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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剑侠传-第1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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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舯悸恚脚苑稚⒖ァW壑洌阆殖鲆惶跽尚砜淼谋手痹菩i。寒萼、司徒平朝云孔中望去,仅仅看出相近紫玲谷上空,有一些光影闪动,云空中青旻氤氲,仍是不见甚么。正在眺望,又听神驼乙休口中念动真言,左手掐住神诀,一放一收,右手戟指前面,道一声:〃疾!〃便觉眼底一亮,紫玲谷景物如在目前。果然一个形如花子的人,坐在当地,正与天灵子斗法,金花红霞满天飞舞。紫玲身上围着一圈青荧荧光华,手持弥尘幡,站在花子身后,不见动作。知道神驼乙休用的是缩天透影之法,所以看得这般清楚。定睛一看,天灵子的离合神光已被金花紫气逼住,好似十分情急,将手朝那花子连连搓放,手一扬处,便有一团红火朝花子打去。那花子也是将手一扬,便有一团金光飞起敌住,一经交触,立时粉碎,洒了一天金星红雨,纷纷下落。只是双方飞剑,却都未见使用。正斗得难解难分之际,忽见一幢彩云,起自花子身后。寒萼见紫玲展动弥尘幡,暗想:〃难道她还是天灵子对手?凌真人要她相助不成?〃及见云幢飞起,仍在原处,并未移动,正不明是甚作用,耳听司徒平〃咦〃了一声。再往战场仔细一看,不知何时天灵子与凌浑虽然身坐当地未动,两方元神已同时离窍飞起,俱与本人形状一般无二,只是要小得多。尤其是天灵子的元神,更是小若婴童。各持一柄晶光四射的小剑,一个剑尖上射出一道红光,一个剑尖上射出一朵金霞,竟在空中上下搏斗起来。真是霞光潋滟,烛耀云衢,彩气缤纷,目迷五色。
  斗有个把时辰,正看不出谁胜谁败,忽见极南方遥天深处,似有一个暗红影子移动。起初疑是战场上人在弄玄虚,又似有些不像。顷刻之间,那红影由暗而显,疾如电飞,到了战场,直往凌浑身坐处头上飞去,眼看就要当头落下。这时凌浑的元神被天灵子元神绊住,不及回去救援。身后站定的秦紫玲好似看出不妙,正将彩云往前移动,待要救护凌浑的躯壳。
  忽然又是一片红霞,从凌浑身侧飞起,恰好将那一片暗赤光华敌住。两下才一交接,便双双现出身来:一个是红发披拂的僧人,那一个正是助自己脱难的神驼乙休。忙回身一看,身后神驼乙休已经不知去向。二人还想再看下去,见神驼乙休朝那僧人口说手比了一阵,又朝紫玲说了几句,便见紫玲离开战场,驾了云幢,往自己这面飞来。面前云衖忽见收合,依旧满眼云烟,遮住视线。二人谈没几句,紫玲已经驾了云幢飞到。说道:〃寒妹、平兄,乙真人相召,快随我去。〃说罢,双方都不及详说细底,同驾弥尘幡,不一会飞到紫玲谷崖上。落下一看,神驼乙休、天灵子、怪叫花凌浑,连那最后来的红发僧人,俱已罢战收兵。除神驼乙休和怪叫花凌浑仍是笑嘻嘻的外,那红发僧人与天灵子俱都面带不忿之色,似在那里争论甚么。
  三人一到,神驼乙休吩咐上前,先指着那红发僧人道:〃这位便是南疆的红发老祖,与三仙二老俱有交情,异日尔等相见,也有照应。〃说完,又命寒萼、司徒平拜见了怪叫花凌浑。然后吩咐向天灵子赔罪,说道:〃云南教祖因你姊妹伤了他门人师文恭,路过峨眉寻仇。我因此事甚不公平,曾劝他先除了绿袍老祖再来,彼时我原知他虽是道力高强,但是要除绿袍老妖也非容易。他此去如能成功,算你姊妹二人该遭劫数,自无话说;如不能成功,谅他不会再寻汝姊妹,也算给汝姊妹留了一条活路。我既管人闲事,自不能偏向一面。当时留下柬帖,仍命汝姊妹到日来此待罪。我往天凤山途中,听人说绿袍老妖虽死,乃是被东海三仙、嵩山二老,连同他门下弟子用长眉真人遗传密授的两仪微尘阵所炼化,并非天灵道友之力。我以为天灵道友既未将事办到,必不致对后生小辈失言背信,仍自寻仇。又值有一点闲事不能分身,未到紫玲谷来相候。不料天灵道友虽未诛灭绿袍老妖,倒惯会欺软怕硬,竟自腆颜寻到此地。如非凌道友见事不平,扶救孤寡,你们又有我给的灵丹护住元气,秦紫玲仗有弥尘幡、纳芥环,虽然不致丧生,秦寒萼与司徒平,早在我同凌道友先后赶到以前形消神灭了。天灵道友口口声声说,宝相夫人传给秦氏二女的白眉针阴毒险辣,非除去不可。须知道家防身宝物,御敌除魔,哪一样不是以能胜为高?即以普通所用飞剑而言,还不是一件杀敌防身之物,更不说他自家所炼离合神光。若凭真正坎离奥妙,先天阳罡之气致敌于死,也就罢了。如何炼时也采用旁门秘诀,炼成因行归邪,引火入魔之物,以诈致胜,败坏修士一生道行?其阴险狠毒,岂不较白眉针还要更甚?我因凌真人已与天灵道友理论是非,不愿学别人以众胜寡,以强压弱,只作旁观。等到二位道友也分了胜负,再行交代几句。偏偏红发道友也记着戴家场比擂,凌真人杀徒之忿,路过此地下来寻仇。虽是无心巧遇,未与天灵道友合谋,终是乘人不备,有欠光明。故此我才出面,给三位道友讲和。红发道友已采纳微意。天灵道友依旧强词夺理,不肯甘休。因此我才想了个主意,请三位道友先莫动手。我们各人都炼有玄功,分身变化,道力都差不多,一时未必能分高下,何苦枉费心力?莫如先将你姊妹之事交代过去。你姊妹与我并无渊源。司徒平为我曾效劳苦,已心许他为记名弟子。他夫妻原是同命鸳鸯,我自不能看他们同受灾劫。有道是:'小人过,罪在家长。'天灵道友既说毁了绿袍躯壳,不算没有践言,难道不知道家元神胜似躯壳千倍?躯壳毁了,还可借体,令高徒师文恭因何惨死,便是前例。元神一灭,形魂皆消,连转劫都不能够,何能相提并论?此话实讲不过去。我也难禁天灵道友心中不服,便将这场仇怨搅到自己身上。恰巧我四人都值四九重劫将到,与其到时设法躲避,莫如约在一起,各凭自身道行抵御,以定高下强弱,就便也解了凌道友与红发道友的纷争。如天灵道友占了胜着,你夫妻三人由他处治;否则一笔勾销。纵使到时幸免灾劫,而本身道力显出不如别人,也不得相逢狭路,再有寻仇之举。三位道友俱是一派宗主,适才已蒙允诺,事当众人,自难再行反悔。不过我又恐届时天灵道友千虑一失,岂不难堪?才特意命你夫妻三人前来,先与天灵道友赔罪,就便交代明白。〃
  神驼乙休这次挺身出来干涉,红发老祖自知乙休、凌浑如合在一起,自己决难取胜,不愿再树强敌,当时卖了面子。天灵子却是被神驼乙休一阵冷嘲热骂,连将带激,本是恨上加恨,无奈神驼乙休的话无懈可击。末后索性将秦氏二女冤仇揽在他自己头上,约他同赴道家四百九十年重劫,以定胜负,更觉心惊。情知单取秦氏二女性命,势有不能。当时与乙、凌二人交手,纵然幸免于败,绝无胜理。何况凌浑与红发老祖俱已答应,岂能示弱于人?只好硬着头皮依允。暗忖:〃那四九重劫非同小可,悔恨自己不该错了主意。当初青螺峪天书已经唾手可得,偏偏情怜故旧,让给魏青,致被凌浑得去。乙休既敢以应劫挑战,必有可胜之道。凌浑有那天书,也有避免之方。红发老祖不知如何。自己却实无把握。当初对于避劫,原曾熟虑深思,打好主意。如今势成骑虎,一经答应,不特前时准备的一齐徒费心劳,还白累心爱徒弟熊血儿终年忍辱含垢,枉为自己受了许多委屈。现今距离应劫之期,虽说还有三十四年光景,但在修道人看来,弹指即到。明白赴难,当众应付,全凭真实本领和道行深浅,丝毫也取巧不得,不比独自避灾,稍一不慎,纵不致堕劫销神,也须身败名裂。真恨不能将神驼乙休粉身碎骨,才快心意。〃表面虽仍是针锋相对,反唇相讥,内心正自焦虑盘算。
  忽见神驼乙休命秦氏姊妹与司徒平三人上前向自己赔罪,又说出那一番话来,不由怒火中烧,戟指骂道:〃你这驼鬼!专一无事挑衅,不以真实道力取胜,全凭口舌取巧,只图避过当时。现在和你计较,显我惧怕灾劫。好在光阴易过,三数十年转瞬即至,重劫一到,强存弱亡,自可显出各人功行,还怕你和穷鬼与妖狐余孽能逃公道?只不过便宜尔等多活些时。此时巧言如簧,有甚用处?尔等既不愿现在动手,我失陪了。〃说罢,袍袖一展,道声:〃行再相见。〃一片红霞,升空而去。
  天灵子走后,红发老祖也待向乙休告辞。乙休笑阻道:〃道友且慢,容我一言。适才拦劝道友与凌道友的清兴,并非贫道好事,有甚偏向。二位道友请想,我等俱是饱历灾劫,经若干年苦修,才到今日地步。即使四九重劫能免,也才成就散仙正果,得来实非容易。我借同赴重劫为名,了却三方公案,实有深意在内,并不愿内中有一人受了伤害,误却本来功行。只为天灵道友枉自修炼多年,还是这等性傲,目中无人,袒护恶徒,到时自不免使他略受艰难,也无仇视之意。这次重劫,我在静中详参默审多年,乃是我等第一难关,过此即成不坏之身,非同小可。曾想了许多抵御主意,自问尚可逃过,毕竟一人之力,究属有限,难保万全。假使我等四人全都化敌为友,到时岂不更可从容应付?只是天灵道友正在怒火头上,视我胜于仇敌,此时更不便向他提醒,道友功行,虽与贫道不同,共谋将来成就,也算殊途同归。昔日戴家场,虽是凌道友手辣一些,令徒姚开江济恶从凶,玷辱师门,也有自取之咎。这等不肖恶徒,护庇他则甚?再为他误却正果,岂非不值?何如容我愚见,与凌道友双方释嫌修好,届时我等同御大劫,究比独力撑天,来得稳妥。不知尊见以为然否?〃
  红发老祖虽是南疆异派,人甚方正。自从当年在五云桃花瘴中助了追云叟白谷逸夫妇一臂之力,渐与三仙二老接触,日近高人,气质早已变化;再加多年参悟,越发深明玄悟。平时只隐居南疆修炼,虽然本领道力高强,从不轻易生事。只为各派劫运在即,俱趁此时收徒传宗,又经门人鼓动,想把异派剑术传到中土,创立一个法统。谁知姚开江野性未化,一出山便遇坏人引诱,比匪朋恶,被怪叫花凌浑伤了他的第二元神,还算见他是初次为恶,手下留情,没有丧命,得逃回山。道基已坏,只如常人一般,须经再劫,始可修为。他原是红发老祖惟一爱徒,纵然所行非是,也觉面子难堪。无奈怪叫花不是好惹的,心想报仇,苦无机会。今日路过黄山,看见怪叫花正和天灵子争斗,明知未必全胜,只想乘隙下手,用化血神刀毁去他的躯壳,挽回颜面。无端又被神驼乙休挺身出来干涉,当时度德量力,听了劝阻,心中未免忿怒。一面又想到那道家的四九重劫,自己因早听追云叟等人警告,曾有准备,毕竟也无把握。不过乙休性情古怪,更比凌浑难斗,树此大敌,必遭没趣。
  红发老祖正在盘算未来,见天灵子受了乙休讥刺,负气一走,暗想:〃天灵子道力不在凌、乙二人之下,正好与他联合,彼此关助,以免势孤。〃只是骤然跟去,当着凌、乙二人,觉得不好意思。略一停顿,便被乙休拦住,说出这番话语。细一寻思,再想起姚开江、洪长豹等的素日行径,果是不对。如果将自己多年辛苦功行,为他们去牺牲,太不值得。立刻恍然大悟,便对神驼乙休道:〃道友金玉良言,使我茅塞顿开。如凌道友不见怪适才鲁莽,我愿捐弃前嫌,同御四九重劫。〃言还未了,怪叫花凌浑早笑嘻嘻地道:〃你这红发老鬼,溺爱不明,放任恶徒和妖人结党,残杀生灵。当初我在戴家场相遇,若不是看你情面,早已将他置于死地。你不感念我代你清理门户,手下留情,反倒鬼头鬼脑,乘人于危。亏我事前早有防备,又有驼鬼前来拦阻,要换别人,岂不中你化血刀的暗算?驼鬼是我老大哥,有他作主,谁还与你这野人一般见识?实对你说,便是矮鬼,也算是异派中一个好人,我又何尝愿意惹他。只为有一个要紧人再三求我,又恨矮鬼当初在青螺峪夸口,才和他周旋一下,不想倒招他动了真火。并非我和驼鬼夸口,这次四九重劫,乃是道家天灾,最为厉害,如无我和驼鬼在场,你和矮鬼纵然使尽心力,事前准备,也难平安渡过。即使四人合力,还未必到时不受一些伤损。若当仇敌,各凭本领试验,更是危到极处。难为你一点就透。我念在你当年破桃花五云瘴相救舍妹之德,与你交个朋友吧。〃三人话一说明,立刻抛嫌修好,共商未来。红发老祖得闻先机,越发心惊,暗幸自己持重,不曾错了主意。重向乙休谢了解围之情,又订了后会之期,才告辞而去。
  红发老祖走后,凌浑又问神驼乙休何往。乙休道:〃我也不想作甚一教宗主。自从新近脱难出世,一班老朋友超劫的超劫,飞升的飞升,剩了不多几人。他们都因劫数在即,各有事做,只我一人闲散逍遥。新近交了两个后辈棋友,常寻他们对弈一局。本来清闲已极,前数月忽然静极思动,遂管了这件闲事。经此一来,天灵子虽然老脸,也不好意思再寻她们的晦气了。本想这里一完,往当年旧游之地看望一回。昨日来时,遇见一个晚辈道友,说起莽苍山妖尸谷辰的元神近已毁了长眉真人火云链,逃脱出世,正在觅地潜伏,准备大举为恶。
  一则是峨眉隐患;二则这东西留在世上,不知残害多少生灵。东海三仙与我虽无深交,昔年遭难时曾有相助之德,既知此事,怎能不管?欲待那东西未成气候以前,赶往察看,能下手时,便将他除去,岂不是好?你此时便回山去么?〃凌浑道:〃我原在青螺炼了几口飞剑,传授门人。是齐道友长女灵云,因见昔日我作主引进的四个孩子中有一杨成志,连在峨眉生事,恐异日师父回山碍我情面,不大好处;又因秦女有难,借送还九天元阳尺为名,将杨成志、于建二人与我送去。此女所说的话甚是得体,造就也极深厚,我甚心喜,才允她来此解围。行时曾接齐道友领名的请柬,请我往峨眉赴开府盛典。难道不曾约你?〃乙休道:〃他既知我出世,必来邀约,只恐寻不着我一定地址,也未可知。〃
  正说之间,忽见遥空中光华闪闪,裹着一团黑影,星驰飞来,渐近渐大。紫玲等还未及看清,乙休说道:〃白眉座下神禽飞来,定是峨眉门人来援秦女。闻此鸟为一姓李的女孩子所得,长眉真人曾有预言,说她是三英之秀。我们慢走,看看是否此女,有无过誉?〃言还未了,空中雕鸣连声,英琼、若兰骑雕降下。见了紫玲姊妹,正要说话,紫玲忙令见过乙、凌二位真人。英琼见果然围解,甚是心喜,闻言忙和若兰上前,行了参拜之礼起立。乙休见二女俱是仙根仙骨,神仪内莹,英华外宣,尤以英琼为最。拍手笑道:〃果然峨眉后起多秀,人言实非过奖。如此美质,我二人纵未受人之托,也应遇机扶助她们才是。〃凌浑点首称善。二女忙又称谢二位真人栽培。紫玲姊妹、司徒平见乙、凌二人把话说完,重又上前跪谢救命之恩。乙休道:〃汝母超劫在即,今再赐汝夫妻三人灵符四道,届时连同汝母分别佩带一道,可作最后防身之用。急速回山,略微准备,前往东海,汝师父等必有安排。〃说罢,将符递给他们,便向凌浑微一举手,各道一声再见,一片光华闪过,转眼无踪。紫玲忙又领了众人跪送。然后问英琼、若兰:〃你二位走在头里,怎会此时才来?〃英琼道:〃话说起来长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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