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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杰、万德以及剩余的人,马上意识到,自己差点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跑到船舱里,在楚风岩的指挥下,一齐挥动利刃,砍断了联系沉船的绳子。
‘远洋号’巨大的颠簸中,甲板上以及船舱的东西变地一塌糊涂。水面下下沉的新风号发出一阵阵海水压迫船身的低沉呻吟声。带着楚风岩等人辛苦得到的货物,无情地向海底沉去。很快就超越了中间才刚刚开始向下移动的沉船,连接沉船的巨绳重新变紧的瞬间,巨大的力量把两艘船都扯得四分五裂,然后一起沉向海底。
海面上,幸免于难的‘远洋号’,楚风岩无力地靠在舵轮上,麻木地说:
“万德…立刻集合所有的人。然后统计这次的损失。”
因为刚才的巨大颠簸撞上船舱的杂物,楚风岩的额头有些轻微流血,心细的宇文淑华拿出自己白色的手绢,给犹自未知的楚风岩轻轻擦拭。
几分钟以后,万德走进楚风岩,轻声说:“船长,你要挺住……”
楚风岩双眼圆睁,厉声说:“弟兄们有重大伤亡?!”
万德摇了摇头,接着说:
“人员方面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只失踪了一个在货船里养病的水手,另外有三个人被货船的桅杆砸住了身体,也只是轻伤。”
楚风岩皱着眉头说:“那你个倒霉的家伙要我挺住什么?一惊一乍的。”
“头儿,我们在货船上装载的货物全部没了!还丢掉了全部的铁钩和巨绳。”万德快速的说。
楚风岩也没心思骂人了,淡淡地说:
“人员没有损失就好,‘新风号’的货物没了,这个还要你说吗?我早就知道了,就是你这个家伙,说话没影儿,吓我一跳…”
万德好像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又强调了一句:
“那可是我们这趟打捞航程,全部的货物啊!大家为了这些东西辛苦了七个月!”
楚风岩长出了一口气,“不要再说了,不是还有三百多公斤的金器吗?足够这次航行的全部损失了……”
罗杰也站在楚风岩一边儿,对万德说:“要不是风岩见机得快,恐怕我们这些人全部要葬身在这里!”
楚风岩黯然地摇了摇头,说:“罗杰老师,我要是能早些发现那个破女人的阴谋,早一步解除‘远洋号’上的束缚,我敢肯定遭受灭顶之灾的一定是她!”
万德咬牙切齿地说:“奶奶的,等我下次再遇到那个烂女人,一定将她先奸后杀!”
皮特对这个建议非常感兴趣!“对,还要**,然后塞进炮管炸个粉碎!”
第一百零一章 食物问题
楚风岩伸出手,制止住这两个下流货色的意淫。
“报仇的事情你们就不要操心了,我肯定会给大家这阵子的辛苦,弄回一个满意的答复!”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万德,刚才你说的那个在船舱里养病的老水手是谁?货船上没有年龄大的人啊。”
楚风岩心里有个淡淡的影子,只是一时间还不敢确定。
万德还没回答,从人群里走出一个仍然悲戚的年轻人,带着哭腔说:“船长,死掉是我的师傅。”
楚风岩看到这个人是四个水狼里面的一个,一瞬间,明白是哪个人和自己这班人永别了:原来就是那夜私藏钻石的可怜老人……
‘我还许诺,等到了岸边给他安排一个安逸的生活呢,看来永远也不能实现了。’楚风岩看到活生生一个人攸来攸去,充满了感伤。没有注意到‘瞎子’布利剩余的一个眼睛,看向自己充满了玩味:‘虚伪的家伙,这次正好成全了你的阴谋,那么多的钻石可以一个人独吞了!’
心魔蒙蔽的布利哪里知道?!这一次他是彻底地误会了楚风岩。
从楚风岩知道老水狼的死讯后,就已经在心里打算好,承诺的钻石数目,等靠岸后会一颗不少地交给老水狼的亲人。倘若没有亲人,分出一小部分送给他的徒弟,其余地捐给当地的教堂。后来的事实证明,楚风岩真的是这样做的,只是‘瞎子’布利毫不知情罢了。
“皮特,驾驶船只开往转运岛,装载以前埋藏在那里的货物。”楚风岩看看甲板上的人们,“罗杰老师,你来安排全部兄弟的吃住问题。”
罗杰走过来悄声说:“住的地方还好说,挤一挤就行了,可是吃的就麻烦了,因为我们的大部分食物都在‘新风号’上。”
楚风岩听到这些,气愤地一脚踢在木制的栏杆上。
“操他妈啊!卑鄙的女人,几发炮弹就弄得场面一团糟!不要让我再遇到你……”
叹了口气,楚风岩感觉还是先想办法解决眼前的危机吧。
皮特一直站在两人不远的地方,这时走过来出主意说:“头儿,距离我们上次休假的‘转运岛’只有一周的航程,‘远洋号’上应该还有一些食物吧…”
楚风岩听到这些,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亲自跑到船舱的厨房,仔细翻找以后,对着跟来的罗杰和皮特说:
“伙计们,好消息是,淡水还没有被污染,坏消息是,我们又要和变质的奶酪打交道了……”
皮特高喊的声音里带着哭声:
“头儿,我们有一大堆的金器啊!怎么会沦落到吃那个?!”
楚风岩推了他一把:“那也不错,以后你吃黄金吧。而奶酪就不计算你的人数了。”
然后不理哭丧着脸的皮特,楚风岩对罗杰说:
“罗杰老师,食物由你来管理一些……”说完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
是夜,楚风岩和宇文淑华面对着一块盛在瓷盘里的变质奶酪发呆。宇文淑华因为船上住房紧张,被一群好事的海盗,强烈要求住进了楚风岩的船长室。
“风岩,这样的食物能吃吗?”宇文淑华皱着自己秀美的眼眉。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话语,让楚风岩想起了那次,自己亲自下厨,做了一顿爆炒牛肉片。(楚风岩本来是要炒猪肉的,可是去菜市场一时不察买回了牛肉……因为寻盐的时间太长了,爆炒牛肉片的颜色有些和木耳近似了)。
楚风岩拿起餐刀,切了不大不小的一块,直接放在喉咙前面,用水一冲。囫囵下肚后,回答:
“太后娘娘,现在大雪封山,就这么点余粮了。等到春暖花开了…小的再带您去英吉利海峡**啊!”
宇文淑华并没有因为楚风岩的幽默发笑,而是一双眉目失神地睁大着。
“风岩,你怎么学会吃这些东西的?”
“其实从我当上这倒霉的船长,到夺取这艘土耳其的战船,吃地一直是这样的东西。”顿了顿楚风岩接着说:“遇见你,就像这遥远的地域打捞出来的中国瓷器,有种乡土的感情。那些日子我让人给你准备海带、青菜一类的蔬菜食用,那些本来是防止船员因为缺少维生素得坏血病,当配菜用的。”
“哦,原来是这样,风岩,那个坏女人为什么要攻击我们?”宇文淑华竟然也放弃了一贯的恬静表情,俏脸绷紧,秀美紧皱,看来淑女也有发怒的时候。
“原因很简单,她是我敌人的朋友,也或者是什么别的关系…!妈的,你**就**,为什么要找到查理?找查理就查理,轰炸我做什么?!”…楚风岩也忍不住出离了愤怒。
骂了几句,楚风岩心情平复了一些。
“淑华,我还有什么其他的吃的,顺便安抚一下船上的其他人…”
“风岩,你别找了,我也学你的方法吃这个好了。”
宇文淑华的话让楚风岩的心里一阵心酸,赶紧扭头走出了房间。
楚风岩首先来到了皮特和万德的房间,一进门,发现两个人正在用几根简易的木屑,围着两块奶酪赌博。
“我靠,你们两个死财迷鬼,不就是一块奶酪嘛!至于拿来做赌注吗?”
皮特惊讶地眨了眨眼睛,然后撇了撇嘴:
“头儿,你误会了,我们是在赌,谁输了谁吃下这两块奶酪……”
说话的同时,万德赢得了赌注,大跳地站起来,指着皮特说:
“你输了,赶紧吃了它,我们伟大的船长就在这里,你可不要耍赖…”
气得楚风岩说了一句:
“饿你们三天,看你们还有没有闲心赌博!”说完摔门而去。
到其他房间查看其他人了。
楚风岩走后,万德和皮特收回了恶搞的表情,“皮特,你怎么知道头儿一定会过来看望我们?”
皮特一改平时玩世不恭,傻里傻气的表情,叹了口气:
“…别人是把跟随的人放在手里,而我们的头儿,却是把我们放在心里。”
……
楚风岩在船舱里转了一圈,厨房里只是象征性的翻找了一下。睡在那里的罗杰问:“风岩,你在找什么?过了几个月的安逸生活,是不是把我教你的东西忘完了?吃不下这些东西了?”
楚风岩摇了摇头,坐在罗杰身旁,拿过老酒鬼的酒壶喝了一口,叹了叹气没有说话。
“给美女找的?呵呵,为情而苦啊!”
“罗杰老师,你的意思是说我爱上她了?不是那样,只是看她一个柔弱女子,想多关照些罢了。”
“关照?…风岩,你还记得丽丝吗?我问你,你为她来过厨房吗?”罗杰说完这句话,没有给楚风岩辩解的机会,转过头朝向了一边儿。
楚风岩空着手回到房间的时候,桌上放着一个空盘子,宇文淑华在床上和衣睡了。楚风岩心中苦涩,躺在床边,想起了那次的牛肉事件,最后也是宇文佳洋要来了外卖解决。
“那次糊掉的牛肉和今天的奶酪比起来,孰优孰劣?”楚风岩一句无心的自问,却被身旁假睡的宇文淑华记在了心里:‘原来,爱情在某些感情细腻的人眼里,就是同甘共苦的一顿饭。’
※※※※※
日子在清苦生活和拼命赶路中渡过了四天,终于返回了通往欧洲的正常航线,再行驶两天,就可以到达草木茂盛、鱼鸟成群的转运岛了。
‘远洋号’上的水手们,基本都在第三天才接受了那些变质的奶酪,加上随身携带的柠檬水,成了这些天的主要食物。所以除去因为气恼时而脸色发红的楚风岩外,其余的人都是一脸的菜色。
这几天,宇文淑华一直住在楚风岩的房间,两人睡在一张床上。
白天,楚风岩尽量减少自己呆在房间里的时间,经常无所事事地在船舱四周和甲板上乱转。
晚上,两人一起吃完定量的奶酪后,宇文淑华上床休息,楚风岩则坐在餐桌旁,写写画画,寻找能在这个落后的时代,可以实施的方案。每次都是把自己累得眼皮打架的时候,才到床上睡觉。因为只有这么做,楚风岩才能抵御身边睡着的宇文淑华,带来的生理上的诱惑。
就算是这样,很多时候,楚风岩也是在闻着伊人身上的淡淡香气,天人交战一两个时辰,才会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一百零二章 另类的打劫
这一天的中午,一艘进入视野的远程货船让这群饥饿的野兽发出兴奋的吼声!不明所以的楚风岩迅速从船舱里跑出来,看到远处的货船和甲板上兴奋的海盗。立刻皱紧了眉头。
万德正站在瞭望台上,向着手下的炮手高喊: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兄弟们填装炮弹!开工,开工!”
兴奋中的万德看到楚风岩沉着脸站在甲板中央。
“…头儿,终于不用吃那些该死的奶酪了!我们得救了!”
看到楚风岩并没有回应,万德的心迅速下沉,
“…头儿,你怎么了?……”
“万德,我们已经不是海盗了…”楚风岩的声音低沉,在船上的水手听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
万德听到这些,彻底明白了楚风岩的决定,气恼地从桅杆的中间一跃而下。
“楚风岩,你要弟兄们都死在这里吗?!”
楚风岩朝前走了几步,严肃的眼神。“第一,你要叫我船长!第二,我没有想害死任何人!”
罗杰听到声响,快步走过来,“万德,你怎么可以和船长这样说话?”
瞎子‘布利’站在旁边说:
“罗杰老伙计,我们为什么要错过眼前的机会?”
楚风岩高声说:“用不了多久,钢铁战舰会代替木质帆船,海盗们终将要走向末路!而且,我敢保证,今天你开炮当了海盗,明天就会开着战船去进攻港口。”
…顿了顿,楚风岩接着说:“兄弟们,你们没有发现这是一条不归路吗?”
万德丝毫不理会楚风岩的说教,依然表达反对意见:“我不管什么归路不归路,我只想不再做抱着黄金的穷鬼!头儿!我们夺取了货物和食品以后,把船上的人全部杀了。会有哪个人知道?”
“…万德,这个世界上最好骗,也是最难骗的人…就是自己!”楚风岩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左边。
万德发现自己的口才永远也比不过自己的船长,以及越行越远的货船,气恼的一挥手臂。
“我什么也听不懂,我眼里只有食物,弟兄们。快些填装炮弹,皮特去操纵船只,目标:前方货船!”
楚风岩拉出身后的短枪:“自作主张的最好想明白些,谁才是这艘船的船长!”无奈之下,楚风岩只好拿出职权和武力。
很久时间里,保持观望态度的杰克发言:
“兄弟们,我建议投票解决。”但是刚说完,就被楚风岩瞪了一眼。
时间不长,投票的结果就出来了,同意攻击货船,继续当海盗的占了绝大多数的人。其中有全部的海盗兵和半数的水手,而建议不攻击货船,再等两天去海岛补给食物的,只有楚风岩,罗杰,杰克和几个水手。
万德对于投票的决定非常满意,兴奋地挥挥手,炮手们跑到船舱推出了炮台。皮特在万德的威逼下,无奈的转动舵轮调整好方向。
楚风岩看到眼前的情景,感觉自己所有的努力都要付水东流了,心中怅然地失去了知觉,拿着短枪愣在了那里。
罗杰无奈地摇摇头,“风岩,别努力了,这群人洗不白的……”
突然,楚风岩想做出重大决定似的,毅然抬起手,用短枪指住自己的头,低沉而坚定地说:“万德,我的枪会和你的火炮一起开火!你看着办吧……”
宇文淑华赶紧朝前走了几步,拉了拉楚风岩的手臂,俏脸上满是怜悯的颜色。“风岩,你何苦这样执着?”
楚风岩微微喘了几口气,稍稍稳定了一下情绪说:
“淑华,只要我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下去,不管中间到底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万德呆了呆,随后气恼地一脚揣在粗壮的桅杆上。口中带着哭腔说:
“头儿,不当海盗有什么好!”
楚风岩轻轻地说:
“傻兄弟…可以看到任何人都理直气壮了,可以不必担心被人骂做魔鬼了…可以夜里睡觉,一觉睡到天亮了…”
皮特摇摇肮脏的脑袋。“头儿…我每天都是一下睡到天亮!…”
结果这句超级没有智商的傻话,立刻换来了楚风岩一个抬腿侧踹!
看着已经快要跑远的货船,宇文淑华轻轻地说: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经过的一艘船,风岩,你还有别的办法吗?”
楚风岩看着宇文淑华因为最近营养不良而有些苍白的脸,坚定的说:“有办法,我去和他做正常的商品交换!……”
老罗杰苦笑两声,说:
“风岩,这么富有挑战的行动,我来担任舵手吧!”
楚风岩没有动容,坚定地指挥:
“水手拉起船帆,升全帆满速航行,目标—前方货船!”
皮特在一旁小声地说:“…炮手—填装炮弹,推出炮台,瞄准目标—准备射!”被楚风岩瞪了一眼后,吐吐舌头跑到甲板的另一旁去了。
‘远洋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