只是酒后之言,但能以刘泰为对象的话语,谨慎的陈登也就那么一句,可不想,就这么一句酒后之语,居然清晰的落入了刘泰耳中
惊无比的惊恐
不过好在的是,陈登并没有做什么得罪刘泰的事情,这些年来九州商行在徐州的商铺一直没有任何官方上面的问题,其中有很大功劳都在陈家身上,而陈家之所以如此的目的很明显,那就是为了将来刘泰南下统一天下之时,好留下一份人情。
“xiǎo人妄言得罪殿下,还望殿下开恩”额头冷汗不断的落下,此时陈登真的有点害怕了,刘泰那无孔不入的耳目,使得陈登犹如一个赤luoluǒ的妇nv一般呈现在刘泰眼前。
“开恩?为什么要开恩?寡人有说要怪罪你吗?”刘泰笑呵呵的挥了挥手,那和蔼的摸样,实在是看不出丁点杀人魔王的影子。可问题是,刘泰越和蔼,越可亲,就越让陈登胆颤心惊,俗话说的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直以来刘泰在外的表现都是冷酷,不近人情,**,霸道。从来没有任何人口中言刘泰笑呵呵的摸样,但如今,这副摸样很突然的出现在了陈登的眼前,陈登能不惧怕,能不心颤吗?
短短数十息时间,陈登额头的汗水已滴落的浑身都是,那面sè发紫的摸样,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昔日的陈登是如何的智珠在握,如何决计于千里之外。
“殿下说,说、说笑了,xiǎo人妄言殿下,理应,理应重罚。”陈登并不是傻子,得罪刘泰这种大人物,若不果断的认罪,反倒会惹上更大的麻烦,当然,有时候越聪明的人,越会死脑筋。
“你啊。”摇了摇头,刘泰收起那副笑脸,刘泰也知道,之所以把陈登吓的这么惨,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笑容,毕竟以刘泰的身份,很难摆出一副普通人的摸样啊。
“罢了,寡人就罚你独饮三百杯吧。”刘泰淡淡的看着陈登出声说道,原本和蔼的摸样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看上去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灵,俯瞰着人间,而此时承受这种目光的,只有陈登一人。
“xiǎo人多谢殿下开恩”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此刻陈登终于明白刘泰确实没有怪罪自己,毕竟陈登没有和刘泰接触过,又怎么会知道刘泰真正的xìng格呢?
“不过”随意的两个字,顿时让陈登提紧了心,只见刘泰看了一眼陈登,随后摸了摸下巴那不存在的胡须说道:“这三百杯酒水,当以在洛阳皇宫庆功宴上独饮,此时寡人的军中,可没有你陈元龙看得上的美酒啊。”
“”咧嘴,陈元龙有点无言,心中想道,难怪世人言伴君如伴虎,此刻陈元龙深刻的感受到了刘泰给自己的那种无上的君威,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啊。
“多谢殿下大恩,届时登定当杯水不减敬殿下三百杯,以示悔过之心。”恢复了心态,陈登对着刘泰拱手说道,那副轻松的摸样实在看不出就在片刻前,陈元龙那狼狈不堪的神态。
“好了,好了,寡人有正事要问你。”坐直了虎躯,刘泰双目直视陈登,没有丝毫表情的出声问道:“此时平县城内有多少诸侯大军,徐州兵所占据的份额又有多少?驻守的位置又是何方?寡人要你完完整整的说出来,元龙可愿与寡人坦诚否?
“”陈登的表情好像并没有什么意外,抬起头来注视着刘泰,很平淡,仿佛恢复了原本那潇洒自信的摸样,不过陈登并没有直接说出来,好像还在思考利弊得失。
“登有一问,不知殿下愿解惑否?”没有回答刘泰的问题,陈登反而出言问道,看上去有点大逆不道,可谁叫陈登如今还不算是刘泰的“臣子”呢?双方还站着完全不同的阵营呢。
“尽管问便是”刘泰挥了挥手不带点滴风尘的说道。如果陈登真的毫无犹豫将平县的情况全部说出来,那么刘泰还真就不会对陈登再感兴趣了,毕竟反骨仔是人人所厌恶的,尤其是在陈登的老主子陶谦还健在的时候。
陈登闭着眼睛在思考,如同在整理思绪,不多时只见陈登睁开双眼,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辉,直视着刘泰,双手放在丹田位置,出言问道:“不止殿下yù何时称帝???”
称帝果然,刘泰早在陈登发问之前,就已经想到了陈登想要询问的问题,毕竟刘泰是否称帝,关乎着整个大汉王朝的命运,谁不想知道?即使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心中都惦记着呢。
而陈登所属的家族虽然明面是以行商贩粮为主,可实际上在官场上也有很大的份额,比如说陈圭叔父陈球,当年便是朝廷的大员,而陈圭本人在徐州也担任着要职,此次陶谦率军进京与诸侯联盟,整个徐州都jiāo到了陈圭手中,从此可以看出陶谦对陈圭能力的认可与陈圭本人的信任。
身为士族者最大的关心莫过于天下大势,当然,若是称帝者如果是其他宗亲,士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