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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其诡异的角度袭来,简直遥无可避,闪无可闪,急切里只好又施出一招经他转变为掌招的“残肢断魂”,意图以攻为守。
幸亏他这一招把对方的招式消解一大半,免去致命之危,但前胸仍被击中一掌。
他真估不到这女魔的功力竟然高到这种地步,他自出道以来,会过不少魔头,五个顶尖仇人之中,除了“赤发阴魔”尚未现踪之外,其余的似乎都较这“玉面阎罗婆”逊了数筹。
“玉面剑客范天华”更是五内如焚,他做梦也估不到十多年后的“玉面阎罗婆”,除了容貌不减当年外,功力竟然几乎增了一倍,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杨志宗毁在这淫妇之手,造成人间惨剧、否则他自己将死不瞑目,但以目前情势而论,合二人之力,恐怕仍不是这淫妇的对手。
于是,心念疾转,在打算着如何解脱目前危机。
杨志宗对于“玉面剑客范天华”的全心维护,不疑有他,只当作一种普通的关怀和同恨的心理,如果他知道彼此的关系的话,情势可能马上改观。
“玉面阎罗婆”貌美如饥心赛蛇蝎,当下阴阴一笑道:“如何,范天华,现在你相信我取你们二人的性命还可以办得到吧!“
范天华目眺欲裂的道:“贱人,你总有一天恶贯满盈的!”
“哈哈!纵使有,可惜你看不到了!”
杨志宗这时心里的难过.不言可喻,想不到自己在累获奇缘之下,竟然敌不过这女魔,但他冷傲倔强的性格,使他松本就不考虑“走”这个字。
他身上怀有师门至宝“乌木真诀”,但他没有时间去参悟,他仅只在仓促之时悟出了第一招“雷惊天地”,其余四招,他还不知道威力如何,他在心里暗自道:“要收拾下这女魔,除非能全部悟出‘乌木神功’!”
但,他还有机会吗?
当然,如果以他和“玉面剑客”的身手而言,全身而退,决不成问题,但他不屑如此,他宁折不弯。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要取杨志宗的性命是真的,但对范天华却未见得,因她旧情难忘,同时她也深知对方如果萌了走念,她真没有把握截留任何两人之一。
在彼此各怀心思之下,场中一片死寂。
但死寂之中,充满了杀机。
杨志宗内力的深厚,放眼字内,恐怕再难找出相匹敌的,他吃亏乃是招式,因招式而限制了他内力的完全发挥。虽然他曾受伤吐血,但转眼之间,又已恢复如初。
“女魔,纳命来!”
杨志宗暴喝一声,淬起发难,双掌挟毕生功力,电闪拍出。
几乎是同一时间,“玉面剑客范天华”见机不可失,也告迅捷无伦的倾力劈出一掌,合两人毕生内力劈出的掌风,其势足可推乎一座土丘。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岂敢轻樱其锋,劳心巨震之下,电闪飘退三丈之外。
劲风呼轰如雷,卷起尘沙草叶如幕,五文之内,溢满足以致人死命的气流,伸手不见五指。
就在这电光石火之间,杨志宗只感腰间一麻,登时失去知觉。
待到劲气消散,“王面问婆”媚眼张处,眼前已失去“玉面剑客”和杨志宗的身影,她这一气非同小可。
娇躯倏地弹起半空,扫掠之下,只见三十丈外的林中,人影一晃而没。
恨恨的呼了一声道:“谅你俩也逃不过我潘七姑之手!娇躯凌空一曲一弹,疾若陨星飞矢般电闪追去。
几个起落之后,竟然被她追上,厉声叫道:“与我停下!”
对方果然应声停下,但细看之下,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身形也俊然刹住。
只见“玉面剑客范天华”胁下扶着昏迷不醒的杨志宗,立足在悬岩的边缘。
仅差一步,便是深不可测的断崖,任何高手掉下去,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
“玉面剑客范天华”惨然一笑道:“贱人,无须你下手了!““玉面阎罗婆潘七姑”这时粉面之上竟现出一种惶急之色,柔声道:“天华,方才的话,你不必认真,我没有伤你之心,只是一时气愤….,,“哼!你要手刃我俩而后快,是吗?但你永远也办不到了!”
“天华,你能离开那悬岩,走近些吗!“
“哈哈!贱人,你要我走上另一个更可怕的悬岩?”
“天华,你不否认我们曾有一段绩丽的日子/“不错,但内心里却充满了罪恶卑贱,人世间最大的耻辱!”
“你能忘掉一些不愉快的记忆吗?”
“哈哈!不愉快?说得轻松之极,告诉你,不!决不!我心里只有恨,永恒的恨,这些恨,使我死也不瞑目7”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粉面顿成死灰之色,她曾深深地爱过范天华,十多年来,她魂蒙梦绕,虽然她俩的爱是不正常的,罪恶的,但她一生中玩弄男人无数,真正爱的,只有范天华一人,现在等于她下手逼死了他。
她无法挽回眼前即将要上演的惨剧。
“玉面剑客范天华”沉思有顷之后,道:“潘七姑,看在昔日的份上,我最后向你进一言,希望你回头是岸,从此遁迹,以,享余年,否则的话,你将遭到你应得的报应,听不听在你,别了!”
就在“玉面阎罗婆活七姑”的尖叫声中,“玉面剑客范天华”身形向后一移,连同杨志宗,一齐向深不可测的断崖落下。
待到“玉面阎罗婆”纵身到悬岩边探首下望时,只见涧中云雾迷漫,阴风阵阵,壁乎如削,百丈之下,迷蒙一片。
这淫凶极恶的女魔,竟然会掉下两滴泪来,可见她还有一丝人性未混。
当杨志宗悠悠醒来时,只见阳光耀眼,置身在一座小山之前。
他一跃而起,“玉面剑客范天华”正对他痴痴而望。
“前辈,这是什么地方?”
“华山后山之麓!“
“那女魔呢?”
“走了!“
杨志宗一定心神,他记起昨晚华山顶上力拼女魔的事,他隐约记得自己在全力劈出一掌之后。范天华突然下手点了自己的穴道。他连闪让封闭都来不及,以后的事,就半点也不知道了,不由激奇的道:“前辈可否为晚辈一述经过?”
”我怕你一味恋战而毁在那女魔之手,所以乘机点了你的穴道,飞坠绝涧……”
杨志宗不禁激奇的道:“飞坠绝涧?”
“不错,这是一条秘密通道,二十年前,我于无意中发现,在悬岩的十丈之处,有一个洞口,由上下望,绝对无法发现,我跃离悬岩之后,折人洞口,那女魔亲眼见我挟着你飞坠绝涧,必已深信我俩准死无疑!“
“天涯海角,我仍要寻到女魔!“
“玉面剑客范天华”脸上的肌肉一阵牵动,转变话题道:“我们现在重返华山,双奇等人一定焦急万分了!”
杨志宗内心寻思道:“我自己要办的事还多,如果折返,难免要被尉迟琼姑娘牵缠,巧妹妹生死不明,我岂能再染情孽,误己误人,还是不见面的为好?”
心念一决,遂向“玉面剑客范天华”道:“前辈关爱之德,深铭五中,后辈尚有事待办,不拟回山了!”
“晤!那我有一个不‘隋之请!“
“范天华已于昨晚葬身绝谷之中!”
杨志宗良久才会过意来,又道:“但晚辈也曾与前辈一起飞坠绝谷!”
“生死各凭天命!你难道不许绝处逢生?”
“好,后辈谨尊所示保守此秘密,终生不谕!”
“由此下山右转,就是华阴古道!“
“后辈还有两件事情,必须让前辈知道!”
“好!哪两件事?”
“第一件,‘天山龙女涂慧芳’江湖浪迹,虚度劳华,目的在寻前辈!”
“玉面剑客范天华”面上升起了一缕黯然之色,激动了半刻之后,才叹了一口气道:
“一生只为情牵误,过去的事,就让它永远的去吧!当你重通天山龙女之时,就告诉她,范天华已葬身绝谷!”
“这样做是不是大使‘天山龙女’伤……”
“让我称呼你一声孩子,你当记住慧剑斩情丝,一误不能再误,何况年华已逝!”
“第二件事是前辈的拜兄‘飞雷手伍雍’认定‘玉面阎罗婆潘七姑’匿居在笔管峰,他为了要探悉前辈的下落,已在那里绝谷之前守候了十多年!”
“五面剑客范天华”一阵激动,竟然滴下雨滴英雄泪来,语带凄硬的道:“这件事我自己去办!”
“如此,告辞了!”
“孩子,愿你善自珍重!”
“敬领教言!”
两条人影,分头驰离。
且说杨志宗与“玉面剑客范天华”分手之后,一路缓驰下山,他心中念念不忘的,依然是师门血仇。
“甘露帮血海深仇录”首页之上所列的五个顶尖仇人“阴、阳\丑、怪、婆”,其中除“赤发阴魔”尚未现迹,“天下第一丑”已告伏诛之外,余下的“烈阳老怪”、“白面僵尸怪药本通”、“玉面阎罗婆潘七姑”都已先后现迹。
由于与“玉面阎罗婆潘七姑”交手之后,他感到功力还不足应付仇家,所以目前最急迫的事,是尽快的参悟“乌木真诀”所载的其余四招绝学。
但参研绝学,必须要寻一处幽僻的隐秘之所。
他一路思量,转眼之间,已踏上官道。
在一个小镇打尖之后,心忖道:“华山千山万壑,古洞秘穴,所在都是,我何不带些干粮,就在华山群峰之中,寻一隐蔽之处,参研‘乌木神功’!“于是——
杨志宗又回头折返华山。
连越数峰之后,果然被他找到一个半悬山壁的洞口,杨志宗大喜过望,毫不迟疑的飞身上壁,就向洞内缓缓步人。
洞并不大,仅一丈见方,但却干燥清洁,像是有人住过。
深人约二十丈左右,忽然现出一间石室,杨志宗不禁略一踌躇!
攀然——
一道炙热如焚的掌风,暴射出来,洞径本窄,连闪避的余地都没有。
杨志宗只觉这炙热的掌风,似曾领略过,但时间却不许他去思索,念动功生,随手推出一股红白相间的“两极真元”。
那道炙热如焚的掌风,竟被“两极真元”消卸于无形杨志宗虽恨这洞内的人,不声不响的就出手,但想到自己擅闯人家居住的洞穴,多少总有些不当,忖道:“我还是另找别的地方吧!”
正待转身出洞,石室之内,突然传出一个震耳的声音道:“什么人敢擅人老夫洞府!”
杨志宗心里想:“洞外又不曾有什么标志,谁知道你住在洞里!”但仍按撩住一口气,冷然道:“在下杨志宗,不知洞里有人,失札之至,在下立刻就走!”
那声音又道:“慢着,听声音你年纪不大,但竟能够接老夫一掌,难得之至,小子,你师承何门何派?你师父是谁?据实向老人家讲!”
杨志宗一征之后道:“这师承门派吗?在下没有告诉你的必要!“一阵嘎嘎怪笑之后,那声音变得阴森可怖,道:“好狂妄的小子,你如果不据实说出,你就休想出洞!”
杨志宗怒气倏升,不屑的冷哼一声道:“出洞还不简单之至,你能把我怎样?”
“小鬼,老夫要你骨化灰飞!“
“凭你恐怕还不配!”
“嘿嘿嘿!你知道老夫是谁?”
“谁管你是什么东西!“
“嘿嘿嘿嘿!数十年来没有人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杨志宗心付:“好大的口气,究竟是什么样的怪物,我倒要见识一下!”心念之中,报以一长串冰寒至极的冷笑,道:“我对你说了,你又能怎么样?”
“要你死!”
“你开口就要人死,谅来也不是什么正道人物,告诉你,死的恐怕是你!”
“好哇!小鬼,你今天死定了!”
杨志宗俊面一寒,杀机顿起,又冷哼了一声道:“不管谁禀谁死,你先报个名号?”
“嘿嘿!名号?你反正死定了,知道了又有何用?”
杨志宗心念一转,反问道:“你知道小爷是谁?”
“哈哈有意思,小鬼,你说你是谁?”
“残肢令主!”
“咦!你说什么?”
“残肢令主!”
“哈哈哈!小鬼,你亮这块招牌没有用,你多大年纪,竟然冒称‘残肢令主’,那老鬼不怕早已肉化清风骨化泥了!”
杨志宗一听,就知道这洞内的人可能很久不涉足江湖了,不然怎能不知“残肢令主”的真相,大概这怪物的记忆中是最早现身的残肢令主,不由讥讽的一笑道:“哈哈!你大概耳目不灵了,小爷我正是‘残肢令主’!”
“呸!那老鬼在七里坪,老夫亲手超渡……”
杨志宗突然想起这洞中人是谁,热血一阵沸腾,厉声道:“烈阳老怪,这叫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嘿嘿!你碰上索命的人了!”
声落,就待往石室之中闯去——
又是一道骇人至极的炙热似火的掌风,夺门涌出。
杨志宗双掌一圈,消卸了对方来势,俊目张处,石门之内,现出了一个身着火云红杉的狞恶老者,不是“烈阳老怪”是谁?一时之间,激动得浑身疾颤,这老怪不单是师门仇人,而且在七里坪中,曾对自己下过毒手,若非“红巾蒙面人”相救,加上自己曾巧服过“牛龙蚊内丹”,得以死里逃生的话,已早做鬼多时了!
“咦!小鬼,你是残肢令主?”
“难道还有假的,七里坪曾蒙厚赐,现在新旧帐并在一块算!”
“烈阳老怪”恍然而悟,死在自己手下的那个白发老者“残胶令主”,是这小鬼乔装改扮的,但他竟然不死,这真是奇绝天下的事,当下狞笑一声道:“小鬼,上次被你逃脱一命,今天老夫要亲眼看你变成灰!”
一声怪笑,双掌候告上扬,刹时自腕以下赤红如火,眼中赤芒烁烁,再配上火云红衫,宛若一个烧红了的铁人,狰狞恶怪,骇人至极。
杨志宗可也不敢大意,双掌已蓄足了毕生修为功劲,凝神以待。
七里坪之时,他尚未习成“两极真元”,所以受不了对方的一击。
摹然——
红光一闪,“烈阳掌”已告施出,掌风未到,已觉灼肤如烤。
杨志宗早已存心一掌奏功,“两极真元”以毕生功劲推出。
凡是奇诡霸道的武功,讲究物物相克,“烈阳掌”纯属阳刚,足可熔金化石,而“两极真元”乃是以纯阴的“牛龙纹内丹”和纯阳的“天鹏彩卵”两种千年难通的异宝,水火相触,天地交泰而成,可刚可柔;随心运用。
双方各以毕生功力挥出的劲气相接,发出一阵惊雷也似的沉闷响声,立身的洞穴,一阵晃动,势若崩陷。
杨志宗被反震得心胸之间一紧,退了三步,而“烈阳者怪”口里闷哼了一声,被震得连连倒退,“砰!“的一声,重重的撞在石壁之上,方才止住身形,两股红色的液体顺口角桂下,使他本已狞恶的形貌,更加惨厉骇人。
他做梦也估不到自以为无人能挡的“烈阳掌”,竟然被对方的奇异功力消卸得干干净净,而且,余势触体,重若万钧,几几乎倒地不起。
杨志宗一击奏功,略不迟疑,闪身飘进石室,与对方相隔丈余面对面的站立。
伸手向怀中一探,精芒闪处,“残肢令”已掣在手中。
“烈阳老怪”一见对方“残肢令”出现,顿时面现死灰之色,凄厉至极的道:“小鬼,你是甘露帮主古道热肠杨震衰的什么人?”
“嘿嘿!让你死了做个明白鬼,本令是甘露帮主的传人!”
“烈阳老怪”这时五腑疼痛如割,自知不能幸免,凶机顿起,功劲暗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辞然劈山。
杨志宗早已防备这一套,差不多以同样快的速度,向右横移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