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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立马挂上电话,关机。一个字:烦。
………………………………
在煎熬中惶惶不安地又烦燥了几天,终于有消息传来,不是谁告诉我的,是电视和报纸上的消息,这个消息让我差点晕倒―――汉江省长川市反腐斗争重大成果:原长川市政府副市长苏静美因涉嫌受贿、渎职、巨额财产来源不明,日前已被长川市检察机关正式立案批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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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眼冒金星!!
我拿着手上的报纸,看到这则头版头条的重大新闻,就象被雷劈中脑门,结舌瞠目目瞪口呆呆若木鸡。
不可思议,无法想象。
我努力镇定心神,把新闻从头到尾研读了一遍,思考一遍后,再看了一遍,但是,好象除了标题,我没有在正文中发现什么具体的东西。
新闻正文对涉案嫌疑人的一些基本情况作了介绍,比如身份、职务、曾任职务云云,然后深挖了一下思想动机犯罪根源云云,再就是回顾倡廉历程、对比类似案例、展望反腐形势云云,还大力赞扬长川市领导班子敢于自纠自察自揭盖子云云,高度评价长川市政法纪律检察诸部门顽强过硬的战斗力云云,云云,云云。
就是在我最关心的具体案情方面没有云云,没什么说法。
只是涉嫌犯罪,没有详细金额;只有主观动机,没有具体行为;只有思想根源,没有案情经过,就是这样,让我如堕云里雾里。
我又想了一下,又看了一遍。才想起案件还在审讯阶段,作为一个可能牵涉很广的政府官员腐败案,不同于一般刑事案件,没有审理完结前检察机关应该不可能透露案情。
看完新闻之后,我发现自己了解的还是只有标题那点内容。也就是说,我只知道苏静美被批捕了。
但是仅此一条,就足以让我眼晕,头晕目眩,真的。因为之前几天,我在推测苏静美的去向时,想到过她在纪律上的出事可能。但我最严重也只想到双规,想到她有可能被羁留在纪检委审查问题交待材料,这个推测已经让我不能忍受了,我根本就不可能再想得多远多坏,进检刑拘都没考虑过,因为这代表她有可能犯罪,有可能遭致逮捕,甚至有可能会被判刑坐牢。
而现在的情况,是检察机关的批捕不是刑事拘留,更不是党内的双规。这证明苏静美已经被逮捕了,检察机关已经掌握了她的犯罪事实或者说苏静美已经交待了罪行,她即将被起诉,即将面临法庭审判,即将判刑坐牢―――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而且可以肯定的一点是,在逮捕之前会有一个通常的手续履行―――双开。也就是说,我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苏静美已经被开除党籍、开除公职―――她在政治上,突然死亡,她的仕途,从此终结。
我狂晕!有吐血的冲动。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在这短短的一个多星期的时间里,一个副市长竟然直接变成了阶下囚,连一个过程都没有―――组织审查、纪律处分、刑事拘留………什么都没有,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苏静美就成了犯罪嫌疑人,被逮捕了。
是的是的,风华绝代冷傲无双的秋叶,政治新星年轻有为的副市长,几天以前还跟我在街头携手漫步的苏静美,现在是一个罪犯。
我哭!
我曾经无数次在报纸上电视上各种各样的媒体上看到过贪赃枉法,看到过受贿渎职,每当看见那些令人切齿的大案要案里面贪官墨吏们的嘴脸,我都会直接联想到硕鼠联想到吸血鬼,但是这一次―――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把苏静美同这样的形象牵扯到一起,这种联想,让我崩溃。
第123章 天劫
我再次努力镇定心神,我告诫自己,不能慌,一定不能慌,不要被事物的表相所迷惑―――我已经无数次吃过这样的苦头了,一定要冷静。是的,只有冷静下来,才能使我不至于慌乱,不至于崩溃,不至于失去判断,不至于再象以前那样,遭遇危险时手足无措无事可做。
捏着那张报纸,我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直到觉得自己理应冷静下来。我把报纸再次翻阅了一遍,在其中某一版,我果然看到了有关苏静美案子的那些情况―――或者说是花边新闻。
不,不算新闻,只是有关于本案的一些猜测,一些联想,一些感慨,就象梦呓―――因为这些或调侃或直斥或黑色或愤怒的主观文章的作者们,完全跟我一样,不了解案情,不了解内幕,只知道这个官员腐败案的爆炸性标题,还有涉案嫌疑人的绝代风华。
是的,苏静美的绝代风华,无双美丽―――花边文章无一例外地提及到这一点,直白或隐讳地谈论她如何利用美色作为手段,窃居高位,秽乱官场,并且尸位素餐,横征暴敛,大搞权色交易,大肆索贿受贿,甚至还进一步利用权钱,包养情夫。
看着这些本应是剜心刺骨令人痛不欲生的文字,我的嘴角浮出一丝冷笑。是的,我理解苏静美的脸上为什么经常会出现这样的表情了,我在想此刻我的心情跟她的冷笑时刻应该完全吻合,痛苦,悲愤,无可奈何。是的,就是这样,因为对于眼前的一切我根本就―――不——相——信!
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虽然苏静美被捕已经成为事实,但我根本不相信她会是那样的人,会是文章描述的红颜祸水美女蛇,这个案子背后一定有隐情。不,不对,不是隐情,是冤情,是足以六月飞雪血溅白绫的动天冤屈―――我肯定。我一定要阻止,一定要揭露,一定要为她洗刷耻辱,一定要让她回复清白…………
我又仔细想了一想,好象我并不能办到这些,甚至我连案情都还不了解。我现在其实根本就恍若白痴,身处梦中,我什么都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在这个案子里边,我―――沈宜修,应该也是一个涉案人物,因为我就是传说中腐败贪官的情夫,苏静美的情人。那么我至少可以去澄清这一点,我可以告诉大家,我跟她是自由恋爱,你情我愿,没有什么包养,没有什么权色交易,一次都没有,从来都没有。起码在这个问题上,苏静美绝对清白。
我开始整理衣服,梳好头发,系上领带,拿起手包,我还把皮鞋擦亮了。我把自己弄成衣冠楚楚风度翩翩的模样,然后,跨出房门。
现在,我要去上班了,而且,我不能再给苏静美丢脸。
上班―――是的,我必须且只能做这个。因为我没有办法了解到任何来自媒体以外的信息―――我的所有咨询电话都被人拒接,无一例外。
那么,就让我去那里吧,去市政府,去苏静美工作过的地方,去她出事的现场,我要了解线索掌握情况发掘内幕―――当然,极有可能是我做不到这一点,无法挽救她无法帮到她什么,那么至少我也可以在那里坐等命运,等候和她一起受难的时刻来临―――就让横刀和秋叶,死在一起吧。
…………………………
我无比高调地出现在市政府法制办的办公室里,气宇轩昂,长驱直入,完全无视那些惊奇诧异愤懑鄙视的目光,我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来,呈悠然自得状,扫视自己的领地,然后开始整理文件翻阅报纸,并指示手下为我的杯子添茶续水。
但是,没有人上来。那个以前一见我就笑,就闹,就发嗲的文员MM两眼直视着我,一动也不动,好象嘴里还有点嘟嘟囔囔。
丫这也太过份了吧!
我一拍桌子,吓得她一哆嗦。“小黄,你怎么回事?嗯?”我盯着她的眼睛,目光凶悍。当然,我不是想吓她,我只是有点不高兴。
小黄(她其实比我大,汗!)慢吞吞地走过来,终于象平常一样,做了她每次都抢着干的事情,虽然她的神色很有点不以为然。
“朱秘书―――”我又招呼另外一个手下,“看下于主任在隔壁办公室吗?我找他有点事。”我沉着脸说。
“沈---沈处―――”朱秘有点结结巴巴地,他也没有动身,“什么事啊?”
靠!还有这样的下属!
“老东西,敢骗我回来双规―――”我骂骂咧咧地说,“老子就想问问他想干点啥。”
办公室里看我的眼神全体惊悚莫名―――也跟看一个疯子差不多。
遗憾,于主任不在,让我失去了一个表演当面质问的机会。我拎着杯子,一摇三晃,意犹未尽地踱出门去―――我得去其他部门转悠转悠。
这后脚跟还没离开,就听到身后办公室里议论开了。
“神气个什么劲?指不定明天就给逮起来了。”
“就是―――这双规怎么也没拿下他,吃软饭的,还好意思来作威作福―――”
我微微一笑,也不再理会他们,继续迈步向前,开始我的资料搜集之旅。
形势很严峻。
没有人理我,触目可及的都是漠视白眼还有指指点点―――当然,这个我根本就无所谓,随他们怎么看,也杀不了我,关键是这种情况在提示我,苏静美的艰难处境。
还有议论纷纷―――海量的口水。走廊上过道里,卫生间办公室,所有人都在说这个事。整个政府大楼好象变成了热闹非凡的菜市场,人人交头接耳,三两成群,全在谈论有关苏副市长的华丽仆街。情况根本无需什么刺探打听,横飞四溢的口水迅速灌满我的耳朵,直至我感到厌烦感到腻味掩耳狂奔不想再听为止。
还是不清楚案情,案件显然正处于侦查审讯阶段,除了主要和分管的几位领导以及检察机关,没有谁知道具体详情。但是大致的政治形势已经很清楚,非常地严峻险恶―――苏副市长中箭落马,其主管的文宣系统的党羽臣属一并受制,包括教育局长文化局长卫生局长计生委主任全体被纪检委或是检察院请去喝茶谈话,交待揭发,其中有两位说不清楚问题的已经被宣布双规,甚至苏静美在长川市委宣传部长任职期间的一位副手―――宣传部的仇副部长居然直接被刑拘收审。
市府震动。长川震动。汉江震动。
山雨已来,罡风满楼。整个长川政坛震荡,天雷隐隐。
第124章 摧花折柳
只是,苏静美到底犯了什么罪?确实无从知道,因为我能听到的只是这些路透社报道。
当然,这些飞短流长的小道消息虽然没有包含太多法律政治上的具体信息,但是对于一些无须保密的办案经过,倒是描绘得很清楚,这让我对苏静美的被捕过程有了一个比较详尽的了解。
苏静美是在7月9日上午11时左右,从省城回到长川的路上被逮捕的。按这个时间推算,那天我在樱林雅筑睡着以后,她开车离开了,当时应该不超过凌晨4点。然后她驱车300多公里,奔赴省城。按照未被证实也不可能被证实的民间说法,苏静美是去省城求援的,然而这个行为应该没有得到什么结果,她没有在省城继续停留,立刻动身返回,行至长省高速长川段出口收费站时,蹲点守候在这里的长川市检察院反贪局拦截了她的009奥迪,并对车里的苏静美当场宣布刑事拘留,随后马上将她移送至外市看守所异地羁押,并于之后的7月12日正式批捕―――也就是说,7月9日到12日的三天时间里,检察机关就查明并认定了苏静美的犯罪事实―――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承认的。
马路消息特长于刻画细节,并且绘声绘色,如同亲临,我从这些细节描绘里看见了苏静美被捕时的场景。据说,从车里出来,她非常镇定非常冷静,没有任何抗拒行为,甚至没有一点意外和惊讶的表现,从容不迫。在刑拘通知书上签过字以后,苏静美还从她的车里拿出了随身衣物、洗漱用品,显然对于自己的被捕,她存在一个足够充分的心理准备。
这种说法让我稍稍感到一点安慰,因为这也让我也回忆起出事前的晚上,苏静美跟我说过的一些话。现在回过头来一想,她的那些言语行状,应该已经向我暗示了这种情况的出现。记得当时苏静美的情绪不错,没有什么太反常的举止,甚至还很高兴,而且她在那晚发生的一些事情上表现出来的强大控制力让我记忆犹新。
回忆使我产生了一丝莫明其妙的感觉,我隐隐觉得随后发生的一切,苏静美不但早有预见和准备,甚至―――事情的发展可能依然处于她的控制之下。
我摇摇头,这种想法显然太过荒诞,没有人会把自己控制到牢房里边去。
我回到办公室里,啜饮茶水,眼望窗外默然不语。我的管辖范围内,办公室有两间,连在一块的,一大一小,我现在坐在里面的小间,耳中传来外面下属们的含沙射影冷嘲热讽,颇有点肆无忌惮的味道。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这家伙没什么人缘,他哪来的什么省里边的亲戚啊?这不是都现出来啦?还不就靠的那一位帮他脱衣服―――”小黄MM或者说小黄JJ轻蔑的声音。
“嘘―――小声点,他能听得见呢,听人说他脾气很坏的―――”朱秘书的声音。
“我会怕他?他还敢发狂来拿我怎么滴?都泥菩萨过江了他!有什么了不起?就算这次不下台,我也不怕他使什么辣手来整我―――”小黄JJ的老公是市中院的一个庭长,庭长也没什么了不起,了不起的是庭长的的老爸―――她公公现任市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
法制办的几个副主任里我排名最后,我的工作分管是行政立法经济立法还有机关人事、党务、监察。说起来很巨大很抽象很生猛,其实没什么好做的。我不知道自己能立个什么法,也不知道我能监察得了谁,至于人事―――没有人和事需要我来安排,我也安排不了什么人事,我只需要在有人拿表格报告一类到我面前来时,给他签上名落个意见就行。这个非法人的二级机构里,领导们抢着分管的就是机关财务还有行政执法监督―――也就是说,钱、帐以及具体可操作的权力。
我对自己的任内工作从来就是绝少激情,毫无兴趣。当然并不是我有心想要管什么人管什么事,我只是觉得自己的存在没有意义―――甚至连这个莫明其妙的机构都不需要存在,完全缺乏含义。
现在回想这一些,是因为我知道,自己在这个地方这个位置坐不了多久,我的这种姿态随时可能中止―――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明天,我就会从这里永久性消失。
对这个我没有任何遗憾,我绝不恋栈。同时我也很理解属下们此刻的态度―――在这里最年轻最缺资历降落得最突然最古怪又凌驾于众人之上,其实我一直都是这块地里人们的一块心病,他们以前表现出来的种种景仰和尊重之情,只不过是碍于我的背景和职务。而现在,作为苏静美最直接和亲密的党羽,我的明天岌岌可危。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苏静美已经轰然倒地,那么我的弑羽坠落就只存在时间问题―――手下人现在的表现已经是相当客气相当容忍,显然我的政治力量已经荡然无存,如果不是忌惮我还存在肉体力量的可能性,我想他们已经在谋划冲过来当面指斥破口大骂了。
我并不害怕什么,而且我应该坐在这里,因为这个位置确实来自苏静美的作用力,也包含她对我的期望。尽管非我所好,但我仍然对她的深意充满感激―――我想自己现在也没什么好做的,就在这里努力坐好最好一班岗吧,谨以此行为来表示我对苏静美眷顾之恩的感念之情。
…………………………
我突然在窗外看见了吴秘书,正站在政府大院里的一辆车旁,有人在帮他往车里搬东西,好象他准备马上离开这里的样子。
我赶紧站起身来,把手里的杯子一扔,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夺门而出。当我经过外间办公室小黄JJ的桌旁时,势若风雷的大步狂奔让她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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