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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目前为止也是唯一的子嗣。就算日后吴如能生下嫡子,华灵所生的这个长子的意义也会非同寻常。
水涨船高,现在刘武的所有部下见到华典时都客气到谄媚。
“好!先带到华慎之那边,告诉他一声,我们先打开来看看,以后再送到镇军将军那边交给他们定夺。”
……
“小六子,老夫跟你说多少次了,那些东西各有职司。你交给诸葛家那小子一些再分些给李叔龙、陈叔度,难道你想一个人全做完?你有那个精力吗?”宗预生气得喝斥身旁与自己同席而坐的宗容。
“祖父,孙儿也不想啊,可是现在孙儿要统观全局为主公谋划算计钱粮支出。”
收起手中地一卷竹简,宗容一脸委屈。
他也没错,现在西北的战事大致上已经告
,在军事上刘武的胜利是空前的,可在经济却是一塌势力都该量入为出。而现在刘武是入不敷出。准确的说——几乎毫无收获。
西北大战足足一年,民心不稳,亏得有大量俘虏兵,在武威开垦大量田亩,也许……到今年秋便可得到不少粮食。
可在此之间完全依赖蜀中那几个城的财力,以及老头儿尹璩半借半抢从西北豪族那边得到的财富兑现刘武当初的承诺。
身为统帅地刘武自己是不会亲自掌管地,现在主管财赋调度粮草地宗容的处境就是一个字——窘。
“现在你总该能体谅几百年前那个大秦王朝为何攻战必索敌偿。贪得无厌吧?”
听到孙儿抱怨,宗预微笑着看着孙儿,问道。
大秦的贪暴为后世士族所鄙,关东六国遗脉也在大秦强烈压榨各地百姓愤然起兵后呼应。
再加上二世皇帝无能、赵高弄权、皇族权力旁落,强大无比攻必胜战必克的大秦帝国恍如朝露,瞬息即灭。
可大秦的军队无愧为虎狼之师,天下无双,关东各国军队无法比拟。
大秦的强盛毫无例外的就是因为大秦军法奖惩森严。民乐于战。
宗容红着脸。恭顺道:“祖父提醒地是,孙儿再不敢讥笑大秦无德了。”
宗容以前对大秦颇为不屑,就像当初他跟蒋绶一般对匪类们十分鄙夷。不过当他抵达西北后。一次次迫于形势无可奈何也只好权宜而动。
老儿微微一笑:“如今只有你我祖孙二人。老夫也不怕说几句大不敬的话,我问你,我大汉朝高祖皇帝为何可以一亭长起事,终享天下之利?都说高祖皇帝成大业皆因天命,小子,你以为呢?高祖皇帝为人虽文不及萧曹、武不及樊哙、军略不及张韩,天下枭雄胜过高皇帝者不可胜数,而皆为高皇帝所灭,为何?”
宗容连忙恭请:“还请祖父指教。”
“人心而已。”
人心,区区两个字,尽在不言中。
汉高祖刘邦起事时愿意跟从他的不过十几人,此后计杀沛令合沛国之兵亦不过二千余。后十数战,打到咸阳时兵亦不过十万众。区区十万,当时哪家诸侯谁拿不出这十万兵?
最重要的是,其他各家或是六国王族后裔或是重臣名门之后,在其原有国家臣民百姓中都很有基础和号召力,只有刘邦和他身边的是一票的泥腿子。
“以老夫来看,高皇帝当初毫无优势可言。之所以立国,都拜西楚霸王项羽所赐,哼哼。”宗预脸上挂满嘲讽意味。
“请祖父详加教诲,孙儿洗耳恭听。”
老儿点点头道:“小六子,你可比你父亲强多了。我再说清楚些吧。若非项羽自大斩尽大秦王族,兼之坑杀关中二十余万兵,关中百姓如何能轻易归顺高祖皇帝?”
老儿宗预眼中利芒闪烁,意味深长。
高祖皇帝行三法取代繁杂苛暴秦法,百姓的确便利固然喜悦。但单只此小利不足悦民。
秦帝国王室与各大家族世代联姻,秦地百姓彼此血脉相通,若是秦帝国王室未灭,很有可能死灰复燃。
项羽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断然下令斩杀秦降王子婴,灭尽秦王室宗亲。
可他更过分的是在咸阳大肆屠杀,抢夺美女、财物,得罪关中百姓。又立章邯等秦国降将为王,瓜分秦地,关中百姓惶惑悲愤怨恨。
正好便宜了高祖皇帝,才有了偷渡陈仓迅速平定关中地可能。
大秦帝国关中之地遭到项羽屠戮,人口稍损。可关东诸国人口飘零更甚关中。高祖皇帝以大秦之地立国,兼以蜀地、汉中虎视楚地,号令诸侯,同伐西楚。
高祖皇帝依仗大秦雄浑实力屡败屡战。百战不屈。
故能四年便逼死当初坐拥四十万众、兵力为天下之首地霸王。
“以军法相胁、诱之以利,战死、伤者优加安抚,”老头儿松了口气,感慨道,“你们给安定王出地这个主意很好,远远超出老夫的预计。若以你们现在这般足可使士不畏死、百姓乐战,我大汉振兴指日可待。可你们考虑过凉州地财力么?”
凉州的财力……
宗容可怜兮兮答道:“所以孙儿才要盘算府库中的财物才敢小心支出。”
凉州就是马、牛多,可现在将马、牛卖到中原固然能换取大量财帛。可是那对无险可守几乎一马平川完全依赖骑兵保全自己的凉州是巨大威胁。就像中原将铜铁木材卖到凉州一般。
而蜀中虽然铜铁木料布帛等数量充足。可陇西郡暂时仍归属钟会治下,短时间无法直接联通蜀中交易。
宗预摇头道:“节流不是办法,你得想法开源。老夫要考考你,你说说看,到底有何方略增加税赋。”
宗容想了想:“孙儿打算沿袭伪朝前凉州刺史徐景山(邈)治理方略,收武威、酒泉盐池收买蛮族谷物,且沿河水两岸开水田。募贫民佃种,只消数年,我凉州便可富足,仓库充盈。收敛民间散落武器甲仗,藏之府库。以用度之,购金帛犬马,一者积储,二则犒赏有功军士。然后教授百姓以仁义、立学明训。禁厚葬。断淫祀,进善黜恶。”
凉州少雨,地多苦寒。
亏得天赐福缘。(黄)河水自凉州穿越,凉州大可开垦水田,凉州人少,只*武威、金城、西平三郡便足可自给。
再加之盐池之利,除了铜铁等物,凉州大致不用仰他人鼻息。
宗预点头嘉许道:“中规中矩,如此你凉州自保安乐无虞,但要扩土开疆仍然不够。你再说说,到底有何良策充盈凉州府库?”
“开西域商道。”宗容不假思索的说。
“哈哈,你连酒泉敦煌都没能拿下,西域各国与凉州为敌如何能开西域商道?”
宗预一语道破宗容的痛楚,小子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熬了老半天才说:“我大军齐集之日西
拿下,到时候西北商道可立即恢复。”
宗预摇头道:“未必!”
“祖父,您这是什么意思?”宗容愕然。
“西凉是树机能地,你忘了王爷和树机能在合离山下会盟过么?”宗预提醒孙儿。
“合离山,该死地,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宗容懊丧不已。
“你暂时忘了也不要紧,现在我军已非当初,凉州平定已成定局。看着吧,马上会有人来提醒你。到时候,你只要尽职规劝王爷就是了。只是,”老者脸上笑容敛去,一脸无奈:“行此诡道有伤天合,这种狠辣地主意用多了,老夫只怕王爷会……”
他说不下去了。
行诡道、多权谋机心,此非上上策。
自董卓乱政、群雄乘机起兵作乱,汉室落魄衰微被逼孤悬蜀中芶延残喘。
如今凉州大军归入汉室麾下,帝国终于拥有再度振兴的可能。
身为最大功臣的安定王刘武的威望已位极人臣。
宗预担心的就是用毒计用多了刘武会渐渐习惯使用这些手段,误入歧途,自甘堕落而不觉。
这并非王道,连霸道都不是,只是鬼道旁门。
无论平天下还是治天下,鬼道可出奇效但不可长久。
“算啦,时间宝贵,耽误不得,”宗预想了又想,最终下定决心狠狠道,“小六子,我问你,树机能估计什么时候抵达姑臧?”
宗容想了想,答道:“大概是后天,祖父,您什么意思啊?”话刚说出口,心凉了半截,一脸恐惧:“祖父!您……”
宗预摇摇手道:“用不着你多想,我估计新来的何囧和那几个匪类很快会来跟你商议。到时候,你看着办吧?他们只是知会你,让你有个准备,其余事情用不着你担心。”
树机能与刘武关系不错,又是刘武妾室秃发孺孺的哥哥。
可天无二日、凉州容不下两个君主。
只有凉州一统,打通西域商道才能让凉州得到充足赋税恢复元气。
树机能实力庞大,若以王道霸道对付,凉州又要再度陷入战火,势必元气大伤。
“知道了,祖父大人。”在这一点上宗容看得比较开,毕竟他亲眼目睹徐鸿这等鬼魅一般险恶人物蛊惑刘武,将西北战事搅浑,这才给刘武机会出手牟利。
“好了。你知道地老夫也不多说什么了,老夫只告诉几句话,你千万记清楚了:驱狼吞虎,行霸道,定西域,查田亩,惩恶豪,轻田税,护商路,广积储,多生聚。你已经看了不少西北历年文献档案了,到底什么意思你该知道,有此九条凉州便可安如磐石谋图霸业。”
“祖父,您!”宗容心中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祖父说话的口气怪怪的。他呆呆凝视面容憔悴,苍老不堪的老头儿。
“这么傻乎乎的干什么,”宗预面露不悦,“小六子,你还不明白吗?老夫难道能跟着帮你一辈子吗?老夫自去年到西北宣诏被大雪耽搁,只好留在西北,如今耽搁了那么久,也该回蜀中复命了,知道么?”
“祖父,您身体不太好,还是在西北多养几个月吧?”宗容眼泪汪汪的,劝道。
“我老头子年过七旬,还能统率数万大军与魏贼一决雌雄,此生再无憾事。”老儿道,“唯一让老头子感到可惜的是没能早早发现我家竟然有小六子你这般卓越的子孙,让你委屈了好些年。早知道,老夫一定会加意栽培你。”
“祖父……”宗容哽咽着。
老爷子在这次两个月地西北战役中也耗尽了心血,人憔悴不堪。凉州蜀中相隔数千里,一路艰险,再者就算老儿平安回到蜀中,宗容又要一个人孤零零留在西北了。
“男儿大丈夫哭什么?”老儿低声喝斥道,“不许哭!都要当父亲地人了哭鼻子你不觉得丢人吗?”
“是,孙儿不哭。”宗容止住哭声直抹眼泪。
“算了,老夫也不管你了。你记住,若是西北平定安稳,你就带着你家那两个女人生的孩子早早回蜀中,也许老夫那时候还活着,正好与你父子相见,享受天伦。若是老夫已死,你也让你两个孩儿给老夫坟上磕几个头。让你父亲请你伯父他们将这几个孩儿名姓记到宗谱上去。他们的母亲虽然卑贱,不过我家人丁单薄,锦丫头又只给你生了个小丫头,你这一支以后定能光大我宗氏一族,万万不可马虎大意,等我回蜀中后回想办法让人将锦儿送到西北来陪你,知道么。”
“是,还请祖父赐名。”
“好吧,女孩儿就随你自己心愿。若是男孩儿么,头一个叫清,第二个就叫雅,字就等他们长大及冠你自己取吧,不然你叔伯兄弟他们会埋怨老夫偏心,再说日后要是他们不好,你也好给他们取字时规劝斥责他们,省得他们仗着老夫赐字你没办法改。”
“是!孙儿记下了,谢祖父大人赐名。”
宗容一脸感激不舍。
老头儿语重心长道:“小六子,你好好努力,该做地老夫已经帮你和安定王做到了。日后当你们进而光复大汉基业时千万切忌却也太险,长行鬼道,必遭天谴。一旦凉州稳固,西北商道尽在掌握,你一定要劝王爷行王道,至不计行霸道,千万少行鬼道。”
“是!孙儿记住了。”
“嗯,”老儿点点头道,“明天我就起程回蜀中。”
“祖父,那您就再多呆两天吧?等西北战事结束再走,好不好?”
“不行!”老头儿断然道,“大将军那边需要老夫支持,老夫也该将西北的事情告知我国百姓,你们也需要蜀中给你们更多支援才行。西北商道就算日后富甲天下,到底还是远水。为了保证王爷不至食言,一定得想法给王爷找出那些赏赐物来才行。”
节一百八十七:黑暗颂歌(手打版
栏外何囧望着那个将死之人,栅栏内那人也紧紧盯着
两人对视良久,无言以对。
一旁的七个看守都不敢开口,就是陪同何囧到来的徐鸿,也沉寂无声静观其变。
栅栏外的何囧面容冷漠,栅栏内的则是茫然和微微闪现的表情——厌恶。
吴义低头抓住他腿边一只倒霉的没来的及跑开的蟑螂,狠狠一捏肚破肠流,这才冷冷的望着面前的何囧道:“你来做什么,看我笑话么?”
何囧若无其事笑了笑道:“想念故人,来看看,不可以么?”语气轻松自在。
“哼!罪人现在身陷,还有什么不可以的?何大人要来看罪人,罪人自是受宠若惊。”吴义嘿嘿冷笑,语带尖酸自嘲道。
何囧摇摇手,淡淡道:“我没空跟你废话,直说吧。”他向徐鸿看了看,徐鸿点点头,喝令众看守跟他一起出去,不久再度返回狱中,向何囧点头示意。
何囧道:“你该知道我为何而来。”
狱中人低头沉默片刻,再度抬头时,眼中神色急切,声音暗哑:“可是王爷允准留我一命,让我将功赎罪?”
“你说呢?当然,”何囧凝起微笑,戏谑、讥讽,好半天才道,“不行。”跟着又补充了一句,“你非死不可。”
狱中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悲伤绝望。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狱中人像野兽般低吼。“他连姓葛的那种杀人越货地匪类都能容的下为何容不下我?为什么!只要给我机会,以我的才智我能比他们做得更好,对他更有帮助。为什么偏偏容不下我?”
好厉害的眼力,栅栏外两人面面相觑,均心生寒意。
“没错,他是匪类出身”徐鸿沉下心冷冷道,“这些天看守你的也都是匪类,包括我。”
栅栏内无动于衷。
徐鸿继续道:“说实话。你献上的那些情报虽然部分已经过期没用了。不过单*那剩下的也的确是一份厚礼。我们也是到现在才知道蜀中有那么多人跟你一样可能是魏国奸细收买渗透过地。以你地才智绝对在我和仲捷之上,可惜,你做过不该做地事,主公无法留你。”
“哈,哈哈,阳平关是我的错,可是。他呢?”狱中人指着狱外的何囧,怨毒道,“他是我的同谋,为什么能容的下他,我却不行?”
汉中阳平关之战时何囧负责给钟会和栅栏内的吴义联系,所以何囧也是阳平关沦陷的主要同谋之一。
当阳平关破险、邓艾兵败,栅栏内那人对钟会而言失去利用价值反而成为威胁以后,何囧就兼职作为吴义地看守头目。
吴义的几次脱困努力都是被何囧破坏掉的。
两个人虽势同水火。却同样是汉中数万战死将士的大仇人。
“你有证据吗?”何囧哈哈笑道。“再说,那个时候我是魏人,你是汉人。那时我可没有背叛祖国。更重要的是我没被抓住。”
叛国者杀无赦,这是毫无疑问的。
就像现在钟会一但落到魏人手中必死无疑,何囧也一样。
可现在钟会手握二十万大军拿出一份去年秋逝的郭太后所谓遗照,兵进关中。而何囧也身处凉州刘武势力庇护下。只有吴义落到他背叛的母国手中。
吴义默然良久,面色凄楚,过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