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曲凌风咳了一声,呕出一口血,虚弱地张开眼皮,费力地伸出满是鲜血的右手,轻轻地擦拭她的眼泪,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疼的笑,断断续续地道:“别哭……这样也好……我死了……你就真的自由了……不然……不然……我真不知道……不知道哪一天……又会去……打扰你。”
他喘了口气,继续道:“我死了……你会不会……会不会到我墓前……唱歌……唱歌给我听?咳!”他又呕出一口血。
这情景何其熟悉?难道那个梦就是在预告着今天的结局?
“不,我不会,你要听我唱歌,就要活着。我不许你死,我还要你来打扰我,还要你蛮横不讲理地霸占我。你不是说你生日时,要我陪你去夏威夷?只要你活着,我就陪你去,去夏威夷、日本、维也纳,任何地方,天涯海角,你到哪儿我都陪你。
凌风,不准闭上眼睛,你看着我,我叫你看着我,你听到没有?凌风——“
火光映红了天地,映红了周遭的每一个人,却映不红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
同一间手术房,同一盏灯,不同的是,这次曲凌风在门内,天籁在门外。
胡文举带着天籁到消毒室换衣服,她木然地任他摆布,听他说话:“他身上多处骨折,断了王根肋骨,最棘手的是一根肋骨刺穿了肺叶,导致严重的内出血,你要有心理准备。”
天籁眼前一黑,抓紧他稳住身体,不停地摇头道:“不会的,他不会死的,他从来都没生过病,达感冒都没有过。”
“天籁,”胡文举支撑着她,“别这样,你自己都撑不住,怎么能在精神上支持他?这个时候,病人的生存意志很重要,甚至比医生还重要,明白吗?”
天籁看着他,默默地点头了。
“好了,我带你进去,你跟他说话,他会听到的。”
天籁坐在曲凌风旁边,握着他没受伤的右手,看着他紧闭的双眼,他的神情那么平静,似乎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他那天说要放她自由的心境。为什么人总要在最后一刻,才能看清自己的心?她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融进血肉,深刻到无从选择,无法放弃。只要他能平安,她愿以生命来交换。
天籁完全听不到仪器运作的声音和其他人的谈话,只是一心一意地看着他,跟他说话。
“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时你才十几岁,但眉宇之间就已经充满桀赘不驯,我那时根本没想到,我跟你还会有交集。
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将我从记者手中救出来,但很快将我囚禁在你身边。
你强占了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的思绪、我的心、我的灵魂和我的爱之后,想就这样丢下我走了吗?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叫你放我自由,你就真的放了?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那么我现在叫你活下去,你是不是该听我的话?
你不是喜欢听我唱歌?我现在就唱给你听,唱你第一次听到的那首,我知道你听了之后一定舍不得走。“
她在他灰白的唇上轻触一下,缓缓唱道;“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前方却依然长路漫漫,花花世界缤纷绚烂,为何我感到黑白一片。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停泊却依然不能靠岸,红尘俗事爱恨痴缠,为何我觉得毫不眷恋。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回头却看到狼借不堪,害怕寂寞害怕孤单,为何我还要苟延残喘。
多少次以为走到了生命终点,呼吸却不能停止震颤,想要开心走上一程,为何我找不到人相伴。
爱也罢,恨也罢,恩也罢,怨也罢,只因没有人为我拾起它;来也罢,去也罢,生也罢,死也罢,只因没有人为我珍惜它……“
唱完后,见他仍然紧紧地合着双眼,天籁笑笑地道:“你一定是走得太远了,听不到我的声音,我再唱一遍给你听。”
就这样,她唱完了,问;问完了再唱;唱完了再问……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唱了多少遍,间了多少遍。
胡文举在一旁担心说:“天籁,别再唱了,你的嗓子都哑了。”
尾声
八月的夏威夷,阳光明媚,海水碧蓝,吸引世界各地的人前来这里度假。
天籁站在饭店房间的阳台上,微笑着看楼下游泳池里,一个健美身躯迅速游动。
他优美的泳姿吸引了很多人驻足观看,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发亮,刺激人的视觉,尤其胸口上明显的疤痕,为他凭添一份致命的性感。
突然电话响了,天籁走进室内。
“喂?文举?哦……对,这里很美,有休假的时候建议你来……呵呵,他在游泳……我?当然在林息……是的是的,大医生,谨遵吩咐……嗯……真的?呵呵,”凌风他在她耳畔吹了一口气,赖皮地笑道:“别理我,讲你的电话。”
天籁来不及反驳他,又急忙应付对方:“我在听,你接着说。”
火热的唇含住她的耳垂,双手像两小簇火焰,在她身上点火,天籁努力抑制声音中的颤抖,虚软地道:“文举,我等一下再打给你,好不好?”
话一说完,话筒便掉在地上,她的斥责声被吻封住,逸出口的是不由自主的呻吟。
“嗯——凌风!”
天籁挣扎地吟哦。
“小心孩子。”
“放心,”他温柔地将她放倒,小心地贴近她的身躯,“我有分寸。”
狂风暴雨,又开始了!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