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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不由得愣住了,边瘦桐肃然道:“瞿前辈莫非是在此守灵么?”
瞿涛哑声笑道:“数十年都过去了,何来守灵一说。不过,我这个人生性孤独,只配在山野里住住就是了!”说着转身推开一扇门,现出一间颇为宽畅的房间。
边瘦桐道:“打搅了!”遂和用梅步入室内。瞿涛呵呵笑道:“贵客临门,我却无什么好东西招待,请二位稍候,我去端两杯清茶来!”
边瘦桐忙道:“前辈不必客气!”
瞿涛已推门而出。雪用梅抬头看了边瘦桐一眼,不禁双目一红道:“大哥!想不到还能见到你!”说着竟情不自禁地籁籁淌下泪来。
边瘦桐叹道:“姑娘不要伤心了,那恶道已死,也算是为令尊报仇了!”
雪用梅只是低头抽泣不已。边瘦桐不由走近她,以手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头道:“姑娘!这都怪我来晚了,从今以后,我当视你为妹,我要好好地照顾你,以此来告慰令尊在天之灵!”
雪用梅不觉身形一软,竟自趴在了边瘦桐身上,痛哭失声。
这时,瞿涛忽然推门而入。双方都不由一怔,边瘦桐很尴尬地笑道:“姑娘!瞿前辈来了!”
雪用梅粉面通红地低着头,一面擦着脸上的泪,一面凄声道:“前辈不要笑我,我实在是……”说着又自痛哭起来。
瞿涛很是同情地看着她,点了点头道:“哭一哭也好!”
他悄悄走到了边瘦桐身边,道:“我那两位朋友回来啦,正在换衣!”
边瘦桐怔了一下,想起瞿涛前言,不由道:“前辈可否把令友的大名先行告知,也好令我心中略有一个准备!”
瞿涛摇头一笑道:“这倒用不着,我那朋友,也和你一样,事先也不知道你是谁,你们双方都要看我的面子,要保持风度,互相言归于好才是!”
边瘦桐不由剑眉微皱,微微生起疑来。因为自己仇人太多,而对方又多是一些穷凶极恶者,如何轻而言好!想到此,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才是。
这时,就闻门外一人大声笑道:“大哥,贵客在这间房中么?”
边瘦桐不由一惊,因这人口音太熟了,正要闪避,瞿涛却已答应道:“正是,快请进吧!”
雪用梅不好再哭了,她匆匆抬起头来,用手巾揩着眼睛。
门外那人笑道:“萧某失礼了!”说着门已推了开来,现出了身着豹皮背心、长身壮健的萧苇!
他的目光几乎和边瘦桐同时接触到一块,两个人都不禁“哦”了一声,微微一呆。
顿时,萧苇一张脸变得通红。
他霍地转过身来,怒视瞿涛道:“大哥,这是怎么一回事?”
西北风瞿涛也似微微有些尴尬,不自然地搓揉着一双大手,笑道:“小苇子,你先不要动气……”
萧苇冷笑了一声,道:“大哥,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听从你,唯独这一件事,恕我不便服从!”
他转过脸,对边瘦桐冷然抱拳,道:“边兄,这可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遇见!”
边瘦桐也是出乎意料之外,他没有想到这个人竟会是自己的大敌之一萧苇。
此时此刻,再加上这种见面的方式,确是令人感到太突然、太不好意思了。
他鼻中哼了一声,抱拳道:“萧兄,久违了!”
萧苇双瞳精光四射,面色阴沉地道:“赤城岛在边兄铁掌之下,已经土崩瓦解……”说到此,他冷笑了一声,一挑拇指道:“边兄,你实在是最照顾我的一个人,只恨我这双眸子瞎了;否则我又怎会把你带到岛上,并和我拜兄为你去掉了身上的毒蛊!”
他冷冷一笑道:“边兄,你真是知恩必报啊!”
这一番挖苦之言,确是令人感到有无地自容之窘,可是红线金丸边瘦桐却并不在意。他淡淡地笑了笑,道:“边某一生行事,只问是非,从不受私情左右,萧兄你多包涵才是!”
萧苇后退了一步,道:“私情,好动听的词儿!边瘦桐,你可知赤城岛上,流下了我多少的血汗?我岂能与你甘休!”
边瘦桐冷冷地道:“我知道你不会甘心的!”
晴空一羽萧苇狞笑道:“今日你来得正好,倒免得我四处去找你了!”说着面色一沉道:“我们不妨外面一谈,免得坏了主人的清静!”
边瘦桐目光一扫瞿涛,道:“前辈,请恕我失礼了!”
说着就要举步而出,却被西北风瞿涛横身阻住。这丑老人面色一沉,看着萧苇道:“小苇子,你怎可如此无信?”
萧苇冷笑道:“这件事,恕难照办!走吧,姓边的!”说着转身就走。
瞿涛忽地一声大笑,他那巨大的身子,就像一阵狂风似地,落在了萧苇的面前。
他伸出一只手拦住萧苇,道:“小苇子,这个面子,你要卖给我!”
萧苇用手一搪,纵出室外,宏声道:“大哥,恕我无礼!”
瞿涛想不到萧苇如此任性,不由呆了一下。
边瘦桐见状,冷冷一笑,正要步出室外,却被瞿涛抓住了他一只手,道:“兄弟,你要手下留情!”
边瘦桐一笑道:“前辈放心,我不见得是他对手!”说着纵出室外。
雪用梅不认识萧苇,对他们因何结仇的经过也不知道,这时见状,惊慌地跟出室外。
瞿涛望着她道:“姑娘,你放心,我会注意他们的!”雪用梅望着他点了点头。
这时,萧、边二人已步入院中,晴空一羽萧苇见瘦桐随后而来,站定了脚步,冷哼了一声,道:“边兄不必客气,今日一会,也就是我们争生死的时候,有你没有我,有我没有你!”
红线金丸边瘦桐一笑道:“有这么大的仇恨么?”
萧苇冷冷地道:“少废话!随我来!”说着身形蓦地腾起来,直向一边的草地落去。
边瘦桐一声朗笑道:“萧苇,莫非你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说着他身子跟踪而起,直逼萧苇身后。
边瘦桐身子方自往草地上一落,萧苇倏地一个转身,只见他双掌霍地一分,分左右直向着边瘦桐两肋上猛然插了过来。
边瘦桐对于萧苇为人,一向是极为钦佩的。他知道此人身手了得,上次自己胜他,实属侥幸;如今他必又苦练了这些时日,胜负确实难说。这时见对方双掌打到,忙用“野马分鬃”的手法,亮开架式。他身子斜着向前一欺,一出手就是新近自瞿涛处学来的“乾坤一十三掌”。
只见他双手向当空一扬,叱了一声:“打!”
指尖一扬,掌心一吐,充沛的内力已自掌内发了出来,直逼边瘦桐“穴海”!
这乾坤一十三掌,每一掌势都间杂着充沛的真力,以气卸力、以力驾势、以势演形、以形逐影、以影映力,最后还是落在一个“力”字上。这种掌法,每一招每一式,都神奇得令人莫测高深,实在是难以对付得很!
萧苇为雪昔日之恨,再加上瞿涛热心相授,亲身喂招,所以进步得十分神迅。
这时,他和边瘦桐一动上手,自是施出了全身功力,哪里会丝毫留情!
他的掌式一撒,边瘦桐已觉出有异。
萧苇向前一逼,双手直插而下。边瘦桐身子蓦地向后一仰,萧苇足尖在草地上一点,飞腾了过去!他的身子霍地向下一落,已到了边瘦桐身后。
这位逞雄南海的少年奇人,决心要把对方败在手掌之下,所以下手是真够狠的!
只听他口中叱一声:“中”,整个身子向前一塌,双掌之上有如旋风似地,卷起了两股风柱,直向边瘦桐腰肾之上打了过来。
这式子与方才的仍是一个式子,只是方才是虚,此刻是实罢了。
他掌力霍地一吐,这一式“怒打南山”算是用实了。
红线金丸边瘦桐不由觉得双耳“嗡”的一声,全身血脉由于受了气息的震动,突然一阵发涨。
他长吸了一口真力,往丹田一压,这才定住了全身膨胀的血浪。紧跟着他身子向后一拧,用“大摔碑手”的功夫,两只手直向萧苇来犯的双腕之上撩去!
这一手,也够厉害的!
萧苇万万没有料到,对方会有这一手!这时候,不容许他再考虑,只见他双足用力地向后一蹬,猛地窜了出去。
可是边瘦桐的双掌,却撩着他的衣边扫了过去,充沛的力量,几乎使得萧苇摇摇欲倒!
萧苇身一落地,二次扑身而上。
这时候,西北风瞿涛却如同一股旋风似地,陡然间自天而降。
他身形一落,分手拦住萧苇道:“小苇子,算了吧!”
萧苇这时已气红了眼睛,他忿忿地道:“大哥,你怎么反帮着他了?”
瞿涛哈哈一笑道:“这是什么话?小苇子!这位边兄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萧苇鼻中哼一声道:“难怪呢!可是他却是我的仇人!”
瞿涛一拉手道:“我想你二人还是冲着我这张薄面,和好了吧!”
萧苇一道狂笑道:“这也简单,只要他胜得过我的乾坤一十三掌!”
瞿涛微微一笑道:“小苇子,我已经试过了,算了吧!”
晴空一羽萧苇一脸悻悻之色,走到一边,仰望着当空的云海!
西北风瞿涛呵呵一笑道:“世上仇恨,大多是争一时气愤。年轻人应该有容人的雅量,你二人皆是当今天下少有人物,如能拉手言欢,何幸如哉!”
他走上几步,道:“来!来!来!看在老夫这一张脸上,你们捐弃前嫌,作个朋友如何?”说着拉起了边瘦桐的一只手。边瘦桐微微一怔,遂即宽容地一笑,道:“只要萧兄有意,我是求之不得的!”
这时,萧苇却面对云海,不哼一声。
瞿涛拉着边瘦桐,走到萧苇身边,萧苇仍是直立不动,瞿涛一笑道:“小苇子,大丈夫要有容人之量!”
才说到此,萧苇猛地转过身来,脸色极为难看地道:“大哥,你也太强人所难了!”
说着冷冷一笑道:“我萧苇生就一副恩怨分明的脾气,大哥不必强自与我们说合……”他向着边瘦桐抱拳道:“我与边兄,迟早还会有相会之时,是恩是怨,那时再作一个了断吧!”
他脸色通红,转过身子,对着瞿涛拱手说道:“大哥,请恕小弟告辞了!天下事本就是难以两全的,我想大哥你定能了解我的心情,再见了!”说着猛地转身而去。
瞿涛不由呆了一下,叫道:“小苇……”
萧苇转过身来,叹了一声道:“请妥为照顾车姑娘,大哥对我有深恩,我没齿难忘!”说着倏转身,迎着东方的霞光,倏起倏落,一路飞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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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波未平一波起
萧苇不释前嫌,负气而去。瞿涛连连顿足,爱莫能助。
红线金丸边瘦桐处此场面,实在尴尬,他正要前去追赶,却被瞿涛拦住,道:“边兄弟,你不要在意,这位萧老弟,生来就是这个脾气,由他去,以后他就能想明白了!”
边瘦桐汗颜地道:“为了我,使得你们彼此不快,实在令我过意不去!”
瞿涛一笑道:“放心,没有关系!这小子,我是最清楚的了,他外表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热情!”说着他微微一笑,道:“就好像那位车姑娘……”
说到此,忽然心中一动,“哦”了一声道:“我们快进内去看看吧!”
二人转过身来刚要走,却见雪用梅自廊下匆匆走出来道:“我看到方才有一个姑娘走了!”
瞿涛怔一下道:“如何走法?”
雪用梅道:“她提着一个包裹,走得很快,我问她话,她却只背向着我,没有答理。前辈,这姑娘是谁?”
西北风瞿涛看了一下远方,微微摇头叹息道:“这倒好,他二人竟然不谋而合,也许在路上又遇在一块了!”
说着微微一笑,道:“我们进去吧!”
边瘦桐和雪用梅二人对望了一眼,这件事情的发生,使二人都很不好意思,而瞿涛却似乎漠然视之!
进室落座后,瞿涛望着边瘦桐道:“你可知那位姑娘是谁?”
边瘦桐茫然摇了摇头。瞿涛一笑道:“她就是巫山脚下,海天别墅的主人之一。边兄弟,你莫非不认得她么?”
边瘦桐不由蓦地一惊,道:“哦,莫非是女飞卫车钗不成?”
瞿涛点头道:“正是这位姑娘!”
一旁的雪用梅却不由呆了一呆。瞿涛目睹二人惊异的神情,不由微微一笑。
他于是把萧苇、车钗投奔来此的一段经过略微说了一遍,二人更是惊奇不已。
他们料不到,晴空一羽萧苇竟会和车钗合在了一块。边瘦桐不由点了点头,道:“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前辈如能促成,倒是功德一件!”
瞿涛微微笑道:“婚姻之事,除却缘分,还要他们自己的契合,别人说话实在是多余的!”
说着他皱了一下眉毛,道:“我本心是想与你们之间和好的,却没料到,萧苇如此固执,看来这件事,我也是无能为力了!”
边瘦桐淡然一笑道:“实说起来,对于萧苇,我并没有敌意,只有内疚。只要他捐弃前嫌,我愿意随时与他言好!”
瞿涛长叹了一声,道:“兄弟!你这才是真正的好汉子,这件事,我一定为你们尽心尽力。小苇要是再逞一时意气,我这老哥哥将与他一刀两断!”
说着,目光闪出炯炯之色。边瘦桐歉然道:“前辈不必如此,萧兄实在是一个可敬之人,只是过于固执刚急,这也许是他的可爱之处!”
瞿涛长长叹息了一声,没有作声。过了一会儿,他望着边瘦桐,道:“边老弟,你这么风尘仆仆地赶路,莫非有什么急事不成?”
边瘦桐苦笑了一下,道:“前辈有所不知,因我生就一副刚直脾气,嫉恶过甚,因此在江湖上得罪了太多的人,自不免因而生仇,来往奔波!”
西北风瞿涛冷冷一笑,道:“我辈人物,习武作甚!老弟不要气馁,当今江湖之内,正需要像你这么一个急公好义之人,你不妨放开手干下去!”
边瘦桐浅浅一笑道:“前辈有所不知,我已为此惹下祸事来了!”
瞿涛怔了一下,道:“什么祸事?”
边瘦桐摇头苦笑道:“很多武技高深、资望极重的人物,却也询私报复,这是最令我痛心之事!”
瞿涛一笑道:“对小苇子你就不必再顾虑了,我会善言开导他的!”
边瘦桐微微一叹道:“我向前辈打听一人,前辈可知道一个叫做‘海空长老’的人么?”
西北风瞿涛不由一怔道:“我知道……这和尚怎的?”
边瘦桐微微一笑,自身上拿出了一张帖子,递了过去。瞿涛接过一看,惊讶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边瘦桐笑了笑,道:“南少林寺的方丈涵一大师,因助红衣狮门与我为敌,被我败于掌下,不想他竟搬动口舌,请出了海空长老!这人我曾有耳闻,只是不详,前辈可知道多一点么?”
瞿涛微微“哦”了一声,他低下头略一思忖,抬头冷冷地道:“贤弟,你遇见了厉害的人了!”
说着冷冷笑道:“这位海空长老曾与我有一面之缘,此人确是一个厉害的人物,掌中一口‘神木尺’,能点打人身三十六处穴道!”
他冷笑了一下,又接下去道:“早年……中条七友均一一在他这口神木尺下丧生。除了神木尺外,这和尚还有一手‘空空如意掌’,数十年来,未遇敌手!”
他叹了一声,道:“你对付这个人,可要特别小心啊!”
他说完后,脸色十分阴沉。
边瘦桐自不免暗暗惊心,他冷笑道:“如此的一个高人,偏偏不辨是非,怎不令人叹息?”
瞿涛来回走了几步,道:“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