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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回来了。”他真是大喘气。
“是吗?”我不知道其中的缘由,也没有必要知道。
“你现在情况怎么样呢?”他问。
“我现在是取保候审。”我简单回答。
“啊。”
“我投资做的货,牛厂长讲全部由你们公司出口了?”
“是的,同以前你同我们做的是一样的。我们只收了代理费和配额款。”
“可是那里面有我投资的款项和我的利润。”
“那我就不知道了。”
“怎么可能不清楚呢?”我讲的话有些不客气。
他沉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您知道,在这些款项里有我的投资的部分,就是从Q公司拿来的定金。”
“以前我是不知道Q公司的。”
“是的,我没有告诉过您。当时你们公司的资金不及时到位,造成我的困难,所以我才另外寻找别的公司做的,否则最后的那个月的睡衣套就没有钱投资,出不去了,这一点您应该是非常清楚的。”我想他不愿意听到,我当时就有不同他继续做的想法。
“我真的不清楚。”他坚持道。
“那么,香港人拿走了这么多的钱,你们的结汇怎么核销呢?”
“我们自己补齐的。”
“是这样。您知道吗?香港人将我的款项全部拿走,现在还拿来所谓的索赔单,就是明摆着,不给我什么钱了。”
“啊。”他面部没有什么表情。
“我看到您在香港人和牛厂长的结算协议上作为见证人签字。是吗?”
“是的。只是证明同牛厂长的款项结清。”
“但是,牛厂长还认为没有结清呢,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知道。”他矢口否认。
其实,我非常清楚,易经理是一个非常细心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里面的原委,只不过他不好对我讲就是了。通过谈话,我已经了解到,我无法从铁马公司结回任何在牛厂长那里做货的钱。
“那么天津针织厂的马厂长怎么样呢?”我转了话题。
“这是最为让我生气的,我们公司又没有说不给他结款,就是让他拿增值税发票来。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起诉了,并且封了我们公司的钱。记得我们到皖南去向你了解情况吗,就是为了这件事。”他显得很生气。
“您也去了吗?怎么没有见到您呢?”我感到奇怪。
“他们不让我进,所以就让律师同你见的面。”
“原来如此。”我似乎明白了。
“我给他出具的两份合同是作为退税用的,但是他拿这两个合同作为起诉的法律依据。”
“我不清楚马厂长现在的情况,他想独吞我的钱是不行的。”的确,在马厂长扣的款项里有我的钱,这个钱是用Q公司的款项。
“当然了。”
“但是我想你们公司肯定早就结回了睡衣套的全部款项,是吗?”
“是的。”
“您还记得,当时我告诉过您,由于你们公司的资金不到位,所以我从别处借来的钱。”
“是的。”
“这笔款就是从Q公司那里拿来的。”
“这个后来公安局的人来调查后,我才知道。”
“可是这就是我的新的罪状,在北京看守所呆了一个月,现在又是这样的情况。”
“我真是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需要解释什么。”
“要怪就要恨ANDREY,是他给你害成这个样子。”他停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公司的那笔款项还没有结回来呢!你这样出事,把我们公司也就坑了。”
“我会继续催的。但是我不恨任何人,就是恨我自己太实在了。”
我是继续帮助他们催款的,希望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但是能够解决到什么地步就到什么地步就是了,我现在也不好打什么保票。
“关键是为了钱。”
“是的,否则我不知道怎么过到现在。”
“不过这样风险是太大了。对你也是非常得不赏识的,你还是很有能力的。”
“不谈这些,后来睡衣套还继续做着吗?”
“后来通过天津的另一家公司做的。”
易经理没有回答清楚我的问题,所以我暗暗地在心里打着问号。
“愿意到我们那儿去一趟吗?见见我们的老总。”易经理问我。
“谢谢您,我今天来这里见您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如果有必要找你们公司老总的时候,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但是现在我不想见。”我非常坦率地说。我留了个心眼,并在言谈话语里暗暗地告诉了易经理。
“啊,好吧。”他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那么,今天就谢谢您了,我要回去了。”我向易经理告辞。
我打了个车回到了办公室。此时此刻,我的心里感到问题的复杂化开始了,这也是我曾经想过又不愿意想的,即牛厂长那里做的货通过易经理出口,但是香港黄先生将我的投资都给拿走,并且给我一大堆索赔单,采用所谓合法的手段将我的款项全部吃掉。现在看来,从这个渠道追回钱来的可能性将越来越渺茫。不过,我应该继续争一下,毕竟所谓的索赔是不成立的。可是我一直相信香港的黄先生是我的朋友,我们一点点地发展起来,他不会忘记这些的,我们应该还是有机会合作的。因此,在目前的问题上,我的选择是非常艰难的。
回到办公室,小汤在等我,我告诉他我的想法和简单同易经理谈的情况。
“看来易经理那里是有很多的问题。”他并不是非常了解外贸上的程序。
“我想问题恐怕是非常严重。”我自语道。
我开始给香港的客人写传真。内容就是我不赞成他的索赔,因为许多的索赔是不正确的,甚至有争议的,他应该正视这个问题,而不是将索赔作为扣款的合法理由。我写得非常的细,估计他没有想到我晓升在出来后依然记得非常清楚当时我的业务事情,加上在工厂里,我问过牛厂长厂里的技术人员,应该是不是我的问题的。也确实不是我的问题。现在关键是不知道,是香港人的借题发挥呢?还是的确存在着他的客人的索赔,他为了客人就同意了,拿我的损失作为自己的损失的补偿。
很快,香港黄先生就回复,看到我的要求,他感到非常的生气,简单再次重复他是一个商人,面对我的意外事件,他也只好这么做。他严肃地问我,到底想要多少钱。
我回复道:首先,我不会向他提出应该给我多少钱,事实上是明白的,大家心里都有数,我只想将事情解释清楚,是谁的不是,说清楚,然后才可以提及其他的什么。其次,我也是商人,还想继续做生意,而不是想什么一次性的买卖,所以我不想对此进行过多的追究。过去的事就只好这样过去,我也没有办法,在生意场上,说明牛厂长和冬子他们都没有涮过香港人,易经理那里做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相信,香港人还会视我为他的朋友的。
第十七章
一大早,我和小汤就踏上了去天津的火车。崭新的双层子弹头的游车,使我感到非常地舒服,这次坐火车,我是一个自由身。我时不时总是想到,被押解回来时,我的双手总是戴着手铐,晚上睡觉时都不能摘下来,而且还要加上一个手铐固定在硬卧边的床挡上。那种滋味,我现在想起来,都不敢想象,我是怎么过来的。
坦率地讲,我这几天的奔波,使我觉得有些累,但是为了我能够早日了解我周围发生了什么事,我必须要了解清楚后,才能做出决定。
列车飞驰着,我仔细地想着天津马厂长那里会到底是什么一个状况呢?从我在押解回来的火车上是证明了他在继续做着,如果是这样,那真是非常好的现象,至少客人还在他的身边,但是同牛厂长和易经理的一番谈话,使我明白了许多,问题就是马厂长他并没有继续做,而是放弃了。那问题又出在哪里呢?Q公司的小孔一再说他们是想要做的,却突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不通过他们做了。
列车很快就到站了。我给马厂长打了一个电话,约好在一个宾馆的大厅见。虽然马厂长的家里正好有事,但是最终还是同意见我。
马厂长是个老师,年龄在五十岁,校办厂由他管理后挣了一部分钱,他是有头脑的人但是说起话来又是语无伦次的,缺乏条理性。他长得不高,脸上看起来显得非常的清瘦,鼻梁上架着个金边眼镜。我知道他就是好抽烟,可以说是个大烟鬼,一天要两盒多,不过他抽的是红塔山香烟。
这天,天气非常的热,我们在有空调的宾馆大厅里,也没有觉得好到哪里去。
马厂长终于露面了,他还是骑着那辆小木兰摩托车。
“马厂长,你好!”我首先向他伸出手。
“你好!。”他也是非常热情地说。同时又同小汤寒暄了一下。
“我们一起去吃顿便饭吧。”我执意要邀请他。
我们来到了宾馆的餐厅。
“三位要点儿嘛?”服务员过来问。
“拿菜谱来,我们点一下菜。”我说话确实还有些文绉绉的。
“就是拿菜单来。”马厂长补充了一句。
我随便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冰镇啤酒,我们就开始边吃边聊起来。
“晓升,你到底是嘛回事,突然就没有影了,现在又突然回来了。真是来无影去无综呀。”马厂长抱怨道。
“咳,这是没有办法的事,突然被抓走,突然又被押解回北京,现在取保候审出来的。”我只能这么简单地说。
“你知道,你一出事,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那天你让我去拿钱,我下午到了你那里,旅馆服务员告诉我你出事了,不知道你的情况,你的办公室也不让进人了。我就在你们那里呆了好久,后来问谁,谁都说不知道你的情况。我问Q公司的小孔,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想法,但是我们又谈崩了,Q公司就是不再投一分钱。我带着客人也去了,他们的态度非常的强硬。”他向我解释当时发生的事。
“那后来呢?”我边听边问。
“我就找铁马公司易经理,让他结款,我可以继续做下去,但是易经理就是不同意付款,打出你的招牌,可是我身边的许多的债权人都来向我讨债,无奈之余,我走了法律这条路。”
“难道铁马公司就没有给你结款吗?”
“你出事后,我去要钱,他们就给了我八万多元,但是我还有很多的钱没有收回来呢!这么点儿钱哪里能够解决我眼前的危机呢!”
“听说公安局的人找过你,了解我的情况,是吗?”
“是的,就别说了,我说是上趟厕所,小孔还跟着我,好像我是同案犯似的,我非常反感。”
“你反感不反感没有用,你是怎么说的呢?”
“我说的非常客观,晓升不可能是诈骗犯,他是踏踏实实的生意人。”
“那么由于我出事后,你到底有拿哪些损失呢?我觉得,你可以从铁马公司的官司款里补偿完你的损失了,其余的款是我的,这一点你也是应该承认的。”
我非常清楚,他目前封了铁马公司的款项里,有我的钱,这大部分或者就算都是Q公司的投资部分。
“可是我的损失太大了。”马厂长还在辩解。
“损失肯定是有的,但是有我的钱在,也是事实。”我坚持我的观点。
“我的意思是要打完官司,我就可以给你钱。”他说。
我听得这个话有些不太对劲,现在我出来了,又开始讲这样的话。
“给我多少呢?还是应该我来计算吧。”我揶揄地说他。
“那是,我保证是不会坑害个人利益的。”他改变了口气。
他应该明白,我可能会在他的诉讼案子中起决定性的作用。
“我只是想大家公平合理地讨论有关的款项,到底差你多少,我算完后会再来找你的。”今天我的确不是来找他算账的,是了解一下情况。
“好吧。”他最后同意了。
“那么后来你不做了,那些货是怎么办的呢?”我继续问。
“咳,你就是不知道了,当时面料厂不再给我料,在这种情况下,我也是做不下去了,就转给了面料厂,据讲是他们出口的。我就没有管,全部是香港人自己处理的。”
“可是那里还有我准备好的辅料并且已经送到了工厂里,怎么办了呢?”
“那我就不知道了。”
我现在明白了,其实他是左右不了当时的情况了,或许要保全自己。更大的可能性就是没有资金的投入和他自己对出口业务的陌生,这两个原因是他决定停下来的先提条件。
“你觉得我有没有必要到法庭去一趟呢?”我建议性地问马厂长。
“我觉得没有必要,不过你要是去一趟也会有好处的。”他的话有些语无伦次。
“我看还是应该去一趟,阐明我的理由,既然铁马公司执意把我作为关键性的证人,我觉得也是必须去见一下法官为宜。我想他们也是希望我去的,不过在这之前,我们应该讨论清楚我们俩之间的结算问题。”
“可以。”
“我们这次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至少证明了你没有继续做下去。”小汤半天也没有讲话。
“下次我应该什么时候来比较合适呢?”我又问马厂长。
“看你的时间,到我的律师那里去。我的材料全部在律师的手里。”他说。
“好吧。”我站起身来,“那我们就走了。再见。”
我和小汤付清了饭钱,告别了马厂长,到了火车站,买好了回程票。
“时间还早,我们到酒吧里喝点饮料。”我说。
“走吧。”小汤也没有推脱。
站前的酒吧,非常的简陋,我们俩坐在吧台,要了两听青岛啤酒。
“你觉得马厂长的话可信吗?”我想同小汤探讨一下刚才同马厂长的谈话。
“他的话有些问题,至少他想多要钱。所谓的损失,就是赢利或者补救其他的亏空。”小汤作为一个第三人,的确是可以看出一二三的。
“我觉得他想从中捞一把,不过等我算完后再同他说话。任何额外的要求都是不能成立的。”我坚决地说。
“当然了,虽然你出了事,但是并不意味着你要赔他的损失费。”
“就是这样。”
我们该上车了。
第十八章
几天的奔波,我确实有些累。回到家里,阿红已经将饭做好。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喜欢简单,哪怕是馒头和烙饼,我都觉得非常知足了。馒头是阿红自己蒸的,看来她的手艺确实是大有长进的。其实我以前也是非常爱做饭的,而且炒个菜什么的,味道还是可以的。在前妻的家里时,我也是经常做菜,特别是来人时,我是绝对的主勺。但是自从我步入商界后,就好像厌倦了厨房里的一切,一切生活都力求简单,没有更多地考虑家里应该是什么样,如何弄好自己温馨的小家等等。
吃完饭,我躺在床上,思考着我的周围到底发生了什么。
真正损失的是牛厂长那里。如果我一分钱也从香港客人那里拿不到,就意味着我的损失明显地出现了,那么计划中的一部分还款也就是没有可能,我的压力自然要增加。
天津马厂长那里的官司,在同他协商后,我想是可以在法庭上阐明我的利益的。可能有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