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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替代役-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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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副总,我不是有心的,我……」杜舒庭脆弱地掉下了泪。
为什么昨天还开开心心、无忧无虑的她,今天却好象身处炼狱中呢?
「不用说了。」铁面的郭菁华当场签下了资遣公文。
杜舒庭眼见事情再也不可挽回,拭着泪静静地走出去。
「杜舒庭,等一下。」电话声响后,郭菁华及时叫住了她,然后又对着话筒说起话来。「是、是、是,我明白了,很抱歉打扰您。是,您稍等。」
说完后,郭菁华把话筒交给杜舒庭。「电话。」
杜舒庭不解地看着电话,但也依言走过去接起。
「你的名字是杜舒庭?」
是辜京彻!她痛恨这个薄情寡义的男人!「是又怎么样?」
「你从来没跟我提过。」
刚才郭副总突然问他,他还真想不出有「杜舒庭」这个女人,要不是他将昨夜那个穿睡衣的「女人」联想在一起,及时拨了电话下来解释,恐怕这个女人就要受惩罚了。
杜舒庭吸着鼻子,「浩劫重生」后的她,泪掉得更凶了,可是语气中却不自觉地露着娇嗔。「你也没问过我呀!」他这是在解释他刚才为何说他不认识她吗?思及此,她的心情一松。
「上来。」
「什么?」他突然的话,叫她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
「叫你上来。」和笨女人说话,总是要浪费一点时间。
「我为什么要上去?」她说过下再见这个男人了。
「我早餐还没吃。」
「你早餐没吃关我什么事?我负责中式餐饮的午晚餐,可不是早餐。再说,我今天休假。」她还是不想见他。
「我要吃稀饭配油条。」他自顾自地说道。
「谁理你!」
「给你十分钟。」说完,他挂上了电话。
「你怎么可以这么霸道!」杜舒庭朝着只剩嘟嘟声的话筒叫道。气昏了的她,完全忘了自己现在所在的场合。
「你们聊完天了?」郭菁华脸上表情怪异,不知是该斥责自己的员工用她的电话聊天聊到忘形,还是该客气地对待杜舒庭。毕竟辜京彻是御皇酒楼的大客户,而杜舒庭又是他的奸朋友,得罪下了。
「啊?」杜舒庭看清了状况,脸倏地一红。「对不起。」
「下去吧。既然你真是辜先生的朋友,这份资遣书我就撕了。辜先生要你送早餐上去,你就送吧,千万别因和辜先生熟识,就怠慢了他。他们夫妻现在可是我们饭店的贵客。」
「知道了。」谁跟他熟识呀!
杜舒庭低着头,满腹委屈地走出办公室。杜舒庭推着餐车,小嘴撅得老高。
都是霸道的辜京彻执意要她送餐,他可知道,为了这一餐,她还得跑回宿舍换上制服,然后再以百米的速度跑回中餐厅?
她泄忿似地猛按电铃。
辜京彻开了门,视线不在餐车,而是落在杜舒庭噘得老高的唇上。
他冷嘲道:「原来早餐的附加甜点,是你的吻?」
「辜先生,请让我为您上餐。」杜舒庭忍着气,不理他,只想上完餐,赶紧走人。
「替你解了围,你不感激我?」他倚在门边,不让她进入。
早上的他,一身的休闲服,虽然脸部线条仍是俐落、刚硬,但看起来却不再那么严厉,反而亲切多了。
杜舒庭不禁想象起他对她笑的样子,可是任凭她想象力用尽,还是无法将「笑脸」套用在他脸上。
他是天生不笑,还是真有人欠了他天价般的会钱?
不过,他要笑不笑,都和她无关!
辜京彻看着她。今天的她头发没再结成髻,也没用「化学粘胶」弄出鸟窝似的怪发形,及肩的长发柔顺地垂在她的颊旁,部分较短的发尾搔着她修长白晰的颈项,看起来好象在诱人用手拨开她……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动了动。
「辜先生,借过一下,让我为您上餐。」
房里的电脑哔哔两声,表示有视讯进来,辜京彻看了她一眼后才走进去,而杜舒庭也乘机赶紧进去上餐。
上完餐才要溜,辜京彻却拉住了她,还塞了一仵睡袍给她。
「快把睡袍换上。」辜京彻压低着声音,神情有些紧张。
「为什么?」
「爷爷要见他的『孙媳妇』。」他扒梳着发。「该死!我竟忘了今天要向他老人家敬茶。」
「那也不能让我穿著睡袍向他敬茶呀!」
「你以为你这身制服会更好吗?千叶人寿的千金怎么可能会是饭店的服务生,你说他不会起疑吗?」
「可……」
「快点,我先去拖延一下时间。」
又要换衣服!怎么她净遇些倒霉事呢?
换好衣服后,杜舒庭战战兢兢地走到辜京彻身边,挨着他坐下,低垂着头,不敢直视辜爷爷,怕他看穿她。
「抬头让我看看。」老迈的声音,轻声地说着,像是怕吓到这个美丽的小媳妇儿。
「爷、爷爷……」杜舒庭紧张万分地叫人。
「嫁来辜家还习惯吧?」
「习、习惯。」
「阿彻生性比较冷淡,还常常绷着一张脸,又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放心里,你别以为他不爱你,我家阿彻其实很温柔的,他一定会好好疼你的。」
杜舒庭看着一脸怪异神情的辜京彻,忍着不笑出来。这算是辜京彻的秘密吗?
「爷爷,不会的。阿彻他对我一点儿都不冷淡。」糟了!她的谎话愈说愈顺口了。
「我老了,你要替我照顾阿彻。」
「我会的,爷爷。」杜舒庭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紧张了,还愈叫愈顺口。
「原来你是很温柔的。」离线后,杜舒庭不禁调侃起辜京彻,感觉和他亲近了几分。
谁知辜京彻却突然铁着脸,冷道:「我只对我的『家人』温柔。」
杜舒庭愣住,她突然觉得好难堪。
是呀,她怎么能够忘形,以为听了一番辜爷爷的话,就以为自己真是辜家的一份子?
「收走吧,我没食欲了。」他知道自己的话伤了她,可是他就是管不住情绪。
杜舒庭咬紧下唇,忍住泪,双手颤抖,乒乒乓乓胡乱地收着碗筷,然后进浴室换上了制服,推着餐车离开。离去的背影又僵又直,呼吸又深又缓。
辜京彻没叫住她,转过身,一拳打在桌面,桌面上的东西陡地弹起。
突然被爷爷这样在外人面前解剖内心,令他感到愤怒。
六年前才二十二岁的他,为了要一肩撑起这庞大的家业,对外的形象一向都是冷硬果断的,而他也习惯用冷漠的面孔、高傲的语气来掩饰内心的不安,唯有如此,他才能对付商场上,那群倚老卖老,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
可是,如今却让杜舒庭这个「外人」知道他内心真实的一面,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突然变得好脆弱、很没用,他觉得很愤怒。
他无法怪爷爷,只好把愤怒的箭头指向杜舒庭。
可是,为什么对她发了脾气后,他心底却泛起自责?
很神奇的,昨天离去后,杜舒庭并没有哭,也没有让那件难堪的事情影响她的工作情绪,反而更加努力工作、加班,就连早班也不放过。
「舒庭,你已经连续工作六个小时了,不休息一下吗?你等一下不是还要上下午班吗?」早班的同事终于看不过去地劝道。
「我不累。」猛擦着明明已经光可监人的桌面,杜舒庭的注意力除了桌面还是桌面。
「请给我一份清炖鲍丝。」
听到这声音,杜舒庭的身体顿了一秒,但又随即恢复地猛擦着桌面。
「辜先生,您要什么让我们送上去就好,怎么好意思让您亲自跑一趟呢!」
「我想下来走一走。」站在领位台前的辜京彻,高大的身形正好映入了杜舒庭猛擦的那张桌面。
桌面擦太亮了也不好,总会看到一些痛恨的人的脸。杜舒庭二话不说,铺上了丝制桌巾,盖上桌面反映的那张脸,然后转身走进餐具室。
经过辜京彻身边时,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奸像他是隐形人似的。而辜京彻也不出声,只是用眼睛目送她离开。
他眉头又皱起。看来,她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那他要怎么向她开口呢?
今早爷爷又要见「孙媳妇儿」了,幸好他用了借口说她出去,否则铁定穿帮。
可是明天呢?爷爷说了,他明天一定要见到孙媳妇儿,但依现在这种情形,恐怕即使他用威胁的,杜舒庭也不会点头。
看着送来的餐点,辜京彻顿时没了胃口。
「结帐吧,把帐转到我的房帐里。」他起身欲走。
「辜先生,请问这餐不合您胃口吗?」餐厅郑副理紧张地问道,眼角的鱼尾纹立刻又多了几道。这一客要价三千的清炖鲍丝,辜京彻竟一口都没动。
辜京彻没回答,迈步离开。
此时他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骚动,他停下了脚步。
「快去拿医药箱。」
有个女服务生冲了出来,撞了他一下,来不及道歉又跑开了,可见受伤的那个人,伤得不轻。
「快去找人帮忙!」餐厅里又有人吼。
辜京彻忽然感到有些心悸、惊惶,他走进餐厅,然后往传来声音的餐具室走去。
不是杜舒庭,绝对不是她……
又有一个女服务生跑出来撞着了他,辜京彻再也忍不住地拔腿奔向餐具室。
置满铁架的餐具室都已经够拥挤了,还挤了一堆人进去,根本看不见是谁受伤。
辜京彻排开人群,高大的他,很容易就挤进最里边。
「舒庭,你要撑着点!」郑副理用尖锐的声音叫着。
当辜京彻听见被压在铁架下的是杜舒庭时,心脏差点停掉。
他使尽所有的力气,将置放餐具的铁架扶正。铁架扶正后,几个女服务员立刻将杜舒庭拉出来,但焦急的辜京彻却推开所有人,紧抓着她的肩,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检查她身上有无伤口。
「你没事吧?」幸好人还是「圆」的,他真怕自己会看到「扁」的杜舒庭。
杜舒庭吓得脸色发白,双脚发软,连哭都不懂得哭。她瞅着他,颤着唇,紧紧揪着辜京彻的衣襟不放。
「别怕,没事了,我在这儿,别怕。」辜京彻紧紧将她拥进怀里。
辜京彻的柔声安抚,令杜舒庭再也止不住害怕地崩溃了,她脸埋在他的胸口,顾不得形象地放声大哭。
辜京彻当下抱起了她,往饭店附设的医护中心去。
他的举动令众人错愕,印象中一向很「冷」漠的辜京彻,这会儿未免也太「热」心了吧?
「辜先生,怎么就……就……就抱起舒庭了?他不是很冷漠的吗?」有人一脸惊愕地问。
「冷漠不代表他没人性,任何男人见到这种情形都会主动救人的。」辜京彻的支持者开口说。「不然,以我们这群女孩子的力量,能抱得动舒庭吗?」
「还是很怪……」
「哪里怪了?」
「你们不觉得舒庭和辜先生之间怪怪的?你们觉不觉得,辜先生好象特别紧张舒庭?」
「上次你看到路边有陌生人受伤,你都会急得不得了了,更何况辜先生的社会地位这么高,他当然是当仁不让了。」
「说得也是。」她认同了辜京彻支持者的说法。
「喂,别把辜先生的好心曲解,人家的老婆就在楼上,你们可别乱说话!」郑副理看不下去地警告大家,原本是想出口禁止闲话再扯下去,却反而挑起了话题。
「说到辜太太,结婚几天了,怎么都没见过她呀?」又有人嘴碎了。
「你在『地下楼』工作,人家在『顶楼』享受,你怎么见得着?」嘴碎的人,立刻又被辜京彻的支持者糗了一顿。
又是一个合理的解释!
唉!反正辜京彻对他们来说全是谜,不过,愈是神秘才会愈显得他的尊贵不可高攀。
第三章
    「这么重的铁架怎么会突然倒下呢?」
医护室里,几名饭店里的高级主管也前来关心。
「哼!贵酒楼是国内饭店的龙头老大,没想到饭店里的安全却是如此令人堪忧。」辜京彻讥道,心里老大不爽,胸口满溢的怒气让他失控得想揍人。
「对不起,我们……」几名主管立刻战战兢兢,低头道歉。
「别跟我说,跟她说去。」他双手环胸,下巴指向还躺在病床上,两眼吓得发直的杜舒庭。
「对不起,舒庭,公司会彻查这件事的……」
「护士小姐,她的伤没事吧?」辜京彻才不管御皇酒楼彻下彻查,他眼前只关心舒庭的伤。
「幸好当时有张桌子卡在中间,成了安全空间,否则她身上就不只瘀伤这么简单了……」
辜京彻回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当时一听是她受伤,那瞬间,心脏像是让人紧紧扯住,一口气提在胸口,窒闷难受。
「对不起,各位请回吧,病人受到极大的惊吓,需要绝对的安静和休息。」护士说道,送走了所有人。
辜京彻在跨步欲离开时,他的小指却让杜舒庭紧紧地抓住,他看向她,她双眼已经紧闭了。
「看来她需要你。」护士看向脆弱的舒庭,接着说道:「这孩子无亲无故的,这个时候没人在身边,也怪可怜的。」
「她没亲人?」
「她是孤儿,八年前高中毕业后,是我介绍她进御皇酒楼的,这孩子很努力,但却因为学历的关系,就只能当个小服务生。」
孤儿?那不是和他一样吗?但他却比她幸运,虽然他也从小失去父母,但他有爱他的爷爷,还有优渥的家世背景,可她却一直在受苦。不知为何,他胸口涌上酸楚。
见他沉默,护士以为他不爱听,连忙道歉。「对不起,辜先生,我不该说这些话烦扰您的。」
辜京彻摆摆手,深沉的视线依然停留在舒庭苍白的脸上。
沈睡后的舒庭终于松手了,他替她盖好被子。
「让她休息吧,醒来再通知我。」他等会儿还有一场视讯会议要开,所以现在他必须离开她回房去开会。
辜京彻才离开没多久,杜舒庭就被吓醒了。梦中,她仿佛还看见铁架往她身上倒下。
她紧揪着胸口,极惊吓地直喘着。
「你不要紧吧?」护士关心地问。
「我没事。」舒庭摇摇头,她只觉得全身又酸又痛。
「会说话就没事了。你不知道,辜先生抱你进来的时候,你吓傻的样子,真让人担心,有空记得去行天宫收收惊。还有,要记得去谢谢辜先生。」护士手里忙着,嘴里还不忘提醒着。
「辜先生……」她好象记得是他抱她来医护室的没错,也记得自己紧紧地揪着他,可是为什么是他呢?他不是不理会她了吗?
「是呀,辜先生这个人真热心。要不是刚好他在餐厅用餐,否则餐厅里全是女孩子,谁能搬得动铁架?我看你不被压死,也会被闷死的。」
「那他……他有说什么吗?」其实她是想问他可有担心、可有惊惶,可是她没立场问。
「你不说,我还忘了。他说过,等你醒了要通知他的。」说着,她就要拨电话。
「不要了,已经麻烦过他一次了。再说,他是饭店的客人,我们不能这么做。」
「你去哪儿?」
杜舒庭起身穿著鞋子。「回宿舍,这里药水味太重了,闻了我会头痛。」
其实令她头痛的不是药水味,而是辜京彻那令人猜不透的反复情绪和心思。
回到宿舍,明明疲累的身体极需要休息,可是舒庭一双眼却睁得大大的。
她看着天花板,想着辜京彻。
他不是只对「家人」好的吗?为什么还要救她?还是他只是路见不平、义勇相劝,好心救了她?
她又想起辜爷爷曾经说过的话,心底悄悄浮出一丝希望,但他冷淡的脸又令她泄气。
唉!她只是这场戏的小配角,身分低微,充其量只比「路人甲」多了一些台词而已,现在剧情的发展,已经没有她的戏分子,她不知还在沉迷什么。
说实在的,如果没有这一连串的「意外」,她和辜京彻根本没有交集,而且他还有个妻子呢,她怎么能多想,这是不合道德的。
唉!沉迷总是让人忘了自己的本分,变得太贪心呐!
电话铃响,她不想接,任着它响了又停,停了又响。
「舒庭,杜舒庭你在吗?」门外忽然传来隔壁寝室林佩茹的叫唤。
「什么事?」杜舒庭开了门。
「呼!幸好你没事,差点吓死我们了。」她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急?」
「是李副总找你。护士说你回宿舍了,可是打电话上来,又没人接,李副总急死了。」
「喔?知道他找我有什么事吗?」李副总不是才批准她休假的吗?
「这我哪知呀!你还是快回个电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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