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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摸摸鼻子,涎皮赖脸道:“将军,反正有您在,也用不着我费脑子,嘿嘿,不当将军也不要紧,我也知道我不是那个材料。”
真是没法说他,刘武摆手道:“罢了,我也懒得管你。”说完大步向花厅走去,诸葛显、周大等人紧紧跟随。
……
花厅外,走廊环绕的一处碎石小径,一身汉族男子儒服地北宫心依柱负手,微笑观看妹子与那个汉族小子比斗。
两个人见面就打,那小子似乎叫蒋筑。
情儿这些日子变化很大,老结结巴巴跟那些族内汉部女奴们学习汉话。看来,情儿这小丫头对跟那个叫蒋筑的小子,怕是有意思。
“大姐,二姐武艺好厉害,我长大了也要跟二姐学武!”
身后,稚嫩的童子嗓音,粗笨的长安汉话。
这次北宫心并没有因为被人喊成女人而生气,反倒温柔妩媚地回身,嫣然微笑:“真是孩童心性,你到底是想跟姐姐学文还是要跟你二姐学武?”
那是一个俊俏娇小清秀可爱懵懂小男孩,就站在北宫心背后一步开外。那小孩很俊俏,特别是那双眼睛,与北宫心惊人相似,十来岁模样,脑袋中心一簇软软发黄的头发,其余部分都被剃光,一身粗葛布衣服。
他是羌人。
“大姐,我,我,我都想学啊!”小男孩苦着脸,嘟囓道。
“都想学?只要你别叫苦后悔就好,小家伙。”女人笑了,摸摸弟弟地小脑袋。
“大姐,不许你摸我的头!”小男孩抗议。
“为什么?”
“我是男子汉!”
“好啊!我们北宫家最后地小男子汉。”女人娇笑道,“等你长地比姐姐我们都高,姐姐们都听你的好不好?小男子汉,嘻嘻,你现在力气连姐姐我都不如。”
“讨厌!”小男孩愤愤不平,“我不理大姐你了,老是欺负我。”
姐弟俩嬉闹片刻,突然,小男孩奇怪道:“大姐,怎么二姐他们不打了?”
北宫心也觉得奇怪,收敛笑容,四处环顾。她突然看到远处那跟随他们姐弟三人前来地伺候的那名唤罗敷的女子跪倒在地,而那女子面前站着刘武静静看着他们姐弟。
妖女收起笑容,冷面含霜,莲步轻移,走到刘武身边,冷冷道:“刘武,我已经听从你们的意思派人去那边了。”
“我知道了,”刘武指指那个小男孩儿,“这就是你那个弟弟吧?果然长得俊俏。”
“这是当然。”只是男孩对刘武颇感好奇,老是想凑近到刘武身边打量。妖女将弟弟扯到身前就像母牛护犊。她望着地上跪倒的罗敷冷冷道:“罗敷,还不爬起来照顾我弟弟?”
小男孩虽然于心不甘,但在二姐北宫情也赶来帮忙下,被那个叫罗敷的女子拉走。北宫心也一直望着弟弟,直到弟弟从走廊拐角处消失。她回望刘武,语气冷淡:“好了,有什么事情跟我说么,要是没有我也累了,恕不奉陪。”
这个女人有两张面孔:一面冷酷无情,一面温柔如水。感慨归感慨,刘武还是很快说道:“没事,你先下去休息好了。”
“哼!”
但这女人并没有走,而是指着刘武身边,怒喝道:“你是谁,好大胆子?死死盯着本公子看到底想干什么?”
女人并没有再骂下去,因为下一时刻,那人突然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节一百五十一:微妙(手打版/文
安郡中陶城,六月,热浪滚滚酷暑难耐,寂静的午后人迹,城内百姓在各自房墙东侧墙角阴凉处找条草席铺地小憩。直到傍晚热力稍退,方才走出家门。
年轻的女人们留在家中生火做饭,而那些年长些的女人们,有些生火,有些出门交头接耳的。她们谈论的都是方兴正艾如火如荼的西北战事。
六月二十六日,与这个月其他时间似乎并无不同。
“杨家婶子,你知道么,征北将军(何曾)下令让附近几个郡都要出兵,听说陇西郡要出一万人呢。”
这是老题,中陶城里也有百十名壮丁被胁迫着加入征讨大军,那些壮丁的亲属们泪眼汪汪将这些男子送走,整个城内一片凄惶。
这个被其他女人唤作杨家婶子的年近五十岁干瘦憔悴老妇,她的次子也被魏国的卒伍长们牵走了,就像牵着一头牲口。
“呜呜,”老女人痛哭失声,“打仗,又要打仗,我怎么这么命苦……”
她的长子在几年前陇西战场战死,现在轮到次子。
一旁的几个女人连忙安抚这位不过三十多岁便守寡之后一直带着几个孩子孤零零熬到现在的可怜女人。只是安慰到后来,这些女人也跟着哭了。
谁家没有经历过战事,不是丈夫就是儿子、女婿,要么是父亲哥哥、爷爷,曾爷爷。
一旁静静听着的薛翠香也是黯然神伤。
她是孤儿,被前任丈夫的哥哥捡来地。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父亲是谁,她不关心。只是她的前任丈夫和他哥哥也都是在陇西战场战死的,算是微微有所触动。
那个死在战场上的男人大她十岁,谈不上什么感情也没有孩子。
后来她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一个带着些牛羊贩卖路经中陶漂亮俊俏满脸邪气地男子。谁知道那男人俊俏容貌下竟是一颗恶毒残忍的心,专门做着杀人劫掠的买卖。她也只好认命了。
也正如她之前所料到的,她并非那个男人唯一的女人。
可她连名分都没有,而且那个男人做的是杀头的买卖。
谁知道哪天帝国就会带兵将那个男人统辖地山寨平灭,将那颗俊俏漂亮的脑袋砍下来吊在城门口示众。
她真的希望那个男人哪怕做个小小佐史而她只想做个妾室也比到如今担惊受怕强。
可是,那个男人地野心又哪里是一个小小月俸几斛米的小吏能满足的?
女人叹息着缓缓转身走回家门生火做饭去了。
女人正拿着吹桶吹燃草料,正这时,门首一个低沉男声响起:“嫂子在家么?”
女人微微迟疑。连忙起身,身后,站着一个麻脸男子。女人注意到这男子左手位置空荡荡的。袖子慢慢摆动。
麻脸汉子不悦,女人地目光让他想起那个不愉快的日子。
想杀人,只可惜这个女人是老大地婆娘……
“嘿嘿,”麻脸男子裂开嘴。笑嘻嘻道:“嫂子,我是受老大所托。来看望嫂子您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裹,只是一只手难以打开包裹。男子只好将东西放到炕上。腾出手来慢慢解开。
金灿灿黄闪闪地,那是一只瘦小美丽地金簪。女人看直了眼,虽然知道这肯定是赃物。
“麻子,这些时日你们怎么老不来中陶?”女人问道。
“嘿嘿,嫂子,老大这些日子忙,他没空,对了嫂子,我想向您打听些事儿……”
……
酷热难耐,这是中陶城外变成涓涓细流的渭水河畔。陇山以西罕有大片树林存在,中陶也不例外。
但几百棵树地小树林总是有的,此刻,就在渭水河畔一大片各色杂木小树林内。
啃着已经变味干巴巴的牛肉干,黑厮皱着张黑脸嘟囓着:“彬哥,你干嘛不让弟兄们进城啊?真是的,天天睡在荒郊野地里没劲死了。”
“你给老子闭嘴!”葛彬喝斥道,“老子也是为弟兄们好。”
“彬哥,你真为弟兄们好那给弟兄们搞点酒和新鲜的肉来,天天吃这东西太折磨弟兄们了。”黑厮愤愤道。
“混帐!你当老子不愿意跟弟兄吃好的喝好的吗?你这只会杀人不动脑子的白痴,西边打成那德行,魏国人到处在抓壮丁,那些没家没室的都逃到荒郊野地躲起来了,你倒想自己送上门让人逮。你想被抓去上战场送死吗?”
“我……”黑厮语塞,嗫嚅道,“我只是想吃点新鲜的东西,哪怕酸饭饼子汤也好啊?”
没办法,牛肉干算是很好的干粮,比炊饼强多了。可是这该死酷热的天气,将几天前打到的一头肥牛制成的牛肉干再度变成一坨散发着微微腐臭气息让人厌恶的东西。炊饼也是一样,酸臭难闻。他们从西平出发已经很久了,路上一直没敢太*近任何一座城池村落,完全是*运气狩猎找寻食物。那些游牧部落……武威毒计效果太好,那些游牧部落见到说汉话的就砍,也不敢*近,一行人就像丧家犬好不容易才熬到汉部占绝对优势的渭水河畔,总以为这些村落里能找到点东西,哼……谁知道第一个村子就撞上抓丁的亭长,亏得他们人多,将那傻瓜砍死后撒腿就跑。后来在陇西各地打探消息也是颇多顾及,葛彬只好让麻子这种残废出马,可麻子是个笨蛋,真是可恨之极,让他打听消息每次都是失败,只好动粗胁迫,首阳城外一个小村里闹到最后竟然把官兵惹来了。
幸亏人数不多,在葛彬指挥下弟兄们奋力斩杀总算将这些麻烦杀光,可弟兄们也吃亏不少,伤势虽然不重。但心有余悸。顺着渭水南下,到中陶时,葛彬让少了条胳膊的麻子去城内筹措食粮,顺便让那小子从老大女人口中套些消息。
远处森林边缘,负责警戒的匪类冲过来。大声道:“彬哥,麻子回来了。”
“带回什么吃食了么?”黑厮站起身急切问道。
“嘿嘿,”那二十来岁地小子裂开雪白牙齿,森森笑道:“黑厮,有个女人跟着,你敢吃么?”
“干!又什么不敢的?”黑厮站起身大声嚷嚷,“老子除了坟墓里的没兴趣。其他哪个不敢动?就算皇帝老儿的女人老子也
“哈哈,这可是你说的……”那小子正击掌高兴,却被葛彬打断:“麻子带回地那个女人是薛翠香是吧?”
那小子笑容僵住。众人一阵沉寂,黑厮也惨号道:“天啊,怎么是老大的女人?完了完了,这次老子栽了。”
跟着麻子到来的的确是那个薛翠香。依旧是那般美丽动人,脸上微微有些怯意。
“彬哥。对不起啊!”麻子向葛彬道歉,“嫂子太聪明了。俺人笨。问不了几句就都露馅了,嫂子把老大去处都猜到。俺只好实话实说,彬哥,还是您亲自跟嫂子说吧。”
真是废物!
葛彬大怒,只是想了想又忍住,堆起笑脸望着那女人道:“嫂子,嘿嘿,您怎么,怎么,嘿嘿……”
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全让麻子搞砸了,难不成非逼着他将这女人灭口得罪姓徐的?姓徐的可不好得罪啊。
女人朱唇轻启:“我知道,我只是你们老大睡过的一个女人而已。他现在功名利禄人生得意,日后定是无数女人倒追,可我还是希望你们能把我带到西平去,带我到他身边,只要他肯要我就好。”
女人眼含热泪。
葛彬无语。
世间最无情地是女人,最多情的也是女人,偏偏这个女人是后者,一个美丽的傻瓜。
难怪老大对这女人还是蛮在乎地。
“嘿嘿,嫂子说笑了,”葛彬笑眯眯道,“嫂子,您也知道,我们现在一时半会儿不会去西平。”说着向麻子瞪了一眼,都是这蠢货将事情搞得这么复杂。
女人想了想,轻轻问道:“你们到东边来是为那位汉国侯爷刺探情报吧?”
葛彬真的想把那多嘴蠢货麻子一刀捅了,怎么什么都敢说?真可恨!
现在怕是非得罪姓徐的不可了。
眉儿微挑,杀机已起,却听那女人道:“麻子人笨嘴拙,你们都是男子,想从各处打探情报还不及我们女人方便,你要是信的过我,就让麻子扮作我丈夫,我帮你们问,只要到时候你们将我护送到西平就好。”
葛彬眼前一亮,敛去杀意,故作为难道:“嫂子,您怎么可以跟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太委屈您了,不成不成!”
“没什么不成地,”女人道,“我只要跟鸿在一起就行。”
多好的女人啊,多傻……
葛彬推塞再三,最后假装勉强无奈,答应了。
女人嫣然微笑,就在黄昏照耀下,分外艳丽。
“我听说你们好久没吃到像样地东西了,今天我帮你们做点好吃的。”
众人一阵欢呼。
几个匪类借口和葛彬一起去打水劈柴将葛彬支走,刚刚远离营地稍远,便埋怨葛彬:“彬哥,你这不找麻烦吗?带着个女人怎么赶路?”
“怎么不能赶?”葛彬鄙夷道,“这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会骑马,我们背粮草辎重地那两匹马挪出一匹就行了。”
“葛头儿,你开玩笑吧?这可是女人啊!就算黑厮不敢咬她,可俺们都好久没痛快了,有这么个好货色在身边,这不是折磨弟兄们吗?”
“哼,我又没说不让你们碰她,想睡就睡,只要……”葛彬邪邪一笑,“只要你们舍得你们下面那条胳膊。”
“……”
“好了好了,”葛彬笑道,“说真地,她说的对,让麻子这笨蛋给咱们打探消息实在*不住,我们是需要有个合适人选代替才行。嘿嘿,女人好啊,现在西北各城能剩下地爷们儿不多了,倒是女人多得很,她能帮咱们从那些爱嚼舌根子的婆娘们口中问话那可方便多了。”
薛翠香加入队伍对葛彬一行人而言有利有弊,带个女人上路实在麻烦,特别是这些玩女人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匪类是种煎熬。可是这个女人的到来让弟兄们吃上热腾腾美味的食物还有酒水,众人皆笑。
也正如这女人所说,葛彬也需要有个合适可*的人帮助打探消息,队伍内就此多出两个有名无实的夫妇。
他们从这个女人口中也得到一些情报,这些情报一些是关于西北战事的:南安郡这边只知道魏军接连大败,西平武威均告失守,武威西边的那些州郡城塞乃至敦煌郡西那些魏国控制下的西域番邦均无法顾及,树机能不向西凉州扩张却向东进兵,显然已知刘武军与树机能合谋对抗魏国,金城郡被两郡夹击态势已成定局,郡中各城百姓人心惶惶。
南安郡这边暂时还不知晓武威已落入刘武之手。当然,六月五日被刘武派遣有事离开西都直到十三日才离开西平郡的葛彬等人是知道的。
南安百姓们所知的情况与陇西郡百姓所知似乎差不多。
另外,他们从薛翠香口中得知,魏军的新主将已经到天水了,是征北将军何曾,何曾在帝国名声并不算好,所有人连百姓都知道这人富可敌国,每日单他一个人吃饭便要几万钱,家中更是燃烛为薪从不用油灯等物,奢侈无度。
*这种大爷主帅征战西北与刘武统帅的队伍作战简直是笑话。可是,新任的陇西太守便是前任镇西将军邓艾的长公子邓忠。而且,为了平灭这次凉州叛乱,他们竟然动用了精锐中的精锐上谷铁骑。魏国名将文淑的弟弟文虎也加入这次讨伐战争,形势不容乐观。
“葛头儿,这次看来徐头儿要栽了,万一姓刘的抗不住了,我们怎么办?”一个匪类小声询问。
言下之意似是想要“弃暗投明”。
“哼,你胡说什么?胜负还难说呢!”葛彬喝斥那人道,“这话要是让徐头儿知道,你小子早被大卸八块了。还不住嘴!”
“是,是,是我该死,是我该死。”
这个人虽然不识时务,多言嘴快,可是……
万一真的那边不行了,还是得给自己留条后路才是啊,葛彬暗暗揣度。但这这之前,他必须老老实实的做好自己该做的东西。
次日,葛彬派遣一个心眼灵活些的小子赶回西都传达情报,其余匪类继续前行。
节一百五十二:情(手打版/文字
彬一行人自中陶抵达洛门。不过因为带着个女人,寨拜见老爷子徐宠,只让一个弟兄带着刘武交予他的蜡丸密信回去复命。
请老爷子做主再抽调些人手配合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