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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畅所欲言了。
“若是碧翘喜欢,别说小小的白绫山,就算是玉鸾宫的敌人,我程家堡又岂会怕了他!”慕容宁怡冷哼一声,主意已定,一方面觉得这个凌天擎虽然出身草根,却也是个人才,一方面不想让别人对程家讥笑,“当然,还要看凌公子,莫不是瞧不起我女儿,认为她配不上你,才如此断然拒绝!”
“程夫人,天擎绝无此意,只是师父的遗命还未完成,现在真的不宜娶妻。”
“那完成遗命之后呢?”
“那时……”凌天擎不语,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后续想要说什么。
“看来你是真的瞧不起小女。”慕容宁怡冷冷道。
“够了,凌天擎,你几次三番折辱于我,到底有完没完?”一直沉默的程碧翘终于开口,心中气急,眼中半含泪,“你瞧不起我,我就瞧得起你吗?凭你是什么人,就是拒绝也轮不到你来拒绝!当日你百般刁难我,胜了比武,现在又想赖账。我程碧翘是什么人,也容得你来随意开玩笑!你配吗!”
“程姑娘,我怎敢拿你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只是凌某担负不起。”
“担负不起?做我程家的女婿对你来说是负担吗?”程堡主勃然大怒。
“你拿我当负担?”程碧翘冷笑道,“我就让你好生瞧瞧,到底谁是负担!”她眼中饱含屈辱的泪水,对着宁怡,“娘,女儿一切听你安排。”转身夺门而出。
“凌贤侄,不管你之前是什么人,只要记着以后是我程家堡的姑爷就可以了,所有的恩怨,我程家堡给你摆平,”慕容宁怡唇角不易觉察的上扬,总之现下不用担心外面会对碧翘乃至程家堡有什么闲言闲语了,“你说你有要事在身,我们就等你完成师命之后再成亲。先选一个日子好了,既然令尊令堂都已不再,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那这个父母之命倒可以省了,一切就由我来安排。如果凌公子还不满意,我们就慢慢商量,直到你同意为止,”慕容宁怡威胁的笑笑,“明晚的宴席你会以程家堡准姑爷身份出席,好好准备一下吧。”
莫珑烟惊诧万分,任她再怎样精灵都没有料到是这样的结果。她张大了口,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碧翘,可碧翘居然说一切听从她娘安排,那她还有什么立场言语!那她先前对她诉的苦都算做什么,她绞尽脑汁背信弃义想到的办法,又算做什么!姨母姨丈会怎样看她,这样百般不知羞耻的想要阻止碧翘的亲事,安的是什么心。这还是其次,最可恶的是凌天擎,那冷冷的目光,让她一阵刺骨的寒意,似海结冰,偏偏他连一句苛责都没有,只是擦过她的身,让她刚想开口就无端的打住。那眼神中没有责备,却尽是敬而远之,仿佛这个人打破他原有的纯净世界,以后都不想再看到她,彻底的心灰意冷。
珑烟心中缺了一个口,百般情绪却无法发泄出来,说不出的难过与烦乱。
月夜朗朗,透过轩窗,看到月光下伫立的凌天擎,似有满腹心事。那颀长的身形,宽阔的背脊,发带稍松发丝飘起,一丝凌乱的潇洒。
像极了那个人,大哥哥……
事前虽然已经想到,也许跟凌天擎友情将尽,但心中还是有那么一点不甘心。也许在无意间又把他当成了那个人,他眼中的宽容温厚,偶尔漫不经心的笑容,都像是那个人的影子,那个永远包容她,甚至对她离经叛道的行为大加赞赏的人。大哥哥,怎么会这样……
珑烟轻抚手中那两截断箫,烦乱中平添哀伤。
第二天碧翘来找她时,她不在房中。碧翘心中焦急,莫不是昨日那样冲动气恼了表姐。昨晚她辗转反侧,她已经答应了母亲要嫁给凌天擎,泼出去的水,再也容不得收回,心中懊恼万分,最糟糕的是惹恼了表姐。表姐为她既闹了比武场子,又出言顶撞自己的父母,难免遭人口舌,可是一切努力在她的冲动之下,全部付诸东流。她所要的也不过是自由,可想来想去,自己从小到大,不是依赖着表姐,就是听从娘亲的安排。心中充满无力感,不由得又是一阵恼怒。
“喂,你看到我表姐没?”碧翘转过身,刚巧发现走出房门的凌天擎,怒斥道。
“没有。”凌天擎态度如前,看不出喜悦或恼怒。
“那你知道她到哪去了吗?”也不知怎么的,明明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碧翘偏偏没话找话。仿佛就是想让他确认她的存在,重视她的存在一般。见他爱答不理的样儿就来气,其实也不是爱答不理,只是经过昨日那一番吵闹,他最起码也要表现出一点半点的不同吧,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好像她程碧翘在他眼里就是那么无足重轻一样。她不稀罕他在心里给她预留位置,但前提是她是高高在上掌握主动的那一个,是她不稀罕,而不是他不给。
天还未亮就来到这里,一呆就是大半天。
珑烟坐在溪边,光着脚踩在水里。心中烦闷依旧,对着溪水中的自己,突然生出顾影自怜的悲哀。笑笑,“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看似轻松的拍拍脚,溅起一阵水花,可心中却再添几分沉重。
她拿出那两截玉箫,对着裂隙,想要合在一起。可那裂缝竟然对不准,转了好几圈找了好几个角度,都对不上。
珑烟闭闭眼,裂痕已经造成了,再怎么补救都于事无补。一想到凌天擎对她的态度,她就心烦意乱的。从小到大,她确实顽皮捣蛋,但捣蛋归捣蛋,只是惹人生气,被骂一顿气消了,还是会和好如初。可现在呢?
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自己枉做小人,辜负了天擎的信任,却像是在捣毁碧翘的幸福一般。若是结局如她先前所料,最起码这个事件中有人是受益的,那她开罪了凌天擎也可以觉得有意外的补偿,可碧翘出尔反尔,到底心中的怎么想的,连她也不了解。而一想到那个酷似大哥哥的背影,心中又是一番苦涩。
如此呆坐,待珑烟反应过来,却是肚子饿得咕咕叫。她一大早就来到这,已经接近黄昏,还未进过一粒米呢。晚上还有客宴,客随主便,姨丈既然邀请了她,她总不好闹情绪不到场,这样反倒像心有不甘,破坏碧翘的幸福不成,不高兴出席。
清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溪流蜿蜒,曲径通幽,这里才是名副其实的“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珑烟踩着浅溪的碎石,淌到对岸。左转右拐,绕出了这个世外桃源般的安静地方。
她有些神情恍惚,忽而身子一定,从竹林深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她蹙起眉,“淫贼?”
第一卷:天涯思君不能忘 十、两截断箫
莫珑烟有些神情恍惚的向回走去,忽而身子一定。从竹林深处传来熟悉的人声。
她蹙起眉,“淫贼?”
嘴角一抹轻笑,双眸骤然生辉。为什么每次郁闷的时候都会遇到这个淫贼。前两次是他主动找上门,这次,偏巧不巧,本姑娘心情不好,正想找个人大打出手。
珑烟随手摘下一片竹叶,脚尖轻轻一点,雁飞天纵身而起,轻盈如飞天的雨燕。手指围拢一弹,竹叶直奔少爷而去,口中不忘提醒,“淫贼,小心了!”
那少爷正与家童向前走,边做边说些什么。猛然听见这一声,不觉一惊。但见一道绿光飞向自己,可速度却不快,显然是给他闪躲的时间。他一把推开卉林,自己跳步向后,身姿优美,轻巧躲开这一偷袭,早已了然这背后隐匿之人是谁。心中隐隐发笑,丫头真是好兴致,气势汹汹又留有余地,倒不失为可爱的对手。他就地拾起一块碎石,扔向声音传来之处。
淡淡鹅黄身影一闪,珑烟站定笑道,“淫贼,好雅兴呀,在此游山玩水!”
“姑娘也好雅兴,毁了程家的比武招亲还能如此悠闲玩赏。”少爷眼中一抹笑意,嘴角轻扬,俊逸挑衅。
珑烟眼一眯,酒窝若隐若现,“那当然,有人砸坏别人的宝贝都毫无愧疚可言,我又有什么好内疚的!”
少爷闻言微微一愣,眉心一丝疑惑。不止一次,她用“宝贝”这个词来形容那寻常不过的玉箫,那玉箫到底有什么稀奇之处?
“那破烂玩意也能被称作宝贝?你这疯女人真是有眼光。”卉林刚刚被少爷一推,摔倒在地。心中恨恨,不忘之前珑烟当街扇他耳光的屈辱之事,讽刺道。
“我说少爷,你家下人可真懂规矩。主人在聊天,也有他多嘴的份!”珑烟眼底的笑意早已消失殆尽。心中本来烦乱,提及这支玉箫,想到大哥哥,思念泛滥,可如今连那唯一可以一解相思之苦的宝贝都不复存在。不复,完整的存在,好似那支离破碎的想念。她信手一挥,一片竹叶飞出,“我就来帮你好好教训一下。”
少爷推开卉林,举剑格挡。
珑烟知他会相救,就是要激他出手,图个痛快。她心里叫着,箫儿箫儿,这就帮你报仇。伸手从怀中摸出两截断箫,一手一只,仿若双刀,向少爷袭去。
少爷见她拿出断箫,便知她是一时意气行事,故意找茬。只是他还有事在身,不想多作停留。心知珑烟不是他对手,当下只是左闪右避,却不还手。
“怎么,看不起人吗?”珑烟怒道,“我就非要逼得你出剑!”
她手臂交叉,轻轻撞击两截断箫,一只手推出刺向少爷胸口,另一手倒提着玉箫,却是指向自己的唇角,姿态婀娜,飘逸似仙。少爷暗叫声好,心下啧啧称奇,珑烟这一招用的却是三十六路逍遥剑中的两式,“回风拂柳”与“月下独酌”。也不知她是早有准备心分二用合并这两招,还是悟性奇佳,兴致所至自然而生。一看之下赏心悦目,居然想与她缠斗下去,看她还有什么奇思妙招可用。
江湖中使鞭使刀使剑,就是使玉箫的人也不占少数。只是,用两截断箫当做武器的人,恐怕只此一个。
珑烟不做多想,依旧一手东一手西,脚下点点,身轻如燕。转身回踢,一截断箫拂过少爷后颈,另一截向他咽喉刺去,忽而改变方向,一招“天山雪飘”反点向他腰间。
少爷更加称奇,短短几日不见,没想到她武功大进。他们交过手,他早知她内力平平,若不算她家传的“灿若星河”,最多也只是三流高手中的佼佼者。单单比武招亲那日,如果她有此番能耐,也不至于会被他扔上擂台。他微微蹙眉,知道这次不出剑就别想摆脱她了。
这边珑烟心态更加微妙,明明之前见他是个高手,侥是每次都让着自己,也还是被他打的狼狈不堪,可这次却可以为之抗衡,见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耍弄自己逗着玩,倒像真被自己逼到绝境一般。她以为是因为少爷没有拿出兵器的原因。心下一喜,逼得更紧。
见少爷手伸向别在腰间的剑,珑烟一乐,兴起而至,兴尽则返。她忽然不想纠缠下去,看到少爷被自己逼得困窘的模样已经够得意,万一出剑之后打的自己满地找牙,岂不是自作孽!看准少爷拿剑的手,她迅速出箫一点,回箫绕起。脚尖轻点地,抬腿飞踢,那剑脱离少爷之手,飞向半空中。
珑烟侧翻,稳稳落地,看着飞出的长剑,笑意盎然。
剑还没落地,却见半空飞起一人,翻身一转,抓住那剑,站定向他们走来。
瘦高的身形,威风凛凛,一袭玄色黑衣更显得清癯。他满面笑容,目光内敛,笑盈盈的望着莫珑烟。“是谁惹得珑烟表妹如此生气,连兵器都打落了?”
珑烟循声望去,樱口圆张,惊喜的叫出声,“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会在这?”说着箭步上前,扯住程枫的衣襟。
“一早回的。大哥知道珑烟表妹在这儿,就赶紧过来了,”程枫轻轻拍她的肩,笑道,“还和小时候一样,见到大哥就扯着衣襟不放!”
这就是程堡主的义子长子程枫,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莫珑烟,因为碧翘叫他大哥,这个表妹便不由分说也叫他大哥,怎么都不肯改口叫表兄。
珑烟脸微红,松开手,眼中一亮,疑惑道,“大哥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大哥每次只听说珑烟表妹出走,倒没听说过会回家。”程枫轻咳一声,正色道,“还不是听到兵器声过来瞧瞧,”他把长剑一抛,“靖玄师弟,接着了!”
莫珑烟吃了一惊,回头望着程枫所指方向,“他!靖玄师弟!”她拍着额头,大叫不妙!明明之前就有怀疑过他是南宗的人,却仍这般不小心的屡次招惹。而居然这么巧,还是大哥的师弟,看起来感情也很好,只怕会与程家堡走的很近。以这个少爷小心眼的心性,当日不过阴错阳差的偷了他的钱袋子,就把她的玉箫给毁了,比武招亲那天打了他两巴掌,他就揭穿她把她扔上擂台。今天她纯属找茬,这少爷又会怎么诋毁她!要是传到姨母的耳中,那她就百口莫辩,要是再传到她爹耳中,不死也得脱层皮。
“刚才在程府,丫鬟说你们在雨竹林切磋练武,我耐不住好奇,就过来看看。没想到倒是让我先切磋了一场。”靖玄淡淡笑道。
珑烟心中暗骂,这不是摆明了恶人先告状,还装的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显然她忘了,这一切的确因她而起。
竹林后蓦然走出三人。一个苗条身影飞窜至珑烟身边,“表姐,你去哪了?让我好找!”
“没什么。”莫珑烟冷淡回答。她心中还有点不舒服,感觉像是碧翘背叛了她。她不看碧翘,转过头,一打眼看到那人群中颀长的身影,对视的瞬间,凌天擎也故意避开。
珑烟心中颇不是滋味。忽而想到,莫不是此时碧翘也与自己是同样的心情,她心一软,拉住碧翘的手,“天太热,我在屋里坐不住,就跑到这里玩玩,倒忘了告诉你。”
碧翘眼睛一亮,脸上落寞一扫而空,没等她接口,慕容宁怡冷冷开口,“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妄为。”
珑烟听着语气不善,不会还在生她昨日无理反对凌天擎为婿的气吧。她紧张一动,不知所措。
“珑烟,刚刚见你与赵公子相斗,武功似有进步。碧翘也一直想与你切磋,不如就试一下吧!”慕容宁怡缓缓道。
莫珑烟抬起眼,心中暗暗叫苦。姨母命令,不敢不从,可姨母分明就是想让她出丑。她们虽然同是慕容家之后,但性格大不同。碧翘好武,心无旁骛,加上爹娘管教严厉,俨然江湖新一代女中高手。而珑烟从小随性自由,不像碧翘或者大姐莫瑾灿那样,守着家中武学渊源,就非要弄出个名堂来。加上她好奇心强,对她娘亲的琴棋书画医理毒术都学过一点,可却没有耐性,浅尝即止,样样通样样松。若全部加起来也许也能成为个一流高手,但掰开来数,二流已经撑死她了。而且,她最得意的武功,凝霜三诀中的“灿若星河”,在慕容家自家的切磋中是不许使的,这无疑又是一个打击。不过,不许灌注内力,这无疑是个好消息。
她静静心,手握断箫,推手侧翻,豁了出去。
碧翘闪身避开,家传轻功“移步换影”先发制人来到珑烟身边。她几年未与表姐过招,心痒难熬。平素在家除了与爹娘过招,就是丫鬟了,可那些丫鬟顶个屁用,与爹娘比过又必输无疑,不像表姐,从小和她交手,她就没有输过。这也是她喜欢表姐的另一原因吧,因为她不喜欢失败,不喜欢输!
碧翘只觉好久没这样畅快,身影稍晃,长剑在手。展身就是一刺,从上到下,“剑影重重”,笼罩珑烟全身罩门。珑烟沉着拆招,腰肢纤软,后仰回翻。双手各自出招,分缠住碧翘的腰间和□。碧翘吃了一惊,怎么从没见过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