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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竖睨了眼地上的那位白公子,毒应该已经解了,此时人正闭着双眼静静躺着。又端详了下莫菲雨,心内隐有不悦,面上却依然平静,随即拱手向老九略作一揖,道声:“九兄,恕我们冒昧,这天渐渐黑下来而且雨也越来越大,若此时再不回去恐怕天黑路不好走,所以……”
老九一双精锐双眼早已看出冯竖眸光之中那一闪即逝的不悦,但究竟为何不悦还未可知,而那只叫了半句的“圣”会是什么意思?耐人寻味。随即也率众人抱拳,朗声道:“姑娘的救命之恩,老九终生难忘,姑娘日后若遇到难事只消知会一声,老九定然鼎力相救,日后有缘再见!”
莫菲雨淡笑道:“医者之心,只是老九大哥总是姑娘姑娘的称呼实在叫小弟有些为难!”
老九眼睛清亮,仰头大笑,笑声洪亮:“老九自认是个爽朗的人,有话从不掖着,姑娘就是姑娘,如何能变成公子?”
莫菲雨只觉面上僵硬,不自然的笑笑,“老九大哥若执意如此,那小弟自然也不再狡辩,只人在江湖,就此别过!”
老九意味深长的笑笑,随即自怀中取出一柄银刀递给莫菲雨,“做个信物,留给念想!”
接过老九的银刀,匆匆看了一眼,银光灼灼,确是个上好的物件,莫菲雨立即收入袖中,转身对冯竖道:“走吧!”
快至门口便有小厮上前为莫菲雨戴好斗笠披好蓑衣,如此一行人才上马往回走。
见莫菲雨他们走远,老九才对那地上躺着的公子道:“公子自称‘白公子’可是有什么深意?”
地上躺着的那人忽然睁开了双眼,道:“知我者莫若老九!若她真的够机智,应该能知我到底是何人,这地方不易久留,吩咐下去稍事整顿我们便回去。”随即轻咳了几下,老九赶忙上前扶他起来,又喂了几口水,方才转身依令行事。
“轩王怎么没随着一同来?”行至半路莫菲雨才疑惑道。
“这也正是属下为难的事”冯竖睨向冯谦,路上来前,汪老爷曾说了刘婆的事,顺着汪老爷所指方向一路寻来却并未寻到人影,又往旁边的岔路一路苦寻,所幸人并未伤着也没有遇到什么险情。随即清了清嗓音,小心道:“轩王最近有些古怪,不知圣主可曾觉出?”
莫菲雨收了笑,直视冯竖,静默片刻道:“可是因他早出晚归不见踪影?”
“难道圣主早就知道了?”冯竖一脸惊讶,随即又问:“那么圣主可知轩王究竟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忽然莫菲雨隐隐有些怅然的感叹,“这些事情天护法自然不必费心查探,怕是武帝有什么要事也说不定!大兴秘事你我又怎好随意探听?”随即腿上用力一夹,炽烈便先他们奔了出去,惊得钏儿一阵惊呼。
这一路走过,钏儿虽对他们为何称莫菲雨为圣主不是很清楚,不过毕竟也不是个愚笨之人,也大致听出来些什么,快至醉林楼才咬唇为难道:“小姐可是有了心上人?”
莫菲雨一愣,无奈感叹:“你怎知道?”
“是谁?可是那个你们刚刚提到的轩王爷?”钏儿有些微急。
“嗯!”莫菲雨回答的淡淡的,脑海之中忽然又无由生出些担心。“只不知会否长久!”
一行人进了醉林楼,只见墨梅一人静坐厅堂,面有难色,却独不见墨菊她们三人,上前打趣:“墨梅在想什么竟如此失神?”
墨梅抬眸一看,见是莫菲雨,顿时一喜,随即面上又浮上些许难色,见莫菲雨欲要开口询问,立即道:“圣主可算是回来了,墨太傅携礼正在二楼雅间已等了些时候。”
“嗯?”莫菲雨不信的挑眉,神情立时沉了下来,“他来这里做什么?”
“听说是来给您道喜的!”墨梅有些迟疑,“属下已经派了墨菊他们招呼,您看要如何办?”
“好笑!我又何来的喜?”莫菲雨鄙夷的往二楼雅间望了望。暗自揣测只觉此事蹊跷的很,依着墨守成的为人,怎会无故便去巴结讨好她一个商人?难不成是他想要入股从商,思来最近她确实有意扩大经营,但是这事还没张榜,墨守成又是从哪里得知的?并且那样一个心中只有权力地位的势利之人又如何会有心从商?仍记得她的脚还没跨过璃王府的门槛,墨守成便早早派人送来了绝情信:墨家再无此无颜之女!字字如刀似剑,将这薄的不能薄的父女情意给硬生生割断了,幸得她不是墨守成真正意义上的女儿,对这样的亲情也无半分珍惜之意。若非墨守成当日如此绝情,她还真不知要如何面对她这“爹”。
墨梅见她好似在想些什么,补充道:“不是给公子道喜,是给姑娘的!”
莫菲雨心下登时一凛,书玉只是当日她掩饰身份招徕生意的权宜之计,这醉林楼内的人也是最近知道的,但好在人人口风紧,外边无人知道。究竟墨守成对她知道多少还真的不太好说,冷声吩咐:“你先去通传一声,只说人一会儿便至,若是他再问起什么,只笑不答自是最好。”
片刻,莫菲雨回房匆匆换下长衫、面具,再次着回女装。自铜镜里瞅见钏儿一脸的神伤,赶忙会意的轻拍拍钏儿的手,也没多说什么。本来欲要转身出去的,匆忙间无意瞥见刚才放在桌上的银刀,立时又忆起土地庙内的那些人,“白王赤月”真是个可笑的名字,莫菲雨轻抚银刀,唇角划出一抹淡笑,见钏儿木讷的看着她笑,立时道:“正是喜庆的日子,钏儿总板着一张脸,倒是叫我如何笑得自在?”
“小姐的心上人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钏儿听别人说那轩王爷可不是个什么好人!”钏儿担忧的劝道。
“既不是好人那便是坏人喽?”莫菲雨轻笑,眼内轻柔一片,宇文皓轩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但钏儿为何会如此惧怕他?一时好奇的问:“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钏儿手上绞着帕子,欲言又止的支吾道:“听说轩王冷漠无情,自傲自大,而且听说……听说他不近女色,拒婚多次。终日宿在军营,好像有断袖之痞!”钏儿终于鼓足勇气,一口气说完。
莫菲雨听完稍稍愣了片刻,随即止不住的大笑,亦附和着打趣道:“不想这人竟如此卑劣!”
钏儿不解的瞪她两眼,撇嘴不再理会她,最后见她仍不时憋着笑意,才神情窃伤负气的道:“钏儿说的可都是实话,小姐已经被那璃王伤过一回,钏儿真的不希望小姐再受半些伤害了!”
莫菲雨收住笑,也不再多言留下钏儿一人便独自下楼去了雅间。
墨菊几人见她进来,立即福礼会意的退出去。墨守成听到轻微的门响,猛地转头却真的是惊讶万分。当真是与他那幺女太像,只不过他那幺女可不能与眼前的人比。一身的凌然素淡的气质,加之与世无双的容貌,简直是绝配!赶忙起身打着哈哈笑着称赞道:“书玉姑娘果然人如其名,当真是名不虚传!”
莫菲雨微微点头,笑说:“哪里,墨太傅过奖,今日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
墨守成撂了长衫,待坐定后目光仍留在她身上,“老朽今日来是携礼道贺的!还请书玉姑娘笑纳!”
莫菲雨向那些桌上摆放整齐的礼盒看去,心中暗叹:当真是下了番苦功夫!却对他更显唾弃之意,笑说:“害墨太傅如此破费,书玉倒真是有罪!只是书玉自认为人清幽,深居简出,又从何而来的喜?”
墨守成立时装作吃惊不小的样子,小声道:“难道圣旨还未到不成?”
“什么圣旨?”莫菲雨心下气恼,赶忙惊问。
“想来这圣旨不日便至!姑娘还请耐心等候。今日老朽慕名而来,一来道贺,二来想必姑娘也知老朽有女名唤非玉。前些时候因璃王负心休弃,老朽日夜思念,苦苦寻觅却仍不见人影,前些日子听闻宫内有人传言说是在雅筑宫内见过姑娘,与幺女如何相像,一时思女心切,这才匆匆冒雨赶来!”墨守成说的动情,抬手轻轻按了按眼角。
莫菲雨始终不语,只淡笑看着他,心中轻骂几句,旁人不知你墨守成是个什么人,我可清楚!眼见墨守成越发哭得伤感,莫菲雨立即抬手递上杯热茶,佯作劝慰:“还请墨太傅莫要伤心,想必四小姐此时应该一切安好。”
岂料墨守成并未去接那茶,只抬起眼睛紧紧盯着莫菲雨定定道:“不知老朽可有幸认下姑娘做义女?”
莫菲雨手上一抖,茶杯险些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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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再见吧
真是好笑!这是莫菲雨听完墨守成如此说后的第一个想法。
“认作义女?”缓了缓心绪,莫菲雨尽量忍住心内笑意,故作为难:“据我所知,这四小姐的口碑不是很好,虽说嫁了璃王,不过心气儿太高,坊间也有传闻说是璃王休妃是因为祈王与四小姐生了暧昧情愫,好像与表姐夫废太子楚云铎也有些含糊不清。您刚才说是璃王负心,这话还请恕我无法苟同,这璃王心中自始便只有那侧妃林筱柔一人,四小姐又是个面上有疾的人,这嫁过去的日子自然可想而知,定然不会很好,虽说太后在背后撑着,皇上皇后宠着,不过耐不得她心中装了别人而璃王对侧妃又是一往情深,墨太傅又如何将这休妃的责任统统推到璃王身上?”莫菲雨浅啜一口茶,故意顿了顿,顺势偷睨墨守成。“想来这休妃的事情墨太傅也是始料未及,本来四小姐有幸嫁了皇家,是件美事!不管怎么说,四小姐也算是为墨家争了脸面,却不想到最后还是自己给了自己一巴掌,不过是又给墨家无由多了些他人评说的笑柄罢了!而我也听传闻说墨太傅曾在四小姐未离开王府前派人送去了一封信,至于信上内容,我等这外人自然不可得知。现在依您的话,粗略想来无非是划清界限之类的,若非如此那四小姐也不会平白失了踪迹。这样倒也挺好,您还是您,至于四小姐是死是活并不重要,您看现在京中哪还有人再去议论这事儿?时间久了这事儿自然也就淡了,若您此时再认下我这义女,难保那些心怀叵测的人再生了其他事。您念女心切苦苦寻找的这份儿心是让我感动,只是我还是劝您早早与那不齿的四小姐断了关系,最好是干干净净!”
莫菲雨这话听着像是句句向着楚云璃,向着墨家颜面,不过也是在变着法子的讽刺挖苦墨守成。墨守成如此精明的人自然是能听出这其中深意的。脸上只觉热辣辣的一片,仿若是被人当头一棒甩了一巴掌,怅然道:“天下之大,唯亲情是不能说断便断了的!只怪我那幺女嫁做王妃日子太过清苦,说到底祈王与太子终究与她还是一家人,又怎能生了其他的情分,京中闲来无事喜好嚼舌根的人也是比比皆是,话是越传越离谱,还请姑娘莫要听信谣传凭空辱了幺女清白!”墨守成情绪颇为激动,眉心紧紧拧在一起,似有隐忍之意。这不禁叫莫菲雨更加生疑,依着墨守成为人若非心中有什么打算是定然不会如此隐忍的。
蹙眉凝着墨守成,莫菲雨佯装气怒不已:“听墨太傅如此一说,现下思来也确实有些道理,人言可畏,这四小姐端的是心思缜密事事为人着想,倒是叫书玉无端揣测了一番,罪过!只是这认作义女一事的确是不急于一时,一会儿我便托家兄去帮忙寻找四小姐,若能找回也算一件幸事,也算是为祖上积福!”
岂料墨守成听完她这话后,面上未有喜色却急忙劝阻:“老朽找寻如此之久尚未寻到,还是不劳姑娘与公子费心了!”墨守成的话只说了一半,立即又意识到这样说实在唐突。怪就怪自己太过心急,转眸盯着莫菲雨见她没有觉出什么暗自思量对策,稍时才神情哀伤的道:“想来幺女恐怕早已经……怪只怪老朽面子薄,万事都以墨家颜面为重,这才……哎!老朽只是偶然听闻姑娘与幺女相像,又听传闻说姑娘如何心善如观音转世,还请姑娘怜悯老朽一片思女之情,圆了老朽这不情之请!”
事已至此,墨守成笃定在认义女这事上莫菲雨还是不情愿的,他兜着圈子百般苦劝,她也和他耍太极不急不缓兜着圈子推诿。心中渐渐有些焦急,这才决定做最后赌上一把,若此女真的绝情那对于他也没什么大用处。
观音转世?这也太能奉承了吧?莫菲雨惊叹之余也暗暗揣测,看来今日这墨守成是抱定死缠烂打的心了,只不知他如此做究竟意在何处,无奈的看向墨守成一人故作怜状,心中鄙夷面上却一片风平浪静。倒不如送个顺水的人情,反正钏儿已经平安回到自己身边,也没什么后顾之忧,只待为墨夫人洗了冤便走人就是了。这样想着方沉静说道:“墨太傅说的动情,若书玉再推脱恐怕会负了墨太傅这一片惜女之心,只不过若是要认女自然不能草草了事,不如您先回去,等挑个好日子再办也不迟,若这中间能寻到四小姐更是喜上添喜,您看如何?”
墨守成怔了一下,虽说有些不甘,但想想这认干亲的事总算也还是应了,不枉自己今日又费财又自降身份的来一回,长叹道:“既如此便按着姑娘的意思去办好了,老朽若是有幸能认下姑娘做义女,倒真是祖上庇佑!先行告辞,只待万事妥当,便会行认亲之礼!”
送走墨守成,莫菲雨长吐了一口气,这短短时间内竟看了一场说不上是令人作呕还是极度可笑的独角戏,先前急着脱离了关系,巴不得你我再无丝毫情分,今日便能厚着脸皮放了身段百般动情哀求,想想人哪!有时候还真是叫人费解。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莫菲雨斜睨了一眼,只见墨梅缓慢进来,冲她道:“艳儿来了。”
莫菲雨心下一惊,定神思忖难道是皇后已经查出了什么才会派艳儿冒雨前来?今日虽偶然与刘婆相遇,却一时因迷路而错过了,现在外边雨下的大,郊外山路不好走,故而这夜探一事也只能暂行搁置一旁,不得不说皇后这时候派人来莫菲雨心中还是很高兴的。“快些领进来,没我的吩咐他人不得进来。”
墨梅引着艳儿进了雅间便退了出去。莫菲雨微微点头便算是打了招呼,“娘娘今日派您来可是已经查到了些什么?”艳儿却出乎她的意料,福了礼,神情也较上回见时恭敬了许多,缓慢道:“确如您所料,娘娘今日查到了刘婆踪迹,并派了亲信以官府之名请了去,左将军亲自过的堂。您所想知道的事也给查清了,这是刘婆的口供,请您过目。”艳儿恭敬的双手呈上用火漆封好的证词。
莫菲雨匆匆扫视了几眼,惊得心中好似响起了一个闷雷!恰在此时一声闷雷响过,天边越发黑沉,仿若早上的晴空白日只是暴雨前夕的奏曲,抬眸望向窗外,心中隐约窜上些许不安,匆忙唤来墨梅趁着雨下的小送走了艳儿。
几近黄昏,宇文皓轩才从外边回来,脸色黑沉仿若与外边的天色浑然一体,叫人看着凛然严肃。抬眼看了看,知他今日定又是去见武帝的人,心中虽担忧,也还是没多问,只命人打来热水,便静静的先回了房。
钏儿研着墨,小心问道:“这人!小姐,不是那马师吗?怎么竟是那个断袖之癖的轩王爷?”
莫菲雨忍不住轻笑,手上一停,眼前幽兰画卷上便滴落一滴墨黑,饱满墨渍点点晕开仿若鬼魅狰狞,搅了画上的意境。思来这些时日终日为了她也不知道是对或是错的事情忙碌奔波,眼见属于自己的时间越发少了,那种当日的清幽畅快的生活也未能实现,心中多少有些怅然。这还是自醉林楼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