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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任,上海租界宏仁医院发来了疫情电报,一名美国水手怀疑感染了“西班牙流感”,在他所在的“巴拿马号”货船上仍然有十三名或者更多“西班牙流感”的感染者。”
话筒里作为卫生署署长的王平的声音显得很平淡,显然此时无论任何人都无法意识到“西班牙流感”的威胁,除了司马以外,这个时代的人谁能想到一个小小的流感可以夺去数千万人的生命,即便是后世也是难以想象的。
“我知道了,现在卫生署立即参照传染病应急预案在西北执行,对外来移民实施全面隔离观察,在西北全面强制推广第二次爱国卫生运动。”
没做一丝犹豫司马说出早已做出的决定,一定要不惜一切减少这次流感对西北的造成的任何损失,现在最重要的是必须要改变西北各地的卫生习惯,这些地区或许不能像西北市和其它新建工业城市一样,但是至少要改变一些基本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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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农村和梦想
初春有些暖意阳光辉映在桦树档子平静的土地上的时候,村里的农民早已经开提着农具到地里干起了农活,尽管马拉收割机和犁铧之类的村里的互助社已经有了,可是像田间除草,仍然只能靠人力。wWw。
过去像这种轻活都是一家老少齐上阵,但是自从村子里和其它村子一样建起公民学堂之后,除非假期农活大都由大人们负担,不过现在的农活比起过去来说轻了些,村里去年农忙的时候分到了几台马拉的机子,收麦、犁地都是那些马拉机子的活,平日里各家就包点饲料就行。
位于村北头高地上的由三间土木结构的简易教室构成了这里的公民学堂,学堂前的旗杆上五色国旗迎风飘荡着里,三间教室内则传出男女学生们的朗朗读书声,这或许是西北的上万个乡村最大的特点,全面义务教育的强制普及使得西北每一个乡村都拥有了一座简易学校,每一个儿童都在这里接受着初级教育。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瓶之罄矣;维之耻。鲜民之生;不如死之久矣。无父何怙?无母何恃?出则衔恤,入则靡至。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拊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欲报之德,昊天罔极!南山烈烈,飘风发发。民莫不,我独何害?南山律律,飘风弗弗。民莫不。我独不卒。”
作为老师的毛朗先握着书本领着教室里的三十二名年龄差异十数岁的学生们读着西北教育署制定的《国文》中的《诗经小雅蓼莪篇》,这篇以以缅念父母的辛劳为主旨的课文。
对于学校现在教习的《国文》,秀才出身的毛朗先亦十分赞同,在毛朗先看来这套教材显然要比不少新学堂地教材更为适用,扬学新学、新说,而不忘中华之美德传统。教之本在育人,正是因为如此毛朗先在最初的观望之后,接受了乡里的礼聘出任学校国文教员。
这套教育署制定的小学国文一共6册,每册大概有50到70篇课文。教材中多半谈的是人生修养、民族精神。教育署的那些来或保守或推新地编者们编辑意图很明确,所收作品大致反应了四个方面的主题。
一是“亲爱精诚”,叙述亲族朋友之爱,及阐发济物利群之精神者,二是“民族意识”,关于卫国御辱。及发扬民族精神者。三是“学业修养,关于学问及人格之修养,四是“身心陶冶”。关于欣赏、健体、娱乐。
因为国文课本无疑是培养人文素质的最重要的媒介,它在传授知识的同时潜移默化地影响着心灵,因此对于学生的人格塑造,乃至对于一代人的人格塑造都是不可小觑的。所以在司马的强调下在西北编写国文教材地时候,可谓是慎之又慎。
这套《国文教材》按照司马理想中的模式,给学生展示一个崭新的精神世界。这里要地是真善美,容不得半点矫情、夸饰、作假和媚上,也不要枯燥无味的政治说教。在浩如烟海的古今文字中,要精选出有血有肉。言之有物,文采斐然,可作青年范文的名篇,实在是一项浩繁而又有相当难度的系统工程。
所幸这套凝聚着数百人心血编写地国文教材随着西北地强制义务教育推行后。得到国内教育界地好评。这套国文教材中没有所谓地文学革新和国学地争执。有地是对文化传统地传承。所有地编者都以殷切地期望和父辈地理性。希望通过这部教材地教化。来塑造理想中地未来中国青年形象。
在毛朗先带着班里地学生学习着《诗经小雅蓼莪篇》地时候。沈之良已经带着三十六名学生去上实践课。实践课实际上就是劳动课。在乡村地公民学堂上学地学生。每天都有一节劳动课。而劳动课地内容其实很简单。就是改善所在乡村地卫生环境。
尤其是在一周前。在边防公署和教育署联合下达了全面推行《爱国卫生运动》地命令后。西北地各个公民学堂里地师生。都承担了更为重要地乡村卫生改造和宣传地责任。而不是过去宣传、改良。
在这个时代地中国农村地卫生条件地恶劣或许超出后世人们地想象。房屋大都破旧不堪。道路崎岖不平。坑厕杂置。露天粪缸满布。秽水盈路。污物乱弃。每年夏秋之交。蚊蝇大量孳生。霍乱痢疾连年流行。
为了改变乡村地卫生条件。尽管早在一年多之前西北就借着禁烟、防疫地名义。通过向各个村镇派出以士兵为主体地督导员试图改变这些。尽管通过进行规划调整改变了西北农村人畜杂居、改变了乡村粪便包围着村庄地恶劣环境。但是仍然只是改变了大环境。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农村恶劣地卫生环境。
而改变农村卫生环境是一个长期地工程。依靠短驻地禁烟督导员显然不能改变这一切。因而这个责任就落到了乡村公民学堂地教员地身上。在中国地传统意识中。教员拥有很高地社会地位。人们对教员非常信任和尊重。由他们推行改善乡村地卫生条件。基本上不会遭到什么抵触。更重要地是会让那些学校里地学生养成良好地卫生习惯。
“沈先生!您来了!”
村里的老王头看着沈先生带着学生进了村子,连忙微弯着腰和沈先生语气恭敬的打着招呼,千百年来中国人一直都是用先生做为对教员的尊称,对你沈教员这样的读书人的尊重是发自内心渗到骨子里的。
“王大叔,让您久等了,昨天沙子、水泥、砖块都从镇上运回来了。”
沈之良同样恭敬的对眼前的老王头说到,今天沈之良带着三十多名学生来老王家,就是为了帮其建个标准厕所,同时为建个半坑式的堆肥坑。建厕所、堆肥坑所需要的材料尽管省政府只提供了一半地补贴,但因西北早已免去了农村的全部税捐。这笔只需要两、三块钱的开支,西北大多数农户都能承受,而且出于对主任的感激和信任,也愿意付出这笔支出。
按照爱国卫生运动的规定在农村改造环境卫生条件所采取的各项措施概括为“两管、五改”,即管水、管粪,改水井、改厕所、改畜圈、改炉灶、改造环境。为此西北地卫生等各个部门参考资料制定的了一系列的方案。其中改厕所、改畜圈、改造环境则是由公民学堂的师生利用劳动课时,帮助村里的农户建造。
不一会儿,老王头家旁边便忙活了起来,男学生们拿着铁铲挖着厕所和堆肥堆的基坑、踩着泥砖,而女生则那里用荆条编着墙板。除了必要的原料之外所需要的材料大都是就地取材,而沈之良则指挥着学生用砂石水泥和十几根稍粗的铁丝制造混凝土盖板。
“没想到现在连忙村里地老百姓都能买起水泥了!”
看着地上的两袋水泥沈之良忍不住有些感慨,感慨着现在西北农村生活的变化。搁在一年多之前,恐怕水泥还只会出现城市建筑中,可是现在天津和西北地十几家启新水泥厂。却生产着大量的水泥,售价甚至不及一年多之前的三分之一,水泥价格的下降使得水泥的使用范围更广。甚至连村里在盖青红砖的新房时尽管仍用黄泥沾砖,但却用水泥做填补砖缝、做墙体的护裙。
“呵呵,沈先生,现在一袋洋灰只要两毛多,村东头老梁头家的给儿子置办的青砖新房都是洋灰填地缝、做的裙,等回头俺家小二子从那个什么……西……嗯!西伯利亚回来了,俺也给他盖上三间青瓦房,那混小子在部队里升官了,是个下士。一个月能挣十八块钱!这都是托了主任他的福气,就是搁史书上也没有像主任这样不收庄户人家税的好人。咱们口外人是烧了高香能轮着这样的好官!”
听着沈先生的话,老王头有些心满意足的说道,说话时眼睛还不时的朝门前挂着的荣军家属地铜牌子看了一眼,眼中显然流露出了些许自得。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言语中更是带着十足的敬意和感激涕零的表情。
“那感情好,到时王大叔您也住在亮堂的大瓦房里头,享享儿子的福!二子的津贴四、五个月就够起上三间瓦房了!”
老王头的有些憧憬的话引起了沈之良地些许浮想。西北免征农税杂捐让这些庄户人家受益匪浅,每户人家一年至少省出了几十块钱地捐税,而这些钱看似不多。但是却完全改变了他们的生活,在西北地村子里头人们身上的新衣服和那些新瓦房,则是最直观的改变。
源自西北的技术革新却使得像化肥、水泥、棉布、机砖等等各类商品的价格却一再降底,而化肥和堆肥以及新型良种在农村的推广使用,几乎让庄户人家的收入增了两三倍,收入增加的他们自然开始添置新衣、建起了新房,这进一步刺激了西北的市场,增加了各种工业品的销量。
“共和六年,西北三百万农民购买了一万万余元工业品。相较于共和五年增加了增加了超过一倍余。西北税务部门增加工商业税达600余万,已超过共和五年前西北三区农税以及其它杂捐。然其所促进之实业发展绝非前课农税、杂捐所能比拟。”
沈之良想起了报纸上关于免除农税杂捐后西北农村工业消费激增的报道,免除农税杂捐农民得到了实惠、实业界扩大了市场、西北政府工商税收增加,一举三得之利几乎让全国为之侧目。
想起最初免除农税杂捐时议会之的中反对声,沈之良禁不住摇摇头,相比于主任那些议员和中国的大多数官员的目光都太过短浅,这也正是沈之良崇拜主任的原因之一,总是会在不经意间给人们太多的震惊。
他强令推行的许多施政措施,尽管初期总有许多让人看不懂的之外,但是总是会慢慢的显现出他的好处,就像现在地爱国卫生运动中的对乡村、城市的卫生环境的改造一样,看似劳民伤财。但是对于民众的健康的益处绝不是钱能够换来地。
用西北的一些议员的话说“这是一项功在千秋之举!”,在他们看到西北卫生部的那些专家学者们的报告之后,第一次意识到恶劣的卫生环境对人身体健康的伤害。大多数国人已经被肆虐的传染病以及其它各种恶劣的生活环境带来地疫病给弄怕了。
“不做东亚病夫,从环境做起!”
“以卫生为光荣,以不卫生为耻。”……
看着村子里的爱国卫生运动的宣传标语,沈之良知道像这一类标准在现在地西北的每一个城市、乡村已经是随处可见。那些从禁烟督导时期就开始接受扫盲教育的庄户人家,也知道这些标语的意思,通过大量的宣传或多或少的改变着他的卫生习惯。
“呵呵,沈先生,这盖房子那能用着小二子在前线的挣的饷钱。你看这那地里庄稼地长势,今年一亩地准保能收上三、四担麦,俺家里二十六多亩地,打着折怎么着也能收个七、八十担,按去年麦价去十担的口粮。到时还掉农技所赊的化肥、种子,现在一不交租、二不交税,到时差不多能剩个三百来块钱。光这一季的收成就够给小二子盖上新房了,老大媳妇说了,他的房子等明年再盖。先小二子盖上新房,等他从前线回来好说门亲!……”
老王头在说话的时候,腰杆子都挺硬了些,这家里从今年起就算是正经的阔绰起来了,腰杆能不硬吗?钱壮英雄胆,这句话一点都不假!现在出门弄啥的,老王头从来没觉得像现在这般的硬气。
“哎!沈先生。有个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您懂地多。您说这银行会不会有一天把没等我把钱还完就把地收走?”
犹豫了一会老王头问道眼前的沈之良,这事自从过了春节就压在老王头心里头。一想到这总是会后悔,为啥去年和银行签买地的分期还款合同时,要签分十五年还款的合同。要早知道今年的收成比去年多了两、三担,只签一、两年就行了。
虽说现在一年只还十几块钱,可老欠着银行的债,总让老王头有些担心。毕竟当初只花上五块钱就买了二十亩地的好事,总让老王头担心这拖时间长了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虽然地契已经握在手里,但仍感觉有些不太真实。夜长梦多这理老王还是懂得,还不如咬咬牙一两年还清了安心。
西北的土地是以政府担保、银行垫款的方式将官田以及部分从地主中收购地部分土地,低价出售给无地以及少地地农民,购地农民在未来分期偿还给银行。在签定还款合同时,各户都是在政府官员地建议下,按购地多少签定的还款合同从五年到二十年不等,总之是在他承受地范围内,实际上每年还银行的钱甚至于比过去的税捐还少。
“王大叔。您就放一百个心吧!只要主任和西北在。银行绝对不会收走您的地的。再说这地契不还在你手里嘛!”
听着老王头的担心,沈之良便如此宽慰道。沈之良相信只要主任在这些就不会改变。
“嗯!俺想也是个这理。这一切都是主任给的,只要主任在一天,肯定不会变的!”
听着眼前沈先生的话,老王头稍放下心来,脑中也留下了这句话来。
“只要主任在这一切就不会变。”
摇晃不定的煤油灯在粗糙的闷罐车壁上投下了温暖的光。车厢里面放着一副帆布担架,几名来自胡北的移民把它支起来,为一个从河南来的挺着大肚子的女人铺了一张床。其余的人则尽可能在自己的行李上坐得舒服一些,一些女人则在一旁吱吱的聊着天。
那位年纪稍长男人的索性躺在冰凉的钢制车厢地板上,头枕着包裹睡着。尽管车厢里的那个用油桶改成地尿桶,因为时间长了,使得车厢里散发出骚腥的气味,让李力飞尽管觉得有些不舒服,但车轮有节奏的喀哒喀哒声,声声都在提醒他。自己正在向着新生活驶去。
今年春节在家里看着那些到西北了一年工风风光光回来亲戚邻居们,挣到钱的他们娶着邻村最漂亮的女人后,就带着老婆和家人去了西北,在那里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而且是楼房。
从他们带地洋照片上看比他们的房子比村里的梁财主家还好。有了这些人做为榜样,春节一过完村子里的年青的后生就跟着他们走了一多半。李力飞原本也想和他们一起走,可家里一直栏着,直拖了两月才得已成行。
“到了那做什么呢?像他们一样去修路?要不然就进工厂?”
车厢内有些刺鼻的味道并不能妨碍李力飞种种关于未来的浮想,但不论做什么,李力飞是认准了等挣了钱,就回老家娶个好看的媳妇,然后在老家好好过一辈子,西北的地再好,也不及家乡风水不是。
“兄弟。我瞧你见识短了不是,那些移民农场里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