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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 作者:皂斗-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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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走到小区休憩区时,便见老太太跟着七八个同伙在小操场上练太极拳。他挥手跟老太太打了个招呼,应她说的让安宁坐在树下的木椅上,叮嘱了他一番便上教室了。
陆晓正跟小六聊天,连早早跳出三界外的林音也加入了,这让安乐大为惊奇。三两步跳过去,一巴掌狠狠拍在林音肩上,脑袋探过去问:“得道了?”
“他准备升天了。”小六大笑,翘起椅子,把安乐拉进座位,摸摸他的鬓角道:“安乐,小乖跟别人了,你现在什么感觉?”
“伤心又失落。”安乐耷拉下眉眼,伤神的模样。
“别这样啊乖乖,来,给爷笑一个,露出你可爱的小酒窝。”小六两手一扯,笑得奸恶,“对了,就是这样,再笑开点儿,露标准八颗牙……太对了!诶呀小模样真可爱,君王纵使轻颜色、予夺权何畀画工啊,给哥哥香一个吧,来——”
安乐一掌挥开,侧身靠向窗边,眉似远山,笑意盈然。
“今天心情特别愉快啊你。”陆晓眼神询问。往常安乐是不会让小六这样弄他的。
“嗯。解决了个小问题,轻松得很。”安乐环了一眼室内一片安静看书的同学,停在林音脸上,问:“之前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小六说他在路上见到我和美女一起,状似亲密。他从进上踏上楼梯那一刻便拷问我了,我哪知道是谁冒充我了?又没有兄弟。”
“幻觉了。”陆晓笑道。
“可能吧。诶,明天晚上学校应该宣布放假了,咱们想想去哪玩玩吧?这学期真被那些老家伙弄得太紧张了,才上学期而已,整天耳提面命,受不了。”
安乐摇头:“明天下午我爸要回来了,有不少事要做。”
“诶,后天是你生日吧。”
“什么生日,不就是过节么,每年都这样过。”顿了一下又道:“去打球还行,远点的不考虑了。”
拾荒 act 11 :冒刺
这晚的自修课是老头的。
下课后,安乐和他一块到教师宿舍区,老头告诉他,可以把安宁插班到南一小三班,那儿的校长是他的朋友,三班的班主任是他学生。如果成绩排名前二十,还可以减免大部分学杂费——这是学校一直以来都实施的奖励制度,并且针对家庭困难者,还可以申请减免部分学费。
安乐连连点头,喜不自胜,不仅因为南一小就是他们学校横过去十几米外,非常近,还因为这所小学学风很好,师资雄厚,规模大且各类教学设备都相当齐全。他原以为可能会插进各方面条件都一般的五小的,现在居然能进一小。
惊喜连连!
“谢谢您了老师!”
“小事情,不用言谢。”老头哂然一笑,“夫士处世,无为可议,勿期人誉。”
安乐笑道:“老师说的是,您是真书生啊。”
“你想说我是孔乙己吧,浑身犯酸的老头,别以为我不知道陆晓这小子怎么形容我的,”老头瞟了他一眼,“起居带市井,吐属带寒酸。”
“这话您是听谁传出来的?他是私底下开玩笑说的呀。”安乐眨眼,一派无辜。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道突如其来的男声在身后响起,一只手横到俩人并齐的肩膀处,落在老头肩上。安乐转头看,居然是老三回来了!背上还背着一个旅行包呢。
老头拍一下肩上的手,笑斥:“怎么回来前也不打个电话给我们!”
“这不是给你们一个惊喜么。”老三挤到两人中间,把棒球摘下套老头头上,耙耙半长凌乱的头发,在月色下显得尤其丰神俊朗的脸上有着隐隐约约的笑意,忽然两手一搭,齐齐搭上安乐和老头的肩上。
“爸,这是您学生吧,这么晚了,还额外补习啊?”
“不是,他弟弟在我们家。”老头往前踏一步,率先上楼。
“弟弟?”
老三望向安乐,安乐也不解释,快步上楼。老太太一见是宝贝小儿回来了,极是高兴,笑容满面的把他扯过去全身摸了个遍,满满一肚子话就要倒出来。
安乐瞥见墙上时钟已快指向九点半了,赶紧将小桌上散乱的纸笔物什收拾归笼,抱着小家伙跟这一家人告别,出门前被老太太拉住,塞了好几个肉棕给他,说是人家送的。
回家路上,安宁又把今天做的事说了一遍,还把昨晚刚教的一小段三安经背给他听。安乐好奇,不太相信昨晚就念了两遍他就能记得全,一问之下才知他本来是记不住后面几个的,中午睡午觉的时候悄悄念了一遍,被老太太听见了,便教他,还说明天再教一段呢。
把小家伙放老头那果真是很便利啊!安乐暗想。
回到家吃了两个粽子当宵夜,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上床睡觉。半夜时,安乐突然又惊醒了,身边的小家伙又在说话,内容稀奇古怪,像是神话故事。试探性的伸手摸摸,叫他名字,他没应,只是继续说话。
安乐心惊,难道这小家伙每天都说梦说么?
不敢拉开灯,怕吵醒他。安乐探手从床头的包里摸出小手电,用身上的汗衫遮住手电头,光线很弱,但足够看清床上的人了,也足够惊得他冷汗涔涔了——安宁是在说话,但他不像是在做梦,因为他说着说着会突然露出微笑,手还会做出动作,像是托起某样东西或小心触摸什么,最惊人的是,他还会突然睁开眼睛,眼神没有焦距,却透露出很多感情,一会儿像是惊喜,一会儿又像担忧。
安乐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太大了,几乎整个房间都听见“嘭嘭……”的声音。
一直到小家伙又闭上眼睛说完最后一句话就翻身呼呼睡之后,安乐才回过神来,把手电放下,伸手探到他鼻下,温热的气息让他放松了些,忽然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可笑,孩子只是睡着了而已!可是——
他真的睡着了么?
不敢肯定,伸指戳戳他的小脸蛋,他咕哝一声,拍蚊子般糊乱拍掉那只扰眠的手,身子又往前靠近一些。
安乐关掉手电,躺下,脑子异常清醒。把之前混乱的思绪理了理,依然毫无头绪。一旁的小人儿又咕哝了声,扯住他的衣衫下摆,头蹭到他颈脖处,平稳的呼吸。
轻抚着他柔软的小脑袋,安乐又静想了半晌,依然弄不清所以然,念及明天还有几节重要的课,干脆不想了。不论如何,这小家伙是无害的。
第二天上学路上,安乐试着问他夜里他所说的那些内容,比如很高很绿的大树被黑色的风吹倒了,紫色的牵牛花每天吹喇叭叫娃娃起床之类的。安宁歪头想了一阵,很疑惑的摇头说不知道,然后开始背三字经。
老太太像往常一样一早在园里打拳,安乐把小家伙带过去后便回教室了。
中午小六回家,安乐和陆晓两人吃过饭便上楼顶。杀了两盘棋,输赢对半,平局。陆晓得意洋洋,直道棋艺又进步了。
安乐暗笑。如果不是心有杂念,陆晓哪有那么简单就从他手上赢棋?
收了棋盘,俩人横躺着仰望眼前这片万里晴空,静默了半晌,安乐道:“昨晚跟老头回家时,半路碰见他家老三了。”
“有什么奇怪的,明天八月十五,他当然要回家团圆了。”
“俩老人家可高兴了。”
“那是。老太太不是一直盼着老三回家么,这次她可得抓牢别让他飞了。那家伙一出门就像走丢,踪影全无啊。”不怪他这么了解老头家的老三,实在是每去一次,老太太就说一次,害得连人都没见过几次,已经把行事作风给摸熟了。
安乐笑道:“那是只鹰,绑不住的,老太太摊上他,注定喜悲交加。”
“回头你开导开导她,失意事来,治之以忍才不为失意所苦;快心事来,处之以淡才不为快心所惑。”
“陆山人。”
“小公子请说,有事山人服其劳。”
“心理学估计你也有涉猎,我问你——”安乐把安宁昨晚的状况详细说了一遍,“我开始以为是说梦话,但他像醒着,行为能力俱全却对外界没有反应,你说,这是梦游么?”
“没见过梦游的人,不过,梦游会说话么?看电视里演的梦游者似乎都是无意识且比较僵硬的,哪里可能又挥手又笑又说话的。”
“也是。”安乐点头,喃喃道:“所以我很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有点糟糕啊。”
“诶,”陆晓探过头来,“你觉得恐惧么?”
“恐惧是没有,惊吓倒是真的。我想,任谁见到那种情况都会惊吓的吧。”安乐淡然道,“但他还只是孩子,而且还是个可爱漂亮的孩子,柔软瘦小,这直观的视觉冲淡了初见时的惊吓,我只担心他。”
陆晓定定看了两眼,躺好。“安乐,小乖碰见你真是他一辈子的幸运。”
“谁说不是我的幸运呢?”他让我的心里不那么孤独,把温情和悲悯一点点的播撒在我空乏的心里。安乐想。“诶,咱们学校好像有专门做心理辅导的老师吧?”
“废话!肯定有啊。”陆晓瞟了他一眼,“你想去问她?”
“嗯,有难题就得找老师解决啊。若是小毛病,一定要在发芽前切掉;若是大毛病,一定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也是。不过可能得收假后才能找她了,像她这种没任课的老师肯定今天就放假了。”
安乐不语,两臂枕在脑后,眼珠随着天空中飘浮了流云移动,看着它们缓缓靠近、重叠、交融、分散,再各自往不同方向飘离。这多像是一个人生命的过程啊,我们如海鸥与波涛相遇似地,遇见了、走近了、海鸥飞去、波涛滚滚地流开,我们也分别了。漫长的岁月里,我们总会不经意就遗忘掉自身上发生过的这些片段,因为未知的明天还有太多不可预测,我们得未雨绸缪,得步步为营。
天地与我一体,万物与我同生;自在自观观自在,如来如见见如来。不是殉道人,不能理解话中深意,说来,我们也不过是沧海一粟,平凡庸碌中的一员。
“发呆呢?”陆晓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想什么呢?”
安乐睨了他一眼,指着空中的大朵白云道:“你看边上正飘过来的那朵最肥的云像不像羊毛球?”
“像雪糕。”说着,还狠咽了一把口水。
安乐大笑,小腿往旁边一伸,搭在他腿上,一脸纯真的问:“风吹云动,你说是风动,还是云动?”
“……”陆晓瞥他一眼,转望天空,“既不是风动,也不是云动,是你的小心肝儿在动。”
安乐沉默,半晌后才自言自语:“诶,我的心在哪儿啊……”
陆晓摸摸他的脑袋,心想这小子今天难得的抽风了!
拾荒 act 12 :血腥
下午最后一节课后,学校宣布放假,安乐把要温习的书全塞书包里,掂了掂,挺沉,心下便有些迟疑:每天不遗余力的学习已经够呛了,现在是不是该放松的过个三天假期?不过转念又一想,他爸要见他不拿书回家,肯定也会不安心。
“走了!”林音跟他道别。
“操,老子日盼夜盼天盼地盼,总算把这假给盼来了!”小六搭上来,嬉皮笑脸道:“安乐,还早呢,去打会儿球再回去吧。”
“现在?”安乐心动着,也犹豫着,“可我爸已经回来了,我还得带娃娃回去认认亲呢。”
陆晓闻言,嗤嗤发笑,为安乐的状况——儿子带个孩子去跟老爸认亲?听着像私生子。
“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陆晓转过身无声的咧嘴笑了两下,拍拍脸,换个正常表情转过来道:“先把小乖丢回家,让他跟你爸先自己联络一下感情,咱们到你家附近的五中玩一把,那儿人少且水平也臭,可以痛快欺负一下那帮小孩儿。”
花了两秒钟时间思考,安乐在两道希冀的目光中点头拍板了。
三人一起到老头家接孩子,陆晓小六两人在楼下等,安乐独自上楼。
门刚打开,一片欢声笑语便传了出来,安乐进客厅一看,原来是老大一家三口回来了,一大家子人正坐在沙发上嗑瓜籽聊天,而老太太的宝贝孙子佟希晨正和安宁翘着小屁股趴在地上聚精会神的堆积木建故宫小模型呢。
都是认识的人,也不太客气,安乐打个招呼便立在安宁身后看。
佟希晨一派领导派头,指挥旗下木工安宁搭了门楼建了城墙,这会儿正在建造太和殿主院落,框架已搭得差不多了,就差没把屋顶盖上了。可问题就出在这屋顶上,俩小孩儿哪有什么建筑知识,只知道从盒子里把模样差不多的屋顶一个个换上去试,这个歇山顶的不行就换成那个庑殿顶的,试了几次都是差一点点,安宁歪头想了想,挑出另一个与庑殿顶相似的重檐庑殿扣上去,合了!
俩孩子兴奋的击掌,佟希晨得意之下迅速的伸脑袋撞过来想表示鼓励,谁知力道没能控制好,把安宁撞翻,跌坐地上。
安乐心里一阵怜惜,抱起他。这两个孩子明明同龄,但佟希晨看上去却比安宁强壮健康太多了,他像只小老虎,嚣张活力;而安宁则像只小猫,乖巧瘦弱。
“哥哥!”安宁惊叫,脸上大大的笑容绽放。
“嗯,”嘴唇往他脸蛋上蹭了蹭,轻声道:“回家了,跟爷爷奶奶还有叔叔阿姨们说再见。”
安宁从善如流。老太太站起来捏捏他,又是依依不舍:“要不今晚别回去了,留下来跟小晨玩,两个小家伙都交新朋友了呢。”
“不了师母,我爸刚回来,等着我们呢……”说着,楼下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声,安乐赶紧道:“你们坐,我得走了。”
“去打球?我也去吧,好久没打球了。”老三从窗边走过来,弯腰穿鞋。
“不许走!”佟希晨边吼边跑过来,一手扯安宁的脚,一手扯老三的衣摆,眼睛瞪得滚圆,“小叔留下!安宁也留下!跟我玩!”
臭小子!老三低咒了句,拉开他的手,拿起他的鞋再把人拦腰提起、出门,一气呵成。佟希晨兴奋的咯咯大笑,手舞足蹈的还指挥小叔“飞飞机”。
下楼见正在楼梯口两两相望无语凝咽的陆晓两人,安乐眨眨眼,解释:“小队变加强排是需要时间的。”末了顺便跟老三报了一下三人的名字。
“原来是你们啊!我早听老头子念过多遍了,只是对不上号,”老三恍然,重新审视了三人一番,调侃:“诶呀,今天能一齐见到真是三生有幸啊。”
“客气客气,说来您也是咱们的偶像明星了。”陆晓微微侧头,眼神斜飞着含笑回应。
安乐余眼瞥到他这副模样,顿觉惊艳,脑中瞬间就闪过两句词:眉飞色舞,一双曈人剪秋水。忽然觉得自己很荒谬,陆晓是很那种很神经质的俊——至少他是这么想的,因为他经常一会儿阳光灿烂,一会儿乌云密布,时冷时热,不至于到他惊艳的地步。
摸摸耳垂再悄悄看了两眼,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嘛。
“我?那要签名么?”老三挑眉,把猛烈挣扎的佟希晨放下地,耙了把头发,从牛仔裤一只大口袋里摸出烟,叼了一支便递给他们,见他们齐齐摇头拒绝时揶揄一笑,长臂一伸便勾上一米外安乐的肩膀,“安乐,我们家老头子和老太太很喜欢你啊,张口闭口都是安乐如何如何,我估摸着他们还打算收你做干儿子呢。”
“十四岁不尴不尬的年纪,当孙子也差不多了。”陆晓好笑。
“诶,别去五中了,就在这儿打吧,要不等咱们到了五中就只能照手电打了。”小六插嘴,把袋里的球拿出来,往空中一拍,降落在指尖、旋转,环眼十米开外篮球场,“二号场地只有两人,刚好组队,咱们加入吧,走!”
几人把书包挂到篮架上,跟那两人打了个招呼便入队。
佟希晨和安宁盘坐在场边观看,牛哄哄的佟希晨指着正抢球的几人道:“我爸爸说再过几年我也能像小叔一样高了,到时候我跟他打球他一定抢不过我,我力气比他大,你信不信?”
“信。”安乐点头,眼神却是跟着移动的安乐转。
佟希晨嘿嘿笑,小虚荣心理被捧得高高的,马上就要飘起来了,烔烔有神的大眼一转,望向他安放膝上两只细白的小手:好像很软很好摸的样子啊!不知道跟奶奶妈妈的比起来是怎么样?只思考一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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