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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几秒,她才开口,“你……我不知道该跟你说什么,但是我要你知道……咳……跟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很快乐,你让我知道什么叫作幸福,咳咳……直到现在我依然幸福着。”
“我伤害了你……”
笑着摇头,她看着窗边盛开的蓝色茉莉花,“这盆茉莉花的颜色你觉得像蓝天吗?”
“像。”
“那好,那它的花语就叫自由……”语毕,伸手想捧起花盆,她却发现自己竟然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在一旁的湛苍见状,立刻捧起茉莉花放在她面前,还握住她的手抚摸茉莉花的花瓣。
“好柔软,像云——”噙着淡淡的笑意,她一次又一次地抚摸那如云絮般柔软的花瓣,良久后,才抽出手掌。
看着那双疑惑的黑眸,她朝他柔柔一笑。
“送给你,咳咳……这盆茉莉花……咳……送给你,我把自由送给你,所以你把我忘了吧……咳咳??等我死后,你要像以往一样快乐的活着。”
“不!我不要自由,我只要你,我只要你!”见她说死,湛苍慌乱地放下手中的盆栽,急忙紧抱住她。“不要离开我……我求你……”
“咳咳咳……你知道我没办法……”咳嗽声愈来愈密集,许如茉虚弱得几乎说不完一句话。
“你有办法的!你有办法的!别拋下我,别拋下我对你的爱,我爱你……你明知道我爱上你了,别对我这么残忍……”
“你不爱我!你不……爱我,你不能爱上我……你只是……同情我……”
“不是!不是!不是!”
“咳咳……咳咳”…不要爱我……不要让自己伤心……答应我……忘了我……永远忘了我……咳咳咳……咳!”最后一声剧咳,苍白的唇畔溢出一摊血,然后是一摊又一摊无止尽怵目惊心的鲜血,许如茉伸手捂住嘴唇,却阻止不了热血从嘴角滑落。
血一直涌出,沾湿了洁白的病衫,染上了湛苍的胸襟,在体内最后一丝力量流逝前,许如茉仰头看向那绝望恐惧的俊容,然后轻轻一笑,在众人的惊叫声中,缓缓地闭上眼,再也没有动作。
“不——不不不——”拥住怀中那沉寂的躯体,湛苍发狂似地哭喊:“你是我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我不准你离开我,我不准,听到了吗?我不准!你快醒来!”
“你别这样——”
“别碰我!”挥开单澄潞的手,湛苍疯狂地摇晃许如茉的手臂,“我要叫如茉起来,都是我不好,我伤了她的心,所以她对我生气,不想再理我了,可是她不能离开我,我不会让她离开的……她是我的,我是她的,她是我的,我是她的……”
“湛苍,不要啊……”
“是我,都是我的错,是我害她发病,是我伤害了她,她的病情才会恶化,是我说过不需要爱情也不需要奇迹,上帝才会为了惩罚我将她从我怀里带走,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湛苍……”捂住不断啜泣的嘴唇,单澄潞哀恸地看着湛苍。如茉果然说中了,如果他真的爱上她,当这天来临他会疯掉的。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不要离开我……呜……”说到最后,湛苍终于哭倒在没反应的人儿怀里。
见状,单澄潞眼泪落得更凶,回首看向视如茉为爱女的老医生夫妇,夫妻俩也是拥抱痛哭,整间病房里充满了哀伤,仿佛全世界的绝望都集中在这里,他们拢不到一丝一毫的希望。
就在众人凄惨绝望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静静推开,门外走来谁也不认识的两位女人,一中年一少女,看起来像母女。
“你愿意为她拋弃一半的寿命吗?”年轻沉静的秀眸谁也不看,只直直地瞅着湛苍。
湛苍沉浸在悲痛里,不愿理会任何人。
“你愿意为她拋弃一半的寿命吗?”少女又问了一次。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他猛地抬起头,“你能救她?”
“你愿意为她拋弃一半的寿命吗?”少女不答反问。
“我愿意。”
“那好。”淡淡的笑容滑过少女的唇畔,转过身,她看向身边美艳的女子。“母亲,你可以开始了。”
“开始是可以开始,但你总得给我时间算算这位俊美小哥的寿命哪,要不我待会儿怎么跟人家说?”
“不用算了,是一百零六,快点,他们来了。”看着角落,少女点了点头。
“哇!女儿你的道行又高了不少哪!真不愧是千年一传的阴阳师真灵转世,不学也能无师自通,想我也真幸运,可以赶上那种吉吉吉吉吉时把你生下——”
“母亲。”唇角轻轻一勾,少女说:“你可以开始了。”
“开始是可以开始,但别忘了你对我的承诺。”玩笑的笑容不再,美艳女子的眼里闪过一丝严厉。
“我不会忘。”
“那好。”满意地又恢复微笑,美艳女子口里开始喃喃念出谁也听不懂的语言,随着语言的流泄,纤细手指也快速比画着不同的姿态,最后,女子的身躯一颤,然后像是灵魂出窍般,不再有任何动作。
在众人的疑惑注目中,少女淡淡一笑,走到湛苍身边。“把她的手给我。”
“你是谁?”他有一丝防备。
“谁也不是,只是个希望她能幸福的人。”
“你认识如茉?”
“是的,我认识她。”
“那……”
“相信我,把她的手给我。”看了眼角落,少女又是一笑。
湛苍很犹豫,但明白少女是唯一的希望,于是他把许如茉的手交到少女手上,但依旧紧紧抱住她的身躯,并且紧盯着少女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你要做什么?”
“把她的魂重新灌到她的身体里,不过在我做这件事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
“你问。”
“如果她醒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有健康,还需要人细心照顾,并且失去对你的记忆,你还会愿意救她并爱她吗?”
“她会忘了我?”湛苍脸色一白。
“回答我的问题。”
“我愿意,即使得用我的命换她的命,我仍旧愿意救她、爱她一辈子。”没有半丝后悔,湛苍深情无比地看着怀中的心爱人儿,即使她忘了他,他也会重新让她爱上他,因为她是他的,而他也是她的。
“很好,你们之间有了种子。”喜悦的点点头,少女将手腕轻翻,纤纤五指仿若一只翩翩彩蝶在空中起舞,手一拈,指一勾,在众人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彩蝶已收,少女一掌击向许如茉的天灵盖。
少女的动作让湛苍立刻防备性地抓住她的手。“你做什么!”
“别怕,你会再次拥有她,但希望你别再犯错。”
感觉到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感觉正在怀里人儿的身上流窜,湛苍惊愕地抬头看向少女。“你……到底是谁?”
“阴阳师,她是阴阳师。”美艳女子不知何时也来到床畔,看向湛苍怀中的许如茉,轻轻皱起眉头。“只为了这种程度的缘分,值得吗?”
“无关值不值得,而是我愿意而已。”
“你……唉……”
没理会母亲的长叹,少女低声说:“好了,三分钟后她会自然醒来,最后,我要你以及你们三位——”看着病房内的湛苍、老医生夫妇和单澄潞等四个人,少女表情忽然变得异常严肃。
“我要你们保守刚刚所发生的事,这一生绝不可以向外泄漏,否则我不敢保证她会不会发生任何意外。”
“我们不会说,绝对不会说。”单澄潞首先举手发誓。
看了眼单澄潞,少女又看了眼猛点头的老医生夫妇后,回头看向湛苍,“你呢?”
“只要她回到我身边,我什么事都答应。”说话的同时,湛苍的视线没有离开许如茉身上半秒,深情的眼神仿佛全世界看着湛苍深情的动作,少女眼睫一颤,然后点点头。“功成身退,该是离开的时候了,最后……我祝你们大家都幸福。”语毕,少女跟着母亲离开病房。
就在病房大门关上的同时,许如茉缓缓地睁开眼。“湛苍?为什么?我没死吗?”
“你……记得我?你记得我?”湛苍喜出望外地疯狂吻着她。“太好了!太好了!”
“等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为什么没死?还有……”推开湛苍的脸,她看向一旁的亲人和好友,“护士妈妈和澄潞,你们到底是要哭还是要笑?别又哭又笑的,这样很丑耶!”
许如茉话才说完,单澄潞还来不及骂回去,就听见始终给人哑巴印象的老医生蓦然发出爆笑,笑声之大之狂,连玻璃窗都喀喀作响。
“臭老头,干嘛笑得那么大声,想吓死人哪!”被吓了一大跳的单澄潞立刻怒目相向。
“我高兴。”老医生酷酷地顶了回去。
“你……”
“呵呵呵,你们感情其好。”许如茉轻笑出声。
“谁跟小丫头感情好了?”
“谁跟臭老头感情好了?”
老医生跟单澄潞很有默契地指着对方的鼻子叫嚣出声,然后在发现两人说的话一模一样后,又气得撇开头冷哼。
“他们的感情果然很好对吧?”仰起头,她看向那依然深情注视的黑眸。
“对。”泛开一抹温柔至极的笑,他说:“我爱你。”
※※※
门外,当少女的母亲先行离开后,少女放慢脚步,凭着感觉走过一条又一条的长廊,然后来到一个清静的花园里。
轻轻靠着,少女抬眸看着远方同时从树丛后出现的一抹白影。
男子捧着一堆沉重的资料,本来是很专心地看着手中的资料,却在越过少女身边的剎那,停下脚步。
“你……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注视着那对沉静的眸子,赵恭禾的心里泛开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个答案……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看着那双掩在镜框下的温和眸子,少女轻柔一笑,瞬间离开树边,离开男子的视线。
总有一天……会再相遇的。
尾声
少女虽然骗他说如茉会失去对他的记忆,但是有一件事她是真的没骗他,那就是如茉的身体再也没办法如平常人一样健康了。
“你在笑什么?”
“怎么出来了?这里没暖气,小心又感冒。”
看着出现在书房的许如茉,湛苍立刻拿起椅背上的外套包住她的身体,然后扶着她的腰走到沙发上坐下。
“别包了,我穿得够暖了。”
她卸下他盖在身上的外套。
“不行,你感冒刚好,还很虚弱,要小心点才可以。”他把外套又披了上去。
“我的身体好很多了。”
“如果好就不会常常感冒,这个冬天你已经感冒两次了。”
湛苍忧心地看着她。
想到自己一直没好转的身体带给他的麻烦,许如茉的眼神黯了下来。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
“不要说对不起。”
堵住她微白的唇,他怜惜地捧起她黯下来的小脸。
“你不是麻烦,我从来也不觉得你麻烦过我,我只是心疼你每次感冒就要难过好几天,所以才不希望你又感冒,明白吗?”
看着那双盈满温柔深爱的黑眸,她甜蜜一笑,“我明白。”
“明白就好,所以你还是听我的话,乖乖地把外套披在身上。”
语毕,湛苍拢紧她身上的外套,还把扣子一颗颗扣了起来,把她整个人包在外套下。
“可是这样我好热。”
“热才好,这样代表温暖。”
“那是不一样的吧……”
她嘟起嘴抱怨。
“一样。”
他宠溺地捏捏她的小鼻子。
皱皱鼻子,她往后想逃离他的魔掌,视线却忽然被窗口一朵萱草捉去,凝视萱草几秒后,她轻轻地开口。
“我觉得我好象曾经认识一个人,却不小心把她忘了……”
黑眸一瞬,湛苍轻笑。
“做梦吧?那个人一定是你在梦里见过的人,梦醒了,你就忘了她。”
“是吗?”
又看了萱草几秒,她才收回视线。
“可能是这样吧,虽然我觉得我真的认识过那个人。”
摇摇头,她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扬起一抹好奇的笑,许如茉兴致勃勃地问:“我当初到底是怎么醒来的?”
没料到她又问起这个问题,湛苍愣了一下,
“呃……关于这个问题……恭禾也没办法解释原因,只能说是奇迹。”
“奇迹?”
“是啊,就是奇迹,听说大陆有个小女孩也是跟你一样患了白血病,没经过治疗,几个月后就自动痊愈,你跟她都是医学上罕见的案例,医学科技也无法找出原因。”他搬出每个月都要说上一次的讲稿。
“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湛苍很笃定的点头,“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我很多遍了,怎么还想再问?”
“因为我怀疑啊,我明明记得当时我不停的咳血,几乎把身体里的血都吐光光了,怎么这样还能活啊?”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你毕竟是活过来了啊,这代表你命不该绝,是件好事呢,你干嘛老是怀疑东又怀疑西的?”
“就是觉得好象哪里不对劲……”
许如茉歪着头想寻找当天可疑的蛛丝马迹,却怎么想都想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一分钟后,她终于放弃答案,改把注意力放在刚刚他的微笑上。“对了,你刚刚到底在笑什么?”
见她终于放弃寻找原因,湛苍在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笑是因为我发现有个男人做错事把心爱的女人气跑,现在到处找不到人。”
“连人家情人间的事你也挖,你这个骇客也真无聊。”
“‘人家’可不是普通人,男的是国际知名钢琴大师上官乐,女的是上次我跟你提过的国际第一神秘画家蒲公英。”
“什么?!他们是情侣?”
许如茉大吃一惊。
“有兴趣了?”
“对对!你快跟我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有些复杂,但是你该去睡午觉了……”
为了不让她的身体感到压力,两人协议她必须辞掉工作,在家里乖乖的让他养,所以她现在的身份是他的“闲妻”。
“不管,我听完才要去睡。”
她耍赖。
“不行,你要乖。”
“讨厌,你把我的好奇心钓起来,却又不说,这样怎么教人家睡得着?”
“如茉——”
“说嘛,要不我边睡你边说给我听。”
她抱着他的腰撒娇。
看着那双闪着晶莹粲笑的眸子,湛苍心一软,不自觉就答应了她。
“好吧!”
“你真好,我爱你。”
“我也爱你。”
在她唇上印下一个吻后,他抱起她没胖几公斤的瘦弱身躯,走回两人的房内。
将房内的暖气调到最适当的温度后,他坐在床畔开始说起那两位国际知名人士的故事,十分钟后,看着心爱人儿昏昏欲睡的表情,湛苍温柔一笑,帮她把被子盖好,在她额上印下一个吻。
“你要帮他们喔!”原本合上的双眸盛着浓厚的睡意缓缓张开。
“我才不要,那个男人是自作自受。”
改邪归正后,他成了宠妻协会的第一会长,现在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惹女人伤心的笨男人,所以他是不会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