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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瞿涛不由面色一红,冷笑道:“你少说废话,等一会儿,我倒要看一看,你如何来处置你这一对徒弟!”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手中玉尺指向边瘦桐眉心,稍停,把玉尺拿起来看了看,道:“如何?我不曾骗你吧!”说一只胖手按在了边瘦桐天灵盖上,冷笑道:“令友气走中元,必是用功中途受了惊吓所致,容我气机入内,就可不治而愈!”
说到此,指尖向上微指,只听得“咔”的一声,冰河老人气机一过,红线金丸边瘦桐身子蓦地一动,咳出了一口浊痰,竟自呻吟了起来。
冰河老人把他扶坐起来,看了看他的刀伤,目光不禁向着丙火望去。
丙火不由吓得脸色大变,抖了一下道:“师父……饶命!”
冰河老人冷冷一笑,右手一抬,正要有所发作,忽见一旁的乙木猛然扑倒在地,道:“师父!”
冰河老人目光向他一转,冷哼道:“你为你兄弟求情么?”
乙木用头在冰雪之上用力地磕着,痛哭道:“师父,是我伤的……不是丙火,你老人家要打就打我吧!”
老人闻言,目光向着丙火一转,道:“这人到底是谁所伤?”
丙火讷讷道:“是我的主意!”
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你不用说,我也知道是你的主意。你以为自己智力较你兄长为高,就可以乱来么?”
说得二人身子连连颤抖,俱不禁磕头痛哭起来。冰河老人森森一笑道:“你们先跪在此,等一会儿我再回来跟你们慢慢算账!”
说着,转身向着瞿涛一笑道:“驼子,如何?我已说过,令友并非是为小徒冰禅神功所伤,只不过是气走中元,惊岔了气穴而已!”
瞿涛不禁暗暗佩服对方见识卓绝,当下冷冷笑道:“如无令高足暗算,如何又会惊岔了气穴?前辈,你却脱不了干系呢!”
冰河老人冷哂道:“这点刀伤算不了什么,我可以令他很快复原!”说着自怀内拿出一竹筒,从筒内倒出了一个圆形的长卷儿,看起来像是一个荷叶卷儿。
冰河老人似乎对这荷叶卷儿甚为珍惜。只见他轻轻拉出一截,用长长的指甲,把叶子划开,扯下一细条。
瞿涛见那叶条甚薄,微微透明,心中十分奇怪,不知有何用处,遂在一边细细观看。就见冰河老人小心地把这条叶子,贴在了边瘦桐刀伤的血痕之处!
他一面贴,一面用一根指头,顺势压着。渐渐地,那淡绿色、微微透明的叶子,竟变得和人身上的肌肤同一色泽。
老人细心为边瘦桐敷好,向着瞿涛一笑道:“好了,驼子,令友无碍了!”
瞿涛冷冷一笑道:“现在还不必得意,我这位兄弟即使伤愈了,却也吃亏不小!”
冰河老人不由站起身来,显得微微作怒,道:“驼子,你还要怎的?”
瞿涛哈哈大笑,道:“我来此访你,并非仅仅只是为了此事,另外还别有原因!”
冰河老人呆了一呆,脸上现出了一丝怒容道:“还有什么事情?”
瞿涛鼻中哼了一声,道:“你方才所说,我们近在飓尺,素无相犯,确实是一句实话。不过不幸的是,我那醉风楼的客人,却意外地失踪了二人!”
冰河老人冷然道:“你的客人失踪了,又关老夫何事?”
瞿涛冷冷一笑,目光向着雪地里的丙火、乙木二人望了一眼,道:“此事虽与前辈无关,却系令高足所为,我想此事前辈如不好好作一个交待,实在有损你老昔日的清誉!”
冰河老人恨声道:“我这一双弟子,虽是顽皮,可是本质善良,不要加罪在他二人身上!”
瞿涛微微一笑,道:“我想此事不难查明,前辈何不问问他们二人,一问详情也就知道了!”
冰河老人狂笑了一声,道:“老夫居此小南峰,已数十春秋,平素与人向无瓜葛,想不到树欲静而风不止,竟然被旁人找上门来,莫非我怕你不成?”说到此,两道眉向两旁一分,道:“人不惹我,我不惹人;人要惹我,我却也不怕别人。瞿老儿,你说是与不是?”
瞿涛怒目圆睁,冷冷地道:“这真是笑话了,谁又怕得谁来?”
冰河老嘻嘻一笑道:“说起来,咱们到底是多少年的邻居了,有话好商量。驼子,大概也只有你能这么地顶撞我……”说到此,目光冷峻地在瞿涛身上转了一转,道:“这件事情之后,我倒要在阁下手底讨教一二!”
西北风瞿涛不由气往上冲,微微冷笑道:“在下奉陪就是!”
冰河老人哈哈大笑,道声:“好!”说着目光向乙木、丙火二人一扫,厉声道:“你二人背师胡为,今日被人找上门来,尚还有什么脸面在我眼前跪着。还不把所作所为,从实招来,如有一句虚言……嘿!你二人可要小心了!”
乙木、丙火二人闻言,伏身在雪地里,就像是受斥的两只狗似地,颤抖成了一团。
可是这件事,他们谁也出不了口,吞吞吐吐,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河老人鼻中哼了一声道:“谅你们也是不敢!”说着目光望向瞿涛。瞿涛冷笑道:“他们自是说不出口,看来只有我代他二人说了!”
于是,他就把二人抢动车钗、雪用梅的事说了一遍。他并不知道详细情形,只知二女是被他二人抢走的。
说完冷冷笑道:“如今二女死活,尚不知道,这件事前辈你要主持公道,否则可就令人失笑了!”
乙木、丙火听到此,早已吓得魂不附体,同声悲鸣起来,连连叩头不止。
冰河老人闻言之后,停了半天,才冷冷一笑道:“这事我不相信!”
瞿涛不由浓眉一展,气道:“你何不问问他二人?”
冰河老人面上不禁露出一丝笑容,看着他两个惊恐万状的徒弟道:“他二人岁数也不小了,理应成一个家室,我曾经答允为他二人物色人选……”
说到此,一双眸子眯成了条线,笑道:“想不到他二人自己找到了对象,这倒是一件没有想到的事情!”
乙木、丙火本来抱着惊恐万状的心情,想挨师父责骂的,却没有想到,师父非但没有责骂他们,言词之下竟颇有偏袒之意,不由顿时胆力大增。
丙火连忙磕头道:“请师父老人家成全……”
冰河老人呵呵一笑道:“你们放心,师父既不会纵容你们,却也不会帮着外人欺侮你们……”
说到此,冷笑了一声,望着瞿涛道:“你是亲眼看见的么?”
西北风瞿涛不由怔了一下,摇了摇头道:“虽不是我亲眼看见,但这件事情不会错!”
才说到此,冰河老人狂笑一声,道:“这就是了,道听途说是靠不住的!也许那两个姑娘是心甘情愿的,你又怎知?”
瞿涛见对方竟然如此强词夺理,可是却又无法辩驳,当下气得冷笑一声,道:“莫怪他二人竟敢如此胡闹,原来你老也是如此说词,真正令人齿冷好笑!”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陡然身形腾起,落在了冰峰之上,道:“我这个人处人行事,一向公平,绝无偏袒。是黑是白,一定要分个清楚,听你之言,莫非我这一双徒儿,不配被人喜爱不成?”
瞿涛闻言,不禁好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如果那两个姑娘真是诚心诚意看上了贵高足,我自是无话可说;可是事实情况,却并不是这样的!”
冰河老人目光向着二徒一转,朗声道:“丙火你说,那两个女孩子到底如何?是你二人抢来的么?”
冰河老人所以直问丙火,原以为丙火为人远较乙木精明,问他这话,无疑是给他一个撒谎的机会!
恰恰丙火自作多情,误把车钗的假意当成了真情,这时见问,遂磕了个头道:“回师父的话,二女对我二人乃是真心真意,徒儿二人,现在好生地看待她们,并无丝毫伤害。师父不信,请随时调查!”
冰河老人闻言之后,嘿嘿一笑,望着瞿涛道:“我这两个徒弟,向来是不会说谎的!”
瞿涛冷笑道:“这事情很难令人相信,前辈未免也太听信他们的话了!”
冰河老人不由身形翩翩,由悬崖之上飘身而下,鼻中哼了一声,道:“这件事,我会查一个水落石出的!”
说着望着丙火,道:“丙火,你是说谎么?”
丙火战兢兢道:“徒儿有几个脑袋,胆敢欺骗你老人家,这话是那个姓车的姑娘亲口说的,她还说要见过你老人家之后,再定婚期……”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道:“徒儿,你不是受骗了吧!”
丙火讷讷地道:“我想……不会……不会……”
冰河老人哈哈一笑道:“好吧,我现在就去看看这个锦心绣口的姑娘!”说着面视瞿涛道:“驼子,你也去么?”
瞿涛点了点头道:“如果那两个姑娘真有此意,倒是我驼子多事了!我们走吧!”
说着双手抱起了边瘦桐,只是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边瘦桐的脸色,已由苍白变为微微红润,出息之间,较之先前好得多了。
忽然,他张开了眸子,动了一下,道:“这是……怎么了?”
瞿涛不由又惊又喜,叹了一声道:“兄弟,你受了点伤,不过已无大碍,现在冰河老前辈正要帮我们去找回那两个姑娘呢!”
边瘦桐目光向着冰河老人望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冰河老人旦夕嘻嘻一笑道:“小伙子,你放心,死不了!徒儿得罪了你,我这个师父负完全责任!”
说着凌厉地向着乙木道:“还不头前带路!”
乙木、丙火各自怀着鬼胎头前带路,二人来到了所居洞室之前,移开巨石,瞿涛这才发现原来有这么一个隐秘的地方。
乙木、丙火匆匆钻进洞内,直抵内室。
这时,车钗、用梅正在房内谈着话儿,两人都苦着一张脸,见二怪进来,立刻把话停住了。
车钗冷笑了一声,道:“你们要饿死我二人么?”
丙火急道:“好姑娘,你说话可要算数,我师父他老人家来了……”
乙木讷讷地道:“我们对……你们很好,是吧?”
二女正自吃惊,却听得室外来一个老人的声音道:“你二人还不出来,在里面说些什么?”
二怪吓得打了一个哆嗦,慌忙去拉二女道:“这是我师父,我们出去吧!”
车钗一听是冰河老人,不由吃了一惊,当时拉了用梅一下道:“我们出去吧!实话实说!”
当时就同着雪用梅一起走了出去,乙木、丙火赶忙也跟了出来。
冰河老人同着瞿涛端坐在大厅之内。车钗不由面上一红,先叫了声:“瞿大哥!”用梅也叫了声:“前辈!”
二女的目光,一齐向着冰河老人望去。瞿涛忙为之引见道:“二位姑娘,你们见过这位老前辈,他就是这小南峰的主人冰河老人旦夕!”
二女同时向着老人一拜。旦夕一对锋芒四射的眸子,始终注视着二女,见状微微点点头道:“二位姑娘不必客气,请起来吧!”
不想那雪用梅眸子一红,道:“请老前辈作主,饶了我二人吧!”
旦夕不禁面色一变。车钗也乘机道:“令高徒把我二人抢来此处,也不知到底是何居心,请老前辈发恻隐之心,放我二人回去吧!”
冰河老人目光向二徒扫了一眼,嘿嘿笑道:“这是小事一桩,你们先站起来!你们不愿意,没有人勉强你们留下的!”
瞿涛忙向二女使了个眼色,二女站起身来,分立两边。
冰河老人面色极为难看。他望着二女冷冷一笑道:“你二人年纪轻轻,未免任性。我这一双弟子,虽是外貌憨了些,可是你二人如答应嫁了他们,那是你们一生的福气!”
二女闻言,不由脸色一红,气愤异常。
车钗最是口不饶人,当时冷冷一笑道:“我们就是一生不嫁人,却也不能嫁给这么两个怪物,请你老人家原谅。”
瞿涛闻言,不由大吃一惊,慌忙对她摇了摇手,可是车钗的话已脱口而出。
这位小南峰的怪老头儿,闻言陡然大怒,哈哈狂笑起来,笑声一敛,冷然道:“女娃娃你叫什么名字?”
车钗柳眉一竖道:“弟子姓车名钗,就住在巫山脚下的海天别墅!”
冰河老人一只手摸着下巴,点了点头,目光又望着雪用梅道:“这位姑娘呢?”
雪用梅不知他的用意,只得照实答道:“弟子雪用梅,请老前辈开恩!”
冰河老人微微一笑,回头对瞿涛道:“驼子,你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么?”
瞿涛知道对方已心坏不善,当下忙为之开脱道:“正是这两位姑娘,她们年幼无知,前辈不必和她们一般见识!”
旦夕呵呵笑道:“驼子,你错会我意了,我实在是喜欢她们两个啊!”
瞿涛不由大喜,道:“这么说前辈已答应放她二人了?”
旦夕微微合上了眸子,摇头笑道:“不是这个意思……”
瞿涛一怔道:“前辈此话怎讲呢?”
冰河老人冷冷地道:“依我之见,此事只有将错就错一条路了,二位姑娘即已与小徒有这样一段经过,不如让他四人结为夫妇,倒也了却了我老头子一件心事!”说着又自纵声大笑了起来。
二女闻言不由大吃一惊,由惊而怒,俱都愤怒地向着旦夕望去。
瞿涛忙向二女摆了一下手,当时冷冷一笑,道:“前辈如此作为,只怕二位姑娘死也不会相从的!”
雪用梅这时咬牙说着:“老前辈如果一再相逼,弟子也只好一死了!”说着猛然足下一顿,直向着石墙之上撞去!
冰河老人见状,一声冷哼,只见他右手五指,平空向外一摇!雪用梅好像觉得面前忽然多了一面气墙似地,一任她施出了全身力量,也休能撞出。她热泪交流,挣扎不已。车钗见状,过来扶住她道:“姐姐,算了吧,何必非死不可呢?”她说着冷笑了一声,道:“我们只要拿定了主意,拼出一死,谅他们也无可奈何!”
冰河老人闻言,忽然呆了一呆。他收回了右手,冷冷一笑道:“你们想离开,也很简单,只要你们能自己通过这冰极甬道。”
二女不禁面色一凛。这时,一旁的瞿涛哈哈一笑,道:“前辈说话可要算数,一言为定!”
冰河老人目光向他一转道:“驼子,你不要自负太甚,连你算在内,也是一样!”
瞿涛冷冷笑道:“这样很好,就留我同这二位姑娘在这洞内,看我们是否能通过这冰极甬道!”
旦夕微微地笑,道:“很好,驼子,你莫非以为这条甬道像方才来时一样的方便通行么?那可就错了!”
瞿涛冷笑道:“无论如何,我同二位姑娘愿意一试,你可要说话算数!”
冰河老人自位上站起身,道:“我一向说话言出必行,现在我们一言为定!驼子,你同二女暂留内,明日日出之前,你三人如能通过这条甬道,就任你们自去,老夫非但不加以责难,还要引咎自责,令我这一双弟子,为二位姑娘执仆役一年;否则……”
说着眸子向二女一望,道:“否则,二位姑娘就得立刻嫁给我这一双弟子,不得借故推辞……”
他鼻中冷冷哼了一声,望着二女道:“你二人以为如何?”
车钗、用梅到了此时,也只有认命了。她二人对望了一眼,俱都现出无限委屈,抬眼看见身边的瞿涛正向着她们微笑点头,二人顿时胆力大增,一齐点了一下头。
冰河老人面色一喜道:“很好,这是一个公平的交易,你们也不能说话不算,如出言反悔,可怪不得我老头子要逼迫你们了。只怕那时你二人就是想死,也不容易了!”
二女听得心头直打颤。西北风瞿涛却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