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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敢也关不住醉口,大话冒天地说过好几次,花亭哪个村干部带着计生办的人去山上找他计划生育,他扒他家祖坟。
但村里干部找不到他人,就去家里把他家的家具等物什拉走,说再与政策对抗就把他的房子扒掉,村上的谁家谁家就是眼例。
老敢晚上从山上扛了支兔子枪到拉他家具的村干部家,说给他写个被拉走家具的清单,等他不在山上住回来的时候,少了一条家具腿,就用他家人腿顶替。
村干部半夜吓的去找安尊武。
安尊武也怕这个四乡有名的楞汉,这个侄子什么能耐没有,就会打架,发起脾气来六亲不认。所以安尊武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说等他四哥回来再说。
听到四嫂生气的声音,虫虫拿着小说书,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书藏到腰里上前去接四嫂胳膊里的篮子,却被四嫂踢了一脚,斜着眼骂到:
“滚一边去,看你的小说去吧,中午你就吃你的小说!奶奶的,家里油瓶倒了都不让你扶,你到是好好念书啊!你看人家京生,考大学的时候,就是外面玩龙,人家都不去看!你!晚上嘴一抹,就到电视场上去了!能念好书?念好细!”
“留级生太多!南禅中学也没有好老师,今年连一个应级生也没预选上,再说也不是我一个没考上!”虫虫有些委屈的样子。
“就你是能蛋!今年给你转到那,你没什么话说了吧?再考不上,你还怨哪个呢?!”
“那,我能上吗?人家不一定要我啊?再说,我也不是风阳县的。”虫虫撅着嘴。
“怎么上不了?等会你大表姐夫过来你嘴放甜点,不要光闭着你的臭嘴!”
四嫂说的那,是山里草店中学,虫虫的大表姐夫因自己的叔叔是县教育局副局长所以在那里做民办教师,去年安尊文就去找过他说要给虫虫转学,他说虫虫年龄小,一个人走山路走不动也不让人放心,山上狼多。
四嫂看了看太阳,中午把影子留给了树下忙碌的蚂蚁。
虫虫是第一次见到大表姐夫,觉得有些滑稽,那张嘴象另打另的挂在左脸上,正面看着你说话,好象有人在一旁为他配音。虫虫有些想偷笑,因他想到了一句歇后语歪嘴吹喇叭邪气!该改成大表姐夫吹最合适不过。
大表姐夫不但能吃能喝也确实能吹,一中午就听他在说话,虫虫都跑了两遍外面转了好几趟,酒还没喝完。
虫虫突然想到应该去大队部那里找人玩,自从划成了村,大队部就成了废房子,没门没扇的,听说里面经常闹鬼。晚上没人敢去,但白天到是常常成为打牌的好地方,宽大就是凉快。
走近大队部的时候,虫虫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到是感觉不知道是谁家放在里面拴牛,他听见了牛的喘气声。
虫虫从窗户洞里抬眼望去,惊的快掉下了眼睛。
他看见一个穿着花衣服的女的,弯着腰用手扶着墙,撅着雪白的屁股,在屁股后面有个人站着那正在晃动,象公狗一样。
虫虫想走开,却被眼前的景象粘住了脚步,突然感觉到头上的太阳象掉下来一样,浑身一股热浪。
男人一言不发,只顾快速地乱摇,摇的女人痛苦似的乱叫。
一直到男人闷哼了一声打一下摆子似停下后,虫虫才被发现,想跑开的时候,女人尖叫了一声,女人发现了他在偷看。吓的虫虫都没敢看男人一眼,就象风一样的飞了。
男人和女人也从窗户洞里逃走了,从男人跑步的姿势来看,虫虫认出了是谁,这个狗日的,真快活!
虫虫跨进家门的脚还没有站稳,四嫂就当着歪嘴表姐夫面喊着虫虫的小名骂开,骂他肯定又在外面办什么坏事情了,不然怎么象掉了魂一样慌张。
虫虫没有搭理她,也没有搭理表姐夫,看他那歪嘴的样子,瞪着一双快要流出血来的酒眼,样子实在恐怖,西游记中判官一样。
虫虫转身跑到里屋,又被四嫂在身后追骂不懂事,来了亲家也不坐下,被老敢从屋里一把抓出来,硬要他陪着表姐夫喝酒。
虫虫还没坐下,歪嘴表姐夫就端着酒杯等着虫虫的敬酒,看样子这货平时被表姐收拾的实在够戗,十年没闻过酒味似的。
“安圣……四大姑!。。。。。。这老兄弟……叫圣什么来着来?”表姐夫歪头问四嫂虫虫大名的时候,从歪歪的嘴角流下一丝液体,不知道是酒还是口水。
虫虫一听一看,实在想笑。
“我什么都不剩,剩酒!”虫虫被逗乐了,把刚刚在大队部看到的都忘到了一边。
“什么?不行!你表姐也没来,姑夫也不在家,就我们兄弟三在,不准剩酒!”再歪的嘴,在特殊情况下,语气也很流利,其实本来口型与语速也没什么必然关系。
虫虫发现自己连喝了六杯酒头也不晕,四嫂在旁边怕虫虫醉了,不住地给他使眼色,虫虫却装着未见,搞的四嫂是又气又急,毫无办法。
“他哥哎!虫虫去你们学校念书没什么大问题吧?”四嫂一急,话问的也急。
“没问题!念书是好事,也不是偷人家抢人家!这事包在我身上了,到9月1号带上被子到学校找我报名就是了!”
表姐夫斜着酒眼看着四嫂,好似觉得四嫂打了他们的酒兴。
虫虫好象真的醉了,躺在床上在心里反复地寻思着念书是到底干什么?
考上学校就是好,不用到田里干活。但不还是到地里干活的人多吗。考上学校要人,呵呵不要花钱?!要么就这好处!要人干什么?他猛然想到大队部那对男女晃动的情形,醉眼朦胧中一股邪气从档部烧到心头,又突然飞来一股冷气落到背部又凉到心底,档部山洪一样,出来许多粘粘的东西。
虫虫被吓醒了,又惊又羞,不知所措。
(二)
老闷蛋从大队部的后窗户跳走的时候,心里在暗骂一声是哪个狗娘养的坏了老子的好事。那对逃跑的男女原来是老闷蛋和五姐。
慌张逃回家里装着睡觉的老闷蛋,此时已经醒来,天已经发黑,但他仍闭上眼睛,不住地在想,在想五姐。
五姐的婆家已经找好,等秋上就要过大礼,过门的日子订在腊月。她出嫁,是一件好事,因她婆家是小姓人家,到时候我安大爷去找五姐,一定更是方便!因没嫁人的女人就是黄花闺女,搂上说明是你的本事,那叫风流。所以现在就得抓紧时间搂,不搂,到五姐给人家时候再去搂,就是搂人家媳妇,有点象偷的感觉,不仁义道德,虽然人家是小姓,不敢出什么大事,但自己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
说来五姐也真不错,三年来,也不知道温顺地被自己搂了多少次,这真是我的福气,不过说来我也对得起她,从来没有让她怀上孩子,嘿嘿,这就是我的绝招,一般人我可打死都不说给他听,早就在放牛的时候听说过,其实很简单,只要不流进去,就不会生小孩。
不生出献世小活宝,就是对她好。所以每次都忍住再忍往死里忍,不让流进去,这次到是五姐快要嫁人了,流进去怀上也没事,他妈的想不忍一次,却被他妈的谁个缺德鬼给害的流了一墙,一半都到窗户的墙头上了。
五姐一次对他说,要逃到深山老林里,盖个小房子,好好生孩子过日子算了。
吓的老闷蛋说,你想我俩被雷劈死啊!
我们是一个祖宗都姓安啊!
就是那次五姐说过要到深山老林过日子后的半个月,五姐就定亲了。
当天晚上把对象给买的新乳罩解下给老闷蛋看,老闷蛋摸了一下,说声布料不错,就再也不仔细去看,他对那布的东西不太感兴趣,只对被乳罩包着的东西感兴趣,便把那东西解下随手一扔,伸手摸瓜一样去乱抓。
五姐那晚叫的声音有些跑调。
老闷蛋刚把鼻涕抹在墙角,痛快地吸了一口气,被一声响亮的口哨声吓了一跳,他骂了一声,把手指在屁股上擦了擦,伸到口里,赌气似的吹了一声,一声吹下,只觉眼前有金星乱舞,用力过猛。
他这一声口哨,好似三更的鸡叫,引的花亭上空口哨声此起彼伏,就如千百个土匪进了村庄一般。
“日!还是去东马路去!那些狗日的吃的都比老子早!”骂完,老闷蛋摸了腰里的小羊刀,从床上窜下来,一蹦一跳地嘴里还哼着邓丽君的小调朝口哨最密集的地方跑了过去,连三嫂喊他吃饭也不理,反正晚上顺手从谁家的鸡圈掏一只来烧烧吃,肚子总不会被饿着的。
“乖乖!老闷蛋么!还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快过来吧,今晚我们把妙桥那小儿子多捅几个屁眼子!”
公鸭嗓子,一听就知道是狗蛋,这货每天除了吃饭要做,其次就是打架,他说打架比搂小丫头还爽。
昨天晚上,去西小刘庄看电视本来是完全图个热闹,离花亭不过四里地,又近,放个屁就到了,最关键的是,西小刘庄的丫头好看的象发情的小母牛。
老闷蛋与狗蛋一伙到一家院子里的时候,院子的矮墙上骑的都有人,电视实在好看,一个瘦子中国人把强壮的外国大力士打的跪地求饶,一拳就把一块写着东亚病夫的牌子打的粉碎,电视真实在好看。
老闷蛋与狗蛋几人直往人堆里挤,不住地挤。
但凡有小丫头的地方,人都很多,简直让人下不了手。
终于得手了,狗蛋心里一阵窃喜,不但自己的小腹可以挨着前头这个小丫头柔软的屁股,还握住了一双手,虽然汗津津的,但你使劲一捏,那手也使劲,好象有所反应。
心在动,在快速地动。动的快要爬出了胸膛。
可以想象出小丫头躺在自己身下的骚样。
狗蛋鼻子里喘出的粗气,能把电视吹歪。
狗蛋得意地看着就在身边的老闷蛋,发现他也是一副陶醉的样子。
电视机里预报节目后终于出现再见俩字。
人散了,前面的小丫头转身就走,眼角的余光散在狗蛋的脸旁,好象是副厌恶的样子
手还在握着。
手还在汗津津的。
小丫头故意似的用屁股擦了狗蛋的一下小腹,火燎的一般,狗蛋流湿了短裤,人站在那里,木头一般。
小丫头已走了,手还在手中冒汗。狗蛋低头看去,差点晕倒。
与他同样感觉的人还有老闷蛋。
他的手。握了一晚,汗津津了一晚的手原来是旁边老闷蛋的手,两人对视了一下。相互骂了一句,苦笑中摔开了彼此的脏手。
“猫含塑料袋…连个骚味都没有!”
“撵!”狗蛋转身就朝门外跑,怎么让这个骚丫头耍了一晚!
院外的村夜,星星随手可摘。
“小大姐!你别跑,站住让你摸摸吊!”
老闷蛋的脏话,朗朗上口。
“哪里来的野狗在乱叫!”
不远处有群人在骂。
“你老子我!”狗蛋承认了自己是野狗。
“日!屎壳郎出门找死!”有人冲上来就要打狗蛋他们。
老闷蛋迅速地解下下自己的裤腰带,军用牛皮的。
狗蛋的杀猪刀还没拔出来,头上就挨了一拳,邦的一声,结结实实。
老闷蛋的皮带带着风声从狗蛋的头顶上飞过,一个人啊了一声摔在地上。
“跑!”狗蛋喊了一声“妙桥的!”
几人跑出几十步远的时候,身后追的人用下雨般的石头为他们送行。
“妈的!还没吃过这么大的亏!今晚见到那小子,不说二话,立马把他娘的的肚子上开几个屁眼!”
“有种他娘的今晚见!”
“见不到找到妙桥去!”
看来狗蛋他们准备的相当充分,仔细再看,黑压压的一片人,至少有几十。
他们吹着口哨,呼啸着往西小刘庄涌去。
(三)
太阳总是羞羞答答地躲在云层的后面,放肆了一夏的知了总是在半夜凄厉地伴着风声乱飞,惹的狗叫连绵。立秋没有多日,这天气确实是一雨一层衣了,早早晚晚,天凉如水。
安尊文回来了,有两件事,一是虫虫念书的事,另一件是帮着安尊武一起找关系为永化当兵的事情。
按着安尊文的意思是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永化当兵他是反对的,但已经毕业再也不想补习念书的永化,天天抱着膀子在家混也不是回事,这小子胆子大,天天也与村上一些人晚上不归家,听说与人打架老是想把人弄死才算。
一不小心把人弄死就要犯法,好好的孩子去犯法蹲班房,不值得。
看来国家的政策也不是象人所讲的如天上的月亮,初一十五的乱变,还是比较稳定的。比如单干好几年了,现在还在单干,确实没变。再说当兵了说不定退伍还能找个事情做,就是以后政策变了也能作为一个资本。
永化说他当兵就是想去到越南打仗,听说越南小鬼子都是橡皮做的打不死,他说他不信。
说这,小许倒有些不放心,电视上放的那些在越南打仗的人,都住在什么耳朵洞里,永化这么大个子那洞子肯定装不下,放在外面还不成了人家枪把子?
永化说当兵就是要去打仗,不打仗当个鸟兵!他当上兵就写血书上老山前线,死了就是烈士,不死就是英雄。
吓的小许整天哭哭啼啼,好象永化已经上了战场。
虫虫说他要是当兵不让他去战场,他就偷跑去,毛主席周总理谁没打过仗?
四嫂说就你那瘦样,枪都扛不动。
虫虫说那小兵张嘎还没他高呢。
四嫂说废屁少放,现在就要好好念书,考上学校有好日子过就不让人操心了。
虫虫还说当上兵可以去把台湾解放了,把日本人都杀光才过瘾。
四嫂不再理会他的胡扯,却要安尊文马上去歪嘴表姐夫家去落实一下他去草店念书的事情,那天,歪嘴酒气熏天的,也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
虫虫好象对念书也不太感兴趣,不冷不热的死样,让人看着就着急。
让人着急的最主要是怕他不念书,一不小心与狗蛋他们鸟到一块,那就完蛋了,那帮小子前几天在西小刘庄把人家的肋骨打断四根,公安局现在天天来小警车抓人,要不是花亭村大,好躲,恐怕早就在黑班房里吃老鼠屎了。
你想想,虫虫要是不念书,不去打架他能做什么?打架就会出事。
安尊文用自行车驼着虫虫,蹦蹦跳跳地朝歪嘴表姐夫家走去,路太赖。
回来的时候,安尊文挂着一脸的酒笑,虫虫念书的事情,搞定。
四嫂扯了一块布,给虫虫做了一件汗衫,虫虫说夏天都过去了,做的汗衫也穿不了几天,真是没事找事,脱裤子放屁。
虫虫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要到草店这个学校念书,要翻几十座山,学校还没有住的地方,要到村子里找房子住,再说学校的蒸饭比枪子还硬。
虫虫从初二念的,混在班里,还好,个子和年龄都不算大。
班里的学生有好多都是外地的,居然还有好多是从城里转来的,都是说奔着学校的名气。不过,学校管的就是太紧。
每天早上四点半就要黑灯摸火地起床去班里自习上课,晚上十点才放学。
头一个星期,虫虫回家带米的时候,把四嫂吓了一跳,人瘦的象得了黄疸肝炎。
“娘啊,我不想念书了!比蹲劳改还苦!”虫虫撅着嘴想哭。
“没有苦中苦,哪有甜中甜!念不好书,你在山里喂狼算了!”
四嫂骂了一句没出息后,虫虫说他真的不念了,不要逼他。气的四嫂冲过去就给了他一个耳光,老子不在家,还想耍赖呢!
虫虫的脸顿时由黄变红了。
虫虫没敢当面哭。
虽然脸疼。
虫虫到班里的时候,其实没有几个人,他却发现是黑压压的一片,好象所有的人都在看他。没有过多的人理他,同桌是个矮矮胖胖的人,叫沈全,白白的胖脸上挂着一双不见笑的小眼睛,穿着蓝色的中山装,衣服也是干干净净的,最让人眼馋的是他手里有一支英雄牌亮晶晶的钢笔,真是不得了。
听人说他家是草店乡的首富,最少有十万块钱,比花亭村首富安治雁有钱多了。安治雁财运真好,自从把大队医院承包下来这几年,每年到秋天庄稼快熟的时候,就有一些被心急上火的男人打的女人喝农药不想活,人被床抬来的时候,就放在洎湾旁,用那里的清水化上肥皂,一盆一盆地往女人的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