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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整个人都浸泡在这醇酒中了。「怀璧真是好手艺。」
原本提心紧张期待的面容顿时放松下来,那张今晚一直笑着的面容更是灿烂了。「师兄喜欢是怀璧的福气。」
「怀璧若不介意,以后师兄与你一同共饮,一同赏月赏夜,可好?」寒若风自斟一杯,举起酒杯朝向冷怀璧,柔声道。
怀璧,别再一个人喝酒,那令人心疼。以后,有我。
凝视着那张俊朗的面容许久,眼中流光百转,冷怀璧才缓缓举起自己的杯子,轻轻地道:「好,以后怀璧只与师兄一同月下饮酒,共赏良辰与美景。」
他的怀璧!
他终于走进他的心了!
「有怀璧这句话,师兄死而无憾。」
「有师兄这句话,怀璧也无憾恨了。」
两人举杯饮尽,然后或吟诗作对,或高歌一曲。
月色太美,两人的心底情愫暗生,懵懂所以。
「怀璧,你还是笑着好看。」
「那以后我便笑着。」
如是说,冷怀璧便会做到,以至于破天荒的,敌人来袭时,他仍笑着应对。
凌波步伴着云上飘,一个如水一个流云;龙泉剑随着漫天药幛,一个悠然一个飘忽,一抹朗笑一弯清笑。
天衣无缝,难逢敌手。
他们绝尘而去时,已无人能追。
第六章
方甩开敌人,冷怀璧已有些体力不支,毕竟他不若寒若风那样的习武之人,只得在寒若风的掩护之下找块地方藏匿休息了。
「怀璧,你不是不会武功吗?怎么云上飘使得如此绝艳?」稍作休息,寒若风便已和之前没什么两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方才与人缠斗一番。思起冷怀璧那身法流畅的轻功云上飘,他不禁疑惑地问出口了。
那飘然的身法,果真适合怀璧不过了!
冷怀璧一笑,调整好呼吸才道:「是不会,师父也只教我轻功而已,我的身子能练轻功已是极大的恩宠了。」不似师兄你,身怀绝高武功,面对敌人来袭一样面不改色,息不沉滞,我有的不过是一身使药之技。自己真的好没用啊……
「想什么,先休息要紧,师父他们应该也快来了。」心知冷怀璧又往心中黑暗的一面钻去了,不由得拍拍他的头,给予安慰,本想问些某事他也问不出口了。
头上的大掌传来源源不绝的暖意使冷怀璧一楞,不过却也欣然接受了,心里窃喜。
好开心……以后自己的家人就是师兄了……
「师父他们应该没事吧……」那些突袭的人武功虽不比寒若风,但看来还是出于名派之徒,不知师父与祺祺是否平安?
「没事的,师父的武功你还不晓得吗?保证祺祺少不了一根毛的──怀璧退后!」话说一半,耳边细微风声犀利,寒若风蓦地拉过冷怀璧,一手持着他的腰肢,一手握着剑匣。
「只是一根毛吗?」凌空而来,不是齐玥那总带着一点揶揄的声音,而是一把从没听过的低沉嗓音!寒若风与冷怀璧齐齐绷紧了身体,警戒地望向四周,却只闻其声不闻其人!
来者是友?是敌?
「呵呵呵……寒若风,将你身上的齐月盟主令牌交出,饶你一命!」邪魅的笑声震痛两人的耳。寒若风拧眉,心里盘算着这人的实力,能内力透耳的人并不多,只怕这次是真的遇上世外高手了!
「师兄,这人大概是杀了齐月盟三人的那人……」冷怀璧低声道着。方才袭击他们的人之中,他便看见一双如野兽般发亮的眼,嗜血的眼神让他不禁全身寒颤!他曾经也在某个人身上见过的……那是足以焚毁他的眼神!这……是那个人吗?
「唔!」不及多想,他痛哼一声,没有内力支撑的他似乎对这魔声贯耳有些不力,额头渐渐冒汗了,冷怀璧真气自己的不济!寒若风见状,连忙以掌心覆在他的后心,一股暖流缓缓滑进冷怀璧的体内,暂时舒缓了他的不适。
待体内气息回复,冷怀璧抬起微微苍白的容颜望着那始终温柔保护的人……他始终远了这个温柔的人一大截……何时,才能追上他,真正与他并肩呢?身上的某处隐隐发痛……何时,才能真正远离那个梦魇?
「我知道了,别多说话。」寒若风凝着脸,见冷怀璧乖乖点头才转而向对方道:「阁下何不现身?偷偷摸摸岂是君子所为?」
「哈哈哈,君子?你们心中早认定我是杀死齐月那三人的凶手了,还说我是君子?阁下的话好一番表面功夫啊!」嘲笑中有太多的不屑。
难道不是他杀的?寒若风沉吟。
「寒若风别多废话,将令牌交出!」
「你杀了那三人,已有令牌在身,何苦逼在下交出?」
「寒若风,这世上谁都知道盟主令牌珍贵无比,可无条件晋升第二级,岂是那些庸俗的令牌可比!」
「依阁下之力,以第三级资格一一晋升并非问题,为何苦苦逼着在下?」
「我做的事你没资格来评断和询问!你到底交是不交!」
「不交又如何。」
「不交?」那人又笑了,笑得猖狂之际,寒若风与冷怀璧的面前飘下一条发带。「那你们准备为他们收尸吧!」
「祺祺!」冷怀璧惊叫失声,血色顿失!
那发带……那发带是他今早亲手为祺祺系上的……他还记得那系在祺祺的发上是多么的合适……如今……发带上还缠着些许乌丝,可祺祺人呢?
「师兄,祺祺他……他……」眼眶一红。
「怀璧,冷静点。有师父在,祺祺一定平安,那人不过以一条发带来逼我们就范,证明他没抓到师父与祺祺,否则丢出来的不会是一条带子而是他们的尸体了!」寒若风安抚着他,心里也明白这人一定与师父他们遇上了,只不过没抓到他们。他想本来这人一定是准备以师父他们来与他谈判,但没料到竟给师父他们逃了,然他还是疑惑着师父他们没来与他们会合,到底是上哪去了?
「真……真的吗?」
「真的,他们没事的,我保证。」
「……嗯……」相信师兄吧。师兄是不会骗他的。
「寒若风速速将令牌交出!」敌人不耐烦地喝。
「不交。」
敌人大怒,只闻周身风吹草动,几道利气凌厉飞来,寒若风急以剑匣一挡,抱着冷怀璧左闪右躲,并不还击。
「交不交?!」
「不交。」同样的答案,寒若风只觉好笑了些,差点噗嗤就笑出了。
喀喀喀!三只银箭以三种方向迎面袭来,没射中寒若风却不巧钉住了冷怀璧的衣角,反作用力使得冷怀璧自寒若风手中脱出,跌在地上!
「怀璧!」寒若风的笑容破裂了。
「师兄,我没事……」冷怀璧说话间,寒若风要向冷怀璧扑来却又被一道凌气给划了开距离!寒若风紧急转身一避,然后便是满天的箭矢飞下,连忙右手一转剑匣,挥成一张网扫掉利器!
反观寒若风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与暗器一战,冷怀璧这边除了是被钉在地上外,并没有多余的伤害接踵而来。这让寒若风松了口气。
然而耗掉的体力更多,情势却是敌暗我明,十分不利。再拖下去只怕性命不保,连带冷怀璧也受威胁。
「寒若风你交是不交?!」
「不交!」可恶!寒若风见情势越来越麻烦,索性一运力将木制剑匣震开,一抽龙泉剑,反手舞了起来。流光剑影之间,寒若风一边劈断源源不断的漫天箭矢,一边接近三步远的冷怀璧,于箭雨中如流云行走,直到逼近冷怀璧身边时箭矢莫名突地骤少,眼看时机不可错过,抄起正拔出钉住衣角箭矢的冷怀璧,让他回到自己的保护范围内。
「交出令牌!」
「不交!」暖意在怀,寒若风放下心中大石,展唇一笑,左手抱紧了冷怀璧,悄声与冷怀璧说了一声:「要走啰!」在冷怀璧来不及反应时他便身法一变,连连退后三大步,流水般的步伐已经展开,瞬间掠过身旁的草木一跃而去!敌人惊破残影,才晓寒若风两人已经离去,再追已来不及
第七章
睁开眼,触目所及是网丝成堆的屋顶,与看来似乎将要拦腰折断的屋梁。冷怀璧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了,他昨夜与寒若风逃奔来此。
随手一摸,他这才发现他随身的玉佩不见了!想必是昨日奔逃时掉在半路了!玉佩会被那人捡了去吗?
忆及那双野兽般的眼,冷怀璧心中一紧……
幸好……幸好不是回到那个残酷的地方……玉佩丢了没关系,只要师兄给他的玉佩还在就行!唯有那个是绝对不能丢的!
坚定地抚着自己的胸前,冷怀璧庆幸那块暖暖的莹玉还乖乖无事地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掀被而起,这才发现身旁的寒若风早已离开,伸手探探温度,才晓人早已离去多时。微微叹息,他多年来没有像昨夜那般……一觉无梦。往日就算有梦,也只是梦魇与痛苦,从不像待在师兄身旁那样的安心……
推开屋门,刺眼的阳光晒了进来,冷怀璧抬臂微微一挡,发现日正三竿,看来他是睡了很久,也难怪寒若风早已出门,想来应该是去镇上买日常用品了。
咕噜噜……尴尬的声音从冷怀璧的腹中传出,声音不大却足以让他红了脸。
幸好师兄不在,不然可失态了!冷怀璧怏怏地想。
肚子饿了,眼看寒若风也不知何时回来,冷怀璧便四处环顾了下,想找找是否有些野生蔬果可食,却惊见有个闪闪发亮的物体,心一慌,他忙快步往西去。
其实他一点儿都不担心会遇上危险,因为这林子隐密,且周围有他撒下的迷魂幛,一般人应该是闯不进来,当然寒若风除外。
不过他误算了……他以为发亮的物体是寒若风在迷魂幛中困住,但他没算到眼前躺在地上的这人也不算一般人,能够平安无事到达迷魂幛的最后一层,的确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对于地上蒙面的布已经脱离面孔的男人,残暴无情之名他是听过的。冷怀璧该转身逃离,或撒下药散毒死这人,或是借这人握在手中的柳叶飞刀一举杀了他的……可是这人受伤了,他身边的草地沾满了血,弯延而下在一个低洼的坑洞中汇成了一个暗色红滩,且口中不时低吟痛呼,再看看他的脸色……印堂发黑,嘴唇发紫,显然是中毒了!
这下,也许不用自己动手他便一命呜呼了!冷怀璧失笑。
不过既然这人已受伤,且不是昨夜追杀他们的那人,那么发挥药师的医德救人也是应当的吧?况且依这情形看来,现在手无缚鸡之力的可是男人。
因此,冷怀璧背起了他,明显地感觉移动他的那一瞬间,受伤的身子震了一震,僵硬得不可思议。冷怀璧叹了口气:这个人还真是随时随地都警惕着别人啊!
不过,他是不是跟自己很像呢……随时随地都紧张着是不是下一刻就会被拋弃……
「……你……放……开我……」
虚弱的声音自背上响起,冷怀璧偏头望了他一眼,心中佩服他都已中毒甚深且受伤甚重还能保持清醒与他问话,果真是个武林豪杰!
「我只是带你去疗伤,否则你就要永远困在这迷魂幛中了。」身上背着一个大男人,这对冷怀璧来说的确有点吃力,无法可使,为了尽快将伤者带到小屋医治,只好运起云上飘往小屋去。
「……」男人沉默,奋力张眼后依稀只见一个不算宽厚的背膀与乌黑发亮的发丝,还有自这人身上缓缓散出的莫名药味……
他是谁?脑中疑惑,闪过几个可能人选,却没一个像他。
是谁好心救了一个以残酷闻名的修罗呢?
没有想出答案,撑不了多久,黑暗还是拜访了他。
放下男人,冷怀璧早已满身大汗。伸手探探男人的气息与额上的温度,十分烫手,他连忙先喂了男人吃了颗退烧丹,然后去方才赶回来时在屋旁发现的一口井打水。
男人烧得厉害,已经失去意识,冷怀璧心知他身上的毒也可能发作了。因此加紧了脚步,拧了条湿巾盖上男人光洁的额头后,他顺手又喂了一颗解毒丹,而且不顾礼仪地一把扯开男人身上沾满血污的衣服。
震撼!冷怀璧无法想象,究竟这男人遇过什么事,竟会将他的身体损害至此──交错纵横的伤痕,一条一条有如大红蜈蚣地爬满他整个身躯!还有那坑坑疤疤宛如下雨过后的泥浆路,一洞一洞的打在他本来光滑的皮肤上!满目疮痍的身体让冷怀璧吓呆了。
呆楞之际,那红秃秃的大蜈蚣突地灵活起来,随之而来的却是那如恶浪般汹涌扑来的回忆!
他的背,隐隐痛起……他还记得那浇了辣椒水的荆棘鞭子鞭在他身上的痛楚……那是仿如毁天灭地的痛,让他几乎以为下一刻就要活生生痛死,却始终在一阵黑暗过后又是一轮新的折磨开始!他想死却死不了的痛!
他也记得在他受着酷刑时,那双野兽的眼总是漾着莫名的兴奋盯着他,仿佛是要将他全身撕扯开来啃咬内脏的透彻!他一直害怕,害怕那双手会扯裂自己,也扯裂自己的自尊与羞耻!
他不能屈服!屈服的下场便只有毁灭一途,他怎能放任自己堕入那永无止尽的欲望深渊!所以,无论被折磨的如何痛苦,身形消瘦,口呕鲜血,每日每夜在黑牢中数着指头过日子,也不愿低声下气臣服在那个人的脚下,为他所凌虐!
那一段日子过了多久,他数到最后都分不清了……连日升月落都看不见,每天就只有那条浇了辣椒水的鞭子与他为伴……若不是──
「怀璧!」一声惊呼,将冷怀璧自回忆中拉了回来。他转身一看,竟是寒若风一脸慌张地向他奔来,他倒是很少见到寒若风如此紧张的模样呢!就算是在战斗之中,寒若风的惊慌也从不轻易显示的,一概的翩然,一派的匆容。
「师兄,怎么了?瞧你慌的……」
「你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
寒若风是一路从镇上以凌波步赶回来的!他想过了……若是追杀他们的那人与夜闯武林别馆的人是同一伙的,那两人武功之高,就算闯个十来个迷魂幛也不是问题!而且追杀他们的人分明看清楚了他们所逃的方向,以时间来算,就算再怎么迟也应该追到了!而他却因为一时大意,自信太过而将怀璧一个人放在山上,他心急如焚才一路冲回来。
只是,映入眼帘的却是怀璧一身的血!
难道他来迟了?
「师兄莫要着急,这血是别人的。」冷怀璧微一侧身,寒若风便看清了床上躺的男人。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纳闷了。
「他是谁?」这个看似伤重的男人生得一副俊俏的脸孔,剑眉飞扬,斜插入鬓,鼻若悬胆,唇…瓣此时紧紧抿着,有着虚弱苍白的坚毅,这容貌真是世间少有。寒若风此番想着,却也忘了他自己也是世间少有的俊男子。
「天煞盟护法,修罗。」
寒若风楞了一楞,起先不明白为何冷怀璧这么肯定且清楚,随后一想他曾是东越盟里的重要药师,会见过修罗应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不过,那个脾气爆躁的小孩原来长得这么俊啊?
「他怎么会在此?」寒若风走近床边,皱眉看着修罗一身血,脸色发黑且气息危弱地躺着,再怎么外行的人也知道他中毒了。听白羽尘描述修罗应该是追夜闯之人去了,果真是应证了白羽尘所说的,修罗没追上敌人。不过照他这一身血看来,那人定也是不好受了。
两败俱伤吧?
「我无意中发现的,他伤得很重,只好将他带来。」说话间,冷怀璧抬手检查修罗身上的伤,结果却为他大惊!
「这是?!」
「怎么了?」寒若风趋前一看,只见修罗胸前血污满遍,用布巾擦去了却又缓缓涌了出来,且依稀可见那些血水是从大约十来个像是针孔般的**穴冒出的!
「这些血眼是……」
冷怀璧轻轻按了按那些血口,脸色有些惊惧,却很快地被他掩饰下来。
「怕是牛芒针了!」
「看这情形,针头没入骨肉,恐怕棘手了!」寒若风头痛。这种伤最难治,光看这情势也知针是还埋在修罗体内了,而且修罗又中了毒,全身上下也只有他胸前有伤,可知这针头上是喂了毒的!若是不将针取出,就算解再多的毒修罗也必死无疑了!只是,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