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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市长,”
“完了之后,再到苏国庆那里去?”
“王市长,”
“坐。坐。小保,上星期天,我散步回来时买了一只西瓜。我以前在南疆学过种过西瓜,我很会挑西瓜,而且那天,卖瓜人也对我说,我挑的这只瓜是绝对的好瓜,如果不好,可以拿来换。回家以后,我爱人说:这只瓜看样子就不行。我说:行不行,剖开以后再说,现在说它行或者不行,显然为时过早,难免武断。其实,我倒是想说:这就是我们眼下培育出来的新品种。于是,我爱人拿来刀子,她将西瓜剖开看了看之后,便微笑着看着我。我看了看,当然,我也有些不解。那只西瓜虽然无子,却是黄瓤,淡黄色,就像平常我们做的蒸蛋糕。我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西瓜,当我真的抱着西瓜要去换的时候,我女儿却突然说:爸,妈,你们闻到了吗,真香。你们买什么了。我便闻了闻,这瓜确实香。这时,我女儿过来看了看瓜后对我说:爸,这是好瓜,一看就知道。我爱人不信,她挑了一块,吃后竟哈哈大笑,她说:是好瓜,确实是好瓜。我将信将疑,也吃了一小块,小保,真的是香甜无比,真是好瓜呀。我一高兴便对我女儿说:这是你老爸精心挑选的。我女儿却说:爸,这是进口西瓜。这种瓜你不用挑,你也挑不来,它就是按照国际标准生产的。而你尽管掌握了国际标准,但你怎么也生产不出这样的瓜来,而且,你还不懂如何保护知识产权。小保,社会变化太快,我们搞出来的东西总与别人的不一样。我的观念不行了,难道你的观念也不行吗!小保,放心拿着吧,我不会害你。”
“王市长,我不行。”
“小保,有时我们忽略表象,拚命追求本质的东西,去发现规律的存在,并常常以找到本质、发现规律为最终目的;但是,许多情况下,我们找到本质、发现规律时,表象正好与本质发生了互变,而且这种互变一个世纪之中往往出现几次。人的意识、个人的力量很难把握这种变化规律和节奏,因此,有的事我们必须身临其境才能有所感悟,不然,我们永远是门外汉,我们就做不好任何工作。打个不恰当的比方,让一名杀人犯去抓小偷,这不是牛刀宰鸡吗;再打个比方,让陆晓凯这个一年手中掌控十几亿资金的人去当个县太爷,那不是小菜一碟吗!小保,回去吧,想想我说的话,不要太激动,如果我说得不对,你再把它拿回来,我决不怪罪你。”
谷小保一惊一眨地回到办公室,这与他当初打开李天亮的信封时坦荡置之的心态相比简直一天一地。突然,电话铃声几乎将他从椅子上拎起来。
又是金蓉?
不,是王国基。“小保,这笔钱你准备花在谁身上?”
“我不知道。”
“哈,哈,哈,哈,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叫夏冰。就是电算中心那个年轻、漂亮的副主任。哈,哈,哈,哈。小保,吃西瓜吧。另外,别忘了写份总结或者是心得体会给我,别忘了,千万别忘了。”
“王市长,我请你再考虑考虑。”
“谷小保同志,恰恰相反,要考虑考虑的是你,我提醒你,要分清大义、小义、公仇、私仇。”王国基毕竟不是李天亮。
谷小保苦思一番后认定必须找到一个行之有效办法改变当前这种被动、尴尬、苦涩的局面,至少要让自己从死气沉沉的境地中解脱出来。几天之后,他给陆晓凯去了电话。
“晓凯,近来怎么样?”
“还行。你呢?”
“老样子。没事,只是觉得近日气不畅,想与你聊聊。”
“你想让我猜,是不是在恩情面前左右为难。小保,我也受到了一些压力,可我不想改变计划,你肯定明白,你最清楚我的想法,为此,我不惜一切。”
“你也受到了压力?晓凯,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不知怎么了。小保,我只想说捍卫人格是世界上最荣耀的事,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事,而在恩威并用的环境中、在不得不违背朋友意愿的前提下捍卫人格则是人世间最困难的事。我承认,在这一点上你和小庆比我做得更好,比我做得更成功。”
“苏国庆也是这样认为?”
“如果我和他均为刘邦,那么,我是现实中的刘邦,因为我会指挥军队镇守函谷关,我用实际行动,而他则用心计扼守函谷关,因此,他比我聪明;如果你我均为杜甫,那么,我会因为不朽的诗作想当然地接受人们的祝贺,而你则是现实中的杜甫,因此,你比我正直。”
“晓凯,你不必这样说,据我所知,正因为你的聪明、正直和对人格的不懈追求,正因为你的行动,李天亮已难跳法律制裁。”
“但愿如此,小保,但愿这一弹冠相庆的时刻早日到来。”
刘少岛自然也憋了一肚子火,稍静片刻之后,他将苏国庆找来。“都是你们干的好事。我相信王国基已经知道苏晓华其人其事了。”
“刘书记,他知道什么。苏晓华再怎么样,我相信她不可能故意栽赃,陷害刘书记。具体的情况,你是不是再问问徐国强。”
“国庆,不用问了。我只怪我自己,我不知道哪辈子造了这样的孽,养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死后还要老子来担罪名。我刘少岛一世英名,真,”
“刘书记,你不用担心,我清楚,国强也知道,瞿主任是为你好,是她判断失误,她是急了点,再说她已经知道真相。刘书记,你只是为了保住刘家的名声,才动用了非常手段而已。刘书记,其实这事没什么,你当初大可不必那样做。”
“什么,这事不是发生在你苏家,你当然说得轻松。我的脸面都让这个小子丢尽了,刘家还打上了一个永远抹不去的可耻的烙印。这叫他弟弟在电视台怎么个工作!”
“刘书记,把他弄到市委宣传部去,这事我来办。”
“你来办!天王老子都办不成。他就是不卖我的帐,他就是要当一名记者,他哪也不去,他的目标是当一名刘铁嘴。”
“他真的有这个想法?刘书记,说句心里话,我支持他。”
“告诉我,你和晓凯有联系吗?”
“刘书记,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当然是真话。”
“刘书记,没有。没有联系。”
“那么,谷小保呢?”
“据我所知,也没有。刘书记,海西的大事太多了,你何必为晓凯的事分身、分心,耗费你的精力和时间,这完全没有必要。如果真的有那种事体,我和小保会处理,而且,我请你相信我们会处理好。你只要发表意见和看法就行。”
“你也这样看,难怪,”刘少岛将刚才王国基的事说了一遍。“国庆,我真的是对不住晓凯和建华。我没有教育好他们,没有用好他们,更没有保护好他们,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扪心有愧。一个下落不明,一个失身入狱。国庆,我扪心有愧呀。”
“刘书记,这不能怪你,他们不争气,这怪谁。”
“我常在梦中梦见阿凯。你不知道,我是有权力叫阿凯的人。我梦见他吃相难看而且好管乡野之事,结果被人打得半死;我梦见他嬉皮笑脸调戏良家妇女,又被人打得不活;我还梦见他衣衫不整、精瘦如柴。可惜这都是梦,不是现实。”
“刘书记,我也做梦。我梦见晓凯依然风光无限,乡野之人求他办事,良家妇女找他调情;我梦见晓凯趾高气扬地对我说:国庆,帮我说说,我想见见老领导。可紧接着,我就梦见了你,”苏国庆停下来,他看着刘少岛。
“非得要我问你!”
“我梦见你对我说:国庆,我相见见晓凯。我立即说:刘书记,我尽快想办法联系联系。刘书记,你看,我也不知道,也许,我思想觉悟不高,我怎么做些这样的梦。”
“思想觉悟是一回事,感情又是一回事。那么多年,我了解你苏国庆。你拍我马屁是假,你骗我倒是真。不过,我喜欢被你这样的人骗。你说我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呢,我为什么喜欢你骗我呢。”
“我想,你一定认为我骗你的都是真的。”
“那么,梦也是这样的?梦也能成真?”
“刘书记,亦真亦幻难道明。”
“你现在还记恨我吗?”
“是的。六七年的时间,刘书记,六七年的时间内我止步不前,两年多的时间内我担惊受怕,不是祖上积德,恐怕早已身首异地。”
“你,你,是,是这样的。”
“刘书记,你别激动,千万别激动。”
“苏晓华的事情我也做了梦。我梦见几个月之后,你瞿大姐终于了解事情真相,她向我诉说了她以前的不必要的担心,她以工委主任和妻子的双重身份向我正式道歉。几个月之后,事实还真如梦中那样。我想,外界议论不算什么,只要我相濡以沫的老伴知情了,我就心安理得,我就无后顾之忧了。”
“刘书记,我能理解。”
“海西现在的局面乱哄哄的,有些人后悔不已,甚至天天自危。国庆,我不想看到这种局面继续下去,弄得不好一损俱损。历史经验告诉我,每次天下大乱,绝大多数倒霉的都是社会底层的百姓,这实在没有必要。我相信你有办法,我们都为海西的人民、为海西的将来积点德吧。到那时,百姓是不会吝啬的,他们最起码会说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四十八
陆晓凯和夏冰一路风尘回到了海西。如果这是第二阶段马拉松的话,那么,他赢得了这一阶段的胜利。
当他们到达海西时,赵磊非常高兴。“陆老师,欢迎你。”
陆晓凯严肃地说:“小磊,我实在没别的办法!我请你原谅。”他主动拥抱赵妈。“赵妈,又多一只碗,一套衣服了。”
赵妈说:“没什么,只要我不小心叫你傻大个时,你不生气就行,另外,唱几段苏州评弹给我们听听,你唱得还不错。”
“大海,这里的三个女人真心希望你好,别说原谅的事。天气热了,小冰希望你搬到楼上来。”
“噢,小磊,我带了田畈的土茶。我想与三位女士聊上一阵,怎么样,没想到我们还能见面,看见你们,我特别高兴。”
“大海,秋千,还记得那架秋千吗?”看到陆晓凯稳稳地坐着喝茶赵妈特别高兴,她们在客厅聊开了。
“赵妈,我永世难忘。”
“可小磊曾经想拆了它。”夏冰看了看赵磊说。
“大海,我是为了山寨的安全。”
“小冰,我先声明,我不想打击你。我觉得小磊的建议有道理。”
“大海,小冰,我有事要告诉你们,我请你们认真地听我说。有一位女士,想找一位博学之儒,她便在网上查找,可总是没有结果。后来一个网站的老总告诉这位女士,博学之儒当然有,他知道的一位便经常在电视上出现。女士很高兴,便问他是谁。他说:二百多年前《四库全书》的主编。”
“纪晓岚。”陆晓凯和夏冰便大笑。
“你们笑什么,真扫兴。我真的找到了一位。一天,一位男子路过这里,看到秋千,他便知道这里一定有一位才高八斗的女士。于是,他拜访我,他说他是一位博学之儒;当然,我也回访了他。他对我说,我想娶你为妻。我说:我很乐意。现在,我正式宣布,赵磊很快就要结婚了。我相信小冰也不再需要它了。所以,我认为秋千的使命已经完成。”
“小冰,大海,小磊要出嫁了。我很难过,我要跟着她。”赵妈竟搓着眼睛。
“我很高兴,这里的女人都有了归属。我舍不得赵妈,我要带她走。大海,你在这里住下。你和小冰就像我的孩子,一个为了爱情煎熬;一个却要漂泊异乡,这幢破楼房就是你们的家,也是我送给小冰的礼物,你们是这里的主人。当然,这也是我的娘家。我的孩子们,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小磊,这样的日子结束了?不够朋友。没劲,真没劲。”
“还有别的办法吗?傻小冰。我怀念这段紧张、愉快的时光。”
“小磊,新郎是谁?”陆晓凯平静地问了一句。
“怎么,大海,没听懂。就是那家网站的老总,纪风。你认得他,是吗?”
陆晓凯当然认得,纪风是陆晓凯的学生,也是师大毕业,但他不知道,纪风是赵磊的老师。只不过陆晓凯与纪风很长时间没见面罢了。
“赵磊。他近来好吗?”
“师爷,他很好,他很快乐。”
“小磊,我祝贺你。”
夏冰将赵磊抱了起来。“我祝贺你,小磊,有你这样的妈真好。妈,如果爸对你不好,告诉我,我找人练他,强行关闭他的网站。”
赵磊也挺开心。“孩子们,妈出嫁后一定回来看你们,说不定一年之后我会带好多好多弟弟妹妹来看你们。”
“哎哟,讲什么,傻小磊。”赵妈看不下去了。
“小磊,这些年,他在等你?”
“不知道。反正他一看到我就像你看到夏冰似的。大海,你说纪风在等我吗?”
陆晓凯噎住了,满脸通红,竟笨口拙舌;而夏冰却高兴、快乐。
“大海,当我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想你不是花匠,当我看到你对小冰急剧变化的神情时,我就想你的思想相当活络。我想呀想,想起了你做的笔记,我判断你像老师,至少你不是一个靠力气活吃饭的人,尽管赵妈说你体格健壮。我听过你漏出的海西话,你的普通话中有海西口音,所以我就记不住你说的大别山,于是,我故意用海西话逗你。当我知道小冰初三就回来后,我立即产生了想法,我给赵妈打电话,让赵妈找借口,让她暂时不回海西,我将这个自由的空间留给你俩。告诉你,我早就怀疑你就是卢东区的,当我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一刹那,我真的有点后悔,不过还好,这仅仅是短短的一瞬间,我希望你和小冰能好,尽管我非常天真,但我还是想象着什么时候能抱上我的小外孙。我太天真,我想象着小外孙是像小冰呢,还是像你呢,不过,像谁都行,像谁他都是骄傲的孩子。”
“小磊,你比我厉害多了。别说了,再说,大哥不高兴了。”夏冰努力地控制自己灿烂的笑容。
“大海,我真的高兴,我完成了伟大的事业,我培育了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情。因此,我说,我说,我说,”赵磊看着陆晓凯不敢说了。
“小磊。”陆晓凯苦笑着,“既然已经说以,你继续说,我这人就这副嘴脸。没什么,没关系,你不说,小冰不乐意。你两头为难。”
“我说,你们是我的孩子。我是一名称职的园丁。”
其实,陆晓凯对三位女士都有深厚的感情,他还有一种久别的情怀,渐渐地,他抑制不止的激动又让他尝到了“苦头”,因为当晚,他被三位女士灌得酩酊大醉。
第二天早晨十点多钟,吴义林到了别墅。他让赵妈打开陆晓凯房门,但他怎么也进不去,尽管还开了一扇窗子,但是整个房间仍然充斥着强烈的酒气。他与赵妈简单地吃了午饭便睡在客厅沙发上。接近黄昏时分,吴义林才醒。“赵妈,怎么回事?”
“你没闻见一屋子的酒气吗。”
“他喝了多少?与谁喝的?”
“我不知道,我早就睡了。”
“什么事叫他激动,不至于,不可能。”
“等大海醒了,你问他。”
吴义林再次进陆晓凯房间时,陆晓凯已经躺在床上看书了。
“凯哥,吃饭了。不饿?”
“义林,什么时候来的?中午吃得晚,不怎么饿。哎,看到二位小姐了吗?”
“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告诉你,她们正等你吃饭。”
“义林,李秋平和孩子们怎么样?”
“到海西来的人还能不好吗。挺好。”
“她现在做些什么?找个时间,我去看看她。”
“凯哥,我发现你越来越年轻了。”
“李秋平又有事了,怎么不回答我的话。”
“今天早晨已经回田畈去了。”
“义林,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看看她。”
“你忘了,这是采茶的季节。”
“义林,你上次说的学生组织,我想起一个人来,我估计挺有把握,你已经有人选了吗?”
“