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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个门子匆匆地进了后堂。走到鳌拜身边悄悄地耳语了几句。鳌拜眸光如电地扫了那门子一眼。大吼道:“此事当真?”
这一下猛喝立即吓醒了所有醉入戏中地官员。大家纷纷手足无措地望向鳌拜。戏台上地几个戏子也嘎然止住了声带。一下子。整个后院鸦雀无声。
门子连忙矮身打千道:“千真万确。”
“好啊!”鳌拜一拳锤在边上地茶几上。咚地一声。茶几竟被垂地七零八落。茶盏砰地摔在地上。流了一地地茶水。
“去请苏木喇来。”鳌拜对着门子大喝。吓得一旁面如土色地官员纷纷向后退了一步。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更没有人敢问。
回眸望了望那些魂不附体地官员。声若洪钟地道:“'T吧。”
官员们如蒙大赦,一脸庆幸的纷纷告退,鳌拜的事谁敢掺和啊,大家巴不得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片刻功夫,原本还人满为患的后堂,一下子只剩下鳌拜一个。
很快,一个清瘦的幕僚走了进来,过来给鳌拜行礼:“主子,奴才给您请安。”
苏木喇是镶黄旗人,从小读过几本汉人的书,浑身上下也沾染一些酸气,原本鳌拜并看不起他,若不是因为苏木喇是他的奴才,他也不愿意用,一直都养在府里赏了他口饭吃。如今鳌拜出京,他的一些同党都留在京里头,这朝廷里的密报和奏折总得有人看吧,可鳌拜不识字,最后只能让苏木喇来专门看折子,方才苏木喇刚刚接到了加急送来的折子,脸上突然一变,连忙去找来个门子进后院参禀,鳌拜听了门子的话,才有了今日的一幕。
“苏木喇,你坐下慢慢说,那份折子到底是什么用意。”鳌拜虽然鲁莽,这个时候也得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弄个清楚。
“折子是索尼上疏的,说如今南明肆虐西南,京城的骁骑营随了主子出京,京城的防务空虚,外敌当前,绝不可有任何意外,因此请旨皇上调关外盛京将军、奉天将军、吉林将军以及各关外满蒙王爷入关勤王,以护京畿。”
鳌拜脸色一惊,随即怒道:“索尼这个混帐敢给老子背后捅刀子。”
京畿以及守护皇城的兵马大部分为鳌拜掌握,这才是鳌拜敢于对小康熙大呼小叫的资本,可是如今他调出了骁骑营,城内的驻军还有五六万人,可是一旦关外的王爷将军们带兵入了关,那么他鳌拜的这五六万守卫京畿的人马就成了少数,王爷将军都是效忠太皇太后和皇帝的,整个京畿的防务就等于重新洗牌,这等于给前线的鳌拜捅了一刀子。
“太皇太后是怎么说的?”鳌拜继而又问。
苏木喇道:“太皇太后没有表态,也没有驳斥,只是说皇上年纪也大了,许多政务也该让他熟练熟练,让皇上自己去处理。”
鳌拜心底一凉,太皇太后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皇上年纪不小了,辅政大臣们也该歇息歇息了。
这岂不是纵容皇上批准奏疏吗?
“那皇上是怎样批奏的?”鳌拜被这种下三滥的阴谋惹怒了,这件事绝非这样简单,索尼平时不是装病就是在朝堂里装木桩子不说话,如今自己才出京半个月,就上了一道这样的折子,难道?这是太皇太后指使的?
“皇上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折子留中了,不过听宫里敬事房首领太监王鲜来报,说皇上在宫里头召见了鄂必隆,还把他骂了一顿,接而将他调去山东治理河患去了。”苏木喇的眸中射过精光,沉着声音继续道:“不只如此,听说皇上还发了几道密旨,让热河统领调兵入京,还有几封密旨是传往关外的。”
鳌拜不由得身体一窒,哑然的望着苏木喇,他原本以为自己仍然掌控着朝局,如今看来,显然大错特错了,若是关外的王爷将军进了京,热河的八旗又抵达了京畿,整个京城的防务就等于牢牢掌控到了太皇太后和皇上的手里,他远在湖南,根本就不能阻止,最耐人寻味的是,鄂必隆被逐出了京城,整个京城只剩下索尼一个辅政大臣了,如今看索尼的表现,他是牢牢的站在太皇太后一边的。
“备马,本大人要回京。”鳌拜再傻也猜到了这一连窜的突然动作是冲着他来的,他准备回京城和那一对孤儿寡母斗一斗。
“不可啊,主子。”苏木喇拦住暴怒的鳌拜,忙道:“现在热河的兵马已经入京,若是奴才没料错的话,关外的兵马也开拔入关了,主子奉命围剿南明,若是贸然回去,正好给了他们口实,治你擅离职守的罪。”
鳌拜力大,一把将苏木喇挣开,他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
苏木喇摔了嘴啃泥,仍然大叫:“主子的一家老小都在京里头,主子若是回去,难道还指望他们能活命吗?”
鳌拜已过了后院的月洞,这时听到苏木喇的话,不由得顿了顿,苏木喇说的一点没错,如今热河的兵在京城,他鳌拜掌管的京畿大军也不一定听他的号令,而且关外的兵马正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他现在回去不但自己落不到好,恐怕全家都得跟着遭殃。(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第二百零九章:形势逆转
拜回转了身,又回到后院的戏台下,对着苏木喇问:T京,那本中堂该如何办?”
苏木喇拍打着身上的尘土,道:“主子手掌着江南西南数省的大军和银饷,在朝中的势力也是根深蒂固,太皇太后和皇上是绝不会轻易动您的,既然皇上密调关外王爷将军入关勤王,这京城里效忠中堂的三大营和宫廷侍卫就等于没了用武之地,早晚都要被勤王军换防,因此,主子可立足于衡阳,统帅南方各省,只要西南的军权和江南的粮饷还在主子的手里,谁也不能拿您怎么样?”
鳌拜气呼呼的找了个座椅坐下,他的党羽尽在京城,生死未卜,身边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好在这个苏木喇倒是个有点见识的,他眯着眼冷静想了想,觉得苏木喇说的并没有错,既然西瓜丢了,这芝麻总是要拣的,好在他在军中有些威望,京城里的那一对孤儿寡母暂时不能将他怎样,可问题是,西南各省的军队会效忠于自己吗?还有,耿精忠尚可喜两个山大王是否会服气?如今在衡阳,自己真正能掌控的兵马恐怕只有三万骁骑营了,还有湖南本地的八旗绿营,至于陕贵粤闽各省都是三藩的旧部,这些人会不会支持自己?江南各省的提督将军是否会听从自己的调令?
苏木喇见鳌拜的脸色阴晴不定,笃定的低声道:“主子是否怕三藩旧部不服?”
鳌拜深望了苏木喇一眼,原本他并看不起这个奴才,如今这个家伙所表现出来的气度难免被鳌拜高看,鳌拜点了点头,对苏木喇竟生出了一些依赖:“正是。”
苏木喇道:“要这些个墙头草听话无非就是两手,一是拉,二是打,奴才方才细想了想,尚可喜耿精忠二人位极人臣,主子是拉不住的,而赵福与王辅臣却只是个小小的提督,若主子极力笼络,却并非不会拜于主子门下,因此,既要笼络赵福与王辅臣,就必须先打耿精忠与尚可喜。”
鳌拜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苏木喇说的一点都没有错,耿精忠尚可喜位极人臣,自己根本没有笼络他们的本钱,既然如此,就狠狠的打他们一下,一旦根除了耿精忠尚可喜,裁撤了二藩,赵福王辅臣二人自然是惶惶不可终日,届时鳌拜再以怀柔的手段大加笼络,不怕他们不乖乖听话。
“主子,现在耿精忠和尚可喜就在衡阳,主子不若先将他们软禁了,再封锁消息,向朝廷请旨,就说耿精忠尚可喜嚣张跋扈,暗通南明,请求太皇太后懿旨裁撤三藩,如今关外的大军未到,朝廷对主子忌惮颇深,特别是这个关键的时期,定然会同意主子的奏疏,以此来麻痹主子,只要请来了圣旨,我们便立即除掉耿精忠尚可喜二人,接着主子再率骁骑营入广东福建,两个藩镇群龙无首,主子又是奉旨行事,根本不需动用刀兵便可掌控二藩。赵福,王辅臣与二藩相交过密,二藩一裁,二人定然畏罪,这个时候主子若是大加笼络,这军权也就牢牢的控制在您的手里了。”
“好!”鳌拜长身而起:“就这样办。”
…
衡阳的街道上到处散落着清兵,不但骁骑营驻在了这里,还有湖南各府县的绿营也逐渐开到,因此街市萧条了不少,许多店铺赶紧关门,实在不敢和这群兵匪做生意。
驿馆位于城东。此时一队骑马地骁骑营清兵策马而来。在一名把总地命令下将驿馆团团围住。接着把总与一干清兵下了马。大剌剌地跨刀进了驿馆。吓得守在大门地门丁连忙进去报信了。
片刻地功夫。脸色苍白地驿丞赶出了前院。勉强笑嘻嘻地打千作恭:“军爷。这里头都是官眷亲属。镇南王也在里头安歇。不知您有什么吩咐。可否到外面去说。不要吓着了里面地眷属。”
驿丞抬出了镇南王地名头。原本以为这把总会服软。谁知把总冷笑着哼了一声。一把将他推开:“爷奉地是鳌中堂地将令。聪明地就识相一些。爷找地就是镇南王和平南王。
”
把总扫了惊慌失措地驿丞一眼:“平南王和镇南王住在哪个院子?”
驿馆作为官眷驻留地场所。面积极大。占地数十亩。单院子便分了几间。完全是仿制江南园林地建制。
驿丞忙不迭的回禀道:“镇南王还在迎春园安歇,平南王今儿一早便带着人出去游猎去了,至今未回。”
“耿精忠不在?”把总心下一惊,这一趟算
惊蛇了,不动声色一摆手:“来啊,先围了迎春园,?去给镇南王请安,最近城中不宁,时有盗贼出没,鳌中堂有令,大家要好好保护王爷。”
清兵们接到了命令,纷纷抽出了兵器,叫过一个驿丁带路,封住了尚可喜所住的园子,还有几个进去给可惜‘护卫’去了。
把总不敢怠慢,逮着了一个,还有个尚可喜不见了踪影呢,他急急带着剩余的几个清兵出了驿馆,一边让人给鳌拜报信,一边出城先去搜捕去了。
耿精忠原本就不是个安定的人,脾气又暴躁的很,在驿馆里根本呆不住,可是鳌拜不发话,他也不能回福建,只好日日出城游猎,衡阳西部便是熊罴岭、四明山、腾云岭;西北部、北部为大云山、九峰山和南岳衡山。正是最佳的会猎场所,大清早,耿精忠便备好了弓马,带着十几个亲随出了城,往西部的四明山去了,兴许是他命不该绝,待回城时已到了傍晚,刚到衡阳城的西门,正要入城,却瞅见城内加紧了门禁,几十个待命的清兵看到耿精忠,立即呼喝着冲了过来,人人争先,仿佛有金元宝捡一样。
耿精忠心下大惊,原本这城门都是绿营兵守的,今日却换上了甲冑及身的骁骑营清兵,又看到这么多人往自己这边冲,还有人去松开马桩上的马缰翻身上马,陡然有了防备,连忙调拨马头,往城外策马飞奔逃命,到现在他仍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已知道城内出了什么变故,八成是鳌拜要缉拿自己。
片刻功夫,身后的骁骑骑兵已经越追越近,耿精忠马后的几个亲随被射杀了几个,好在骁骑营只想活捉耿精忠,并没有发箭射他,眼看着身后的追兵越追越近,身边的亲随越来越少,耿精忠是有苦说不出,只能仗着座下的马匹精良,慌不择路的逃命。
这个时候天渐渐黑了下来,追兵骑在马上点亮了火把仍然紧追不舍,一个骁骑营的士兵搭弓在耿精忠座下马匹股上射了一箭,座马吃痛,向前狂奔了几十丈,与追兵拉开了一些距离,接着又渐渐的慢了下来,马匹受了伤,倘若再这样跑下去,早晚都要力竭,耿精忠心里叫苦,却也无可奈何。
突然一阵大风吹了过来,接着天空雷电交鸣,顷刻之间,瓢泼大雨自天而降,雨点打湿到了耿精忠的脸上,山路顿时泥泞起来,马速明显又减弱了不少,耿精忠回头一望,只看到后面一片黑暗,原来是追兵的火把被雨水打湿了,只听到一阵阵呼喊声,却见不着人,他心里大喜过望,此时一片漆黑,正是逃命的最好时机,于是强打精神,夹住马腹调了马头,在一道岔道口上自马上跳了下来,那匹马仍然往西边的小路疾奔,而摔在泥泞中的耿精忠则翻起身,往山林的小路跑。
直到天亮,隐匿在山中的耿精忠才确认追兵没了,连忙脱下了他的衣甲,只穿着内衫,往南逃窜。
七八日后,落魄的耿精忠抵达了广东,他骑着一匹偷来的驴子,全身脏兮兮的在肇庆城下叫关。
城楼上的把总听说了耿精忠的身份之后不敢怠慢,连忙将耿精忠迎了进去。
“快!去叫你们世子尚之信来,镇南王已被鳌拜捉了,快去!”脸色苍白的耿精忠见着把总之后第一句话便是催促他去禀见尚之信。
三日之后,刚刚自琼州偷偷回到广州的尚之信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肇庆,在肇庆歇了几日的耿精忠看起来精神好了很多,尚之信劈头盖脸的就问:“王兄,我父王真给鳌拜扣了?”
耿精忠与尚可喜平辈,因此尚之信称呼耿精忠为兄,耿精忠将十日前的事一一与尚之信说了,临末了还补充了一句:“鳌拜既然要抓我,自然也不会放过镇南王,看来这一次镇南王是凶多吉少了。”
尚之信忿然的握了握拳:“鳌拜欺人太甚!”骂过一句之后,尚之信便立即冷静下来,父王既然被捉了,那自然是凶多吉少,如今却是要考虑他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了,他心里不由得庆幸,好在他与琼州的明军已有了联系,新始帝早晚会颁下恩旨,只是不知道耿精忠态度如何,尚之信深望了耿精忠一眼,试探着问:“那么依王兄看,我们应当如何?鳌拜既敢捉我父王,他的骁骑营早晚要来攻广东,福建,咱们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一第二百一十章:裁撤二藩
坐以待毙?”耿精忠愤恨的一拍桌几,狂暴的脾气又T拜缉拿他,害他吃了不少苦头,更何况鳌拜既然扣了尚可喜,骁骑营早晚要到,岂能坐以待毙?
“咱们和鳌拜老贼拼了,老子不信,咱们两省的藩兵合起来会抵挡不住三万骁骑营。”耿精忠梗着脖子胀红着脸要拼命。
尚之信虽然年纪比耿精忠小,却比耿精忠要稳重的多,他微微一笑,道:“王兄差矣,三万骁骑营不可惧,所惧的正是鳌拜和朝廷,一旦我们迎战,那么无异于等于抗拒朝廷,向朝廷宣战,就算击溃了骁骑营,还会有火器营、健锐营、前锋营,还有满蒙八旗,有东南六省绿营,我们打的完吗?”
耿精忠气呼呼的道:“难道我们就任人宰割?一旦失去了藩地,你我还有活路吗?”
尚之信道:“王兄不必忧心。”他放低了音量道:“王兄可考虑过找一个外援吗?”
耿精忠不由得楞了楞,随即醒悟过来:“你是说琼州岛的南明?”
“正是。”尚之信点头。
耿精忠安静下来,缓缓的坐回椅上,这绝对是耸人听闻的建议,如今福建已危如累卵,他耿精忠还得好好考虑一番,毕竟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明军愿意纳降吗?”耿精忠抬眸问尚之信。
尚之信自信满满的道:“不瞒王兄,其实半月之前小弟已往琼州走了一趟,依小弟看,至少有八成的把握。”尚可喜一一将父王对自己的吩咐以及琼州的所见所闻都说了一遍。
耿精忠仍是显得迟疑不定,一旦跨出这一步就再也不能回头了,他心里明白,如今的明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