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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天崩地裂,他仍不动如山。
青诡与紫妖娆护在狐君身前,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他们连狐君的衣角都碰不到,更不要说伤狐君分毫。
一切尽在狐君掌握之中,杀戮血色就在眼前,他垂眸望向怀中的人儿,声音温柔似水,“莫怕,有我在。”
只见厮杀在一起的其中一方因狐君的句话皆出现微微一愣,然而就在他们在分神的片刻已成为他人刀下亡魂,血溅当场。
“好啊,你这群混拜月走狗,竟然敢破坏我教与冥教教主的联姻喜事!”米长老气得吹胡子瞪眼,一副老骨头也加入了厮杀人。
然而令米长老意想不到的是,厮杀的人群中突然多出一抹黑衣女子的身影,这背影……米长老老眸瞪大,满满都是不可思议,分神的他不慎被刺中手臂,他惨叫一声,“啊!”抱着受伤的手臂,连连后退到一旁,冲黑衣女子大喊,“苗月!怎么是你!”
米长老迅速看向站在人群之后怀抱新嫁娘的狐君,苗月在人群里杀敌,那狐君怀中的人是谁?!他猛地反映过来,“好你个狐君,竟然敢戏弄老朽!你就不怕与圣女教为敌?!”
拜月教的奸细混在山庄的村名当中,事发突变之际,有专人疏散受惊逃离的真真村名,拜月教的奸细则想趁乱刺杀绯月阻止冥教与圣女教建立同盟关系,从而败露了身份。
他们太低估狐君的实力了,狐君不过将计就计便一次铲除拜月教安插在冥教的所有奸细。不费吹灰之力。
“呵呵。”狐君低低一笑,神情那么从容自在,淡定温和,好像周围的一切皆与他无关,唯有怀中人儿才能落入他的眼眸。
不过片刻的功夫,拜月教奸细一个不剩,喜堂内充斥着浓烈的血腥味。
墨影、青诡、绯月、紫妖娆分两列站在喜堂左右两边,为狐君让出一条道路,道路的尽头是被三名弟子搀扶的米长老。
狐君缓缓走来,脚边是奸细的尸体,他一步一步踏在鲜血上,目光平静如潭水却逼得米长老无路可退,他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好像宇宙尽头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又似最高山巅永世不可攀附的冰雪。
“你、你……你要做什么?”米长老心虚无疑,脚下无力,战战兢兢地望着走来的狐君。
狐君轻描淡写的反问:“米长老觉得呢?”
青诡没有狐君的好脾气,他大步上前,坐在米长老依靠的高桌上,一巴掌拍在米长老的脑袋上,“老家伙,当爷们都是傻子?你那蛊王经就算送真本给爷们,有蛋用啊!”
在南诏国,圣女教与拜月教的抗衡已有数百年,如今南诏新皇等级,两教的斗争愈演愈烈,心思不约而同的动到了中原势力的身上,拜月教想从中挑拨圣女教与冥教的关系从中得利,而圣女教则想利用冥教,借两教结亲名正言顺的培养中原势力,还能打着冥教的旗号做事,百利而无一害。至于蛊王经,没有历届圣女把身上所种的蛊王传给你,就算有《蛊王经》也发挥不出其千分之一的威力,所以说米长老拿别人都当傻子了。
早在米长老出现在狐君面前时,狐君就已洞悉米长老的目的。
米长老一脸惊恐,望着含笑的狐君,“你们知、知道?竟然知道?”
狐君眉梢轻挑,笑而不语,淡淡丢下一句话,“交给你们处理。”转身离开众人的视线,走向精心布置的新房。
新房。
火烛摇曳,房间内弥漫淡淡檀香。
狐君小心翼翼把叶青青放在床上,与此同时解开叶青青身上的穴道,“青……”他刚刚开口,就感觉左脸颊升起一阵风冷。
解开穴道的瞬间,叶青青把抬头拉下,她的右脸仍缠着纱布,露出了明艳的左脸,醉人的眼眸中此刻盛着滔天怒意,她扬起右手,“无耻!”狠狠的向狐君的左脸扇去,但最终之差一毫时猝然停下。
叶青青猛地站起身,与狐君四目相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狐君,你欠我一个掌掴!什么时候你摘下面具,什么时候你就还债!”她还为气的失去理智,现在她一巴掌上去,只会打到他的银面让自己痛。
狐君未出现闪躲的预意,若叶青青打下来,他必定会承受住。
狐君平日总是姬恪平日大多是白衣示人,一袭白衣如雪,仿佛高山流水,流云飞絮,甚少穿其他颜色的衣裳,也向来少带配饰,此时用上大红的色泽,绛红涤带顺着两鬓流泻,那温和线条一下子被红色强烈的反差衬托流光溢彩起来,更加诱人,一个眼神都带着难以言说的靡丽,让人惊艳。
若说白衣的他是飘飘谪仙,那此时的他便是堕入魔道的仙人,禁欲清冷与艳丽热烈交织在狐君的身上,辉映成了难言的韵味。
可惜现在怒意已然遮住了叶青青的双眼,她的眸中他只显得无比可憎。
“青青……”狐君的声音紧紧包裹叶青青的心,怒气平复她的怒火。
“放我走,我不想再见到你!”叶青青突然转过头去,她说到做到,从现在开始就不愿再看到他。
狐君凝眸注视,他的神情就象一潭幽静的湖水,没有一丝的波动,让任何浮动的心,在看到他后,都会平静。
良久,“好”,他的声音很轻柔,却异常干净清晰。
叶青青如愿以偿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家她一样可以等李瑞,临走前大家对她皆是恋恋不舍,蓝槿红着眼圈求她别走,让叶青青把错都归在她的头上不要怨恨狐君,可这一次叶青青铁了心要离开,并且头也不回的离开。
直到她人已停在山脚,她恍惚听到蓝槿哭喊声。
“青青,难道你就不明白尊上的心吗?他会保护你,不要让你受到一丝伤害,他没有欺骗你、没有利用你,他只是不想他的新嫁娘是别人,他要的娘子从来都是你!”
★
回到西沙河村已有三天,一切归于平静,就在昨天叶青青写了一道菜谱到县城福海楼找白千鹤,一口价一百两,白千鹤是识货的人很爽快的与叶青青完成了这笔交易。
这一百两并非日常开支所用,而是还清墨影的债务,每逢十五月圆夜她依旧回去墨府做药膳,但对于叶青青去哪里都一样,在她眼里就是一个简简单单挣银子的机会,尽管少不了每个月至少一次与墨影甚至是狐君接触,但她仍希望能减少两者之间的联系就尽最大可能减少联系,她这才着急还清一百两银子。
若不到万不得已,叶青青不会做到卖菜谱的地步,每一章菜谱都是她的命根子,可见这次她下了多大的决心。
叶青青回到家中时不忘记带上丑奴,第一个来探望的就是周慧,周慧见叶青青的身材胖肉恢复到正常自然为叶青青欣喜,但看到叶青青的右脸黑漆漆的,坑坑洼洼都是凝固的疤痕,比原来还吓人几分,不禁又是忧愁万分,倒是叶青青丝毫不在意,美也罢丑也罢,她可以继续把右脸缠裹纱布,只露出惊艳的左脸,但她觉得毫无必要这么做,事实就是事实,可以改变,但不能掩盖。
她希望自己能漂漂亮亮,美美的,但从来不会强求,如今现代整容已成普遍现象,但爱美如她却依旧坚持自然原始的美丽,她可以励志减肥、花钱护肤,但绝不会在脸上动用手术刀。
半喜半忧的周慧知道叶青青的身子大不如从前,不能再做些费力的农活,周慧就千方百计的想法照顾叶青青,这天带着一背篓的刺绣来找叶青青。
小五给周慧开的门,周慧进门就看到叶青青晾衣服的侧面,睫毛浓密卷长,小嘴似樱桃,眼眸清澈有神,眼角微微上挑牵引心神,似是神话里吸食人类阳魄的旷世美妖,比那个誉为村花的林娇娇不知道美了多少倍,两者毫无可比性。
“慧姐,这么早就来了,怎么一直发呆?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事了?”叶青青铺好竹竿上的床单,她转过身,美丽的左脸立刻因浓黑右脸大打折扣,初眼乍一看竟骇人心惊。
叶青青在幽冥山庄的一长段时间调养,皮肤变得十分白皙娇嫩,不见一丝农家走出的村姑土相,可偏偏因为她的白皙,与右脸巴掌大的浓黑成了鲜明对比,在别人眼里活脱脱是一张阴阳脸,瘦了又如何?村名的议论声比原先更激烈。
叶青青向周慧走来,抬手在周慧眼前晃了晃,“慧姐?”
周慧眼中美景猝然被那骇人的黑色代替,她猛地回神,心底为叶青青惋惜,但表面如平常一般憨实的笑了笑,“没啥子,就是在想那个杀千刀的林氏。”
叶青青与周慧一同往屋子里走,淡然一笑,“反正家里也没什么。”就是种的蔬菜被毁,可惜了,“一间破房子,想偷他们偷就是了。”
叶青青从幽冥山庄回来的当天,小五就扑进她的怀中大哭,告知她十几天前,家里来了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把家里翻个遍,能搬得搬走,不能搬得全部摔砸,一件完好的东西都不剩,就连院子里的小菜园也被他们拔出菜,践踏的面目全非。
有些看热闹的村名忍住这些壮汉是黑豹帮张三豹的人,大家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把女儿林娇娇嫁给张三豹子做小妾的林氏。
叶青青心知肚明,把家中洗劫一空的元凶非林氏莫属,林氏无非就是恨她导致林娇娇如今身患疾又为妾的凄惨境地,只是她现在不宜与有黑豹帮做靠山的林氏正面冲突,幸好小五够激灵没有把渔家阁的契约放在家里。
周慧为叶青青介绍针线活补贴家用,叶青青却一脸为难,“慧姐,我这双手只会拿刀,这……”她掐着指尖,“这么细的绣花针就免了吧。”
“妹子,我知道你手里还有渔家阁,可你现在有银子开张?请人、进货,置办用具,哪样不需要银子?”周慧劝叶青青做针线活,“乖乖听话。要我说,拿针线多轻巧,坐在家里就行,不用大热天的跑出去,又是出海又是进山,一个女儿家多危险。”
叶青青讪讪一笑,“呵呵、呵呵。”心想拿绣花针于她才是千斤重,不论出海进山她都乐得自在,就算累也不会觉得。
“慧姐,我说真的,我天生就不是拿针绣花的料,就算手指扎成筛子,也绣不成一个样,布还线都得毁我手里。”叶青青一脸认真,她明白周慧的好意,但针线活她真真做不来,与其浪费时间,不如在先开始果断拒绝。
叶青青话已至此,周慧只好作罢绣花之事,再想其他法子,临走前周慧不忘让叶青青多去她那里坐坐,没事聊天都成,毕竟李瑞不在家叶青青身子又不如以前利索,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让小五去家里喊她帮忙。
叶青青在家多做些琐碎的事情,李瑞又不两天就回来,但家里显得太过空荡了,她寻思着拿出点银子置办家用。
“少夫人,今天县城里有集会。”
小五冷不丁的突然冒出一句,鼓着腮帮子,大眼睛眨了眨,煞是可爱,仿佛在说“瞧瞧,我的这小脸蛋想少夫人都想得都消瘦了”,望着叶青青的目光有几分讨好之意。
“恩恩,确实也该出去走走了。”叶青青点头应了下来,小五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确实应该带他出去转转。
她玉手捧起小五的小肉包子脸蛋,手感极好,忍不住多捏了几下。
“少夫人,还是你对我最好。”小五任由叶青青的魔抓蹂躏他的小包子脸,看来就算叶青青想要上一口,他也得笑眯眯的称少夫人真伟大。
安城。
终究是个孩子性,引几个小玩意小五就让她一路咯咯笑。
看到小五的灿烂笑容,叶青青的心情很好,就连心窝也是暖暖的,能看见在乎的人洋溢出这般的笑容,也是一种幸福。
“小五,慢些。不要跑出我的视线。”叶青青叮嘱道。
小五兴奋不减,“少夫人你快来看、快来看!”
此时的两人并没有意识到,危险离他们越来越近。
出门已有一个时辰,一路沿街又跑又笑,多少有些倦意,叶青青就带着小五到茶楼稍作休息,一壶上好的碧螺春正是解渴佳品,再配上一套红泥茶壶,虽然价格低廉,但做工也算的上精致,为细细品尝而加了一份韵味,更为享受其中的过程而加分。
这小日子过得,悠哉悠哉。
叶青青提起茶壶,一柱茶水从壶嘴缓缓流出,薄薄的热气腾起,伴随着淡淡的茶香。
她端起茶杯,杯沿贴在唇瓣,鼻尖萦绕着浓热的香气,用力嗅了嗅,仿佛要将茶香留下来。
须臾,似乎是觉得过足了瘾,才对着茶杯轻轻吹气,驱散茶水的热度。
叶青青抬眸正见小五,想喝茶又怕烫的可爱模样,想也想伸手将属于小五的那杯茶拿了过来,“喝这杯,已经不烫了。”把自己的茶杯推向了他。
“谢谢,少夫人。”小五的小嘴甜,说话时放下手中的小陶人,小肉包子脸蛋带着美美的笑容,就仿佛无声的在说你最好,怎叫人心情不愉悦不对他有求必应?
多么美好的年华,多么难得的纯真。
一个孩子而已!为什么要下如此的毒手!
可为什么……为什么!若不是她巧合在墨影那里看了不少医术,她不就闻不出茶水中鹤顶红的味道?那小五就……
叶青青此时的情绪是激动的,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只得强忍住心底的怒意。究竟是谁向小五伸出了魔抓……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吗?他做错了什么!?
叶青青在庆幸之余更多的是后怕,
“小五,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休息好后我们就回家。”叶青青本想试探下毒之人,但小五在身边,她便放弃这个想法,家用暂时也不能置办了,她的声音压的略低。
“都听少夫人的!”小五乖巧的连连点头。
叶青青笑着捏了捏小五的鼻子,余光却在环视周围,伺机观察有没有可疑之处。
付了茶水钱,叶青青便让小五走在她前面,一刻也不远离她的视线。
接近城门时,迎面正好碰到了丑奴,他手里一包糕点,应该是来县城送货的,他记性极好,在征得叶青青的同意后,在村子与县城之间做些跑腿的活赚银子。
风拂过轻纱,面纱下烧伤的凹凸痕迹若隐若现,丑奴走来的步伐要比平时小了些。
叶青青大喜,连忙开口道:“丑奴,你送完糕点先带小五回家。我有急事要要办,现在就要去。”她将小五交给了丑奴,转身微微弯腰对着小五万分叮嘱,“小五你和丑奴先回家,记得不要到处乱跑知道吗?”
“恩恩,少夫人我知道了。”小五扑闪扑闪的眨眼睛,很认真的听叶青青说的每一句话。
丑奴伸出纤细的手领过小五,对着叶青青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放心。
安置好小五后,叶青青的步伐一刻也不做停留,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了之前姐弟两来过的茶楼。
茶楼内,叶青青询问了掌柜最近有没有新来的伙计后,便直奔后厨,在一个专门烧水供茶的炉灶下,她发现在了混杂在锅灰的朱色粉末,心中一紧,叶青青连忙问厨房的伙计是否知道新来的端茶小厮住址或者是否有相熟悉的人,然而这些人虽然都与可疑之人不熟悉,但回答与其相关的事情却知道很透彻。
她带着疑惑一问才知道,这事相关事情都是端茶小厮在他们攀谈时说的,交代的很清楚。
黛眉不由皱起,叶青青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就算是无意之中露出的破绽,但这个破绽未免也太详细了些吧?当她走出茶楼后,心里空牢牢的总感觉要发生什么,更是有种不好的预感侵袭着她的大脑。
叶青青这想到很有肯能是个陷阱正对着她上门,她需要回家从长计议。
回家的路上,她正好路过之前碰到丑奴的地方,本在庆幸只要小五没事就是万幸,然而想到丑奴时……身子猛地一怔。
暗叫不好,糟糕!中计了!
他们根本就是故意的小心翼翼地将破绽留给她察觉,以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才好将她调虎离山,刚才那个“丑奴”根本就是假的!
她之前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毒茶上,竟忽视了“丑奴”的身份,怨不得她有丝感觉总感觉今天的丑奴有些不一样,因为出现在她面前的“丑奴”根本就是个女儿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