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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之内,我们就可以修炼到金刚劫……甚至百兵劫的地步啦!”
金破天早已呆若木鸡,几乎傻掉了。姚重华、归言楚、艾桑等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几乎都笑翻了。
“你们……你们……他妈的是无赖!白痴!”金破天破口大骂,“凿齿这种魔兽比九婴还要厉害,杀个三五十头?整个大荒有两头没有?那猛豹的皮充满金属颗粒,刀枪不入,又跑得飞快,我他妈撒腿去追啊?”
“你他妈太过分啦!”孟贲一脸正气地推开那战士,申斥道,“金大爷抓不住凿齿和猛豹,你要他难堪丢脸是不?滚一边去!”
金破天瞥了瞥姚重华,面皮涨得通红,却又反驳不得,难道说:“我抓凿齿和猛豹易如反掌,这就给你逮一头去?”吹牛也得有个底限。
“嗯,金大爷,”孟贲讨好地帮他掸了掸身上的脏污之处,偏生那地方是被姚重华踢打出来的脚印,让金破天阵阵不舒服,“金大爷,这小子要求太过分了,咱们一路上会碰上不少敌人。若是一般的敌人,我们就把他赶走;但若是强敌,您就出手,如何?”
“这个没问题!”金破天这才爽了一点,傲然道。
“金大爷。”柯野笑嘻嘻地道,“据说这大野泽、菏泽一带,有不少异兽的味道很鲜美,但颇难抓住。你神通广大,身法如电,届时还需麻烦您出手捕捉一二,咱们解解馋,如何?”
“这个……”金破天挠挠头皮,迟疑着点点头,“没问题。”
“还有,金大爷。”方才那战士黄鲁又凑了过来,讨好道,“您威名远播,只要影子一晃,再厉害的强敌也会望风而遁,这一路上,咱们扎营休息,就麻烦您老人家镇住那些跳梁小丑啦!”
金破天思忖片刻,只觉有些不妥,但被“威名远播”这四个字冲昏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慨然道:“这个自然,包在老子身上。呃……还有问题么?”
“没啦!“孟贲大喜,喝道:“列队!”
三十六名黄夷战士齐刷刷飞身上了独角兕,喀喀喀震盔抖缰,列成两个纵队。整个队列动作一致,整齐划一。孟贲喝道:“东南方全速行进!”
“吼——”三十六名战士轰然应诺,独角兕震蹄奔走,顿时沼泽之中蹄声轰然震响,野鸟惊飞之中,一群乌铜甲士仿佛漆黑色的钢铁洪流一般,席卷入沼泽地带的深处。
“哈哈哈。”金破天长啸一声,“姚重华,归言楚,老子走也。日后腾出手来,在跟你们大战三百回合!”
说完身子奇异地一折,头颅竟然拧到腰后面抵到了地面,随即嗖然弹了起来,身子宛如一柄利剑般直射入苍茫的夜空。月色之下,银白色的光亮一闪,瞬息不见。
姚重华、归言楚、桑冥羽等人正笑得前仰后合,妈的,这一路上金破天这个虚荣的家伙可惨了,抓猎物、教武功、巡守营寨、应对强敌……这群黄夷战士也太舒坦了吧?
但他纵身飞跃,众人望着夜空中一闪即逝的银白色光芒,均是脸色凝重。帝尧发动尧战二十年,却和三苗打了个胜败难分之局,只看这金破天一人便搅得炎黄人仰马翻,还刺杀了东岳君,可知三苗之人到底如何强悍了。
姚重华不禁长长叹息了一声。
“好了,架打完了,咱们该出发了。”归言楚无所谓地催促道。
桑冥羽望着姚重华道:“姚大人,你是打算到哪里?”
“帝丘。”姚重华抬头眺望着西南方向的沼泽尽头,露出感慨之色。
“帝丘!”桑冥羽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忽然露出炽热之色。白苗和许地也是精神一振,举目远眺,仿佛“帝丘”这个神圣的名字,将会带个他们永恒的希望。
第一百二十二章 固鸠部落
“轰——”玄黎之剑劈碎了五根飞撞而来的巨木之后,终于躲不开第六根,合抱粗的百年树干正撞在少丘的胸口,身子猛然一震,砰然一声直飞出七八丈之外,远远地向身后的悬崖坠了下去。
“偃老四,你他娘的怎么把少丘给打下去啦?”戎虎士大怒,朝偃狐狐怒目而视。
偃狐无限懊恼,气急败坏地跺脚,口中骂骂咧咧的,也不知骂自己还是骂戎虎士。戎虎士侧着耳朵听他怎么骂,却愣没听清在骂谁,只好忍着气,不了了之。
两人受命追杀少丘,数日之间,已经是第四次交手了,若论武功,两人无论谁出手,都能稳稳拿下少丘,何况少丘还背着个昏迷不醒的甘棠。可一则这小子鬼精明,与他们交手的地方总能选在有利的位置上,一见不敌就逃之夭夭;二则,戎虎士和偃狐两人互相不服,暗中较劲,结果每次都被少丘从手指头缝里溜掉。
便如这次,少丘眼看被他们追得无法脱身,居然选了一座半山的悬崖,一看不敌,拼着受了偃狐一记撞击,远远地落入悬崖之下。
这悬崖高仅三十余丈,偃狐顾不得和戎虎士打嘴仗,急忙扑到悬崖边,却见少丘在半空之中抛出长绳,嗖地卷住悬崖下的一棵参天巨树,身子呼地荡了开去,撞在另一棵树上,然后扑通摔在了地上。这种高度,想摔死金之血脉者毫无可能。
偃狐不住赞叹:“这小子初来旸谷之时,傻傻的样子一脸淳朴,怎么一旦逃跑,居然如此精明。”
“哼。”戎虎士哼道,“还不是被你我逼的?”
偃狐哼了一声,正欲跳下去,猛然身子僵如枯木。戎虎士诧异地往悬崖下一望,也顿时呆住了,却见少丘扑通一声闷响,砸在了地上。那林中草地上,却栖息着三四百头野牛,野牛们正在悠闲地哞哞叫着吃草,猛然间受惊,顿时狂乱起来,轰然一声爆发,牛群撒腿狂奔,轰隆隆的蹄声震撼了山谷,宛如一道土灰色的泥石流一般朝少丘冲了过来,刹那间灰尘席卷山谷。
戎虎士和偃狐脸色发白,这等受惊的野牛群,往往能带来铺天盖地的威势,无论面前是山崖还是大树,轰轰一头就会撞将过去,实非人力所能抵挡。
便在此时,两人却见漫天的灰尘中,一道人影从野牛群中冲天飞起,落在一头野牛的背上,紧抓着两只牛角,随着狂流般的牛群席卷而去。
少丘!
戎虎士和偃狐对视了一眼,目中尽露出骇异之色,此人的胆色、决断当真了得,不但避过了牛群践踏之祸,而且借着狂奔的牛群一举逃过了两人的追杀!
“金之血脉者,难道将在咱们的追杀中觉醒么?”偃狐喃喃地道。
少丘俯在野牛的背上,只觉颠簸起伏,小腹与臀部痛楚难当,几乎连肠子也颠断了,胸口被偃狐的巨木撞伤之处更是有如骨折一般。他记挂着背上的甘棠,怕她被颠得摔下去,只好一手抓住牛角,一手托着甘棠,就这样穿越森林、跨过山脉、驰过草地,颠簸起伏中直跑出将近百里,这群野牛早已疲惫不堪,他身下那头野牛负了两个人,到了一片桑林之前,累得四蹄一软,瘫在了地上。
眼见着后面的野牛如潮水般撞来,少丘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一骨碌弹出去三丈之外,在半空中拧身一个侧翻,将背部朝上,扑通趴在了地上。这一摔凄惨无比,他胸口本就受伤,肚腹和地面重重地一撞,顿时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就在人事不省前的那一刻,他恍惚听到一个孩子的声音:“爷爷……”
也不知过了多久,少丘只觉浑身上下如同撕裂般的疼痛,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爷爷,爷爷,他醒了!”忽然耳边响起一个童稚的声音,然后眼前是一张惊喜交加的笑脸。一个八九岁的孩子,正蹲在他面前托着腮,欢快地望着他。
少丘茫然四顾,却发现头顶竟是一座屋顶,仿佛用桑树搭成,周围的墙壁也是以桑木板钉在一起。墙壁上挂着几张虎皮和鹿皮,屋子中间的地穴内,还生着一堆篝火,火上架着陶罐,浓浓的药香从陶罐内飘来。
“这……这是哪里?”少丘下意识地朝身后摸去,却摸到了一张虎皮,虎皮下是硬硬的竹席。
那孩子眼睛大大的,漆黑明亮,身上穿着葛布衣袍,尺长的头发披散着,额头勒着一条白色的丝帛。见他睁开眼,孩子笑道:“大哥哥,你昏迷在桑林中,是我发现的。嘿嘿,你旁边还倒着一头野牛,今天咱们有野牛肉吃了。”
少丘细细回想了一下,的确在昏迷前听见过一个孩子的叫声,他不禁脸色一变:“我……那个同伴呢?那个女孩子……”
“你说那个漂亮的姐姐么?”那孩子指了指他对面的屋角,“诺,她在另一张席子上躺着。唉,可惜到现在还是昏迷着。”
少丘挣扎起来望了望,果然在篝火的另一侧,甘棠静静地躺在一张鹿皮上,仍然在深沉的昏迷之中。
“蕖儿,那少年醒了么?”一个老者的声音从屋外传来。
“爷爷,醒啦!那个姐姐还睡着哪!”那个孩子笑嘻嘻地望着少丘,“我叫蕖儿,爷爷给起的名字,说蕖者,巨也。爷爷希望我将来做我们固鸠部落的英雄!”
第一百二十三章 固鸠部落2
这孩子极为可爱,笑嘻嘻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少丘暗道:“固鸠部落……仿佛听戎虎士说过。哦,月前被戎虎士从黄夷部落押解到旸谷时,路过一大片桑林,戎虎士讲过,这片桑林东面有一个固鸠部落。”
想起与圣女巫真便是在这片桑林中相识,仅仅数日之间,梦幻已如春梦般惊醒,少丘不禁胸口剧痛。他慢慢坐起身子,虽然身上剧痛,但身上的伤痕已然奇迹般地消失。
这时,屋内一暗,一个老者走了进来,手里却拿着几根草药:“这淤涂草当真难采……呵呵,少年,你醒啦?”
这老者大约五十余岁,脸上皱纹横生,须发之间黑白掺杂,头发却拢了起来插了根木簪。少丘急忙挣扎着坐了起来,跪坐俯身道:“多谢老丈救命之恩!”
“岂敢,岂敢。”老者呵呵笑着将他扶起,道,“你也无甚大碍,只不过脏腑受到撞击,昏迷了而已,恰好蕖儿看到,老夫正在附近,顺手之劳罢了。少年,敢问你如何称呼?”
“在下少丘。”少丘迟疑了片刻,知道大荒之人遇见陌生人必问其部落所在,便道,“来自东海空桑岛。请问老丈您是……”
“空桑岛?”老者摇摇头,却也没有追问,道,“老夫固垒,乃是固鸠部落的桑正,专事养蚕制丝,因此才会住到这桑林之中。”
固垒老人介绍之下,少丘这才知道,这固鸠部落也是属于金天部族,这片宽达百里的桑林都是其领地,主城离此地五里,名曰固鸠邑。固鸠部落在大荒中以擅长养蚕制丝闻名,现任固鸠之君便是固蕖儿的母亲。
“女人也可以当族君么?”少丘奇道。
固垒老人脸上现出怪异之色,哈哈笑道:“女人当族君乃是上古时代的古制,上古之人只知其母不知其父,无亲戚兄弟夫妻男女之别,无上下长幼之道,女人乃是部落血脉的传承者,这你居然不知么?”
少丘愕然摇头。固垒老人道:“黄帝统一炎黄与九黎之后,古制才被打破,男性开始出任部落中的要职,尤其是颛顼帝之后,定婚姻,制嫁娶,确立男女有别,长幼有序,男性才开始在部落中占主导。不过到如今,我们固鸠部落、南面的葑吕部落、女娲部落等遵循古制的各个部落,还是以女性出任族君。”
“哦。”少丘这才明白。
固垒老人将淤涂草丢入篝火上的陶罐中:“这女孩儿受伤颇重,惭愧,老夫不懂元素力,居然没瞧出来她受了什么伤。不过看得出来,这女孩儿是金系的,嗯,这淤涂草属木系,却生于湖泊的泥泞之中,兼具木、土两系功效,木培元,土生金,想必对她大有好处吧。”
“多谢老丈。”少丘醒来半天,只觉体内元素力运转,身上又涌出蓬勃之感,急忙站了起来,走到甘棠身边蹲下,看着甘棠惨白没有丝毫血色的面孔,心中不禁痛惜难当,喃喃道:“甘棠,你告诉我,为什么在大荒中生存,会这么难?”
甘棠闭目昏睡,也不知听见了没有。这个凶巴巴的女孩子,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才流露出楚楚可怜、娇弱无依之态。少丘更痛,心里只是翻来覆去地道:“她是为我而死的……她是为我而死的……这个世上……竟然真的有人肯为我去死……”
他只觉胸口烦闷至极,躁怒感涌遍了全身,简直想找人厮杀一场。他对甘棠总有一种很奇怪的感情,他无法分辨这是否就是爱,正如对待圣女巫真的感情,他也不知道那是否是爱情。而对甘棠,他仿佛很怕面前这个女孩,却又有些依赖她,两人在一起这么久,大荒让少丘处处惊心,步步难行,但甘棠的泼辣凌厉作风,却让他有了一种依靠感。仿佛与她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面对。如今甘棠重伤垂危,昏迷不醒,少丘心中的那种彷徨之感顿时化作了满腔的郁愤。
但在这个和善的老人和可爱的孩子面前,他只有拼命压抑,五指成拳,都攥得僵硬了。忽然一个温软的小手摸上了他的拳头:“少丘哥哥,我带着你出去玩玩吧。等药草熬熟了,给这位姐姐一喝,她就会好起来的。”
少丘慢慢侧过头,却是固蕖儿笑着在掰他的拳头。少丘心中凄然,缓缓张开了手掌,任固蕖儿拽着,拉着他到了门外。
一出门,少丘便是一呆,这里居然是一片极大的缫丝制丝场。周围有七八座房舍,几十个部落中的男女正在忙碌。近处是几十架竹篾编织的箩筐,里面放满了白花花的干蚕茧,旁边则是几个壮年男子在煮沸的陶鼎之中煮茧、繅丝。
更远处,触目所至,满目的青翠桑叶之下,搭着无数的白色丝帛,直绵延到了桑林深处。这些丝帛乃是刚刚缫丝纺织而成,洁白滑润,宛如一片凝脂波浪,在碧绿中起伏。
少丘忽然有一种重回空桑岛的感觉,那时候,自己架着独木舟从近海捕鱼回来,便会看见海滩上,艾桑正在缫丝、纺织,她洁白的肌肤和洁白的丝帛相交映,曾经是自己多少年来所看到的最动人的画面啊!
他忽然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第一百二十四章 甘棠复活
“少丘哥哥。”固蕖儿忽然从身后跑了过来,手中捧着一卷丝帛,到了他面前,嘻嘻一笑,甩手散开,却是一件上好的丝绸衣袍,“少丘哥哥,你一直没穿衣服,恰好爷爷给我仲兄做了件衣袍,身材与你相合,你就穿上吧!”
少丘大吃一惊:“这如何使得!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丝绸甚是名贵,在大荒中也就是各部落的贵人可以穿的起,少丘长这么大,还未穿过丝绸,在空桑岛的时候,平日所穿无非是葛、麻、棕之类的布料。
“哈哈,少丘,你便穿上吧。”屋里响起固垒老人的笑声,“你一直赤膊怎么行呢?老夫也看到了,你昏迷时背着这个少女,身上的衣袍却撕了下来包绳索了。嘿嘿,这少女是你情侣吧?难得如此细心,有情有义之人啊!”
“她……”少丘脸一红,固蕖儿不由分说就给他套袖子,少丘无奈,只好穿了上去。
“哇!”固蕖儿大赞道,“少丘哥哥,你可真帅!飘飘欲仙,宛如凌风呀!”
少丘更是不自在,经历过旸谷的惨变之后,他仿佛不大习惯别人赤诚相对,真诚相待,总觉得怪异无比。急匆匆道了声谢:“我……我去看看野梨子。”匆匆走进屋里。
这时药已然熬好,固垒老人盛了慢慢一陶碗。少丘抱起甘棠,让她靠在自己怀中,接过陶碗,捏开甘棠的小嘴,一口一口地将草药灌了下去。
也不知是这草药神异,还是戎虎士所说的三日之后甘棠便会醒来当真准确,果然,这草药灌了下去,甘棠猛然开始了剧烈的咳嗽,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野梨子!”少丘大喜过望。
“嗯……”甘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