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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张有德哽咽着嗓音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原先积下的一点怨气早已一扫而空:“末将万…万死,对不起皇上的栽培爱护,末将愧对皇上。末…末将………”
“爱卿不必说了,朕心里清楚。”朱骏抚慰他。
一旁的沐剑铭打趣道:“张大哥如何去学女儿姿态?皇上为了来看望你晚膳还未进呢。”
李霄接茬道:“正好便宜我们,皇上说了,待看完你之后便赐宴同咱们一同进膳,这一次若不是你,我们这些小兄弟如何能到皇上那里蹭到饭吃?”
大家轰然而笑。朱骏陪在张有德窗前说了几句体己话。临末又吩咐一旁为张有德敷药地亲兵要为张有德按时敷药。若是伤药不够但可来报。
第二日。明缅大军分为两部。五千明军北上缅北救援李定国。而五万缅军继续东进暹罗。此时暹罗主力已被全歼。暹罗王被明军俘获。国内已是一片大乱。五万缅军占领暹罗各郡绰绰有余。更何况大明水师一直在暹罗南部海域攻击暹罗沿海各郡。已派出陆战队北上向曼谷进发。灭亡暹罗只剩下时间问题。
没有了缅兵地累赘。明军向北急速行军。七日之后便越过阿瓦城到达了缅北。
“这里就是阿瓦城。在我们地前方八十里便是缅北重镇浔阳城。皇上请看这里。父王在浔阳东南驻扎了七千大军。浔阳城内共有守军五千。两方彼此呼应。互为犄角。而吴三桂地四万大军驻扎在浔阳东北角。后靠浔山依山建营。这半月以来父王与吴三桂打了大小数十仗。双方各有胜负。只奈缅北军兵少。如今已如强弩之末。撑不得多少时候了。”
在阿瓦城下地中军大营。李霄指着地图给朱骏解释战况。他在缅北呆了一年。又听取了探子地战报。对前线地兵事所知甚多。是以讲解起来头头是道。
“如此说来。李爱卿以为朕当如何应对?吴三桂用兵数十年。属下更是身经百战。比不得从前地缅兵、暹罗兵。若想将吴三桂击退可不容易。”
“皇上,为今之计应当先多造声势,常用兵者性多疑,咱们可利用吴三桂多疑的性格浩浩荡荡的前去救援。可在军中多备帜旗。再征发一些缅人在在军中壮势,吴三桂不知我军多少。定然不敢擅自攻击,他们是客军,时间拖的越久,于他们不利,更何况四万大军的口粮所耗巨大,他们的粮秣从云南运来繁琐的很,皇上可遣一军流窜于云南到缅甸附近的深山丛林处,大肆袭击他们的运粮队,末将敢断言,一个月后,吴三桂必定坚持不住,早晚要退回云南。”
李霄说地头头是道,其余的将领也纷纷表示赞同,朱骏点了点头,笑道:“当真是虎父无犬子啊,义王有子如此,也是他的造化。就按李爱卿所说地办吧。”
明军继续启程,只是这一次征发了不少缅人进入军中,成百数千支日月旗与黑压压的士卒遮云蔽日,声势浩大的很。
吴三桂穿着金甲外面套了一件蟒袍,精神奕奕的坐在中军帐前,他捋着颚下夹白的长须,扫望帐下诸将一眼,笑吟吟的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此次永历小儿亲自带军救援来了,据说在此之前,他还击退了暹罗大军,俘获了暹罗王是否可有此事?”
帐下一名师爷模样的干瘦人对着吴三桂打了个千道:“回禀王爷,千真万确的消息,暹罗王已落入海都大牢,只等着伪明礼部发布罪状问斩呢。”
吴三桂抚案长叹一声:“想当初永历小儿被本王追的如丧家之犬一般,竟不成想他到了缅国竟有如此地造化,暹罗人虽然不济,但能在七天内灭其主力也算是用兵如神了。”
“南洋无老虎,永历一只猴子称了大王也不足为奇,哪里比得上王爷算无遗策,白起、蒙恬之辈亦不过如此。”一名穿着钉甲的参将逢迎道。
“哈哈…老啦,不中用啦,赵将军不必给本王戴高帽子。”吴三桂大笑道,虽然朱骏在缅南连接打了几个胜仗,但所面对的都是缅甸、暹罗等蛮荒之国,对于吴三桂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本事,因此,他仍然将自己对大的敌人锁定在李定国身上,说到永历时脸上透露出一丝不以为然。
“柳先生,今夜就给本王写好奏折,就说伪明在缅甸成势,此次本王出征不但要与五万李定国所部交战,还有伪明永历小儿的二十万人马,奏折上更要写明永历小儿如何篡夺缅国,又如何击败暹罗国的事迹,总之,要将他的实力和智计都往大里去说,只有这样,本王与帐内的这些老兄弟才有饭吃。”
第一第一百零一章:对阵
“卑职明白,王爷到朝廷那为弟兄们多要军饷是体恤咱们这些老兄弟,这折子卑职定当写的妥妥贴贴,让满人皇帝知道王爷和咱们弟兄的难处。”师爷模样的人笑眯眯的回道,别看这人并不起眼,却是吴三桂的心腹文人之一,实打实的正四品云南守巡道员,名为王程安。
王程安一席话惹得帐内众将哄堂一笑,这些人都是关宁系的将领,吴三桂的铁杆心腹,眼里只有平西王却无满人皇帝的主。
吴三桂捋须笑道:“咱们这些老弟兄自随本王山海关入关以来,如今不是都统就是游击了,说到底,至少有王程安这酸秀才写的奏折的一半功劳,一份奏折到了老王手里,当真是妙笔生花,花团锦簇啊。”
吴三桂说的并没有错,将兵在外不但打仗是关键,这写请功的折子也是不可或缺的,朝廷远在千里之外,哪里知道你的功劳能有多大,又哪里能够获知敌情有多浩大,若不在请功折子里吹嘘,这功劳就打了个折扣,若是请功折子写的好,就算没功劳的也能分的一杯羹。
吴三桂话锋一转:“老王,这一次本王让你写的折子并非只是让你为弟兄们请功,而是请罪去的,这一些你可明白?”
吴三桂见帐下众将一脸不解,于是侃侃道:“说到底咱们就是满人的狗,若是猎狗咬死一只兔子时最多不过被猎人赏块骨头罢了,但是若是山中出现了一只老虎,本王想问问看,这猎狗是不是顿顿都有骨头吃?”
这个道理浅显的很,猎狗咬死一只兔子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山中出现了一只老虎,猎人要想让猎狗去与老虎搏斗,就必须每日给猎狗喂的饱饱的,养足了精神,充沛了体力。直到把猎狗养的犹如老虎一般强壮时,再让猎狗上前扑食。
只是吴三桂有一点没有讲明白,那就是当猎狗养成了老虎,并且把山中的老虎咬死之后,原先的猎狗也就成了猎人身畔的一只老虎,一个不好。这只比老虎还要强健的猎狗就要咬断猎人的脖子。
吴三桂这次征缅不是来求胜,而是来求败地,只有打了败仗,才能让北京城里的满人主子明白,如今伪明势大,吴某兵少将稀实在无能为力,要不主子爷您亲自出马?主子爷当然不会亲自出马,不说如今的八旗早没有了入关时横扫千里的威风,就说朝廷上八岁的小皇帝即位。旗主大臣们拉帮结派争权夺利都唯恐不及,哪里会愿意去管西南蛮荒之地的破事,更何况主子爷们养了你吴三桂这条老狗在云南。当然要你为主子爷们分忧,吴三桂要地就是这个结局,既要为主子爷们分忧,扩军要饷的理由就有了,待我平西王养出十万精锐,天下赋税被我平西王要了大半时老子的位置也就没人敢动了,你们现在是老子的主子爷,说不定将来就成了老子的奴才。
“殿下英明!”参领、游击们恍然大悟,纷纷抱拳奉承。
新始二年六月十八。朱骏与浔阳城外的驻扎的李定国所部合兵一处,明军士气大振。
新始二年六月二十。
浔阳城下地旷野上。四万吴军摆开了阵势。左中右路各军错落有致。号角声嗡嗡作响。时而有震天地鼓声震撼人心。在他们对面。缅北明军与缅南明军分为左右两路。近万人列阵以待。
随着吴三桂军中银旗一扬。中军地方阵裂开一道供马通过地口子。抖搂精神地吴三桂穿着银甲。带着几名亲兵从裂口出打马而出。向前疾驰了几步。在吴军前方不远处勒住马。眼眸眺向远处地明军反正。他右手对着身后地传令兵扬了扬。传令兵得令。高声喳了一声。随后拍马向明军阵前疾奔。
传令兵直到缅南军阵前才勒住马。高吼道:“大清国平西王吴请大明伪皇帝朱由榔阵前会话。”
传令兵说道大明伪皇帝时阵前地明军不由得个个色变。只奈阵前不斩来使这一条金科玉律地使得他们拼命忍住。传令兵趾高气昂地说话。拨马要走。冷不防听见身后一声火铳地巨大响动。坐下战马突然受惊。撒腿狂奔出几十丈外。传令兵促防不急。被惊马甩了个老远摔了个嘴啃泥。接着明军阵前爆发出一阵哄笑声。那传令兵极为尴尬地站起身看见不远处地座马已疾奔去了老远。马臀处被火铳打地血肉模糊。只好恨恨地淬了一口。自顾骂了一句挨千刀地背后偷袭老子。他也不敢再多逗留。生怕会挨铳子。狼狈地跑了。
身后又传来一阵哄笑……
对于吴三桂的阵前会话的要求明将们都显得不屑于顾,纷纷劝朱骏不要轻易犯险,就连左路的缅北明军得到这个消息,李定国还特地派来一名偏将过来相劝。朱骏却是另外一个想法,经过一年来的经营,如今的明军已把自己奉若神明一般,若是自己不敢出阵,不但会弱了明军的气势,更会对明军地思想有所动摇,所以这一趟非去不可,他也料定吴三桂虽然算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但当着如此多人的面于己不利的事恐怕是做不出来的,他迟疑了片刻之后,眼眸横扫众将道:“朕授命于天,如何是吴三桂这小丑跳梁之辈所能损伤的,如今两军阵前,若朕不去反而会弱了我大明的威风,诸位不必再劝,沐爱卿,你去备好马匹,选好亲卫,朕倒要看看,这逆臣有何面目见朕。”
众将苦劝无果,只好精选了几名骁勇的亲卫,为朱骏挑好了一匹白马,又为朱骏里三层、外三层的甲胄,最后又在朱骏地腰上别了一把三眼短铳,这才中军大开,放朱骏出阵。
朱骏套着明晃晃地金甲,坐下一匹雪白骏马带着数十骑士飞马而出,直到阵前五百步才顿马而立,这个时候,吴三桂早已在远处等待多时,令人没想到的是,除了身后一名传令兵之外,他并未带任何随从。
晌午地阳光挥洒在朱骏的金甲上,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晕,让朱骏显得英姿勃发,威风凛凛。朱骏打马向前慢走几步,离得吴三桂近了一些,才看清这位大汉奸的真正面貌,一脸清瘦,两颊凹陷,颚下一缕夹白的羊须,若不是因为他眼眸中所散发出不可一世的锐利,朱骏还真不相信这个并不起眼的老头就是大名鼎鼎的吴三桂。
“平西伯近来可好?”朱骏轻轻一笑,一副会友般的淡然神情双手勒住马缰问候。
只是这问候中却打着讥讽,平西伯是崇祯敕封吴三桂的爵位,自从投靠满人之后,吴三桂早已成为了大名鼎鼎的平西王,朱骏之所以呼他为平西伯,不过是讽刺他接受崇祯皇帝的恩赐却背德负义投靠满清的事罢了。
吴三桂并不以为意,笑道:“有劳桂王殿下挂心,本王一切安好。”
永历登基之前袭的是桂王的爵位,吴三桂称呼朱骏为桂王,自然是不承认他大明皇帝的身份了。
朱骏移开这个话题,远眺吴三桂身后浩浩荡荡的吴军,赞道:“平西伯练的好兵,如此雄壮之师,便是自取天下恐怕也如探囊取物一般,又为何要投靠满清遭受天下人的唾骂呢?”
“桂王如何能出此大逆不道之言?满清乃天皇正朔,吴某不过是替顺治先帝扶正黜邪罢了,哪里会有窃取天下之心,倒是桂王殿下不知天下大势,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的道理。徒自逆天改命,只会贻笑世人,留给后人谈笑之资耳。吴某奉劝桂王,还是早早投靠明主,说不定能保全性命。”
朱骏晒笑道:“好一个天下大势、浩浩荡荡,朕观平西伯并未老眼昏花,却不曾想竟是个不明事理之徒,满清不过是建奴之后,侥幸窃据中原,朕早晚要兴兵驱之,尔竟将这些蛮夷奉为正朔,早晚有后悔的一日。”
吴三桂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桂王难道忘了广东、湖南、广西、云南之战吗?是非曲直,今日正好你我对阵于此,今夜便能分晓,本王还请桂王务必小心脚下,莫要逃窜时拌了脚。”
这一下是吴三桂讽刺永历曾经被清军追击,晃晃如丧家之犬一般先后逃窜于广东、湖南、广西、云南等地的丑事,朱骏虽与从前的永历没什么干系,也不觉得有些脸红,毕竟别人不知道他和从前永历的区别,自然是将这事算到他的头上,终究还是他的涵养功夫比不得老奸巨猾的吴三桂,他只好道:“话不投机,只能战场上见分晓了,既是如此,你与朕各回本阵,驱兵鏖战。”
说完,朱骏不理会吴三桂,拨转马头,带着随从向本阵飞驰而去。
吴三桂却顿立着马望着朱骏矫健的身影,眼眸中不禁透出一股疑惑,此人便是那如惶惶难逃的永历?似与从前的永历大不一样了。瞧这涵养与胆魄实在是差之千里!吴三桂想及此,不由得心生警惕,他原本并没有把永历放在眼里,但是此刻,他才隐隐感觉到,此人并不比李定国要差,早晚有一天,此人都将是自己一个强悍的对手。
“此战到底是该胜,还是该败呢?”吴三桂喃喃念了一句,按照他原先的安排,这一仗是非败不可的,只有这样,才能渲染南明的强大,也就能够堂而皇之的向朝廷扩军要饷,但是此刻,他却拿不定主意,隐隐感觉到此战若不将朱由榔斩草除根,早晚有一天要面对这个强大的敌人。
第一第一百零二章:鏖战
毒辣的日光下,对阵的两军开始慢慢摆出了攻势。
在缅南明军的阵前,敢死营指挥使王秋骑着快马在阵前来回奔跑,口中吼道:“弟兄们,吴三桂狗贼深受崇祯先帝之恩,委他予山海关总兵之职、封爵平西伯,竟不成想这狗贼不思图报,竟引清兵入关,祸乱汉人,如今中原的百姓颠沛流离,被满人圈地占地,江南更是十室九空,满目苍痍。天下一万万同胞被屠戮者十之**,多少人的父母兄弟被清狗和吴贼屠戮残害?多少人的兄弟姐妹被吴贼献于建奴供其凌辱?时至今日,吴贼就在尔等眼前………”
王秋顿马抽刀,高吼道:“某与吴贼不共戴天,谁敢与我同往手刃此贼?”
“HO阵前的士兵纷纷抽刀,竭斯底里的大吼回应:“吾等愿往,愿与将军共除国贼!”
王秋狂笑:“好!今日众兄弟同生共死,此战若败,敢死营绝不可有苟活之人”!
“杀!”憋足了劲的士卒们大吼。
这时,吴军一支马队从侧翼包抄而来,这是吴军的通用战术,先用铁骑将对方的阵脚打乱,紧接着步卒一拥而上。这种战法虽然简单,却最是实用,吴三桂能有今天,也多亏了这数千铁骑。
哒哒哒……数千骑兵从阵中奔出之后开始加快马速,手中的砍刀在阳光下闪闪生辉,犹如旋风一般迅速的向明军阵前疾奔而来。
“速将神勇营的长矛手与神机营排开阵势,骑兵的突击能力极强,众将务必小心在意,莫让敌人有机可趁。”朱骏一连下了几道军令,对付骑兵他的把握不大,但是利用长矛与火枪、钢弩排开阵势来抵挡应该有一定效果。
“传令召回敢死营指挥使王秋,不可让他带着敢死营莽撞行事,让他和敢死营都先憋住这口气,待回再将他们放出去。缅北军那边如何,他们可否抵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