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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月光下的女人最美,因为朦胧。我说,最美的不是月光下的朦胧,而是女人在月光下恬淡如水的表情。杜甫老仙人,你可惜了啊。在他那个年代,当然是没有农家乐的,但是月亮还是有的,他也可以挽着自己的老婆杨氏,带着自己的儿女在浣花溪旁他茅屋的院坝里看看月亮,不过一千二百年前的月亮,不知是哪个样子的。
陈娜喜欢念诗,她说她曾经有过做文学青年的梦想。在大学时代,一次我们看到天上的圆月,她说她想谢首诗,叫我先帮他她对月亮做个比喻。我说圆圆的月亮挂在天上像个圆盘,她说这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准。我又说月亮像白炽灯,她却说我应该留级到小学二年级。我拿出实力来,告诉她说月亮像一个女人。她问我为什么像女人?我告诉她刚才那句话我还没说完,我是想说月亮像女人的屁股,越圆越漂亮。这时文学青年的脸红了,说我现在是小学一年级都没念过的流氓。没想到她也会脸红,看着她尴尬的样子我偷笑。
“这次我真正想到一个好的,你听不听?”
“你说啊,看你能有多少墨水!”
“月亮像孕妇的肚皮,怎么样?”
“这是很多拙劣的诗人用过的比喻。”她不屑到。
“这可不一样。拙劣的诗人只懂形,说鼓起的肚皮圆圆的像个月亮,而我是在讲过程,月亮从朔到望,从无到圆,不正和女人的十月怀胎一样吗?”
她顿了顿说:“不一样,月亮每个月都怀上,却连一个孩子都没生下来过。”
听了她的话,我无语了。
马小萍这两天非常的忙。我问她准备得怎么样了,她说差不多了,就等你张哥去吃喜酒了,说完笑得呵呀呵的,精神比放假的时候还好。要结婚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幸福?她算是我一个可爱的同事,可能就只有这么一个。她不知道,我现在有点想离开公司了。上司,客户,我早就厌倦了。也许把今年熬完,拿了年终奖金,我就走,干点什么其他的,虽然具体还没想好该干什么。
我又去找陈娜,到她单位,等了几次都没等到,一问才知道她事请长假了。我给她的密友们打电话,她们都三缄其口,什么都不告诉我。一个叫小红的在电话里对我说:“别找她了,吃亏的不是你。”什么叫亏?我找陈娜管你屁事!看来只要是她不想见我,我是绝对找不到她的了。成都这么大,哪里去找?或许她压根儿就不在成都。陈娜,你何必要自己去承受这种苦?
陈娜的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我的朋友应该都不知道。其实我最怕的还是传到西雯的耳朵里,她要是知道了会怎么想?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只能顺其自然。
我走进一家粤菜馆里,等西雯过来一起吃晚饭。左等右等,等了一个多小时人还是没来。又一次也是这样,约她吃饭她却完全忘掉,自己跑回家煮面去了。马虎。我也没给她打电话,自己随便点了两个菜吃了,然后跑到她家去敲门。好像没有人。到哪儿去了?我只好拿出手机,转过过道口,正准备拨电话,前面一男一女朝我走了过来,是西雯,还有一个是王文远。我站住了,他们看见我,也站住了。
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人物。
“还记不记得我约了你?”我问西雯。
她慌张着,眼睛不知该往哪儿放。
我看着文远说:“走,我们两个出去说。”
电梯在下降。“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搞不懂。”我说。
“我爱她。”他说。
“你这是横刀夺爱,你在和我抢!”我怒火中烧。
电梯还在下降。“抢?我可比你先认识她。谁抢谁的?”他好像还很理直气壮。
“别以为你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
“我什么时候了不起了?”
“以后离西雯远点!”
“那可是你的事!”
叮叮的声音,电梯到了底楼。我大声对走出去的他说:“算我交错了你这个朋友!”
几个人走进电梯,好奇地看着气极败坏的我。
我跟着电梯上楼,回到了她的家门口。门开着,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见我进来,马上跑到我跟前向我解释。她说,王文远的确一直是在追她,但她一直都在拒绝。今天她和王文远出去,已经和他最后说清楚了。她叫我千万不要误会她。
我没有说话,只是听她在不停地说。不管什么拒绝不拒绝,误会不误会,我只知道她就是在脚踏两条船。她在选择,对吧。除了银行存款外,我自认没有什么比王文远差的。而且,我绝对比他懂什么是爱一个人。他不过是浪公一个。有两个臭钱就了不起吗?钱不是万能的。怎么样?现在我还是胜者,西雯还是在我身边。
“我相信你。”我对西雯说。她听了我的话,好像舒了一口气。
“我送你的项链呢?今天怎么没见你戴?”我问。
“戴了的,在这里。”她拨开领子,原来是被衣领遮住了。
我抱着她说:“我爱你,很爱你。”
“我懂。”她说。
第三十一章
王文远跟我抢西雯,这绝对是他的错。总不可能是我的错吧。这次我和他算是完了,发小又怎么样,友情再深又怎么样?这么多年来,我们只闹翻过一次。那还是在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半年里,我们谁也没理谁,朋友们劝不了,最后还是家长发现了给我们讲和的。以我们两个的性格,这次肯定是好不了了,为了一个女人。
二十岁以前的女人,每天想的是风花雪月的东西,而二十七岁的她,心里面应该更多的是很现实的东西。她也许想嫁个又钱人,这无可厚非。我确实没有什么钱,我的钱不够,也许我的钱永远都不够。因为这个城市总是有人比你有钱,比你有钱得多。还比你车好,比你房大,反正比你好得多。
钱是个锤子。
又是几天无聊的工作。今天下午周鹏约我出去喝茶。还来了一个人,据周鹏说是他一个做钢材生意的朋友。这位朋友一看也是个有钱人。一整个下午,我都听他在讲他的钢材生意,将现在的投资风险,还吹些国土局的内幕,又说新调来的副市长不是个省油的灯。我不太能插得上嘴,话没怎么说,茶水喝了不少。我看周鹏倒是听得挺来劲。他是装一大箱子钱没地方撒的人,可以天天闲着。上午睡个懒觉,下午就找些朋友出来喝一下午茶,晚上再随便去找些乐子。有时候出去旅游一转,还可以美其名曰物色项目。这种人,我见过的,不少。他们比大老板的日子好过得多,因为他们不用殚精竭虑经营企业,不用老是欠银行的贷款。既然已经有钱了,堆在银行里,吃喝用都不愁,心里就不慌。有好项目就投资做做,不好做或者嫌累,那就闲着。我可不是这种人,我和广大劳苦大众一样,我慌,每天都在慌,慌什么时候能够攒够钱体体面面把婚结了,什么时候能够买一辆开在街上不算太丢人的车,什么时候能想用钱就到银行去取。我慌。我看着他们不慌的样子我更慌。周鹏又叫我去吃晚饭,我推辞了,说还约了人,不去了。别克和三菱开走了,我一个人随便在街上吃了一个晚饭。
说实话,西雯的做法让我很伤心。但谁让我爱她。
是不是爱一个人就注定要受些伤?我可以包容她,我知道两个人之间不可能总是走得很顺。
随便吃了点东西,在街上瞎转了转,然后在红瓦寺找了一间酒吧坐了下来,在吧台上,向酒保要了一扎啤酒。这间酒吧像个迪厅,很嘈杂。四周望望,好像学生挺多,这儿离好几所学校都近吧。舞池里有很多人在跳恰恰,多得要踩脚。我对酒保说:“你们这里生意还真好啊。”
“是啊,多数时候 都好,这个地段年轻人多,热闹。” 酒保擦着高脚杯,不慌不忙地说。
“那些陪酒的都是学生吧。”我看着远端的几张桌子。
“是,都是大学生。”酒保说。
一些大学里的女孩子,晚上会出来做陪酒。听说在一些校风不严的学校,女学生做这种事不是少数。只是出卖点色相,也算是打工挣生活费吧。在现在这个社会,这也无可厚非。我还知道,在一些大学的门口,一到周末,就会停很多轿车。不是来接孩子的家长,而是一些款爷。王文远经常做这种事。陪漂亮的女学生逛逛街,逛逛商店,卖点价格不菲的衣服和首饰给她们,她们自然就束手就擒了。这些女学生们,这样做要不得吧。做这些事,不如不读书,不费家里的钱,早点出来干专职。中国的服务产业需要你们的献身。
说起性服务产业,我又想起一件事。听说有个人大代表,在人民大会堂里非要想把性服务行业合法化。他说,有些东西,越禁止,就越禁止不住。这句话我喜欢。中国人不是尊重传统吗?那不如就学学我们的老祖宗实施了千年的方法,把性服务行业作为一个正规的产业来抓,给窑子发营业执照,给妓女们发执业许可证。这样方便统一进行科学管理,防止艾滋病在我国的蔓延。这样也可以让我国一千万的性产业从业人员心里踏实些,不会总觉得自己是在偷鸡摸狗。毕竟别人对国家的经济进步也是有贡献的。而且这样一来,国家又能增加不少税收。现在,很多地方政府对这个东西采取的还是一种放任的态度。就是说,我不承认你,但我也不封杀你,只要你不在我眼皮底下做。也有开明些的省份,为了防止AIDS的扩散,规定所有大中小夜总会,KTV,舞厅等娱乐场所必须全面配备避孕套,实行几年了吧。不管怎么做,大家的最高指标还是希望这个社会和谐。与事实作对,就是站在人民的反面。
一扎啤酒喝了一半我就离开酒吧回了家。
进入十一月底,经过一次降温,天气开始变冷。在成都平原上,冷是一种湿冷,是一种别的地方不太会有的感觉。冷空气绵绵地吹过来,粘在你的皮肤和衣服上就不走了。秋冬两季,更有大雾,有整天不散的雾。伦敦和重庆的雾牛,其实成都的也牛。没完没了的雾,飘过来粘在你的皮肤和衣服上,或被你吸进肺里,没完没了,比葛优还牛B。
今天早上的雾大,车子只好小心翼翼地慢慢开。路口上有两个司机运气不好,两辆车在雾中发生了刮蹭,两人争执了好一会儿,直到交警赶到,后面的几十辆车才得以继续前进。我迟到了二十分钟。唐敏站在打卡机边,绷着个脸看着我说:扣钱。我感到好笑。打卡机会做的事,不要你这个臭婆娘来说。我不慌不忙走进办公室倒了一杯热茶拿起一份报纸。今天事少。这段时间我的事都少。其一是因为唐敏压我,其二是因为我自己也懒得再像以前那么奔命。这份工作,我厌倦了,早不想做了。
忘掉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西雯和我还是和往常一样好。甚至她更体贴我了,还为我织了一件毛衣。周末的时候又带她回家和老两口吃了一顿午饭。西雯在里面洗碗的时候,我妈对我说:“娃儿,我看这个女娃子对,你就不要多想了,早点把日子定了。至于结婚的钱,不够的话家里可以给你支持点。”我说:“唉,妈,你怎么比我还急啊。”
妈说家里可以支持我,但是我哪可能向他们伸手。他们养我辛苦了一辈子,难道我一个三十岁的人都还要家人掏钱我才结得起婚?我曾向西雯夸大过我的银行存款,我只是想让她心里踏实点,让她觉得跟了我肯定可以过好日子。
今天赵满叫我到他店上去耍。他问我是不是和王文远闹翻了,我问他:“你是怎么知道的?”他说:“大家相处二十几年,这种事还感觉不出来?”我告诉他我们是因为西雯闹翻的。赵满说他想也是这个原因。
“找个地方我们三个喝杯茶,这点小矛盾就解决了。大家心都放宽点,就行。”赵满想给我们讲和。
“我不想,也不可能了。这个不是小矛盾那么简单的事。”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两个的性格。”
“那二十几年说散就散了?”
“换个话题。”我翻开茶几上的影楼宣传册。
“好,我换个话题。我问你,这几个月我怎么没看见陈娜?”
我苦笑一下,妈的尽都问些什么。
“不晓得。”我说。
“你不晓得,不可能吧。”
到最后我都没把陈娜的事告诉他,我不想说,说了他也帮不了我。
我翻着店里的婚纱样册问他:“怎么你们照过的新娘子都长这么漂亮?几十个了,没见着一个难看的。”
他笑着说:“要是照出来是丑的,那我还做什么生意?告诉你,不管再丑,我都能给她照漂亮,这就是我的能耐。”
想来也是。婚纱照要是随便都能照好,那就不用花几千块钱人民币进影楼了。二十块钱买个傻瓜相机,两口子自己在乡坝里找个僻静的地方按,按它一百张,第二天就洗得出照片。赵满说,照相技术现在甚至都成了次要,要出好照片主要还是要靠后期的电脑处理。说出来吓死,总共二十几道工序。我开玩笑说可不可以把黑人照成白人啊?他说:“别说白人了,照成熊猫都可以,你要不要试试?等你和西雯来的时候,我帮你走刘德华路线?怎么样?”我笑着说算了算了,刘德华可比我老多了。
第三十二章
赵满说,在这里拿着自己的照片,又认不出来的人是大有人在。虽然里面的人不太像自己,但我相信看照片的那个人一定还是很高兴。毕竟难得变美一回。念小学的时候,老师给我们讲,人没有容貌的美丑之分,只有心灵的美丑之分。这明显就是在骗小朋友嘛。现在这个社会,脸给人们的压力越来越大。女性当然比男性跟甚。生活在这座城市的女人,也许压力更大吧。现在的市里,整形美容医院可以说遍地都是。在二十年前,人们还根本没有整形美容这个概念。而到了现在,整形医生标榜的是人浑身上下除了眼球之外其他哪儿都能整。所以昨天给我办手续的那个银行女职员以前不一定有那么漂亮的鼻子,所以前天在秦妈火锅店门口打手机的那个女的以前不一定有那么丰满的胸部。其实我不能说那是假的,因为还是长在她们身上。但我也不敢说那是真的。反正就是这么回事,很多人都做了。我的意见是,如果一个人的脸确实是长得有碍观瞻,严重影响到自己和周围人的学习、工作和生活,那就去整了它,让自己更自然点,不要让它破坏了你的人生。但如果你长算一般,只是不漂亮,那么你也没有必要去整容,整了就不自然了,不如去发现自己的美。
星期天,日子到了,马小萍的婚礼就在今天。作为女方的同事兼好友,我一大早就带上西雯去打头战。折腾了半天才帮小郭把新娘子从娘家解救出来。花车的队伍浩浩荡荡。我开着他们租的一辆奔驰排在车队的第三,招摇过市。中午喝喜酒之前,我塞给他们一个六百六十六的红包,告诉他们我现在只想说一句很俗的话,小郭问我想说什么,我说:“祝你们一生幸福,白头偕老。”小郭笑了,小萍也笑了,都说谢谢你的祝福,张哥。
最近公司的销售出了一些问题,失去了一些竞争力。唐敏有点急,天天开会。我不急,你急去吧,啊。我早就对这个工作失去信心了。她一开会,我就闭目养神,她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下班回家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无意遇到了周鹏。他摇下车窗,给我打招呼,问我是不是才下班,又叫我一起去吃饭。
入冬了,饭馆早就开始在卖羊肉汤。我和他在附近的一家馆子里点了两份羊肉泡馍,一瓶小酒。他问我在公司干得怎么样,我告诉他现在的公司我有点待不下去了,我想辞掉这份工作另外做点能挣钱的事。就是苦于没有路子。然后我又把我生活上遇到的一些困难告诉了他,他听来哑然,说我没有他想象的好过。
他对我说:“我最近物色到一笔生意,钢材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