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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意,也颇有些暗责对方不知自量。
青衣边瘦桐蓦地立起身来,面色一寒道:“请问在二十年前以一杆凤翅流金镋闻名江湖的边盛,阁下可曾认识?”
此言一出,举座震惊!
因为凤翅镋边盛,是一个相当有名的人物,只是后来风闻他丧生云贵,详细情形无人得知。想不到边瘦桐蓦然提出了这个问题相询,众人俱都不胜惊异!
九头金狮车飞亮闻言后微微呆了一呆,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也似地,猛然击中了他,他苦笑了笑道:“这人老夫是认识的,莫非那边盛是你……”
边瘦桐见他承认,不由身子颤了一下,目放精光,冷笑道:“我要请教,他是怎么死的?”
车飞亮面色一白,紧接着狂笑了一声道:“老弟,你这句话就问得太唐突了,老夫怎会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边瘦桐冷冷一笑,只见他右手自怀内摸出一物,徐徐张开来,掌心露出一枚菱形的暗器!
座上各人都不禁神色惘然,除了有一二老人,以及车飞亮本人神色略异之外,其他各人俱不知这是一粒什么东西。
边瘦桐冷冷笑道:“车飞亮,这粒铁菱角,你应该不陌生吧?”
九头金狮车飞亮退后了一步,面色一沉道:“你体要无事生非……”
边瘦桐狂笑一声道:“人死十年,这枚暗器才在棺内尸骨中发现。经我查证,竟是你车氏独家暗器,老儿,你还敢狡辩么?”
车飞亮单手一按桌沿,“嗖”一声,已自飘身而出,沉声道:“边盛是你什么人?”
大厅之内,此刻起了一阵骤然的骚动,红衣狮门中众弟子无不愤然而起;车卫、车钗更是一左一右,紧护在父亲身边!
边瘦桐收回了那枚铁菱角,徐徐说道:“边盛乃是先父!”
说到此神情无限悲伤,他瞪着含泪的双眸,逼视着九头金狮车飞亮,冷冷地道:“那时我年方五岁,是一个不明事的孩子……”说着,不禁长长叹了一声。
车氏父子都不禁神色大变。九头金狮车飞亮怔了一怔,道:“原来如此,边瘦桐,这么说你是来报仇不成?”
说到此,忍不住冷冷一笑,头上青筋,一根根地暴了出来!那双深陷的瞳孔,血光迸现!
青衣边瘦桐微微一笑道:“你说得不错,今日我正是报仇来的!”
言之未了,却见一边的铁麒麟车卫,横身而出,冷笑一声道:“边瘦桐,你休要欺人过甚,事隔二十年之久,你凭什么就断定令尊是家父所陷害?何况……”
才说到此,却听九头金狮车飞亮一声断喝道:“闪开!”
铁麒麟车卫不得不让在一边。
车飞亮点头一笑道:“边瘦桐,老夫佩服你是一条汉子,居然胆敢来找老夫寻仇……”
说到此不由得嘿嘿冷笑了几声,继续道:“一点儿也不错,你父边盛,正是死在老夫手中,事情经过,你也无需细问,总之,你要报仇,尽可放手而行,只是……”
他面色像是罩上了一层寒霜,双瞳内精光闪烁,冷笑着说:“只要你自问是老夫的对手……”
言方至此.忽听边瘦桐一声狂笑,道:“天下没有一件事能违反天理,你也不能例外,昔日我父亲死在你暗器之下,今日你也是一样!”
说到此,他平伸右手道:“我要以这三粒红线金丸,取你性命,你要注意了!”
众人惊异地向他掌心望时,却不见一物。车飞亮闻言,心中不禁一惊!他目光是何等锐利,一窥之下,已知道对方暗器必定藏于五指缝内!
九头金狮猛地提起一口真气,遍布全身,狂笑道:“无知小辈……”
这句话尚未说完,忽见边瘦桐右掌一翻,金光一闪!车飞亮双臂一扬,袍袖一拂,已把来犯的金丸收入袖内!
当下哈哈一笑,心忖不过如此而已。
可是他哪里知道,对方如无惊人的手法,焉能当着众人夸下如此海口?
边瘦桐红线金丸出手后,身躯向后一仰。这时车飞亮却也把身子纵了起来,直向大厅一角落去。
厅内人多,他显然是想把边瘦桐诱出大厅,好一决胜负!
这时,一边的车卫、车钗见状,也不约而同地扑奔了过来,尤其是铁麒麟车卫,真是作梦也没有想到,在父亲寿辰之日,竟会爆出此事。
当时身形腾了过来,怒发由心地厉叱了一声“好小子”,双掌一抖,“呼”地一声,直向着边瘦桐前胸直袭了过来!
那一边的车钗也是娇叱一声,右腕由下而上施了式“兜手”,直向着边瘦桐右腋下击去!
他们二人的身手,可以说都相当快了。
然而那来访的不速之客,果然有令人不能想象的惊人绝技。两人夹击之下,只见边瘦桐魁悟的身子,如同一缕轻烟也似地拔了起来!
那种姿势着实怪异得很,身形一起,以左掌一托厅顶的天花板,目光已自窥见了九头金狮车飞亮转进厅侧帏幔之内。
边瘦桐一声长笑,身形已如怪鸟似地飘落而下,随着他鹤翅一般的右掌向外一翻,又穿出了一线金光,一闪而没。
这时大厅内已乱成了一片,纷纷叫嚷道:“拿人!拿边瘦桐!”“别叫这小子跑了!”
正嚷间,忽听有人大声喊道:“不好了,老爷子死了!”
青衣边瘦桐含着冷峻的微笑,走到大厅门口,以排云双袖把门口的两名红衣弟子打得腾了出去,身形纵起,电闪星驰般的地去了!
大厅一角,九头金狮车飞亮,满面浴血地倚柱而坐,在他左右两太阳穴上,各有一个小小血洞,鲜血正由那两个小洞内汩汩地流出来,显然已被金丸所贯穿。
车卫、车钗满面热泪地跪侍在他的左右!
老头子似乎还有一口气,只是已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车钗哭成了泪人儿似的,在她手掌心上,托着一枚约有黄豆大小的金丸,她嘤嘤地道:“爹爹,就是这个东西,我找着了,是红线金丸……爸爸,你放心,我和哥哥一定要为你报仇!”
车飞亮无神地看了一眼,那是一枚正中有一根红线的小小金丸,金光闪闪,其上竟不着丝毫血迹!他抽搐了一下身子,喉内发出呼呼的声音。
一边站着的武当名宿天池上人,长叹了一声道:“老爷子怕不行了。”说着他蹲下身子,把车飞亮扶直了一些,右手紧扣在他脉门之上,暂止住上冲的热血,然后叹道:“车老哥,你有什么话,赶快交待,迟了可就来不及了!”
九头金狮车飞亮挣扎着说道:“我不明白……”
众人屏气凝神,仔细地听着。车飞亮含糊地道:“他的暗器莫非生了……眼睛不成?”
天池上人哑然道:“老哥哥,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干什么?有什么重要话,快交待吧!”
言方及此,一旁青城派的掌门赤眉老人,已低低叹了一声,插口道:“上人,车老哥已归天了!”
众人都像着了一记闪雷,黯然垂首,只有车氏兄妹爆出了嚎陶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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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父女逃避大仇家
天上飘着棉朵也似的雪花,大地一片银白!
在这么高峻的山岭之间,下雪本也是常事,可是这一场雪好像特别大!
岭陌间响着一阵阵串铃的声音,乍听起来,很像是走方郎中手上拿着的那玩艺儿。
一匹青灰色的高头大马,驮着一个高大的青年人,正自向这边行过来!
那串铃声,正是发自那牲口的颈上,原来马颈上系着一串核桃大小的铃铛。因此每一走动,都会发出哗啷啷的声音。
马上那个肤色微黑、身躯高大的青年,双手带着缰绳,不时仰首天上,看着茫茫大雪。
这么冷的天,他身上仅穿着一袭青布的单衣,头上戴着同一颜色的毡帽,宽宽的帽沿上,又积满了白雪,山风吹过来的时候,飘着他帽下的青色带子,真有说不出的俊逸!
穿过了一条弯曲的岭陌,他来到了一片梅树的丛林之间。
就在梅林的深处,有一座茅草搭盖的房屋,看来是那么地别致、幽雅。
他的马走到此,便自动地停下了。
年轻人翻身下马,长长地吁了一声,自语道:“总算到家了!”然后他唤了声:“司明!开门!”
窗开处,一个十四五岁的童子探了一下头,忽地掠窗而出,扑在他的身边。
那童子身穿一件翻毛的皮衣,一双眸子又大又圆,他紧紧地抱着来人的双腿。口中哑哑惊叫不已,看来像是兴奋已极!
青衣人哈哈一笑道:“带好了我的马,我们进去说话!”
那童子在雪地上倒翻了一筋斗,口中哑哑地笑着,一溜烟似地,把马牵到后面马厩中去了。
青衣人摘下了毡帽,弹了弹帽上的雪。看着这附近盛开的梅花,他似乎略有感触。记得去年离开的时候,时值盛夏,这些梅树,都还是一枝枝秃秃的枝丫,而如今……
一年来,自己经历了很多事,尤其令自己释怀的是,在巫山脚下的海天别墅里,击毙了杀父仇人——九头金狮车飞亮。
他知道仇人势力极大,自己最好是避避锋头。
因此,他才回到了这个所谓的“家”——仙霞岭上的一所山居中。
进入室内之后,司明为他献上了一杯清茶,口中哑哑地说了几句,并且比了一个手势。
边瘦桐微微一笑道:“你是问我报了仇没有?”
司明连连点着头,边瘦桐不禁一笑道:“你莫非还不知道,只要我决定去做一件事情,没有不成功的!”
司明不禁大喜,他打开了房门,直直地跪了下来,对着室外磕了几个头。
边瘦桐见状不由笑了,他说:“你也不要高兴,要知道那老儿尚有一双儿女,武技都非泛泛,早晚他们会来找我报仇的!”
司明闻言呆了一呆,他张大了眸子,用手比了一个刀切的姿势,似乎是在问:“你为什么不把他们也杀了?”
原来他是一个哑巴,他除了能发出“哑、哑”的声音之外,只会比手势!
所幸,他的主人,也就是让当今武林谈虎色变的红线金丸边瘦桐,对于他这些手势十分明了。当下他冷笑了一声道:“你枉自跟我学了这些年的武功,莫非我平日教导你的话都不记得了?”
司明像是很害怕地颤抖了一下,用一双灵活的眸子看着他这个严厉的主人。
边瘦桐见状,倒不忍再责骂他了,其实司明所说也未尝不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是江湖上一句格言。
可是边瘦桐不屑如此,他冷冷地道:“一个人处世接物,要讲究忠恕之道,即所谓恩怨分明,善恶分清,父亲杀了人,做子女的并没有罪过,不可一概而论!”
司明点了点头。边瘦桐笑了笑道:“话虽如此,可是他兄妹是不会与我甘休的,再说他们还有很多朋友!”
司明目光作了一个明白的表示。边瘦桐站起来伸了一个腰,笑道:“我自然是不怕他们,可是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却不能不防。因此最近我不想出去了,我要在这里静静住一段日子!”
司明不由面带笑容,他匆匆地跑到里边卧房内,取出了一套白色的衣服,为边瘦桐换上,又把他的鞋脱了下来,换上了一双便鞋。
边瘦桐微微一笑,就手摸着他的头道:“这一年来,你的功夫练得如何了?”
哑童闻言,立刻由地上跳起来,拉着他一只手往外就跑。
边瘦桐笑道:“好!好!你是要表演给我看是吧?你不要拉,我自己走!”
说着已随着他踱出了茅庐,来到门外。
司明自门侧操起了一口木剑,一跃而至院中。
大雪之下,他翩翩地展开身手,时上时下,时左时右,身手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边瘦桐看到此,不禁连连点头,赞叹不已。想不到一年不见,这孩子进步之速,竟是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等到他一套剑法练毕,便着实夸奖了几句。
司明咧着大嘴,用手在空中一抓一放,然后紧紧拉着边瘦桐的衣袖,又扭一下身子。
边瘦桐已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大笑道:“你不要痴想,想学我的红线金丸,还早呢!”
司明立时面容懊丧地垂下了头。边瘦桐在他肩上拍了拍,笑道:“你不要泄气,并非是我不愿传授于你,实在是你的武功还不到火候!”
他弯腰从地上拈了一块雪,道:“你看这个!”说到此,掌心一翻,那雪块顿时如一银丝也似蹿了起来,遂一笑道:“你再注意看!”
掌心一收,那飞起的雪丝,又猛地向下一落,“滋”一声,在他掌心内打了一个转儿,却又变成了原样,结成了一个圆圆的雪团。
司明看得眼睛都直了,张着一张大嘴直发怔!
边瘦桐一笑道:“有一天,你的内功也到了如此地步,我才能传授你红线金丸,否则,你不可妄想……”他继又解释道:“你应该知道,我这种暗器是有异于一般的,我的打法更是有异寻常。如没有高深的内功为根底,休想成功!”说到此哈哈一笑道:“所以,你暂时还是死了心吧!”
司明这才算明白,当时哑哑叫几声,也不知他说些什么。边瘦桐忽然问道:“我方才见你所使的剑招,其中有两三招,并非我传授你的,莫非是你自己体验出来的么?”
司明摇了摇头,面色忽然变得红了。
边瘦桐不由皱了一下眉道:“这么说是别人教给你的了?是谁?”
司明站起来,捏着鼻子,在地上走了几步,边瘦桐立刻明白了,他冷冷一笑道:“我倒忘了她了,你说的是雪姑娘?是她教给你的?”
哑童立刻点了点头,脸色更红了。
边瘦桐仰首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这就算了,你能虚心向人讨教武功,也不是坏事,不用害怕!”
司明本来以为瘦桐会责骂他,却想不到主人并未发怒,他不由咧嘴笑了。口中哑哑地叫着,立刻跑到了房内,须臾搬出了两个大瓷花瓶,质地纯青,其上绘有细致的花草人物,一望即知是一对珍贵的古瓶。
瓶内还插有两枝红梅,散出了一阵郁郁的清香。
边瘦桐皱眉问道:“这瓶子是哪儿来的?”
哑童立刻放下了花瓶,又去扭鼻子。边瘦桐惊讶道:“又是雪姑娘?”
司明点了点头,口中哑哑叫了两声。
边瘦桐不禁沉默不语,心想道:“奇怪,这雪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摆了摆手,表示不能接受。
司明红着脸抱着一对大花瓶不知所措。
他不明白主人为何不接受雪姑娘的东西,在他看来,那的确是一个美如天仙的姑娘!
边瘦桐悻悻地回到了自己房内,立时又发出了一声怒叱道:“司明,你进来!”
司明吓得一溜烟也似地跟了进来,只见边瘦桐气得面色发红,手指着窗户道:“这些窗帘子是哪里来的?你说!”
司明战战兢兢地又要去捏鼻子。
边瘦们大声叱道:“又是雪姑娘!你这混帐东西,为什么叫她随便进我的房间?为什么要她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地指着那些漂亮的、由白纱做成的窗帘子,吼道:“给我扯下来!”
司明哪里还敢多嘴,只得上前,把窗帘取了下来。这时,边瘦桐独自坐在一边生着闷气。
司明放下了那些窗帘,一声不哼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边瘦桐才平了些气,他叹息了一声,走出来道:“雪老头在家不在?”
司明点了点头。边瘦桐冷笑了一声道:“好!你拿着这些东西,我找他去,我要问问他是什么意思?”
司明只好把窗帘和两个花瓶拿起来,随着边瘦桐走出了房子。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