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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张建进了会议室,面色颓废的阎百川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问道。
“督军,那小子地骨子比铁还硬,能上地刑都上了,可还是一口咬定他那天是到那收钱的,我们也查过,每月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警察处就会派人去收钱。现在那小子就只剩下一口气,再用刑只怕就撑不下去了。”
张建无奈地回答道。这几天张建是没日没夜的泡在刑房里头。能上的刑全上了,能说的好话也全说。坏话也说尽了,那小子就是不上道,而这边督军咬死了要一个名字。难啊!
“哎!”
张建的回答让一旁的督署参谋长赵戴文明白,这件事恐怕要到头了,巧也罢!精心谋划也罢!现在谁也保不住督军的位子了,无论是中央或是国内各界,都不可能接受督军还呆在这个位子上。
“督军,是时候做决定了!再拖下去,只怕……到时什么都保不住了!”
想通了这节的赵戴文语重心常的提醒到呆坐在那里面色煞白片言不语的督军,现在督军已经没有任何选择,还是趁着还有些余地的时候,换取些许实利吧。
“次陇,心有不甘啊!为保北方共和之地,七年来百川委曲求全。无人谅及百川之苦心,现在为高洪被刺一事,举国逼我等下野。哎!”
想着现在的局面阎百川明白赵戴文的建议或许是自己唯一的选择,想到自己这么多年的苦心维持,现在竟然要拱手让人,忍不住长吁短叹起来。当然更多的是为自己即将失去这一切而感叹,所谓的苦心维持、经营实际上根本是为了保证自己的山西的权势,即将失去这一切,当然会心有不甘。
“百川兄,过去,晋省父老向着咱们,现在……哎!时局如此,咱们还是顺从民意吧!”
作为阎百川亲信的张树帜叹气说道,当年太原起义正是张树帜持枪逼迫咨议局众人选阎百川为晋省都督。两人是一荣共荣的关系,若是还有一线希望张树帜绝不会如此劝说,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别的选择。
中央第三师以及陕西陆军都虎视眈眈意图乱中取利,北方的强邻尽管没有表现出什么敌意,但是他们的那个联合议会发出的通告已说的再清楚不过,他们要一个结果,要一个真相,还要山西以民意为重,切莫一意孤行酿成大祸。
“哎!通电全国吧!电邀西北联合议会派组调查此案!那些议员、士绅们不是要晋省并入西北吗?成全他们吧!请学生代表进督署,我亲自把此事告诉他们!诸位,相信西北会善待诸位,也算是大家跟着百川多年,百川最后一点回报了!”
话一说完阎百川长叹了口气然后摆了摆手,临了还不忘记收买些许人心,留下些人情。
“到底是谁雇凶刺杀高洪?”
心神俱惫的阎百川心想道,曾经想过可能是徐一清,但阎百川相信他绝对没有这个胆量,那到底是干的?是谁在报纸上煽动的举国皆责山西,而且矛头直指自己?
“是……没理由!没理由的!”
突然阎百川只感觉额头上的汗水冒了出来,随即摇了摇头喃喃否认道。但是心里却忍不住叫了声好,这个好字究竟是什么意思恐怕只有阎百川自己才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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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以退为进
1918年5月12日,当约翰•;尼克森中将率领着近四万五千名包被围了七十六天又饥又饿的的远征军向突劂斯坦的土著军团投降后。WWw、全世界不禁开始怀疑,英国到底是怎么了!在欧洲英法联军依靠着刚刚抵达欧洲的两百万美国生力军的勉强抵抗了德军的进攻,可是在亚洲他们却再一次失败了,又一次上演了达达尼尔的悲剧,上一次一万多名英军向土耳其人投降,而这一次却是近四万五千名英军的投降。
几百年来作为世界上的头号强的英国,无数次的将一个又一个试图挑战他的敌人打倒在地,将一个又一个没落的帝国打垮在腐朽的历史之中,她如此的强大,强大到全世界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相信大英帝国会失败,但是在柯佩特山脉间数万名英军殖民地兵团的投降,似乎是在向人们预示着一个未来,大英帝国或许没落了。
“你们会明白你们身边那些战死的士兵是多么的幸运!”
在英军投降缴械之后,接受他们投降的自由军团的士兵们用讥讽的口吻对他们说道,讥讽中又带着些许期待的冷笑。
英军战俘们在突劂斯坦骑兵们押解下从柯佩特要塞南端出发,每400名战俘编为一组,由一个骑兵排负责摆送,开始走上后来被幸存者称为死亡之路的漫漫旅途。他们忍受着伤痛和饥饿、干渴在弯曲的山路上艰难地行进。
在柯佩特山脉弯曲而陡峻山路间,四万四千余名英国殖民地兵团的英**官和印度战俘们在骑在马上的自由军团的士兵们的押送下,正艰难的行进着。在似火地骄阳下,这些战俘们除了忍受伤病缠身的痛苦之外,同样忍受着又饥饿和干渴的折磨。他们的衣衫褴缕,满身污泥,所有人都显得毫无生气。
在这支庞大的战俘队伍的两侧,骑在马上的穿着土黄色军装自由军团的骑兵们,不时的跃马扬鞭拖着马蹄扬起的灰尘从他们两侧穿过,看到不顺眼或是落队地战俘,就会狠狠地用马鞭抽上去,并不时发出肆意而张狂的笑声。
仅仅只过去了几天而已,那些在投降时曾经满怀期待的以为战争对他们而言已经结束的印度士兵们,就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会遭受如此待遇。他们宁愿战死直到最后一个人。也绝不向这些野兽投降。
沿途遭受自由军团官兵不断的打骂、侮辱和杀戮,路边的悬崖下,死尸纵横,空中不断有秃鹫和乌鸦盘旋,甚至于山坡上还可跟随着食腐地豺狼,它们已经知道跟着这些队伍。()就能得到足够的食物,这场行军对于这些食腐动物而言无疑是一场盛宴。
三天之后,战俘们终于走出了柯佩特山脉进入了突劂斯坦。天空中骄阳似火,沿途的道路上没有一丝的荫凉,据听说路边的树木早被那些野蛮人砍掉做了十字架用于钉死俄罗斯人。战俘走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他们得不到一滴水、一口饭,脸上身上落满厚厚的尘土。
华生•;史密斯少校的军衔早已在投降时就被扯了下来,他并没有得到投降前土著人许诺的与军衔相等的待遇,而是被编入了普通地战俘队伍。三天来的在长距离行军在华生的心中是一种痛苦的折磨,尽管已经累的几乎迈不动脚步。但华生不得不坚持向前走着,在这里掉队就是死亡。
任何人在未得到命令休息或是掉队,都会被两边押送的骑兵用马刀砍死。华生曾不此一次看到过实在走不动的士兵跌座在路边后,被那些土著士兵毫无怜悯之心的疯狂砍杀。他们用自己地行动明显地告诉战俘:如果你想活命,那么在途中休息是不可能的。
战俘的队伍看上去就像散兵游勇,人们互要搀扶着艰难的前行着,趁着马上的骑兵不注意的时候,华生偷看了一眼妻子和女儿的照片。在投降后土著士兵就已将所有人的东西洗劫一空。在投降后遭受搜身时。华生把妻子莱斯尔和女儿雪丽的照片贴在满是汗水的胸前,这是华生强迫自己坚持下来地精神支柱。
“啊……啊!”
就在这里战俘地队伍中传出了一阵惨叫,华生连把照片藏了起来,尽管惨叫声就在身后,可是华生连头都不敢回。
伴着马上的骑怒骂声,乱蓬蓬地战俘队伍按照出发时四人一排的方式,重新排成了纵队,尽管听不懂那些土著在说什么,但是三天来惨痛的教训让英国人、印度人都明白一些特定的土著语言是什么意思,这是生命换来的经验。
“沙宝加!这一排怎么没有只有三个人!没有其它人了吗?”
骑在马上来回巡视的马沙夫看着眼前的已经又变得整齐的队伍。满意的点了点头。前面不远就会到达一个花瓦刺的村庄,整齐的战俘队伍能免突显出自由军团的战绩。但是在发现其中一排只有三人时便皱眉问道身边的骑兵。
得到自己需要的回答后。()马沙夫用马鞭指着面前的三名面带着惊恐之色,浑身颤抖不已的印度士兵,用简单的英语说道,马沙夫仅只会这么几个简单的英语单词而已。
“跑、你!跑!那里……”
骑在马上的马沙夫用马鞭指着路边的草原说道,眼中带着嗜血的目光。见眼前的三个印度人浑身颤抖的动都不动,马沙夫抽出毛瑟手枪冲着三人地脚下就是两枪,然后用马鞭抽打着这三个印度人,终于在马鞭和子弹的威胁下,三个人朝着马沙夫指着的方向跑去了。
接下的一切再简单不过,在三人跑出数十米后。马沙夫抽出了威风凛凛的恰西克长马刀呼着骑兵冲锋的号子,追赶了过去,一旁的骑兵则为他们的长官威风凛凛的模样欢呼着,放枪着纵着马为长官的表演祝威。
华生•;史密斯少校再一次目睹到了骑兵斩首地悲剧在草原上演。骑在马上地土著军官挥舞着马刀在追上一个印度人的时候,轻松的侧了一下身子,刀锋劈下掠过了印度人的脖颈处。正在跑动的印度人似乎又向前冲了几步,随后人头滚落,躯体被踢到草原上。
那名土著军官没做一丝停留又追上另外两人,重复着先前的动作,三名印度士兵在短短地十几秒内成了草原上的无头野鬼。而骑在马上的土著士兵开心大笑着。为他们的长官精彩的表演赞叹不已。甚至抽出自己的马刀像着长官的模样比划着。
看着那些土著刀挥下时在空中划出的光带。华生•;史密斯只感觉浑身抽搐,几乎如窒息一般,无法面对这种为了炫耀或是教育而进行的杀戮。
“哇、哇、哇”
这时空中传来了秃鹫欢愉的叫声,它们地叫声比乌鸦还要尖锐许多。秃鹫的叫声时而高亢愤怒,时而低沉诡谲,叫声沙哑中带着些许凄惨的味道。它们似乎是在用自己的叫声召唤着同伴一起享受这场新鲜的盛宴,一时间;天空中都充满了秃鹫们沙哑欢快叫声。
“但愿上帝保佑我一定要活下去!我一定要再见到你们!”
看着眼前的这悲惨的一幕,华生•;史密斯没多余的同情心用在那三个可怜地印度士兵的身上,华生只是祈祷着同样的悲剧不要发生在自己身上,自己一定要活着回到英国,回到自己妻子和女儿的身边。
在华生和数万名英国远征军投降战俘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死亡之路上忍受着随时可能失去生命危险前行时。()数千公里外的一份出自山西督军署山西督军阎百川的下野通电引起了兴国关注,就像晋省议会副议长高洪被刺案一样。
一省督军未遭战败即迫于民众压力通电宣告下野,自共和始建以来尚为首次,国人欣喜异常的看到了其中的表现出的些许时局变化。国内地时局似乎在朝好地方向发展,内战的危险似乎在远离这片已经饱受创伤地土地,也同样为国民指明了一条道路,公民的权力需要民众自己去争取。
“本督军蒙晋省民众之信,共和初建伊始,承接晋疆,已有七载,德薄能鲜。成绩毫无。虽四境多敌,百川竭其绵力,保卫治安,同图晋省实业之兴盛,七载所为,千万民众共睹。容斋副议长被刺事件,虽于百川无关,唯我藐躬,德不足以服众,诚不足以感物。遂令莘莘学子、晋省父老。疑障丛生……咎在己身,责无旁贷。抚衷循身,惭疚良深!……”
看着报纸上阎百川的罪已下野通电,司马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共和政坛上的不倒翁竟然被一个最为拙劣的阴谋引发的种种连锁反应扳倒。在历史上这个不倒翁只是在中原大战失败后,才宣告下野,而仅不过是一年多之后又再次成功执掌山西大权。
看着报纸上阎百川面对学生的质问而微垂着脑袋,似乎是在反省,似乎又有些不甘的模样,司马不禁对其心生同情,不过司马知道这或许是这头山西狡狐以退为进的办法,民众看到了他辞去了督军之位以未负责,但却未看到他仍然保留省长一职。在这个时代督军耀眼的光芒掩挡了一切,以至于人们常常忽视往往由督军兼任的省长一职。阎百川保留这个职务的正是给自己的复起奠定基础。
“可惜这次你打错了算盘!”
司马嘴角带着些许笑容的自语着,山西的一切早已经做了安全,即便是他保留了省长一职,也仅只是一界过度而已。
“保持政治上的高洁,至少表面上的,那样即便是你做出了最为龌龊的事情,即便是事情败露,同样不会遭受他人地指责。来自政敌的指责永远是不可信的。”
和国内的各个政治团体、中央以及地方势力相比,西北最大的优势就是保持着政治上的高洁。不介入国内的种种纷争,致力调和各方纠葛,高举实业复兴的大旗,这一代为西北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声望。
即便是在全国都对阎锡山落井下石的时候,西北仍然只是通过联合议会表示对此事地关切,如果说表态地话,也仅是希望其查明真相而已,当然也少不了联合议会一直强调的,共和之基础一赖律法,二赖国会以及各地议会。()望各省充分尊重议会之作用及威信。
在这件事中。西北尽管扮演着不光彩的角色,但是却仍旧保持着一直以来的中立角色,以至于一些地方和政治团甚至指责西北现在是时候抛弃所谓的实业中立政策,应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但是他们同时却对试图染指山西地中央以及陕西大加嘲讽。
“我们过去的所做一切赢得的是民众和国内各地的信任!这种信任是多少金钱都买不到的!”
这是几天来在报纸上看到的林林总总的新闻后,司马曾在边防公署会议上说的话,尽管在说话时司马的心中难免有些不甚自然。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西北策划地。盲目的信任使得他们绝对不会将西北和那种龌龊的角色联系在一起。
“但愿自己和西北不会辜负他们的信任。”
想到国民对西北和自己几近盲目的信任,司马在心中感叹道,同时也是在警示自己。所有的涉及此事的主管官员,已经受到了司马的处分,当然这些处分永远不会公开,也不会记录在案,西北地形色不能因此事受损,为了打造今天的这个形象,西北已经付出了太多。
这时办公室外的敲门声打断的司马的反省和沉思,推开门进来的杨永泰。
“主任。少斋一行已经到达太原了!”
太原城周长二十四里,高三丈五尺,外侧包砖,共开八门,东曰宜春、迎晖,俗称大东门、小东门,西曰振武、阜成,俗称水西门、旱西门。北曰镇远、拱极,俗称大北门、小北门,南曰迎泽、承恩。
迎泽、承恩之名来自于一首古老的民歌《南风歌》:南风之熏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这首相传是舜帝时代歌颂南风造福于运城盐池人民的民歌,大意是说世间万物都迎承南风的恩泽。于是,两座南门分别被命名为迎泽门和承恩门。也就是民众口中所谓的大南门和新南门,共和后,为纪念辛亥太原举义,承恩门改称首义门。
今天地大南门外聚集了千余名太原以及山西各地士绅尤其是大量地青年学生更为醒目。这些山西士绅、官员、学生大早就赶到了大南门外。在这里迎接西北联合座议会派来的调查组地到来。山西省拒绝了中央派出调查组,却同意西北派出调查组。尽管山西督署发表声明是因为西北派出为曾经调查过宋总理刺案的陈英检察长,但是任何人都明白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