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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何没有说话。
现在看来小何在号子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从老兆的想法就已经看出了一二三。老兆同李干部讲了小何在号子里骂人,拉帮结伙等等,而且比较严重的就是老兆自那次同小何吵过后,就是对李干部说,在号子里,有小何在,他就走,他在,小何就得走的说法。这样就比较严重了。
这天夜里,看守所突然地送人,小国被送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年前就说他们在号子就是几天的事,没有想到一下子拖了这么久,他还正在托人能不能搞外劳呢。他的梦彻底破灭了,非常狼狈地走的,大帐上没有了钱,连他自己带来的打菜盆都忘了拿。
我到是庆幸这样的混混走了,后来他到给我留下了一点好印象,可惜我们没有什么深交。
小何开始觉得不是太妙,因为他们四人中,能够有点儿折腾的就是小国,他突然地走了,少了一个帮助他捣乱的人,周密和小刘是不可能有什么太大的作为的。整个号子里都在看着事态的发展。周密家里送了双新的胶鞋,小何就与他换着穿,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老兆把这个事告诉了李干部,因此一场大战又开始了。小刘他没有过多的做什么,因为他自己毕竟是戴镣的,不能有很大的问题出来。但是小何和周密俩个人却当仁不让,在号子里大吵大闹起来。
也许这就是老兆的一招,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向李干部要求调走小何。
第二天,我们都估计李干部要动真的了。我在和小何下象棋时对小何偷偷摸摸地说:“咱们都是朋友,这是我的家里的地址,以后我们出去后可以保持联系。我估计你今天肯定要走了。”
小何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我的地址仔细地夹在他的一本书里,然后他就开始默默地收拾他的东西。
大铁门开了,李干部站在门前。
“何雷,调号子。”
“是。”小何早有了思想上的准备,就等待这个命令了。
他给调走了,但是没有再调回一号,而是调到了另外一个干部的号子里。他的父亲同看守所的干部关系都是太好了,大家既不想得罪他什么,又对他的做法产生很大大的厌烦感,干部也是如此。
李干部把周密也叫了出去。等周密回来时,他也开始准备东西,调到一号去。我们都知道是他自己要求的,因为没有了小何,他也害怕号子里的小宫和大仙打他,话说回来,他再呆下去也就没有什么意思了。可是李干部坚持让他向小何要来他自己的新鞋。我们后来估计周密全部都说了,说了对小何的不满,他这个人就是会这样做的。
一会儿,小窗口又打开了,李干部叫我,我赶紧到小窗口前,李干部问我:“这双皮鞋是你的吗?”
“是,啊,是我给小丁的。”我不知道怎么才好。
“是你的就是你的。”他就把皮鞋扔了进来。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老兆也许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让李干部跟小丁去要的,从我的内心来讲,我现在没有鞋穿,有一双皮鞋是多么的重要,但是我是给小丁的,所以我又觉得十分不好,不要以为我这个人不懂事理。老兆啊老兆,你真是给我出了一个大的难题。希望小丁不会埋怨我。
第五十一章(上)
号子里一下子安静许多。又进来一个新人,他是抢劫,问他为什么要去抢劫呢?他就是简单地说是闹着玩。可是这个闹着玩恐怕是玩大了,我们都非常清楚抢劫在新《刑法》中的严重性。我们让他给家里写封信,他就是不写,也不跟家里要钱,看到他的样子,我们都叫他和尚。
小徐解脱了,有人来擦地和擦厕所,就安排他去洗碗。小邵终于办好了外劳手续,离开了十号,其实我们都认为他没有什么必要再花钱搞外劳了,因为他还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回家了。不论怎么说我要感谢他,是他帮助了我。小宫自己将毛巾挂在第二位,我们没有人敢说什么,老兆也没有说。
我自上次检察院提审后,我就一直等待他们再来提审,我可以阐明我的观点,从而解释清楚那个传真的背景,与本案无关,也不过是理论上的探讨,听与不听,全部由客人自己来决定,我不能强迫他,我只是拿我的佣金。
我又被叫出去提审,我的心情很好,因为我可以跟检察官把话讲清楚。但是提审我的不是检察院的,而是公安局的黑脸警官。
“坐下吧。”他对我说。
“谢谢。”我依然是这样有教养地说。
“最近怎么样,生活得还好吧。”他接着说。
“在这里边能好什么!”我反问了一句。真是不进来不知道里面的滋味。
“国外客人唐先生经常打电话过来,他同意付款,表达了想帮助你的愿望。”他把外面的情况告诉了我一下。
我为之一笑,我认为他是不可能这么轻松地付款的,如果真能够支付,我也有出头之日,但是我又想,如果付款也会造成负面的影响,因为把我押在看守所,外商就付款,那不就正好是说明我同国外客人有着一种特殊的关系吗。我心里很是乱。
“我们今天来,是给你送达北京法院的一个起诉书。具体内容你就自己看吧。”他递给我需要签字的表,然后交给我法院寄来的起诉书。
“谢谢。”我说。
拿了起诉书后,我就被送回了号子里。
我仔细地看了起诉书,知道了怎么回事。
北京的一家所谓有名牌产品授权的时装公司委托我做了将近六千件的大童夹克,但是我突然出事了,没有办法处理生产和发货事宜,我希望是他们带款发货,因为我已经在了里面,不能再做什么有风险的生意。估计工厂也是这样去做的,否则这家公司不会起诉我的,并且把工厂作为第二被告。起诉书上没有任何的标的,只有三点诉讼请求:1,要求我司退还定金五万元;2,要求退还全部电脑绣花和印花片和全部他们提供的辅料和标识;3,要求销毁其它未经授权及伪劣商品。这是不可能的,这家公司无非是将我们的产品全部毁掉,造成我们的极大损失,因为我们投资要比他们的投资大得多。
我在中午,写了信给北京的法院:
“尊敬的法官,
我是晓升,是第一被告的法人代表,一切业务都是我经手的,所以我想谈一下我对这个案子的意见,以便法院参考。
1,我在去年十月份突然因涉嫌经济诈骗被公安局逮捕,至今押在X市看守所里。我的业务全部停止,这是不可抗拒力,我也是没有办法。
2,由于我被关押在看守所,无法出庭,望法院能够谅解。
3,这个业务是我一人经手的,我司的投资大大高于原告的投资金额,在我出事后,工厂(第二被告)要求带款提货也是无可非议的。但是正由于原告投资非常少,要求销毁产品是不能接受的。已经做在衣服上的部分辅料和标识也是无法拆掉。我建议法院要求原告买断这些产品即可,不符合要求的我们可以修。
4,原告在起诉书上指责我司没有告诉他们在哪里加工的,这纯属本末倒置,因为我们首先是带着他们公司的主管到工厂去看,投产后他们公司还派人监督质量,并且我还提供了几十件的大样,他们并没有提出质量的问题。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所以原告的指责是不符合事实真相的。
5,我们投资大于原告,怎么能说我司是诈骗呢!
希望法院根据事实公正地解决此事。
此致
敬礼
北京吉丝制衣有限责任公司
法人代表晓升”
第五十一章(下)
我又提笔给我的加工厂写了封信,地址我记不清楚,所以我就是摸索着写的地址,不知道老牛是否能够收到。
“牛厂长,你好!
在看守所已经五个月了,我没有给你写信,因为我记不清楚你厂的地址,再说号子里又不可能寄很多的信,所以我的消息就是迟来了。
我刚刚收到北京法院的起诉书,原告所告的内容我已经写信给法院,阐述了我的看法,这个案子是有争议的,所以你也不用担心,是可以解决的。
我在里面很好,目前没有什么大的事情,案子现在已经到了检察院,但是我相信我是没有罪的,我想国家的法律制度在健全,那么对我的事也会有一个公正的解决方案的。
我最为放心不下的就是你那里的生产,不要因为我被捕而一切停下来,香港黄先生的生意是比较好的,也是很稳定,付款能力也不错,我希望你能同他配合好,这样即便我不在,工厂也会有一个可靠的直接客人。
我后面投入的资金是Q总公司的,这你也是知道的,我希望你也能够和这家公司配合好,保质保量地通过他们走,因为配额他们都买好了。
另外请转告我对黄先生的歉意,由于我的事造成他很多的麻烦,但愿一切顺利吧。
再次祝你一切顺利。
此致
遥祝
晓升”
我把这两封信都交给了李干部,请求他给发出去,李干部看了看内容,没有说别的什么。
我天天地盼着北京的律师能够来,这样我可以咨询一下我的案子,到底会到什么地步。我自己所想的毕竟不是法律上解释的,律师要是能够来,我就可以用法律去分析我的案子。律师来的另一个好处就是可以看一看我的案子材料,通过我的案卷可以清楚知道检察院将以什么罪向法院提起公诉,我至今没有看到一个能够令我折服的证据。到底阿红同律师是怎么商量的,什么时候可以来呢?我真是焦急得很。
老兆对我说:“你看,要是当地的律师就好了,可以随时来接见你,你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及时向律师反应。”
“是啊,但是现在为时已晚。”我也是非常失望我的律师工作。
“我要是被提审时,可以帮你问一问你的事。”他好心地说。
“谢谢。”但是我是不愿意这样做的,要是干部知道了对我的影响是不好的。
不过老兆还是非常有本事,刚一逮捕,就有自己的律师的接见。他回来后,就告诉我,我的同案请的律师同他的律师是一个律师事务所的,我们的案子看来要进法院,要打到法院。我的心非常安静了,那么说我必须要等待到法院了,完成整个的法律程序。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我可以在法庭上陈述我的案子和理由,会大声地向法官讲我的问题所在,我是无辜的,应该有理由提出我的异议。
号子又进了新人。是常州人,瘦高的个子,进来时疲惫不堪的样子,但是眼神是非常狡猾。他是在公共汽车上耍美元(实际上是卢布)骗取乘客的钱财,愚昧的人才会上当受骗。他还吸毒。但是我看比较轻就是了,不象我在北京时,号子里吸毒的,都是要躺在铺板上,浑身发冷,打瞌睡。他看起来还可以。不过他进来没有逃过号子里人的重拳,但是小宫没有打他。他是非常坚强的,那重拳打在身上,他没有哼一声。从他的言行举止就可以看出他是多次进宫的,所以他对号子里的情况是非常了解的,只不过是这里不是他的家乡。他老婆是本地人,这一点使他有了幸运之神的保护,否则对待外地人就将是非常残酷的方法。
他老婆听说他进了看守所的大门,就跑到送了新的被子和衣服,小宫借此挑了几件名牌的衣服,但是他对他说:“这是你愿意的是不是。”
新来的点头说:“是。”
我们就叫他小常好了。
小常干事是非常麻利的,头脑也是非常聪明。老兆看到他进来,就首先分了他的卫生大帐,因为他的大帐上有点钱,所以看守所给的第一次东西就很多。无奈小常也是吃不饱的人,所以只好同老兆那里拿。他一天要吃五袋方便面,简直是吓死人。他的话也是很多的,我都觉得他有点精神兴奋症。
大仙也被捕了,另外他也拿到了《交通肇事认定书》。在上面明确了他的问题出在两点:一个是无照驾驶;另一个是事故责任全部由他承担。当然在这里面没有涉及到他让人代做牢的问题。大仙的情绪变得有些弥盲,不知所措的感觉。我们就是分析他的案情,安慰他。我建议他应该谈一下他的观点,提出自己的不同的意见,要求交通大队重新认定。在他的同意下,我帮助他写了重新认定书,简单地承认无照驾驶的错误,但对于是否要全部承担责任问题,提出一点疑问,要求重新认定。理由就是死者也是没有戴头盔,首先也是违章驾驶两轮摩托车,而且他的行驶路线在马路的中间偏逆行的位置。大仙将这份认定书交给了李干部。
我又收到了阿红的信,在信中她讲到我的朋友小汤也从看守所出来了,说是要来看我,阿红就将准备好的东西托他带过来。我非常高兴,这样我能够很快有了些衣服,另外我可以读到法律的书了。我应该用我自己的能力去读法律的书籍,进一步了解法律,反正在里面也没有什么事。
一个关心我的干部,在开风门时问我的情况,他说我在里面太可惜了,应该向检察院反映当时在抓我时的情况。我非常感谢他的提示,但是这有用吗?检察院会听我的申诉吗?的确我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被抓走的,抓后再找证据来定罪。
他却说:“怎么能没有用呢?”
这句话一直萦绕在我的脑海里。
第五十二章(上)
这几天我显得很“忙”,这不是又被提审了。我想要是检察院的我就可以将我考虑的事情和申诉都告诉给检察官,不用管他愿意不愿意听。
但是我见到的不是检察院的检察官,而是公安局的黑脸警官,他的旁边还坐着两了不象是本地的人。我反正不认识。
“坐下吧。”黑脸警官说。
“谢谢。”我坐下。
“今天是北京D公安局的来提审你,是因为你又诈骗北京一家公司的钱。”黑脸警官严肃地说。他看了一下北京来的公安警官,意思是可以提审了。
我没有激动也没有任何的急躁,我早就想过这样的事会迟早发生的。
“我们是北京D公安局经济刑警队的,我们接到Q公司的报案,特此来提审你,调查有关情况,你要如实讲。”北京来的警官说话非常客气,没有一点提审的味道,到象是在聊天。
“是的。”我一下子明白了,最终没有按我的意愿去做。
“姓名?”他边问边记录。
“晓升。”我非常平静地回答。
“年龄?”
“三十九岁。”
“家庭住址?”
我还是把身份证上的地址告诉了警官。
“政治面目?”
“群众。”这个提问区别于X市的公安局。
“婚姻状况?”
“离异。”
“为什么被抓到看守所?”
“涉嫌诈骗。”
“什么时候被抓的?”
我又是重复我的被捕经过。
“你同Q公司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被X市公安部局抓走,正常的业务全部停止状态,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什么,但是我的确收了Q公司的定金八十多万元,还没有来得及做完发货。”
“详细地说一下情况。Q公司给过你几次定金?”
“两次,一次是九月份十一万余款,是用于童装生产的,我把原料和辅料基本已经买好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